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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香菜的味道全衬托出来了。柳常在喝了两碗,才依依不舍的叫人端下去了。
唉只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柳常在吃撑了,吴妃可一口没吃。被皇后训话可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坤宁宫里小书房的鞭子又挂起来了。虽然皇后顾忌着刀剑无眼什么的,害怕伤着翀虓,利器都没摆出来,但是仅仅这个就挺吓人的了,谁家女孩子家家是伴着鞭子长大的。
就算有那么两条鞭子,不是粉色就是红色,上面还有蝴蝶结,哪像皇后这个,黑黢黢金亮亮的,怪吓人的。
“那个,”淑兰顺着吴妃的眼神看过去,“你倒挺识货的,这鞭子是我哥哥送的,拿蟒蛇皮做的,夏冷冬更冷,还能驱蚊虫,你要试试么。和嫔挺喜欢的,问我要了好几次了。”
吴妃一哆嗦,腿就软了,“娘娘我不敢了!”
淑兰笑了笑,道:“高嬷嬷,你给她再讲一遍宫规。”
吴妃受了惊吓,很是消停了一阵子,现在宫里的关注点基本全集中在了刘贵人才生下的那个儿子身上。
皇后虽然下旨,说满月之前不让宫妃去打扰她们,但是架不住宫里现在就两个孩子,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
吴妃自己退出了排队名单,和嫔有了柳常在的孩子,皇后没闲工夫算计,剩下的就只有四个嫔了。两个新进的嫔因为一批进宫的吴妃出了状况,恨不得待在屋里不出门,那就只剩下青梅和元春了。
兜兜转转又回到她俩手里了。
于是二皇子刚刚满月解禁那一天,两人就带着贺礼上门了。
董青梅想着财力她是拼不过元春的,那就只能换个法子了。这一个月,她亲自动手,再加上两个宫女,给二皇子从头到脚做了十几身衣服,用的还都是好料子,足足够他穿个半年了。这份心可不是谁都能有的,青梅捏捏有点酸疼的手腕,心想:我这可是实打实的付出,怎么找也比那个只知道送银子的家伙强一些吧。
青梅想的确实不错,国公府家里的小姐走的是精品路线,要是让她给孩子做衣服,那出来的就是工艺品了,一个月做不了一件,成品能让全后宫的人把眼珠子都掉下来,当然双面绣、钉珠镂空花纹什么的,自然是穿不了了,硌得慌。
她这种手艺,也只能做做荷包了,可惜皇帝嫌她做的太娘,皇后身上的荷包是抱琴的手艺,所以元春除了她惯常拿出手的金银等物,还真带了一件不怎么实用的小肚兜过去。
抱琴送的是寻常东西,外加点心一盘,皇后也另有赏赐。吴妃虽然没出门,但也差了宫女来送了东西。
因为是第一天,大家略坐坐就都告辞了。
晚上,珍丽坐在床上吃光了点心,又一件件的拿了青梅送的小衣裳出来,半响就要淌眼泪下来。
“小主快别这样。”珍丽的宫女乐儿道:“虽说出了月子,小主也得顾念着身体。”
珍丽默默坐在床上,床边躺着她才一个月大,但是已经白嫩嫩的小包子,“这孩子,我是留不住了。”
为了这孩子,青梅是每天都来,比谁都勤快,有时候也能动动手,比如换个尿布擦个嘴什么的。当初一心想要养孩子的心虽然没变,但是心里确实平和许多,这孩子可爱的很,总想着要是真能得了这孩子,必须得对他好。
这样一来二去,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诚起来,有一天给二皇子换了尿布之后顺便去了珍丽的房间里洗脸,正擦粉呢,珍丽道:“姐姐的心思我也知道一二,这孩子怕是不能如姐姐的愿了。”
青梅有点呆住了,手上动作慢了半拍,她这两天跟珍丽默契渐深,总是能在照顾孩子的间隙相视一笑,还以为将来能在太后面前得两句好话,这样她养孩子的机会也能大了许多,却没想
青梅正想问些什么,却见珍丽眼泪掉下来了。“这孩子,我想着太后要抱去养了。”珍丽抬头,直视着青梅的眼睛,道:“我现在是贵人,只上一步就能养自己养孩子了,但是孩子生下来的那天没有旨意,洗三也没有,满月就更加不用提了。”
“所以这孩子我自己是养不了了。”
青梅听了这话觉得很有道理,她潜意识里也这么想过,今天被珍丽直直白白的说出来却觉得有点儿伤感,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劝起。
“太后在宫里最看重的就是和嫔了,不过她宫里已经有个怀孕的了,出身也比我好,太后不会将我的孩子给她的。今年的进宫的年纪都太轻,也入不了太后的眼。”
听到这儿,青梅急急道:“那还有我和贾嫔呢。”
珍丽轻轻摇了摇头,“也不像,你看皇后娘娘可有露出什么口风来,太后娘娘也没说什么,甚至和嫔每次过来也都是说这孩子长的好。那么这孩子的去处只怕在他还没出来之前就定了。”
“这样算来,就只有太后宫里了。现在快两个月了,等到百天的时候,我的孩子”
青梅点头又摇头,觉得她多半是猜的,但是又找不到理由反驳。珍丽又道:“姐姐,我今年已经二十八了,这是保不准是我最后一个孩子了。”
青梅仔细看了看珍丽的脸,原本以为是照顾孩子累得憔悴,现在想想,竟是为了孩子的去处操心么。“你也别太担心,要是真能进了太后宫里,倒比我们这些人养要好上太多了。”
珍丽眼睛闭上又睁开,“是啊,能给太后养”我一个贵人,怕是一年到头就只能见上三五回了。
青梅有点魂不守舍的回了宫里,庆幸自己是个嫔,将来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心里又提珍丽惋惜,顶着两个黑眼圈,第二天还是去了珍丽宫里。“这是我宫里上好的棉布和丝绸了,要是真像你说的多做几件衣裳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喂的哼哼亲和南宫晓舞亲,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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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抱琴对她宫里有身孕的柳常在是喜忧参半;不过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先去太后宫里求了个嬷嬷,“太后娘娘,我也是没生过孩子的,照顾饮食虽有皇后先前那一胎;也算有点儿经验,不过这么从头看到尾,娘娘还是指派个人给我;别让我一天到晚瞎忙活啦。”
太后笑笑答应了;回头就派了个姓丁的嬷嬷给了柳常在。经过吴妃这一出戏,抱琴心里也起了点警惕;虽然她没什么坏心;又是日日去太后宫里了,但是万一将来有人利用起来了,这也是黑历史。于是隔个两天,她就去看看柳常在,时不时也派自己宫里的宫女去问候下饮食什么的,总之是要多多关照。
还有太医的问题,抱琴这两年没怎么生过病,无非就是五天一次的平安脉而已,就柳常在怀孕这件事,头几次太医来她也跟着旁边从头看到尾,又去太后宫里详细请教了相关人士。没办法,受不靠谱的影视剧影响太多,总怕太医做手脚。特别是上回吴妃知道消息的速度,让她心里起了警惕,宫女太监和太医,总有一个巴巴的递了消息过去,不然人如何来的这么快。
不过看了这两次,觉得太医就算走漏风声,但是做手脚的余地不大,首先每次都是三个太医来诊脉,都是年纪大的,旁边一堆宫女太监看着,三个方子开出来还要核对,交给专门负责妇科的院判斟酌备案,如果这三个方子差太多,来诊脉的太医就要增加到五个了。
下来就是抓药了,抓药有专门的医官,比如太医开了五福药,最后抓出来的是六副,随机封存一份,保管一年,保管也是有专门的人,双人双锁,做手脚的余地也少。
最后药是送到宫里熬的,宫里看的更严,药渣子也是要送出去按着方子再对一遍的。看了这么严格的管理程序,抱琴望天,大概能下进去的东西只有自己的唾沫和地上的灰了,没事,反正中药材里土也不少,多加几层纱布滤滤就成。
太后看见她这份谨慎劲儿,笑道:“真是不一样了,给自己养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抱琴一扭头,“哪有,这是给陛下养孩子。”她现在是找出规律了,只要凡事往陛上一推,那一准错不了。
不过这次太后叹了口气,道:“瑞诚每月去你宫里三四次,光见撒种子了,果子呢?”
好吧,这是古代尺度的被调戏,抱琴脸一红,道:“太后娘娘”哪儿当人妈说这个的?而且我能说他种子质量不高么,这么多嫔妃,到现在才几个。
淑兰在旁边看着只是笑,等笑够了才道:“我当初也是两年多才有的,不着急。要是等翀虓再大一点,倒时候就是我照顾你啦。”
太后看着她们两个关系和蔼,也很是满意。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淑兰拉着抱琴一快从慈宁宫里出来,道:“去我宫里商量点儿事,二皇子没几天就百天了,等搬到太后宫里就得凑足四十个下人了,你来给我参详参详。”
抱琴有点惊讶,下意识就问了句:“柳常在肚子里那个也是这般标准?你宫里大看不出来,慈宁宫也空的很,不过启祥宫里哪里住的下四十个人哪,就算有一半是太监不住宫里,地方也不够啊。”
淑兰失笑,“你就操心这个,没看出点别的来?那个柳常在看着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抱琴突然有点沮丧,道:“我知道,她那一手,事先也没跟我通过气儿,虽然坑了吴妃,但是隐隐也有把我拉进去的架势,但凡有人多推一把,或者太后娘娘多想一步:她这话是谁教的,立马就到我头上了。就算我没出面,也能落个结党营私的名声。”
“结党营私是这么用的么?”淑兰笑了笑,又说:“还不算太笨。你也不用太担心,说不定她就是一心向着你呢。”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平常该做的别落下,省得落人话柄,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又来点事儿了。”淑兰想了想,还是又加了一句。
“我明白的。”抱琴回答道:“你看我进宫也这些年了,什么时候被人抓过把柄。放心吧,而且她去找谁告状呢,太后她轻易见不到,要是找你告状,你会向着她么?”
淑兰只是笑着不说话。
两人喝着茶吃着点心,抱琴又说:“而且吴妃知道消息的速度也太快了。”
对这个,淑兰倒是不以为然,“她父亲是吏部的,祖母是当年国公爷嫡出的大闺女,总是有那么点关系的。她又在妃位上,宫里人可不得给点方便么。”
“这倒也是,不过消息传的这么快,总让人有点不舒服。”抱琴咬了口点心,说:“横竖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宫规又严,确实没什么损失。”说到这儿,嬷嬷抱着大皇子出来了,抱着大皇子不撒手,抱琴道:“这小脸可真嫩,只是陛下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翀虓,当时见到我都愣住了,没一个认识的。”
在乾清宫里的瑞诚打了个喷嚏,跟在一边的忠永立刻上前轻声问道:“陛下可是冷了?添些衣服可好?”
瑞诚摆摆手,忠永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会试已经考完了,试卷也改的差不多了,瑞诚桌面上摆的就是录取的,能参加殿试的两百多号人,按说这还没到殿试,皇帝看卷子看的挺没道理的,不过瑞诚从上台以来就恨不得立刻打造出一个太平盛世,各个方面抓的极其严格,于是这卷子,在放榜以前他还要再看看。
而且这里面还有个真正的天子门生呢,总得看看他考了多少名吧,小宝用来考试的材料还是他早先用过的书,皇帝好奇的很,还有点微妙的代入感,甚至在考试考完了之后还连着催了好几次,“卷子还没改好?”
不好不坏,瑞诚翻到一百四十多名的时候看到了梁叔保的名字,点了点头:嗯,不错,才读了三五年书就有这成绩了,可见是个刻苦的。
要说他这个名次,改卷子的官员们也是斟酌了好久,给低了皇帝不乐意,给高了,拜托,他才几岁,让那些白发苍苍拄着拐棍的举人们情何以堪。
没错,虽然卷子是拿纸糊了姓名的,但是那只是对外的说法,对内么。首先师从何家单单从字迹上就能看出来,大儒就那么几个,字迹都认得,官员的字迹也都眼熟,不会误伤到自己人的;二来就是文章的风格了,这个也是有迹可循的。改卷子说到底也是肥缺,还有补助拿,所以这些朝廷命官一个个都是门清,先把字迹相熟的挑出来,文章眼熟的也挑出来,当然还是有所谓的寒门学子入选的,只不过寒门学子好多都是野路子出身,资源和见识方面自然是比正经太学里出来的要差上一些。
“这字儿可真眼熟。”一名翰林院的院士道。
“拿来我看看。”负责监察改卷的内阁学士张大人缕着胡须道,他面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