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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掩门离开,管家却托着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迎了过来:“李市长,小姐的意思是请你在客厅等她。”李云道看了一眼管家拿的红酒,赫然是一瓶稀罕年份的波尔多,只是不知道这种动辄数十万一瓶的开销对于这个嗜钱如命的女人来说是不是会越喝越心疼。
古可人穿了一件浴袍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湿哒哒的长发垂落在肩头,出乎李云道意料的是,这个女人此时居然是素颜,而她的素颜与刚刚的妆容简直判若两人
刚刚那个妆容得体的女子与市委书记、市长觥筹交错,丝毫不落下风。而眼前的的女子却如同一个刚走出校门不久的年轻女大学生一般,脸上看不到一丝皱纹,胶原蛋白多得足以让多数女人惊羡不已。
“你们那位葛市长似乎对你很有一些看法,你要小心点哦!”女人一边拿毛巾擦拭着自己瀑布般的长发,一边俏皮地对李云道说道。
李云道对她不施粉黛的样子很有好感,所以笑着道:“谢谢提醒。自贸区的事情不是件小事,葛市长是市府这边的当家人,我没有提前向他报备,本就是我的不是,他有些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古可人轻笑一声,撇撇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很不顾形象地盘腿而坐:“想不到你居然还是个能换位思考的人,挺善良嘛,跟他们调查回报给我的那个睚眦必报的形象并不太符合。”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年轻的副市长,一个副厅干部对她来说并算不了什么,但是李云道这个人实在是太特殊了,特殊到她想像翻书一样将一个男人一翻到底。可惜的是,李云道不是那种能让她一望便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的人,换句话说,这个年轻的副市长有着与年龄不太相符的城府。
“睚眦必报那是对敌人,对恐怖份子,对穷凶极恶的犯罪份子,我和葛市长并非生死大敌,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睚眦必报了。”李云道笑着往醒酒器皿里倒着红酒,“我现在已经知道你是酒精免疫体质,所以如果是怀着想我酒后吐真言的想法,那么我劝你还是算了,太清醒我是不会说的,真喝醉了的话,我也就跟葛春秋一样,溜到桌子底下去睡觉了。”
古可人笑吟吟地看着他,说道:“我的的确确对发生在你身上的一些事情非常好奇,不过我这个人有个很好的优点,就是从来都不缺少耐心。了解一个人就像看一本书,太囫囵着翻完是品不出字里行间的特殊深意的,同理,我需要一个过程来慢慢构建我对你的看法。”
她弯腰去取红瓶杯时,李云道却愕然发现这女人的浴袍底下居然什么都没有穿。李大刁民立刻默念清心咒,老天,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两个老婆又常年不在身边,面对这样一幅画面没点绮丽的心思才怪。连念了两遍清心咒,李云道才抛除杂念,看向这女人的目光也顿时清澈起来。
“咦?”古可人好奇地打量着李云道,她刚刚明明从这男人的眼神里看到了某种欲望,此刻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单凭这一点,就比寻常男人强过百倍。
李云道见古可人一脸惊讶,不禁问道:“怎么了?”
古可人笑了笑,也不点破,轻抿了一口红酒道:“跟蔡桃夭比,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李云道刚刚喝进去的一口红酒顿时喷了出来,咳得他满脸通红,却逗得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古可人花枝乱颤。
“那是我媳妇儿,不好比。”李云道呛了一阵子,终于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如果真要比,就是一样都很漂亮。”
古可人笑道:“果然是嘴巴甜,知道怎么哄骗我们女人,怪不得蔡桃夭和阮钰都被你骗回去生了孩子了。”
李云道笑着道:“是我运气太好了!”
“运气?”古可人轻笑道,“就算是运气吧!不过你要知道,有时候,运气也是能力的一种。汉高祖斩蛇得天下,唐太宗血洗玄武门,明成祖靖难称帝,哪个没有运气的成份?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能当上皇帝的那些人,一命二运三风水,这三样就占了起码七成,剩下的才是个体的能力。”
李云道嘿嘿笑道:“高祖太宗那都是当皇帝的,我一个副厅级的小人物放在古代也就是正五品,跟那些一代天骄们相比,我这连个球都算不上。”
古可人却娇笑道:“谁说连个球都算不上?万一哪天你就能一步登天呢?”
李云道却警惕地看着古可人:“你是在京城长大的,应该清楚,有些话不能乱说。”
古可人似笑非笑,举杯邀饮,两只水晶高脚杯在空中相触,发现一声悦耳的轻鸣。
“我突然发现,江州是个挺有意思的地方。”古可人发出一声感慨,“之前只是在读书学史时,知道这里是历代兵家的必争之地。只是解放后,就逐渐没落了。说起来也好笑,包括我在内不少人再次想起这个世上还有这样一个城市的时候,居然是因为出了江北窝案。”
李云道微微叹气道:“江北窝案对江北省和江州的伤害都很大,如果不是及时喊停,连锅端的可能性都有。杀鸡儆猴这种事情原本就是一把双刃剑,杀得了奸佞,也伤得了忠良。有时候,怎么定性一个干部到底是不是好干部,我们似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探索。”
古可人再次娇笑道:“你一个三十出头的人,说起话来怎么这么老气横秋的?你跟蔡桃夭和阮钰也是这么说话的?”
李云道摸着鼻子笑了笑道:“就是有感而发。古姨……”
李云道刚说了几个字,就被古可人打断:“不是古姨,是可人……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可可,小时候爷爷和伯伯们都是这般叫我的。”
李云道无奈地笑了笑道:“好,可人,自贸区的事情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于江州这个城市,对于江州这个城市的几百万百姓来说,自贸区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所以我想请可人你高抬贵手,你想怎么赚钱我不管,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你挣你的钱,但千千万万不要玩弄江州的百姓。”
古可人见李云道说得郑重,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你放心好了,虽然京城里的人都说我跟貔貅一样的,见钱眼开,我也的确是很喜欢钱,但我最起码还是个有原则的,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不信你可以打听打听,这些年我的盘古资本虽然赚钱很多钱,但从来不挣害人的钱。至于你说的玩弄,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不会吃饱了撑着去祸祸老百姓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我也是老百姓,我也没有官身。”
李云道哭笑不得,如果她这样的人也是一个普通的百姓,那这世上的人应该都是百姓了。
“终于高威廉和石磊,我知道你忌惮这两个纨绔,但有句话不得不提醒你,高泰祥和石明在京城都不是没有根的人,既然高泰祥和石明虽然都已经伏法,高家和石家都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那么让高、石两家的后代身陷囹圄,自然也有些老人于心不忍。我出手只是帮老人家们解决些他们不便于出面的难题,至于其它的,也只是顺势而为。”古可人微微眯眼,似笑非笑。
李云道微微一笑,这一点其实他早就已经想到了。高家与石家当时能那般猖獗,京中自然有靠山,如今高、石两家落难,老人看不过去,为高、石两家延续香火而高抬贵手,这也是人之常情。
“可人你放心,只要高少和石少不要重蹈覆辙,我自然乐得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但是如果他们想在我的地盘上玩花样,我会提前给他们准备好两副上好的棺木!”李云道一句话说得霸气至极,连古可人也不禁为之侧目。
“你不怕那些老人家找你麻烦?”
“怕,可是我更怕江州的老百姓戳我的脊梁骨,更怕江州的地方志上写下我李某人不光彩的一笔为后人所唾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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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战风雨受伤()
从沛公湖畔的凯宾酒店回去,李云道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中的古可人化作了一只可以五彩斑斓的吸血章鱼,巨大的触角和吸盘深入了自己的每一根血管。
噩梦被急促的铃声打断了,电话里木兰花的焦急万分:“头儿,出事了,风雨受伤了。”
睡眼惺忪的李云道瞬间清醒过来:“发生什么事了?严重吗?”
“目前还不清楚,我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在手术室里头了。”木兰花压低了声音道,“头儿,是不是恐怖份子来报复了?”
李云道沉声道:“先不要下结论,你在医院等我,我马上过来!”
李云道赶到江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不光夏初和木兰花在,连这段时间经常跟三剑客相处的宁若妙也来了。
“情况怎么样?”李云道问守在手术室门口的三人,可是谁也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们甚至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
“战大哥是被人偷袭的。”角落里传来了一个孩子的声音,是那个倔强无比的维族少年艾孜买提,少年蜷缩在墙角里,脸上满是泪水。
木兰花小声道:“这孩子倔强得很,刚刚一直不肯开口,头儿你来了他才松口。”
李云道走过去蹲在少年的面前,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维族少年艾孜买提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你伤心什么?你战大哥身体底子那么好,就算受的伤重一点,也一定可以恢复的。加上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国内不行咱们还可以去国外治,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艾孜买提接过手帕,狠狠地擦了把脸,几乎是咬牙切赤地说道:“再让我看到那个女人,我一定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李云道微微一愣,问道:“你是说,偷袭战风雨的是个女人?”
艾孜买提点了点头:“最近原本江西帮、鲁南帮和皖南帮的地盘都归我们了,本地帮眼红,但又干不过我们,就约好了晚上谈判,到了地方,本地帮没来,我们正准备撤的时候,冷不丁从巷子的半空里掉下来的一个女人,一拳就打在战大哥的胸口,然后人就不见了。”
李云道听得眉头微皱:“你是说,偷袭战风雨的女人是从半空里掉下来?而且就只打了他一拳?”
艾孜买提想起那一幕似乎仍旧很恼火:“是的,就一拳,战大哥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战风雨的武力值李云道是清楚,这家伙从小习武,十六岁就是全国武术冠军,三次自由搏击冠军,又曾经是西湖市特警支队搏击术的教练,一个能用偷袭的办法一拳就将他击倒的女人,李云道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关芷由香这个女忍者,但他确信一定不是关芷由香下的手,因为如果是女忍者出手,她用的不会是拳头,而是那把妖刀村正,以战风雨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一个从小就把杀人术当吃饭一样每天练习的女忍者。
手术室的门被人推开,走出来的是李云道深夜特地召回来的第一人民医院的吴院长。
“李市长,情况还不算太糟糕,内出血已经止住,肋骨也已经复位,麻烦的就是肺部,被打断的肋骨刺破,估计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吴院长巴不得这位年轻的市领导多欠自己一些人情,哪怕大半夜被人家从被窝里一个电话就召回医院,他也心甘情愿,更何况这位还是市公安局的一把手,以后难免有什么事情要求到人家的头上。
李云道倒抽一口凉气,但是还是很感激地说道:“麻烦你了吴院长,请务必给他提供最好的医疗手段,他是我们公安战线上不可多得的年轻好苗子。”
吴院长道:“不过说起来也奇怪,据里面的医生所说,这小伙子是被人打了一拳,但这也太夸张了,什么样的人一拳下去会有这么大的力道?就是一辆轿车撞人,也不过是这种效果。”
李云道摇头苦笑。等送走吴院长,木兰花和夏初都直直地看着李云道:“头儿,现在该怎么办?”
李云道看了一眼手术室上方的红色警戒灯,冷笑一声道:“既然是在跟本地帮约好的谈判中受的伤,这笔账暂时先算在本地帮的头上,剩下等我安排人查明了偷袭者的真正身份再说。看来最近我把精力都放在了自贸区上面,有些人就以为老虎成病猫了。”
木兰花和夏初都从李云道的眼中读到了许久未曾出现过的冲天杀气,上一次李云道露出同样的表情,还是在知晓白沙湖大坝下方被人塞满炸药的那天。
李云道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