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云道失笑:“你这样推理虽然在逻辑上站不住脚,但是风声鹤唳时草木皆兵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这样因噎废食,真的不怕错失了抓‘金环蛇’的机会?如果被你们周处长知道‘金环蛇’就近在咫尺,而你们俩因为怀疑我而错失了良机,以周处长的脾气,我相信你们俩离被一脚踢出省厅的日子也不远了。”
一句话说得张扬和武庄同时面色微变,周处长的脾气他们俩是一清二楚的,根本不需要仔细思量,如果真的让“金环蛇”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那位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周处长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给他俩穿小脚,而且极有可能会利用下基层交流的机会将他们这对哼哈二将彻彻底底地清理出省厅反恐处。
“那……您的意思是……”张扬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我们就这么冲上去拿人?万一抓错人了呢?你们东城分区前段日子不是闹了个大乌龙吗?把一个渴醉酒的出租车司机抓进局里,最后那个司机暴毙,东城区分局一把手的乌纱帽都被人取了下来。”
李云道摸了摸鼻子,外面往往都喜欢道听途说,不然也不可能有井里挖出个人的典故。
“当然不能就这么冲上去拿人,这样吧,既然你们觉得上去不太妥当,那我就让他俩跟我一起上去,小区有前后两道门,你们俩分开,一人守好一扇门,剩下的我们来处理。不过……”李云道顿了顿,“在抓到人之前,我希望你们能遵守咱们的君子协定,只抓贼不上报,否则打草惊蛇了,明天e30就开幕了,真出了事的话,这个责任可不是咱们几个人就能背负得起的。若干年后,教科书上再说起这件事,也许上面就会写着,因为浙北省公安厅反恐处两名特工畏首畏尾而错失了抓捕恐怖份子的最佳时机……”
李云道没有接着下说,为千夫所指,只要是华夏血统的后代谁也不想背负着这样的罪名过一辈子。也许是李云道描述得太过于平静,反倒是让张扬和武庄两人心跳加速——万一真发生类似于911那般的事件,或许自己的子子孙孙都要被人唾骂千百年。他们不是圣人,只是上着班领着月薪的普通人而已,但就算只是一个普通人,谁也不愿意去背负一整个民族的吐沫。
见张扬和武庄两人不再反对,也没有再向指挥中心汇报动态的意思,李云道冲对面街角建筑阴影下的车勾了勾手指。
战风雨咧嘴大笑:“我就知道,头儿一准儿早就清楚我们跟踪着他呢!”
阿七狐疑道:“他叫我们干什么?阮处交待过我们,只要远远地保护李局长就可以了,剩余的一切我们都不能插手……”
阿七还没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战风雨早已经跃下车关上车门,屁颠屁颠跑向对面街角。
就在阿七也跃下汽车,心怀忐忑地跟着战风雨的步伐走向对面街角的时候,距离他们不足百米的三楼一套公寓里,瑶瑶往墙角缩了缩腿。她尽量地让自己贴近墙角,尽管墙上是冰冷的温度,但她还是紧贴着墙壁,蜷缩着身子,抱紧双膝,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体会到些许安全感。
客厅没有关灯,深色的八仙桌旁坐着的男人抬头瞥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又全神灌注地看着敞开的金属盒。此时金属盒张开着,尽然是一个微型的液氮冷却装置,这样液氮技术,国内到目前也仍未能掌握其中的要领。装置中央是一个被缭绕水雾环绕的密封玻璃试管,管中液体无色透明,只是看上去比水要粘稠些,乍一看有点像是密封的胶水。
这是他第一次打开这个封密的装置,别人或许不知道这种无色透明液体是什么,但是他却非常清楚。美国人研究这东西花了近半个世纪的时间,原本是想用它跟前苏联打生化战,只是还没能开战前苏联便解体了。失去了假想敌,美国政府一度以为停止了这类变异炭疽病毒的研发,却不知道研究只是从光明正大转向了某个不为人知的隐秘实验室。没变异前的炭疽毒素五加仑就可以干掉五十万纽约人,这种变异后的毒素效果可以扩大十倍。
明天e30峰会将正式启幕,届时包括中国国家领导人在内的全球三十大国的首脑都会汇聚一堂,如果毒素能在会场中扩散……想到这里,他肆无忌惮地了起来,声音刺耳。墙角的瑶瑶将身子又蜷缩得更紧了些,但还是偷偷抬起埋在双膝间的脑袋,偷偷打量这个笑得很像卡通片里的大怪兽的男人,她很想跟他说话,可是她不敢。
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哪怕此时此刻,坐在那里的男人曾经是自己最亲密的亲人,她还是选择乖乖地蜷缩在墙角,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说爸爸死了,可是爸爸没死,只是生病了,但是爸爸一定会好起来的。瑶瑶很认真地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他合上金属盒,从后腰处出手枪,很认真地端详着,这是之前某次扫荡非常贩枪窝点时,他给自己留下的一把以防不测,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妻子还没有生病的时候,最爱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帮他保养配枪,虽然那是一把已经老得快掉牙的五四式,但配发后他在执行任务时几乎没有机会开上一枪。但是这把配枪,他倒是用过三回。第一回他用这把枪将子弹射进了一个在逃抢劫杀人犯的后脑,尸体绑了巨石扔进了钱塘江,那天他觉得自己惩恶扬善,简直和里的侠客没有两样。第二回他用这把枪干掉了勒索自己的山西煤老板,那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居然打着他的旗号让韩成杀掉了另一个内蒙的煤贩子。第三回,他原本想将子弹射入自己的太阳穴,可是想起妻子病危时的无助与绝望,他便觉得这世上的人都是那般虚伪和狡诈。
“我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于是,他便成了那条传说中咬人必死的“金环蛇”。
他很熟练地拆开枪械,又以极快地速度将零件整合成一把完整的手枪,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没有一丝地凝滞——或许大家都只记得他是东城区公安分局局长的身份,却忘记了他曾是省公安系统连续六年的射击冠军和游泳冠军。
“咚咚咚……”
门突然响了,打破了这夜深人静的静谧氛围。
第九百七十一章 真相来了()
♂
咚咚的敲门声似乎并没有对他的心绪产生丝毫影响,刚刚庖丁解牛般地拆开手枪此时更是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将手枪零件重新组合在一起,合上金属盒后随手扔在门边的案几上,而后才走到门边,拉下电闸,屋内顿时一片漆黑。
蜷缩在墙角的孩子发出蚊蚋般的声音:“爸爸,我害怕……”
黑暗中,他冲孩子轻轻嘘了一声,推起猫眼,朝外看了看,一片漆黑中谁也看不清他微微上扬的唇角。
咔哒,他打开门锁,楼梯间的昏黄灯光照得他的脸显得有些苍白,看到门外的青年,他似乎没有任何一点意外,仿佛早已在等候着他。
“来了?”
“嗯,来了。”
两人的对话如同早已约定了一般,他笑了笑,伸出头往楼梯上下张望了一番,才道:“没带帮手?”
长得一对丹凤桃花眸的青年指了指楼下:“在楼下。”
“哦,怎么不一起上来?”他问道。
“嗯,又不是请客吃饭。”青年笑道。
“进来坐会?”他说道。
“好。”青年似乎丝毫没有一脚迈入虎穴狼巢的觉悟,竟真的抬脚一步迈入黑暗。
他笑了笑,转身关门,推上电闸,屋内再次灯火通明。
青年微微遮了着光线,等眼睛慢慢适应了强光,看到墙角的孩子,微微松了口气,转头对他道:“你还不算丧尽天良。”
“丧尽天良?”他失笑,“如果我都算是丧尽天良,娄大鹏那种人算什么?”他笑了起来,只是笑声听上去有些凄凉,其间还夹杂着些许愤怒。
青年走到墙角的孩子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孩子的身上:“墙上冰凉的,这么靠着能舒服吗?”他对着孩子对的,语气柔和得如同四月天的春风。
孩子抬起朦胧泪眼,眼神却看向站在门口的他,而后才哽咽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便将脑袋再次埋进搁在膝盖上的臂弯中。
青年轻轻抚了抚孩子的脑袋,缓缓起身,转身望着他:“要半个西湖市陪葬?”
他唇角上扬,看着青年,答非所问:“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的,果然……”
青年长长叹息一声,道:“有一桩悲剧就够了,何必呢?”
他重新坐回厅中唯一的一张四方八仙桌旁,看着天花板冷笑:“两条人命啊,明明可以救,可是他们偏偏要剥夺了我老婆和孩子活下去的权力,凭什么?他们凭什么那么做?”
青年又叹了口气:“就算整个西湖市都陪葬,嗯,或者说,全世界人都陪葬,他们能活过来吗?”
他笑了起来,声音低沉得如同暗夜里的野兽咆哮:“就是因为活不过来,我才要他们统统陪葬。”
“唉。”李云道望着眼前被愤怒蒙蔽双眼的钱强,也只能长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良久,钱强才缓缓开口:“你怎么猜到是我的?”
李云道摇头:“一开始我并没有猜到,在我的意识里,你已经牺牲了。不过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我越来越怀疑那天发生的一切。”他停了停,似乎在思考着,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老狗和许天笑是你雇的吧?”
钱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严格意义上不算。是别人雇佣了他们俩来找我的麻烦。”他看了一眼墙角的孩子,“不过他们没能得逞,被韩成发现了。我让人把他们抓了起来,给他们出了双倍的价钱,所以如果你真要算的话,我和他们勉强算是合作关系。”
李云道嗯了一声,接着道:“韩成是文心下的手?”
钱强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欣赏这个触类旁通的青年:“你真的很聪明啊。”
“可是韩成洗手间反锁,文心下手后怎么逃脱的?”
“缩骨。”
李云道恍然,缩骨术是江湖下九流行当中的某种不传之秘,文心应该是成为孤儿后有过一番机遇,才在机缘巧合之下学到了旁人学不到的缩骨术。
“韩成其实是一条很听话的狗。”钱强认真地回想着什么,“只是性格太耿直了些,而且……藏不住秘密。”
“秘密?你是说周成的死?其实,他只是个出租车司机,何必要痛下杀手……”李云道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除非他知道了一些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嗯,以我了解到的周成的性格,如果怀疑自己的老婆跟别人有一腿的话,肯定是要亲自跟踪的。或许是他在跟踪过程中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或者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所以就算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你也要杀人灭口。”
钱强看了一眼这个总让他有诸多惊喜的青年,点头道:“你的确很聪明。有人说你在进入公安系统前,曾经是江南黑道上的一号人物,看来的确如此。如果把你放在我的位置上,或许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干掉周成那个蠢货。”
李云道却摇头:“先不说我愿不愿意随意杀人,杀人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其实也很复杂。嗯,就算我真的愿意杀,那我也不会把尸体随随便便地扔在小树林里。”
钱强叹了口气:“女人啊,哪怕平日里面面俱到,真要到关键时刻,还是会慌了心神,缜密周全这种事情自然就跟她们挂不上钩了。”
李云道微微一愣:“不是文心?”
钱强不置可否。
李云道有些吃惊:“你把夏澜也拖下水了?”
钱强苦笑:“就算没有我,未来的某一天,你或许会碰到一个酗酒丈夫虐杀妻子的案子,又或者是一个被虐打得实在忍无可忍的妻子一怒之下杀了亲夫的案子。”
李云道沉默不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人家的事情自己不好评判,尤其是这种注定了不是你杀我便是我杀你的结局,怨只怨贫贱夫妻百事哀。
“韩成发现了蛛丝马迹?”良久,李云道这才重新开口,“就算韩成发现了夏澜杀人的线索,对你的影响也不至于太大啊。你既然对你过逝的妻子如此情深意重,夏澜就算是你的初恋,你也不足以要为她冒暴露身份的风险啊。”“这是一个意外,他盯上了‘银环蛇’。”钱强无奈道,“‘银环蛇’其实是个身世很可怜的姑娘。”
李云道自然没兴趣去了解文心的身世,只是接着问道:“韩成发现了文心的真实身份?”
钱强摇头:“‘银环蛇’杀过很多人,一次两次可能的确能销声匿迹,可是次数多了,难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