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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风啊,当年的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该忘了。相信父皇,你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心爱之人。”
从御书房出来,外面漆黑一片,细雨绵绵,夹杂夜里寒气幻化成冷冷的水雾拍打在脸上,凉透人心。
乾元殿门口一簇簇的花,早已经凋谢。
那时,他就是在乾元殿门口选秀定终生,却不想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离合悲欢。
那时,他跪在乾元殿门口三天,只求这个是他父皇的人江玉树一个名号。
却留不住那段感情。
如今,还是在乾元殿门口,他的父皇告诉他忘了过去,着手选妃。
心下一声苦笑。
夜色笼罩下的乾元殿,百花凋残,细雨携寒。一如繁华不幸,风霜犹欺凌。
赵毅风来到一棵樱花树下,伸手,轻轻触摸残败的樱花树叶,右手猛的一颤。
他像想起什么似的,也好似有了感应,撩袍疾步出了皇宫。
一触前缘,梦回当年。
残花冬谢春犹开,君若离去不再来。
他,不甘!
山间竹楼
夜色下的山间,清幽湿冷,昏黄的豆光将黑夜点亮,那一抹温暖像是在等待归家的人。
樱红残褪,淫雨湿遍。一股容华洗净的萧瑟苍凉,寒风卷清冷。
江玉树摸索着出了屋子,来到那颗经常吹奏曲的樱花树下,伸手轻轻抚上樱花枯凸的枝干。
“可惜没有樱花……”江玉树大惊。
赵毅风雄浑的声音带着一点温柔从后方传来。
“是啊,初冬季节,怎么会有樱花。北璃的樱花才是一年四季开不败的。”江玉树执玉箫探索,当即准备离开。
“玉树……”赵毅风站在他身后,玄衣肃杀掩盖不住柔情,“我有话要说,心里有很多话要说……”
“你我之间还有何话说?”江玉树决然疏离的执玉箫探索离去。
“玉树,留步。”他在他身后呼喊。
江玉树步子一顿,拧头冷声:“殿下难道忘了北璃樱树下的情形?江某当时可是要杀了你。既如此,你我之间何须多言?。”
头利落偏转,他执萧向前。“天色已晚,细雨清寒,殿下还请回。”
忽的,一道声音划过天际——
“江玉树,我爱你……”
玉箫‘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他说:江玉树,我爱你……
“轰~~~~~”
江玉树脑袋一片空白,身子忽的一震,心中巨大的痛楚与温暖似涟漪般漾开。
一瞬间,泪湿眼眶。
赵毅风定定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幽幽说:“当初选秀,我只当你是二弟,我以为他回来了。那时我常常骗自己说你就是那个陪我的兄弟。”
“可相处后才知,你不是,你就是你,你是独一无二的江玉树,你是那个遗世独立的你。那时我们都太年少,不知情爱是何物?可赵毅风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想用尽力气去守护你。”
“后来你家破人亡,傲然离去,我寻遍天倾再也找不到你的踪迹。我本以为这一生我再也不会见到你,可后来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不是从前的你,我选择将这份情谊留在心里,就这样和你一直岁月静好走下去。”
“和你再次重逢后的每个日子,我都觉得很满足。以前我也麻痹自己我们就这样知音相许的静静走下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可人心是永远没有止境的,我想再靠近你一点,想在和你走的远一点。我不想一辈子就当知音,我不想就这样放手,我舍不得……”
江玉树轻阖了眼眸,任由那滴泪水混合雨水落下,苍白的脸在雨中越发清寒:“殿下不要开玩笑。你是皇家中人,也是帝王命格,迟早要娶妻生子,后宫三千……”
“赵毅风此生只娶你一人,可以不要孩子,不要帝王霸业,不要权势地位,不要万里河山,只要玉树与我结发为妻,一生一世。”
“哪怕口诛笔伐,哪怕千古骂名,哪怕臭名昭著,只要玉树你一声回应,赵毅风愿意颠覆天下,篡改礼法,让你光明正大。”
他定定的看着他,他静立接受后方眸光注视。
赵毅风愿用一世荣辱,换你片刻倾心。
赵毅风这一世爱的是你,下一世爱的是你,下下世爱的还是你……此生不换!
这一刹,天地万物皆虚空,夜里只剩下他深情地话语,万物都不曾在他心里走过……
“玉树,不管你是何缘由要杀我,但你要知道,赵毅风心里只住了一个你。你若要我的命……”他看着他颀长的背影,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幽幽说:“只要你想要……我就给……”
他说:你想要……他就给……
一瞬间,抑制不住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爱,究竟是什么?
可以伟大到让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只为换片刻倾心。
“玉树……你可愿嫁我为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这个雨夜,他湿了白衫,他润了玄衣。
一如那年,白衣少年决绝离去时一样,悲凉、绝望、无助……他就那样在他眼中消失。
这个雨夜,站在江玉树身后的不是傲世天下的定王,不是冷傲端肃的皇家贵胄,不是狠辣果决的沙场将领,只有一个用五年守护只为换那个倔强男子一丝回应的平凡少年,有的是他如许的温柔深情,以及他一颗小心翼翼守护的心和满眼的真挚。
江玉树慢慢转身,双眼空空的看着他。眸中温柔若春花娇柔,迷离清冷似冬日寒风。
驻足凝望处,细雨轻飞,情丝转瞬而逝。“当初真的很想杀了你。”
“可当真正下手时,才发现……心不由己,早已沉沦。高山流水,知音来和,我本以为紫玉萧碎了,你我就可水过无痕。可后来发现……你给的温暖……别人给不了。”
拾起玉箫,递到他手里。
赵毅风静静的看着他,伸手拭去他睫羽处的雨水。
接着,拥他入怀。
白衣少年敛尽清冷疏离,神态有些许寂寥,眉宇间是一种一往无前,不惧一切的泠然料峭。
“赵毅风,我……”
赵毅风诧异,凝定他清俊容颜。“嗯?”
“我……”
那一句话终是没有说出来。赵毅风也不知他究竟要说什么。
白衣少年倦怠的阖了阖眼眸,双手无力从伟岸男子腰身垂下,身子一软。
水袖从他手中滑过,冷香飘散。他如落叶般翩然倒地。
“玉树!!……”一声惊呼。
雨瓢泼而至。
湿了红情绿意……
第〇四章 飞雪满群山()
【卷四:韶华逝——浮生未歇】
第〇四章:飞雪满群山
直到很久以后,赵毅风回想当时的场景,才明白——
那一刻,江玉树和自己相拥,已是动心沉沦。
那一刹,他才知道白衣少年没有说出的话。
白衣少年在他耳边那句未说出的话是——
“赵毅风,我……爱你……”
不得不说,赵毅风的姻缘之路真是命途多舛。
年少时,因为他爹赵升天信道风流,给他娶男妃,后来发现算命都是后妃算计,这让赵毅风的脸面丢到了整个天倾。
为了挽救当年的荒唐,天帝重整礼法,收敛不少。
一是因为年纪大了,二是当年的荒唐确实让他颜面尽失,害的赵毅风孤苦十七年。
好不容易没有那荒唐的命格,后来又把赵毅风发配边境打仗,这在边境一待就是四五年,错过了最佳娶妻时候。
不过,姻缘这事因为打仗耽搁了,好名声打出来了。
傲世双雄——霸气!
细细说来赵毅风也才二十三,文韬武略,皇家贵胄,又雄霸一方。
更重要的是定王殿下——洁身自好。
凤飞九天的赵毅风回来后,所有一切不利形势华丽丽逆转!
在没有了“美人煞”的命格后,赵毅风和赵清风俨然已经成为天倾世家女子的理想夫婿。
赵毅风至今一个妃没纳,赵清风只纳了一个侧妃,五年都没想着多娶的。
皇家贵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这放在两位金贵人物身上太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赵毅风是典型的我和你不熟,我淡淡回应你,不拉你面子就行。
但一旦是熟悉的,他是无比深情、温柔、专一、大义。
内心如火般炙热,而他的爱与情也被他冷冷的外表遮掩。
他的爱,一旦爆发,热烈的灼人体肤,也如水般温柔。
对于女子,他是没有概念的,从小到大,因为命格,女子对他唯恐避之。
记忆中最先出现的人是江玉树,而他也喜欢和江玉树在一起的感觉。
如果说因为权势地位就可以得到一个女子,那么他对江玉树不一样,江玉树不同于其他。
赵毅风对江玉树是守护、执着、归属、不是因为手握权势的强行占有,也不是过度索取。
得到其他女人是因为权势,地位,身份这些外在优势的吸引,得到的女子就像是物件,是皇家权势的炫耀,是男人之间面子的比对。
但江玉树不是,他是可以和赵毅风并肩的人,是独一无二,无法超越,泠然坚毅的男子。
要让江玉树心甘情愿归属,认可。才是他守护了五年的目的。
正如:得到一个人的心比得到一个人的皮囊来得实在。
即使这个过程漫长煎熬,但当最后成功后,所有的一切都将变成值得!
泠然若君,吾当为你倾尽温柔,颠覆一切!
天帝本就上了年纪,自从刑部尚书上折子说要给他待字闺中的女儿求婚后,整个朝堂刮起了一股求婚大风。
赵毅风和太子两位好男儿正妃侧妃都空着呢,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于是世家大族中有女儿未曾婚配的都纷纷上折子,求天帝赐婚。
本以为这一阵风就刮几天,世家大族心血来潮也就够了,可是这股风刮了半个多月都没有消停,反而有向龙卷风的方向发展。
太子和定王现在成了‘香饽饽’,尤其是赵毅风简直成了世家女子理想夫婿。
曾经说赵毅风冷傲的,现在叫端方。曾经觉得赵毅风不懂心疼人的,现在叫情藏不露。
以前说他面无表情的,如今说他俊朗肃穆;以前说他阴沉压抑的,如今叫霸气威武。
反正赵毅风以前不好的一切,现在都换了说法,近乎完美,无可挑剔。
无论说法如何,现在最累的还是天帝,一把年纪了还要给两个孩子操心婚事,每天堆的成山的奏折,让他本就病倦的身子越发吃不消。
也是这事闹得轰动,颇有当年赵毅风娶男妃时的架势。
以至于整个天倾都在期待到底哪个女子有幸成为赵毅风的正妃?
目前,举国的注意力都在三件事上:一是赵毅风娶谁为正妃,二是赵清风纳谁为太子妃,三是惜月公主和亲。
整个天倾大街小巷都在猜测,饭后茶余谈资都少不了这些事,简直是一大愉悦爆点。
而身处皇家顶端的两个男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安静的不寻常。
任外面狂风暴雨,我就是不说话。
天帝终于忍受不住这样每日奏折压身的苦痛日子。
如果照这样继续批奏折批下去,这女子大婚一事没有着落,他估计要被活活累死。
身为皇室中人,谁不是三妻四妾,偏偏这两个还是自己最优秀的儿子。
尊重他们的意见,没想到都不接话表态。他这父皇已经做的够仁爱了。
不过为了不让两个孩子记恨,天帝倒没有乱点鸳鸯,而是来了一场皇家宫宴。
凡是官品在三品以上的世家名门嫡女嫡子,与皇家有关沾亲带故的人皆可出席宴会。
嫡女——是用来给赵毅风和赵清风相看的。
嫡子——是用来给给嫡女相配的。
说白,天帝以宫宴会为由,来了一场相亲大会。
最主要的是给赵毅风选妃,不过这次遮掩了许多。
乾元殿,百官云集,脂粉环绕,歌舞声声。
令大小官员嫡子嫡女吃惊的是从来对宫廷宴会无感的赵毅风竟然出现在了宴会现场。
赵毅风很无可奈何,本来就很逃避娶妻一事,自己都已经表明了态度,还要来此宴会。这皇家束缚一辈子都逃不脱。
他身着玄黑宽袖盘龙王侯服,领口左右相交滚着红缎的边,腰间一条黑缎镀红沿的玉带缠系,玉带下方系着一个香囊,外罩一身耀眼的玄袍,傲然端肃。
男人一般适合穿黑,那样显的霸气。
可像赵毅风这样把黑色穿的如此耀眼的还真不多见。
穿衣如人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