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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风雨得了令,就带着两个精干小伙子去附近工地上征用渣土了,此时天色已暗,霓虹灯亮起,这座新兴的开发区一入夜,就展现出了与白日里不同的妩媚一面。工厂附近静悄悄的,远处的商业区却传来鼎沸人声。
临时指挥中心旁的封闭小屋里,老猫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但小屋内伸手不见五指,他试着动了动身子,双手被拷在身后的铁管上,动弹不得。尽管如此,老猫的脑子在飞快地运转着,到底是谁动的手?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戚洪波,但这跟戚洪波的做事风格不符,如果姓戚的知道他吃里爬外,肯定是要当众审他一审,然后以家法处置。既然不是戚洪波,那么很可能就是仇家,他在戚洪波麾下这么多年,仇家不计其数,到底谁有这个胆子呢?不过,等他摸到冰凉的手拷时,他又想起另一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这种可能,他就毛骨悚然,那对不带一丝感**彩的眸子,想想他都汗毛直立。可是如果真是警察动的手,按法律条文,他们应该亮明身份才对啊。老猫一时间脑子也有些混乱,刚刚被电击过的后遗症仍让他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他甚至有些恶心想吐,只是目前的境遇下,他必然要让自己先脱身才行。他听到了远处商业区传来的声音,有个“跳楼大甩卖”的录音一直在循环播放,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工厂不远,或者对方拿下自己后,干脆就在附近了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他想说话,但是嘴里被塞着一团散发着异味的破布,任何他如何折腾,也只能发出嗯嗯的闷声。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黑暗中,老猫听到了铁门打开的声音,脚步声一轻一重,由远及近。老猫习武,自然听得出走进来的人也是练家子。他没有吭声,此时此刻自己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他人宰割,但千万不要被他逮住机会,只要给他翻身的机会,他将把今晚所遭遇的一切百倍地奉还给施加者。那脚步离他越来越近,终于,他感觉那人蹲了下来解开他的眼罩,取掉了他口中散发着异味的破布。
那人起身,走到墙边,室内的灯陡然一亮,老猫下意识地转过头去避开强光,好不容易他才适应了灯光,转头就看到那人斜靠在墙上,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都到了这个地步,老猫也无所谓了,抬头望向那人,冷冷道:“凡瘸子,你几个意思?你要是在大少爷身边待腻了,说一声就是,就凭你跟老爷子的过命交情,我把手头的生意拱手相让又如何?”
被他称为“凡瘸子”的凡青蛇微笑着,就是不说话,望向老猫的眼神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微妙。
老猫见凡青蛇不说话,又是冷笑一声:“把我干掉,你就不怕我手下的兄弟反水?”
凡青蛇却答非所问:“做警察难道不比做个毒贩强?”
老猫身子猛地一震,笑意凝结:“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凡青蛇笑得意味深长,缓缓走到老猫的面前,像陕北老汉般蹲下身子,两人只隔大约半米的距离,“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清楚?门智雷同志?”
老猫双眼瞪得浑圆,仿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一般:“你……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谁是门智雷!”
凡青蛇笑了笑,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舒展开后,像朗诵课文的小学生一般念道:“门智雷,重庆人,曾经拿下过全国高中生田径竞标赛五千米长跑的冠军。高中毕业后直接进了警校,警校三年级快要毕业的时候受邀加入西湖市缉毒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卧底特勤……门警官,还要我接着往下念吗?”
老猫咬着牙,瞪着凡青蛇,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凡青蛇笑了笑,站起身,又将那张皱得像草纸一般的纸张叠好塞进裤兜:“老猫,你我都是聪明人,都这种时候了,还玩这种死不承认的小孩子把戏,你觉得有意思吗?”
老猫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冷冷道:“不知所谓。”
凡青蛇似乎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拖着一条瘸腿,在屋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
这是一间长久没用过的厂房办公室,办公室里有工厂自己的供暖暖气片,老猫就被被拷在暖气管道上,好在这个工厂似乎已经停业有些日子了,所以暖气片非但不烫,相反是冰凉透骨。地上散落着很多纸张,纸张上写着“西湖市明日粮油”的字样,老猫意识到自己应该在明日粮油的旧厂址内。明日粮油原是粮食局下面的国企,九八年国企股权改制后由私人承包了下来,又因零八年金融危机,进出口生意受到很大冲击,工厂规模一缩再缩,据说最后只能变卖厂房地皮才能勉强还银行的利息。明日粮油倒闭快两年了,老猫隐约记得自己每次去制毒工厂,都会路过那个锈迹斑驳的厂门牌匾,也就是说,自己现在距离制毒工厂不过五六百米的距离。可是哪怕只有五六百米的距离,他却什么也干不了。
“凡瘸子,你到底想做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横竖不过一个死字,杀了头不过碗大的疤,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老猫冲凡青蛇吼着。
跛着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凡青蛇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慢悠悠地从这头走到那头,仿佛悠闲地散步一般。
老猫不傻,他知道凡青蛇一定在等着什么。可是他在等什么呢?等某个时间?等某件事情的发生?还是在等某个特定的人?
老猫突然沉默了下来,他知道,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无用了,可是到底是谁把自己的卧底身份泄露给了凡青蛇呢?不知为何,他又想到那对仿佛能一眼看透他内心的桃花眸子,他猛地想起,上次临分别时,那人的口型。
他说口型对他说: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老猫心中冷笑,却又不禁戚戚然,终于还是走到了里外不是人的地步,如今进退维谷,好像他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只是,大老板和小老板如果知道自己失手被擒了,会出力救自己吗?想到这里,老猫心中一阵冰凉,他一直觉得,靠人不如靠己,可是到了关键时刻,连自己也靠不上了,还有谁会来搭救自己呢?
他从窗户的玻璃的倒影里看着来回走动的凡青蛇,瘸子的气定神闲令他有些吃不透戚家的打算,按照戚洪波这种老江湖的处理手法,他是要被开膛破肚的,也许明天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成了钱塘江里的一具沉尸,此时他倒是宁可落定警方的手里,也许高焱会还在十一年的情份上给自己找个推脱的理由。落在凡瘸子手里,他知道,凡瘸子真要出了刀,那就必须得见血。
过了一会儿,凡青蛇终于不再踱步子,又蹲到他的面前,这次倒是点了根烟塞老猫里的嘴里:“先抽根烟再说。”
燃燃的火星点点,青雾腾起,肺中的火辣令老猫精神一震,直到烟烧到烟屁股,他才松开烟头:“再来一根。”
凡青蛇倒也没拒绝,真的又点了一根,塞进他嘴里,自己也点了一根在一旁陪着,好长时间,两人只抽烟没有任何交流。
终于烟雾在屋子上空飘荡时,老猫开口道:“戚爷呢?我想见见他。”
凡青蛇却摇头:“还不是时候。”
老猫哧了一声,仿佛在嘲笑自己:“说到底,我还是个外人。”
凡青蛇道:“不至于,我到大少爷身边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外人了。”
老猫看着凡青蛇,问道:“你觉得戚洪波会信任我?”
凡青蛇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才道:“老爷子在江湖行走这么多年,比常人多一份谨慎才能走到如今。”
老猫盯着凡青蛇的眼睛,问道:“铁了心要我死?”凡青蛇却道:“也不一定。”
“哦?你不太会撒谎。”
“那是因为我没必要撒谎,比起撒谎,我更喜欢用刀子说话。”
“我一直想试试,是你的刀子快,还是我的棍子快。”
“你的棍子长。”
老猫笑了起来,笑声有些凄凉:“凡青蛇,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我们应该能成为很好的兄弟。”
凡青蛇却摇头道:“难说,我怕被你坑死。”
老猫却道:“论做生意,我脑子比你好用。”
凡青蛇道:“我比较笨,但不会出卖兄弟。”
老猫没有说话,凡青蛇却接着道:“只因为钱吗?”
老猫道:“你有信仰吗?”
凡青蛇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又点了点头:“我信我手里刀。”
老猫摇头道:“你那不叫信仰。告诉你,你别笑话我,我以前真的有信仰,可是后来我发现,再坚定的信仰也抵不过现实的残酷!”
“所以你就放弃了信仰?”凡青蛇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是信仰放弃了我。”老猫认真道。
“其实当个警察也挺好的。”凡青蛇撇嘴道,“好歹是个公务员。”
“你怎么不去当警察?”老猫没好气道。
“我十来岁就拿西瓜刀砍人,哪个派出所我都进过。如果他们愿意收我,我倒乐意去过喝茶看报纸的日子。”凡青蛇似乎有些羡慕。
“喝茶看报纸啊……”老猫叹了口气,“那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两人一个被反拷着,一个像懒汉一样蹲着,倒像是平日里极为要好的兄弟一般。
“说说你的老板吧。”凡青蛇笑着道。
老猫一愣:“老板?”
凡青蛇笑道:“你不是有大老板和小老板吗?”
老猫终于长叹了口气:“看来你知道得不少。”
凡青蛇道:“也许,有人知道得比我还多,比如说除了贩毒,你们还干了些别的什么……”
老猫惊疑不定:“你……”终于,他叹了口气,“你在我身边安插了人?”
凡青蛇笑了笑,不置可否,站起身,朝门外喊了一声:“换你了。”
门开了,走进一个穿着警#服的青年,南方人的面孔,桃花眸仿佛能瞬间看穿人的内心。
“猫哥,好久不见!”青年也蹲在他的面前,有些懒洋洋的。
老猫失笑,笑了很久也没能停下来,整个屋子的上空都回荡着他算不上好听的笑声。
青年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竟盘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看着老猫,微笑不语。
直到老猫的笑声停了下来,青年才道:“是不是觉得很吃惊?”
老猫似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你们会跟毒贩联手。”
“猫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至少是特定环境下的‘朋友’嘛!”青年笑着道,“说说看,工厂里面什么情况?”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甄平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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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工厂?”老猫一脸无辜地看着眼前一脸微笑的青年,青年肩上的银色肩章反射着光芒,老猫心中无声叹息,如果不是命运的交错,或许他如今也能穿着威风凛凛的警#服,面对犯罪份子扬起高昂的头颅,可是那只是如果,眼前的现实是残酷的,梦里的那一点执着似乎早就在十一年的卧底生涯中被现实一点一点吞噬了。
青年也不生气,只是轻扬唇角,微笑迷人,老猫觉得眼前这家伙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一些,可是真正跟他交流过后才会发现这位年轻的副局长有着与外表、与实际年纪都不相符的心理年龄,他甚至有种错觉,眼前的青年比自己更老沉、更有心机。
“门智雷,嗯,或许站在你现在的角度,我应该叫你毛舒还是老猫?”青年笑着问道,他的眼神里似乎不带有任何一丁点感**彩,没有警察对毒贩的敌视,也没有对卧底叛变的惋惜,更没有所谓的猫哭耗子的同情。他的眼神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让老猫这样的老江湖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老猫悠悠道:“随便你,名字就是个代号而已,你叫我阿猫阿狗,我都没有意见。”
老猫的气定神闲,让盘腿坐在他对面的李云道微微有些困惑,老猫笑得很轻松,完全没有刚刚面对凡青蛇时的紧张,哪怕他知道此时警方与戚家之间为了破散冰党的案子一定已经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默契。按戚洪波的家法帮规,吃里爬外的老猫难逃一死,但是被警方以贩毒名义逮住,一样死罪难逃,横竖是死,为何面对警方时老猫却显得更肆无忌惮呢?李云道隐隐觉得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