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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能过过干瘾——当不了老子那样的官,但好歹也能时不时地在当地权威媒体上露露脸嘛。
只是如今这一切都如同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一般,距离自己十万八千里。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许天笑第一次开始琢磨自己下一步应该干些啥。
“李云道那个王八蛋倒是死得痛快,害老子想找点正经事干都困难。”许天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嗫嚅道,“老狗那不讲义气的,居然撇下老子,他妈的!”许天笑一边咒骂一边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烟是十五块钱一包的利群,跟他之前抽的特供黄金叶之类的完全是天壤之别,但火辣辣的滋味入了肺,仍旧带来了些许快#感。
突然,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硕大老鼠在角落里探出头来,爬上了电视柜,许天笑顺手捡起一只拖鞋扔向那肥老鼠,惊得那老鼠尖叫一声飞快地窜入进门位置的洗手间。
哈哈哈……许天笑疯狂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笑那只被他吓跑的老鼠,还是笑傍晚分道扬镳的老狗,反正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良久,他终于不笑了,因为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
“谁?”许天笑瞬间警觉起来,顺手从枕头下方摸出手枪,起身贴着墙壁,“是谁在敲门?”
“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您需要服务吗?”外面传来女子的妖媚声音,让许天笑刹那间有些浑身发热。
嗯……他想了一会儿,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尽管下半身告诉自己在某些方面的的确确有刚性#需求。
“滚蛋!老子要睡觉。”许天笑冲外面吼了一声。
“先生,今天晚上我们特价酬宾,任何服务一律五折。”门外的女子似乎好不容易才逮到一个愿意搭理自己的人,不愿放弃。
五折?许天笑下意识看一眼床头的背包,这次雇主一次性给了四十万,老狗带走了二十万,剩下的二十万都在床头的包里。如果真是五折酬宾,那么双飞一次也贵不到哪儿去啊!许天笑有些心动,踱步到门后,打开猫眼往外看了一眼,瞬间便感觉全身一麻,这种欲#火焚身的感觉是他此前从来未曾体会过的。
从猫眼里看到的,是一个穿得并不算很暴露的年轻女子,化着淡妆,套裙黑丝,乍一看倒觉得是个上班族而不是特殊行业从业者。但这女子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媚意,尤其是那欲拒还迎的羞涩笑意,看一眼便让许天笑有种想将那身套裙撕烂的冲动。
尤其……尤其是她长得跟父亲后来娶进家门的那个年轻女人很相似——其实在很早之前,一个近似于疯狂而变态的想法便在他心中埋下了种子,生根,发芽,只是在许家分崩离析的时候,那个薄情的女人便扔下许明随了一个曾经在许市长面前如哈巴狗一般的地产商人。如今那女人不知道在这世上的哪个地方躺在男人的身下承欢呻#吟……如果有机会……不,眼下就有机会,哪怕门外的女人并不是那个无情的婊#子。
许天笑强忍住那股冲动,深吸了口气,心中天人交战。
“先生,您还在吗?”女人的声音如猫一般,令许天笑有种百爪挠心的感觉,他又忍不住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这一次,他便再也忍不住了,打开门上的防盗链,咔哒一声,门还未曾打开,突然轰地一声,许天笑便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往后倒飞出去,落在电视柜上,轰隆一声,杯子、水壶、吃剩的泡面翻了一地。
然而,让许天笑魂飞魄散的不是蜂涌而入的警察,也不是长得与继母相似的女人,却是那张此时此刻本应长眠在河底的诡秘笑脸。
“许公子,还记得那句话吗?山不转水转,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那个长着一对单凤眸的青年嘴角轻扬着,不高傲,不轻蔑,却只是怜悯地望着许天笑,“你不用嘴巴张那么大,如果我有那么容易被弄死,在江宁的时候,早就应该死在龙正清手中了。”
许天笑撑在地上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激动,总之那双手此刻早已没了力气——手枪却躺在手边咫尺之地。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那般地肆无忌惮,比许明处于权利巅峰的那段日子还要更加无所禁忌。
笑着笑着,他的手离那把枪越来越近。
第九百二十二章 伏法()
♂,
那只手徒然抓住枪柄,打开保险与抬起手臂几乎是同一瞬间的事情,举枪与狞笑也几乎发生在同一时刻。人就是这样,越接近的死亡,便会越加疯狂。
上帝要让一个人毁灭,必先令其疯狂。
红着眼的许天笑面目狰狞地举起手臂,手上是一把手枪,面前是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
砰!
枪响。
李云道皱眉,眼看着那举起的手臂再次垂落下去——无论是谁,眉心实实在在地中了一枪后,都会死得无比透实。
许天笑死了。李云道并没有怪罪开枪的同仁,如何他不开枪,下一秒李云道扣在手心的三刃刀也会甩入许天笑的眉心。
因为是近距离的射击,子弹击穿了许天笑的脑袋,鲜红的脑浆流了一地,在旅馆破旧的深色地板上变成了一滩黑得让人作呕的液体。
李云道在许天笑身边沉默着蹲了许久,许天笑干过的坏事,可以算得上是罄竹难书,单李云道知道的案件卷宗加在一起就足有半人身高,如果再加上贩毒,许天笑或者死上一百次都不够弥补他犯下的罪过。但当这人真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双眼瞪得浑圆,左侧脸颊浸在血泊中,李云道却仍旧没觉得心情有多么灿烂,相反却有些隐隐地担忧——除非找到老狗,否则许天笑一死,很多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局……我……”刚刚开枪的警察一直心中忐忑,此时走上来想做些解释,却被李云道打断。
“处理得很好,换作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开枪,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李云道望着他,轻声地说道。
“李局……刚刚其实……”开枪的警察显示没料到李云道会如此说,平时少与人打交道的年轻警察顿时便失了方寸,吱吱唔唔了半天,才说了句“这是我应该做的”。
幸好华山来打了个圆场,故意扯开了话题:“李局,那边还是没能找到钱强的尸体。”
“下游也没有?”李云道很困惑,绑上铅衣的时候,他的确动了些手脚,以有利于钱强找到破绽后在水下安然脱身。自己只比他晚跳几分钟,就算真的溺水而亡,尸体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带去下游。
“天太黑,又起了雾,给我们的搜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省厅和军区都支援了不少人手,但钱塘江支流众多,一旦尸体真的被冲进了江里,那就真的是大海捞针了。”华山解释道,“李局,您不是看着钱强中枪坠入水里的吗?中了一枪,又绑了铅衣,出现奇迹的可能性很小啊。”华山将声音压低了,显然是不想影响其他人的士气。
“瑶瑶呢?”李云道又问道。
“已经将小姑娘的照片分发给各个区县,邻近的几个地级市也都发去了协同办案的公函,不过,李局……咱们还是得有个心理准备……”华山小声地说道。他是老刑警;儿童失踪案这类的事情见过不少,但中国如今的社会体系下,失踪儿童能顺利找回的,寥寥无几。而且据说带走钱强女儿瑶瑶的,还是一个在逃通缉犯,是不是穷强极恶的那种他不清楚,但是杀了警察带走一个五岁的女童,显然应该不是出于同情心。
李云道又回想起小姑娘一个人乖乖趴在咖啡桌上玩耍的场景,凤驹出生前,他或许还体会不到这种微妙的感觉,凤驹出生后,他便能体会到了人间最美妙的联系。瑶瑶虽不是钱强的亲生女儿,但钱强应该是视同己出的。如今钱强生死未卜,李云道觉得自己也是责任的,最起码自己没有估算出许天笑的那一枪,也没料到自己原本在铅衣上做的手脚却导致钱强落水中后会被汹涌暗流卷走。想到这里,李云道抬头认真地看着华山:“必须找到人。”
新上司上任后一直和和气气,跟下属交流也从未用过太重的语气,此时一反常态地严肃,华山也意识到这位年轻上司的态度,连忙重重点头道:“我马上跟当地公安协商,请他们加派人手。”
老狗带走了瑶瑶,其实对于瑶瑶的安全,李云道倒并不是太担心。对于白头和老狗这两名原先龙正清麾下的左右手,李云道在江宁着手对付龙正清时,便对两人做过侧写分析。白头心思缜密,狡诈阴险,是个极难缠的智囊型黑道人物,但老狗不同,他是彻彻底底摸爬滚打上位的,对江湖规矩有着老派江湖人才会有的敬畏心。所以相比之下,老狗是个相对有底线的黑道大哥,而白头的行事作风就显得更唯目的论了。如果此刻是白头带走了瑶瑶,李云道或许要更担心些,恰恰是老狗这个落魄的江湖人,李云道倒真不太担心,至少短时间内,老狗是不会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的。并且,老狗与许天笑两人分道扬镳了,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对于处置孩子的问题上发生了比较大的分歧。
“李局,您在想什么呢?”小叮当倒是不害怕尸体,配合法医做些现场的收尾工作,见李云道蹲在尸体的一旁若有所思,于是好奇地问道,对于这个比自己实际上大不了几岁的顶头上司,她有种莫名的崇拜,尤其是在读了一些公安系统内部的宣传资料后,更是觉得眼前的副局长兼支队长就差没三头六臂了——小姑娘们总是会对英雄产生些莫名其妙地好感和崇拜。
李云道愣了愣,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许天笑的尸体旁蹲了许久,腿也微微有些麻了。许天笑的脑袋无力地耸拉在一侧,眉心的弹孔红通通的,流下些不知是血还是脑浆的液体,看上去有些恕K晨孔诺缡庸竦囊徊啵种妇嗬敫崭漳前亚沟奈恢媒鼋黾腹值木嗬搿>烀浅褰春螅谝皇奔渚徒智固叩搅嗽洞Γ苑婪缸锓肿用挥兴劳富鼓苡们股巳恕�
李云道看了看那只被踢到床边的手枪,嗯,刚刚傍晚时许天笑便是用这把手枪冲着钱强的胸口开了一枪,他亲自目睹了绚烂的血花在钱强白色的衬衣上绽放开。他看一眼死不瞑目的许天笑,突然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许天笑的场景,那一天许大公子看中了斐宝宝发小们的女朋友,扬言对方不陪他睡一晚上,便谁也出不了姑苏城。那时候的时候许大公子,何等地气焰嚣张,而自己那天只拿了一把刀子便让不可一世的许公子吓尿了裤子。
或许这孽缘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李云道能理解许天笑对于自己的仇恨,儒家本就讲究个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自己虽不是手刃许明,然而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许明的落马,与龙正清交出的证据有最直接的关系,而拿下那位号称江宁地下组织部长的正是李云道。江宁的事情,李云道一直都觉得算是虎头蛇尾,长江二桥上的那次报复性地刺杀来得太过于突然,只是没想到自己逼迫无奈下的那一跳,自己便跳离了江宁的纷纷扰扰,更没料到此后去香港周折了一圈后,尽然又被调到了距离江宁仅几百公里的西湖。
“李局?”小姑娘觉得年轻领导的神色似乎有些恍惚,听说他傍晚时跟歹徒搏斗了,可能还没缓过神吧。
“嗯?”李云道这才反应过来,站了起来,也不再看地上的尸体,缓缓走出房间。
刚刚的撞门声和枪响惊动了住在旅店里的客人,不过幸好已经入夜,看到警察后也只以为是例行的扫黄,只要事不关己,国人向来的选择大多是高高挂起。
李云道伏在走廊顶头的阳台上点了枝烟,眯眼吐出一团烟雾后心中才稍定,在和蔡桃夭、阮钰三人组成的微信群里,发了三个字:睡了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风格截然不同的头像都跳出了同样的回答。
“还没,喂奶呢。”
“没,陪夭夭喂奶呢。”
紧接着,微信群里便跳出阮钰发来的一段小视频,视频里的小家伙微闭着眼睛,靠在蔡桃夭丰满的胸脯上,幸福地吮吸着。
看到这里,李云道没来由地心头一暖:小家伙啥时候才会叫爸爸呢?
阮钰回了一个鄙视的表情,说道,才多大的孩子?你以为你儿子是哪吒?
蔡桃夭回了个微笑的表情,说道,正常孩子十二个月左右才会说话,早一点的八个月。
阮钰突然单独发了条语音过来,出啥事儿了?
看样子她已经单独到了房间外,李云道想了想,说道,刚刚有个嫌疑人被打死了。
阮钰说,那不是挺好吗?咱们这个社会需要减少一些不稳定的因素,这样凤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