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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伙会如此难缠,怪不得自己在老板面前夸下海口时,老板和向秘书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严东阁是个合格的政客,脸上不快很快就一闪而过,又换上那幅淡然的表情:“是要好好考虑考虑。”严东阁虽然控制住了情绪,但明显失去了跟李云道再聊下去的兴致,又聊了些市局的现况,严东阁也借势敲打了李云道一番,这才让周秦替他送客。
将李云道送到楼梯口时,周秦神秘一笑道:“恭喜李局!”周秦看来还不知道里面聊的状况,在他看来,从代理局长摇身变成住建局局长,级别高了半级,而且是名正言顺的一把手,李云道没有任何理由会拒绝。
李云道笑了笑,也没有点破,拱手拜别市长大秘。
本想中午约纪灵岩一起吃饭,纪大秘却跟书记一起在东城区开会,李云道只好让战风雨把车开回市局,没想到一下车,就碰到了从行政楼急匆匆跑出来的华山:“老华,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华山一看是李云道,立刻松了口气:“头儿,你回来就好了,咱们快去趟警犬支队,章徐鹤那小子又惹大麻烦了!”
李云道车门还没来得及关上,直接又坐回了车内,招呼华山上车:“走,坐我的车过去,详细情况路上说!”
车子风驰电掣地驶向市郊的警犬支队时,华山将得到的情况大致说了说。
原来警犬支队的陶德庆不知道今天抽什么疯,硬要让一条正值壮年的警犬退役,章徐鹤在清洁队工作了几年,跟警犬们的感情都很深,陶德庆让人来带走警犬,章徐鹤说什么都不肯,后来僵持不下,陶德庆便亲自出马,章徐鹤还是不同意,恼羞成怒的陶德庆扇了章徐鹤两记耳光,却没料到惹怒了那条警犬,扑上来一口就咬住了陶德庆的小臂,如果不是章徐鹤制止得快,没准能扯下陶德庆的一大块肉。怒火中烧的陶德庆让手下取来两条枪,说要当场击毙疯狗,章徐鹤一听便眼红了,死挡在警犬的面前,说要开枪就先打死他,陶德庆胆子再大,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让人枪杀了章徐鹤,但不杀了警犬面子上又过不去,双方已经在犬舍僵持了不下一个小时。幸好清洁队的大叔听章徐鹤无意中谈论过刑警队的日子,知道他跟刑警们相处得相当不错,便一个电话打到了刑侦支队。
李云道听完华山的描述,也没多说什么,只让开车的战风雨开快一点,剩下的等到了现场再说。
战风雨的车技虽不如李云道,但也相当精湛,一路S线超车,不到二十分钟便杀到了警犬支队。
三人刚走进犬舍区,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女声:“章徐鹤,你是要造反吗?你知不知道你是个警察?警察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现在不但抗命,还纵容疯狗咬伤了陶支队,你告诉你章徐鹤,这回你死定了,不扒了你这身制服,老娘就不叫楚红歌。”
对峙的双方离三人并不远,华山本想出声提醒,却被李云道示意拦了下来:“看看再说。”
这是实力悬殊的两方,一方人多势众,十来人围着小臂受伤的陶德庆,仿佛生怕那“疯狗”又会扑上来一般地将陶支队长护在中间,陶德庆身旁叉腰骂街的正是楚红歌,人群的前方是两名手持制#式手枪的警察,将枪口对准着章徐鹤,但似乎他们自己也意识到将警#枪对着自己的同事是一件特别糟糕的事情,所以枪口微微朝下。另一方面则势单力薄,只有一人一狗,穿着清洁工制服的章徐鹤将一条足有两米长的德国牧羊犬护在身后,面对枪口,他丝毫不畏惧,相反脸上写满了悲愤。
“疯狗?”章徐鹤的声音嘶哑而凄凉,“你们凭什么说它是疯狗?你们知不知道它帮我们警察抓到过几次犯罪份子?知不知道它寻到过多少违禁品?知不知道它立过多少汗马功劳?”他冷笑了一声,“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加在一块儿,给警队作的贡献还不如这犬舍里的任何一条警犬!”
前面的话还好,最后这句就有些诛心了,被人群围着坐在台阶上的陶德庆勃然大怒:“给我毙了它!谁想救这狗,就跟它一起陪葬!”
章徐鹤却怒吼一声:“陶德庆!”这吼声震得犬舍的玻璃嗡嗡作响,将现场的众人也都吓了一跳。
他咬紧了牙关,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把小黑带出去干什么!”他愤然地掏出手机,将屏幕对着众人,“你们看,这就是之前从我们警犬支队退役的几条壮年警犬,你们看看,这些丧尽天良的混账东西在拿我们的战友做什么!”
离得近的两名持枪警员看得最为清楚,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斗狗场,笼子外是面目狰狞的观众,笼中的两条狗,一条浑身血淋淋地蹒跚着走向笼边,另一条则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章徐鹤两行热泪流了下来:“你们看看清楚啊,这条遍体鳞伤的就是我们支队曾经的战神大黑啊!这良心被魔鬼吃了的陶德庆让人给警犬喂了药,导致它们训练表现不佳,就被淘汰出局,然后他把从警队淘汰的警犬高价转给斗狗场。你们看看啊,你们睁开你们的双眼看看啊,这是大黑啊,是救过我们警察性命的大黑,是娄立奇功的大黑啊!你们怎么就忍心看着自己的战友受这样的罪啊?”
陶德庆显然被章徐鹤骂得怔住了,但他反应极快,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人跳出来:“你血口喷人,这些畜生长得都差不多,你说那是大黑,就是大黑啊?大黑早就被人领养了,带到外省去了!”
“就是啊,这狗都长得差不多,谁分得出哪条是哪条?”人群里议论纷纷。
章徐鹤痛哭流涕:“你们难道没看到这条狗的臀上有枪伤吗?你们都是睁眼瞎啊,老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啊,人的良心怎么都还不如狗啊!”
似乎听到他的痛哭,身后的德国牧羊犬也激动了起来,挣扎着从章徐鹤身后探出脑袋。
警犬的杀伤力众人都是清楚的,那震天动地吠声吓得众人不约而同地倒退了半步,就连刚刚垂下枪口的两人都又重新将枪举了起来。
“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你们的枪口就是对着自己的同事和战友的吗?大徐,小林,你们拿枪对着我没关系,可是它是你们的伴伙,你们的最亲密的战友啊,你们怎么忍心这样对待它……”章徐鹤一个大男人,仰头痛哭,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孤立无援。
陶德庆恼怒万分:“给我毙了这条疯狗,谁毙了它,今年年终考核必为优秀!”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话一说,那两名持枪的警员再也不愿意将枪口垂向地面了,而是硬生生地对着章徐鹤和那条遭受无妄之灾的警犬。
“还不快动手?”楚红歌在一旁添油加醋。
“啧啧啧!”人群后突然响起啧啧声,有人鼓掌,“厉害啊,太厉害了,如果来晚了,我还真欣赏不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向说话的年轻男子,陶德庆和楚红歌两人面色突然一变,倒是章徐鹤似乎没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只顾自己仰天大哭。
“陶支队长果然好大的威风,让谁规定可以击毙警犬的?又是谁允许你们用枪对着自己的同事的?”那年轻男子的面色阴沉得可怕,“风雨,给我把他们的枪缴了。”
“谁敢……”陶德庆正打算硬着头皮跟李云道怼上一轮时,却不料李云道身边的年轻警察三两步走上去,只一息的功夫,两把枪就到了他的手里,剩下警犬支队的两名警员面面相觑。
第一千两百章 有病就得吃药()
两支枪在战风雨的手里三下五除二就拆成了散落一地的零件,警犬支队已经有人认出了这个曾被全系统通报批评的年轻特警,但是很多人都不认识这个穿着制服、编号为000开头的年轻警察。。
“李云道,这里是警犬支队,不是你的刑侦队!”陶德庆恨得咬牙切齿,刚刚他恨不得掏枪直接将章徐鹤给枪毙了,但此时却将这股仇恨一股脑地都转移到了李云道的身上,仿佛这位年轻的局长才是自己在众人面前丢大脸的始作俑者。
“不错,亏你还记得这里是警犬支队,是我们公安纪律部队,不是你陶德庆的家,也不是你的后花园。”李云道推开两名发愣的警员,走向一脸悲哀的章徐鹤,“一名北大毕业的硕士研究生,从市局刑侦调到你们警犬支队,这样人才是多么难得,哪怕知道自己被人针对了,被发配去打扫犬舍,但还是兢兢业业地将精力投入到工作中,问问你们的训犬员,有哪个现在用的不是章徐鹤编写的教材?你们把枪口对准这样的同志时,有没有问问自己帽子上的警#徽?有没有摸摸你们自己的良心?”李云道的声音越来越在,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警犬是什么?警犬是我们的同事,我们的战友,也是我们公安队伍的一员,退一万步讲,警犬也是国家财产,容不得任何有不良企图的人染指!”
楚红歌此时也不敢再跳出来当陶德庆的捍卫者,甚至往后倒退了半步,一个是支队长,另一个是未来的市局一把手,孰重孰轻,轻而易举地就能掂量出来。不光是楚红歌,刚刚还簇拥在陶德庆身边的人此时不约而同地后撤了数步,只留下陶德庆铁青着脸,握着一只受伤的右手。
“好你个李云道,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给我扣帽子,我告诉你,这是**的天下,不是你李云道一个人的!”陶德庆胸口伏动,情绪也颇为激动。
李云道眯眼微笑,目光却如刀子一般剐在陶德庆的脸上:“陶支队长,我纠正你一下,我党是代表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党,这个天下是人民的。另外,关于‘不分青红皂白地扣帽子’,我想我一个人说了肯定不算。咱们是警察,做事情都讲证据,要实事求是嘛!”
陶德庆的视线到后来就不再敢跟李云道对视,把控警犬支队这些年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他自己心知肚明,但此时当着警犬支队众人的面,就算撒谎也要争这口气:“好,我陶德庆做人做事光明磊落,你拿证据出来,拿不出证据,就是这犬舍里的母狗养的!”
李云道冷哼一声,转向此时已经回过神的章徐鹤,苦笑道:“上次让你跟我去市局,你不肯,上次去了,何至于闹成今天这样?”
章徐鹤仍将警犬死死护在身后:“我不走,就是怕姓陶的再打这些警犬的主意!”
李云道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冲那警犬招了招手。
警犬对陌生人向来没有什么好脾气,正当所有人都等着这位年轻的局长吃瘪时,却没料到那警犬竟从章徐鹤腿旁叹出脑袋,在李云道的手上舔了舔。
“它叫闪电?”李云道目力极好,一眼就看到警犬脖子里的铭牌。
章徐鹤终于控制住了情绪,摸了脸,也蹲了下来,一边轻抚着那警犬的下巴一边道:“闪电是继大黑之后警犬支队的王者警犬,它立过两次三等功,查到违禁品案件多达上百起,还在多次抓捕行动中立下汗马功劳。现在正是闪电的黄金年龄,按正常服役来算,不出意外的话,它起码还能为警队服务两年。两年啊,李局长,两年里闪电可以破多少案子,给我们省下多少人力物力?”说着说着,章徐鹤又激动了起来,伸手指向那陶德庆,“可是他,这个人,在警犬支队一手遮天,哪怕用各种方式欺负我,我都不在意,只要给我一个平台,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可是这是警犬啊,他为了一己私利,跟外围斗狗赌场相勾结,把我们最好的警犬用最卑鄙下流的方法送进了斗狗场。这是警犬啊,不是狗!”
陶德庆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在警犬支队,平日里都是众人迁就他,由这位作威作福的“土皇帝”发号施令,鲜有人想不从,敢于阳奉阴违的也早就被他踢出支队,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的理念被陶德庆在警犬支队贯彻得相当彻底。在众人面前被李云道和章徐鹤“羞辱”,让陶德庆有种皇帝被拉下马的愤怒和不甘,但李云道级别比自己高,背景似乎也比自己要硬得多,如果应对眼下的局面,陶德庆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李云道抚摸着警犬“闪电”滑如绸缎的皮毛,感慨道:“有些警察,终其一生,也许都是庸庸碌碌,混吃等死,眼睛一闭一睁再一闭,这一辈子就过去了,还不如一条警犬活得明白。”
章徐鹤如看待自己的孩子一般看着警犬“闪电”,目光柔和:“这些警犬是最忠诚的人民警察,它们永远都不会叛变,直到它们离开警队,或者……直到它们在任务中牺牲。”突然,他的目光如利剑一样刺向陶德庆,“它们就算牺牲了,也是烈士,可是你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