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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风傲上了,将鱼竿固定好。
阴沉着脸,鱼漂不动。笑意显,鱼浮动了。
冷,鱼漂静;笑,鱼漂动。
如此反复,次次如常。
赵毅风要抓狂了,这鱼诚心和他作对!
江玉树合目悠然,得意浅显:“清玉说了吧,殿下应该多笑笑的。”
赵毅风似是不信,将冰脸保持了一刻钟,然而这一刻钟,鱼漂愣是没动。
反观江玉树这边,鱼线早就被拖的好远。偏偏他还是一派云淡风轻,宁静祥和。
赵毅风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竭力扬起一抹温暖人心的笑,瞬间。鱼漂一动。
说时迟,那时快!
倏地一扯鱼竿,好大一条活的草鱼。在甲板上活蹦乱跳,看着口感就不错。
赵毅风心满意足,不枉自己卖了那么久的笑,可是把晚饭解决了。
这鱼,绝对和他作对!故意的!
似是闭目养神够了,江玉树莞尔一笑,悠悠起身,摸索到鱼竿在的地方,轻轻一拖。一条大鱼上来。
浅浅一叹:“清玉说了,殿下应该多笑笑的,这就是实例。”
赵毅风不语,只是怒瞪了那条大草鱼。
本王今晚就吃了你,叫你让本王笑那么久。
听着两只鱼蹦跶的声音,江玉树眼眸微动,有些期待:“殿下今晚想怎么处置这鱼?煎、炸、烹、煮、炒、烤……”
赵毅风剑眉一挑:“谁说本王今晚掌勺的,这掌勺的人不应该是玉树你吗?本王可是你夫君!”
“你不叫本王‘夫君’和‘毅风’,还让本王掌勺,本王夫纲不振。这颜面何存?没有好的心情,做出来的鱼也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所以……”江玉树眼神脸色微冷,悠然安坐:“殿下是不愿掌勺了?”
赵毅风环抱双臂,坚定道:“不做!”忽然很想看看江玉树唤他‘夫君’或后两字时的表情。“玉树,你真不唤?这样可是要挨饿到明日。”
江玉树有些委屈:“清玉可是眼盲之人,殿下真忍心苛待清玉?”
赵毅风一脸正经,语重心长:“本王为了这鱼卖笑这么久,一世英明毁于鱼。没有即可宰了这两条鱼,那是本王仁慈。所以为了本王颜面,玉树还是要搭把手,做一顿饭。”
“好呀——”江玉树淡淡一笑,很悠然的姿态,随即静静吐出两个字:“做梦!”
赵毅风咬牙:“你真不做?搭手也不愿意?”
“清玉可是眼盲人,不做!”
“决定好了不后悔?”
江玉树冷冷一笑,瞪了赵毅风一眼,旋即转身悠然自得。我决定的事从不后悔。
要翻天了——
赵毅风深吸一口气,阴风袭来。
一个用力跺脚,扁舟开始左右摇晃!
“赵毅风!?你——”感觉船身不稳,江玉树也不悠然自得了,立刻摸索起身。
“唤名和做饭,你自己选一个!”
竟然让他选择?看来是又想吃玉箫了。你要是再逼我,我会让你尝到代价!
“不、选!”玉箫在手,江玉树眼神一凌,一道碧玉色彩晃过,堪堪袭来!
赵毅风早有所料,伸手格挡他玉箫力道,再次用力一觉踏下去,船中哗哗进水!
江玉树被船晃的身下力气积聚不稳,手上力道也松乏了许多。加之他眼盲不明,这在摇晃的船上作战,对他不利!
很后悔今日没有带渌水剑过来!
越来越多的水进入船中,一个不慎,这是要翻船。
“赵毅风,你停下!先上岸,上岸了什么都好商量。”等上岸后你现在做的一切都会得到回报。
赵毅风岂会不知江玉树爱记仇的本事,这番由着他,那他这夫纲还要不要?
冷哼一声:“本王不允!”——
振臂一力,下盘发力!
“轰!”的一声,船翻,在湖心漾开一片水花。
江玉树借力一点,飞身而起,避开落入湖中危险。
赵毅风飞身而上,长剑出手,向江玉树堪堪挥去!
玉箫,长剑。
两方相交,空中比斗。
“你真不选?”长剑犀利。疾风回扫!
“不选!”玉箫煞气,清寒袭来。
两人足不点水,在空比打!
却忽然,
“哐!”的一声。两物相碰!
赵毅风寻眼看去,江玉树的玉箫因为自己手上用力,竟被格挡飞出。
一道碧玉色彩从空中落下。
玉箫脱手,江玉树手上动作微滞,转身循着箫落水的地方飞去。
“哗!”的一声,江玉树钻入水中。
赵毅风心下一紧,他眼眸不明,这样入水,如何找寻玉箫?
这是为了玉箫连命都不要了。
一声惊呼:“玉树!”转身而下,迅速钻入水中。
“哗!”的一声,湖面激起一朵大浪花!
久不见回神,
倏地,玄衣身影先探出头,他怀中抱着白衣公子,云袖在水中漾开。
江玉树手握玉箫,身体浮浮沉沉,用着最后的力气挥打,找寻救命浮木。
呛水声夹杂着一丝愤怒:“赵!……毅!……风!——”
“咳……咳……”江玉树每说一个字吐一口水,淹的没有半分力气,整个人脸色惨白,怏怏的可怕。
见此,赵毅风心下大惊——他竟然不会水!
“玉树别睡!”赵毅风急声一唤,眼有担忧。
落花逐水飘渺心,风吹樱红随波流……
赵毅风紧紧抱住怀里没有半分力气的清雅公子,轻柔的拭去他发间的樱花花瓣,顺了顺他鬓边青丝。低头轻抵在他额头,浅浅吻了吻他眉眼。
无奈一叹:“你为何这般倔强啊……”
平湖十里,白鹅成双,鸳鸯游晃,波光粼粼,此情此景如烟梦幻……
赵毅风扶抱着不会水的清雅公子,迅速向岸边游去。
第壹叁章 春从天上来()
【卷四:韶华逝——浮生未歇】
第壹叁章:春从天上来
(中)
赵毅风用尽力气将江玉树扶抱着,游上了岸边。
江玉树被水淹的没有一丝力气,怏怏任由赵毅风动作。
他从小身子虚,受伤中毒,各种伤痛缠绕,能活着已经是上天造化。当然也少不了他自己性子坚韧所致。
如今,清雅公子静静躺在地上,一身衣衫湿遍,白色浅薄的衣衫湿水后,那是若隐若现的诱/惑。
身子寒凉,又不会水,湖水冰冷刺骨,还义无反顾的钻进水中,这样做的后果无疑是他清俊的脸上惨白一片,水润薄唇透着浅紫,身体不自主的颤抖。
赵毅风心下着急,忙帮他按压胸腔,助他恢复。
“咳……咳……”急声咳嗽吐水声响起,江玉树悠悠转醒,只是气息虚浮,没有半分力气生气比斗。
赵毅风眼有愧意的急忙找来干柴生火,顺带将江玉树扶起坐好。
江玉树深吸一口气,平复气息,咽下喉间被水挤胀的酸涩感,摸索着将身体向火堆边靠了靠。
赵毅风顺手利落将衣衫脱了,将多余的水拧挤出来。
“滴答”“滴答”的水声在耳边响起。
闻声,江玉树已然能想象到赵毅风将衣衫脱了,本想斥责他不知廉耻,忽而又想到那晚两人疯狂,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
浅浅的一丝燥热从耳根攀起,他低了低头,静声不语,感受火的温度,自行取暖。
赵毅风裸/着上身,细腰宽肩,阳刚霸气,紧致的肌肉健壮的腰身在阳光下盈盈泛着水光和魅力。
寻了块石头就坐,他眸光炙热的望着湿透的江玉树:“玉树,把衣衫脱了烤烤,你身体本就寒凉,这样下去会风寒的。”
江玉树眨了眨眼,避开欲滴落眼中的水滴,轻声道:“无妨。”
赵毅风紧盯着他:“此处只有你我,再说玉树又看不到,有何担忧?”
江玉树轻咬唇瓣:“正是因为殿下在,清玉才有担忧。”
赵毅风凑近他耳边悠悠道:“玉树是不是太见外了,你我都有了夫妻之实。”
江玉树低了低头,垂了垂眼皮:“光天化日,清玉不适应。”
他虽然身中蛊毒,多次解衣施针,由落不秋,谢易牙,斩离云照顾。也因此习以为常,可不知为何一提到解衣这事,他在赵毅风面前就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和赵毅风床/第之事,他心里更不知是何感觉。
赵毅风抑制眸中炙热,安抚劝解:“玉树有何不适应?那夜你我都已经圆和,你这般见外,让本王心里如何想?”
一抹粉红爬上江玉树脖颈。“可是——”
“你身体寒凉,这般拖下去,会风寒着凉的。”赵毅风话里隐隐有些关心和怒气:“还有!你不会水,也不提前支会一声,谁允许你自作主张入水的?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有个好歹!……”
你要是有个好歹,赵毅风会疯魔!
他收敛神色,脸上略带歉意:“当然也是本王不对,是本王逼你选择。可是你也太倔强了些。”
知晓自己也有不对,要是当时态度稍微软一下,也不用遭这么大的罪。
江玉树敛尽清寒,转头循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眼有歉意。“是我不对。以后适量改。”随即垂下头沉默取暖。
见他态度软了下来,赵毅风心疼,不想责怪于他。当即走至白衣少年身边,动手解他衣衫。
当触到江玉树手时,一股寒凉的感觉袭来,连平时温暖灼热的他都不由的打了个战。
太过寒凉,一点温度都没有。
赵毅风剑眉一皱,脸色冷了几分,瞪了他一眼:“还说无妨,手都冷成这样,还要忍着不说?要是风寒了,岂不是更遭罪。你答应过本王会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就是这般?!”
江玉树不置一话,回握手中的手掌,示意他自己还好。
身上衣衫被他一件一件被脱落,湿/滑/沾/黏的感觉消失。
蓦然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皙身体被风轻抚,江玉树忍不住一阵颤抖。
赵毅风眼有心疼和关切:“是不是很冷?”
江玉树皱眉低声坦白:“有点。”
赵毅风一听这话,脾气瞬间就压不住了。
“你也知道冷,我以为你是冰做的,不怕冷呢!”
江玉树静静听着不说话,任由赵毅风将他耳边叨叨:“你真以为自己现在养好了身体就可以不管不顾了?居然借口说不适应。以后有难受的地方就告诉我。想你平日那般聪明,怎么会在这种事上看不透。身体安好,才能享受人间美景,我答应你带你看遍美景,你就是这样承诺我的?”
江玉树平静淡然:“我是真的不习惯白日解衣,所以就想着忍忍,没想到湖水太冷,有些撑不住。”
他的清玉公子果真是个牙尖嘴利的,从前会还口,现在也没改,还口速度常人不能及。
赵毅风无奈一叹,这人看似是个温和的,性子怎么就这么倔。不仅不知道有何过错,还在这里犟嘴。
有些低气压的气急败坏:“你就没想过你自己!你要是有个好歹,赵毅风该如何办!”
江玉树愣愣的听着在一旁急的跺脚的赵毅风说教。
半晌,他微微一笑,一如春风抚过湖面,温柔轻缓。
赵毅风闷气不解:“你笑什么?”
“殿下,我发现你很啰嗦——”语调一转,温和儒雅:“不过殿下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赵毅风咬牙:“本王啰嗦,也不看看本王是对谁?”无比郑重:“日后有难受的地方记得支会一声,你要是不愿意做饭,不愿意唤名,本王依你就是,也犯不着和本王比斗。否则再入一次水,本王还活不活?”
江玉树轻轻点头。“我记下了。”他抬眸,双眸眸光暗淡,可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让他带上了几分坚毅和坚决。
赵毅风凝眸看着他。
两人之间一时静谧无声。
炊烟袅袅,碧波湖水,樱红飘零,清风微抚。
没有凡尘俗世的吵嚷,闲逸的让人想放纵忘情。
看着他身上泛起的桃白色,赵毅风走至江玉树身后从后向前轻轻环住他。
将下巴搁在江玉树肩上。“玉树……这样就不冷了……”
江玉树只觉后方传来一片炙热,不自主轻颤,紧咬薄唇。
换来的是牢牢禁/锢,他灼灼的气息喷洒在肩头。“赵毅风……你……”
耳垂处忽然温热轻痒,却是赵毅风含住了他的耳畔——耳鬓厮磨。
秀眉一挑,江玉树挣扎要起。只觉的一股难以言说的燥热在脸上攀爬。“赵毅风,这是白日!”
赵毅风紧紧抱住身前裸/露的人,不以为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