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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男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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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玉树温和笑笑,不再接话,涉及皇权牵扯,不便多说,说多是祸。

    他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摩挲着手里玉箫,静的像一朵泅水而开的白莲。

    星辰洒遍,和风浸染,静谧温馨。

    赵毅风看着那把筝还有那支玉箫。忽然生出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筝萧合奏,笑傲江湖,逍遥避世。

    这一刻,他突然想忘却一切烦忧,不管江湖朝堂事,就和眼前人一起逍遥人间。

    这一刻,年少的他突然明白自己追寻的就是和眼前人和音一曲,快意人生。

    这一刻,他是真的坚信自己可以做他的眼睛,替他看遍世间繁芜。

    赵毅风转头看着江玉树如玉的侧脸,此时被月光镀上一层霜寒,似晨光出现,他就会随时消了,散了,了无踪迹……

    一股害怕眼前人消失的忐忑不安涌上心头。他凝定他美丽澄澈无华的眸子,小心翼翼,“清玉,你会弃我而去吗?”

    江玉树愕然,偏头一瞬,美丽无华的眸子凝望他。

    世界似乎都安静下来。

    夜里,只剩下两人有力的心跳起伏。

    会离开吗?

    会弃他而去吗?

    时光若亘古,沧海换桑田。

    只听得空中传来一道轻如雾、淡如烟、浅如水的声音。

    “愿为君故,高山流水,不负筝声萧曲。”

    愿为君故,高山流水……

    白衣男子的一句话,回应了赵毅风的忐忑不定。

    爱到深处,大抵就是患得患失。

    一句心安!

    赵毅风难掩激动,“清玉!……”

    “和筝……”江玉树轻飘飘一挥衣袖,淡然道。

    赵毅风欣喜之情难抑,扫弦也不如先前心静。

    好曲当有好词。

    江玉树听出他筝音中的狂放之势,一股想法油然而生。

    “赵毅风,你不觉得你的筝声缺了什么?”

    赵毅风诧异,“缺?”

    江玉树手触筝弦,指尖轻挑。“殿下的筝,少了词。失了精魂。”

    赵毅风抬眸,浅笑道:“清玉文采斐然,不如作词一曲?”

    江玉树挑眉反声,“殿下让人作词,还请付银钱。殿下也知江某困顿,不似殿下衣食无忧。”

    赵毅风没料到眼前的人找他要银钱,回击道:“清玉也晓本殿窘迫。何来银钱支付?你我之间情谊怎可用银钱衡量,那岂不是有失清玉公子身份?”

    “再说本殿西境回来,被户部坑了一万两,本殿自己过活都艰难,何来银钱?清玉就莫要‘榨取’;还请清玉公子放过。”他说到最后竟然做了一礼。

    江玉树又一次体会到了赵毅风的能说会道,不欲和他争辩。接连点头,“好、好、好,是江某肤浅了。”

    赵毅风看他无奈的样子,躬身恳请:“本殿不才,在此请清玉公子作词一曲。还请公子不吝赐曲。”

    江玉树心中满意一叹。

    礼贤下士,方显诚意。

    “殿下的青冥与江某的渌水本是一对,犹如萧与筝也是一对。既如此,以筝曲做剑词。”

    赵毅风爽朗,“本殿听清玉的。”

    江玉树眼皮不由的跳了跳,这人……

    笔、墨、纸、砚、清水,锦鲤。

    ——文人泼墨寄词,纵情山水必备。

    赵毅风挽袖执笔,等候他开口。

    江玉树摸索到赵毅风身边,渡过他手里的狼豪。

    赵毅风一怔,他眼盲如何写?

    他似是能看到赵毅风此刻的表情一样,淡然一句:“殿下不需吃惊,我虽眼盲,可誊写一事犹不难。”赵毅风不自觉的把狼豪给了眼前人。

    想江玉树给礼部尚书榆木誊写《礼法通要》千字都未曾难倒他,现今写字对江玉树还真不是难事!

    宣纸铺,墨笔点;锦鲤抄,樱花笺。

    寥寥时间,墨笔搁浅。

    字字雄浑,风骨嶙峋,字如其人。

    ——惨烈至极!

    赵毅风定睛细看——

    【哲蚌寺樱逢后,萧上还有余温。

    你痴痴望着他,像望着前世情人。

    红尘中,纷扰道,情丝携剑迎风。

    江山谋与谁同,都散作虚空一梦。

    寂寥凡眼飞花,只剑搁渌水一泓。

    流光不黯伤痛,无声轻触谁眉峰。

    白衣雪,江湖事,纵情和你相拥。

    青冥剑破三尺,长剑拭苍穹。

    似此星辰昨夜非,立寒露风中。

    掷杯天涯青冥望。

    沾酒煮剑后,破人间囚笼。

    马踏飞雪狂几重。

    手持青冥长剑,拂衣了无踪。

    原是天命造化作弄。】

    “好词!好词!清玉将此词赠与本殿如何?”

    江玉树执杯端茶:“此曲是为殿下所作,何来赠与一说?”

    赵毅风直觉所有的晦气都散了,任何世间烦心事不抵江玉树清雅一笑,以及他的倾心相赠。

    “清玉,本殿得你何其有幸?不知此曲可有名字?”

    “《剑魂》”!

    赵毅风意气风发,显然太过激动后,咳了几咳。

    一道碧玉色彩搭过脉搏。

    “伤势如何?”

    江玉树腕部发力,轻抬玉箫,淡淡道:“已无大碍。只是血气不足,殿下的右手……”

    赵毅风不想他为自己右手忧心,宽慰道:“无事!本殿乃是堂堂男儿,岂会因废手一事沉郁,清玉过忧。”

    ——一道尖细声音传来。

    “殿下,陛下召您进宫商议东境军情。”

    赵毅风的所有的快意全都卡在脸上,阴沉覆面,和在江玉树面前判若两人。

    “清玉,父皇传召,本殿就此告辞”

    “殿下好走。”

    赵毅风撩袍阴沉着脸离去。

    江玉树抬头望月,一声长叹。

    会的,终有一天,我会竭力全力医好你右手……

    会的……

    《泓玉筝萧谱》载:

    伶人奏曲,泓玉帝罢听,愤然拍案。

    史官曰:为何?

    帝答:清玉一曲,如闻天籁,世间余音,皆不堪入耳。《剑魂》一词,羞煞百曲。

    史官钦羡,落笔瞬间,泪意潸然。

第二六章 破阵子·心机() 
【卷二:琉璃劫——与君相逢】

    第二六章:破阵子·心机(和谐修)

    晨光微熹,赵毅风进宫面圣,还没进乾元殿,一道身影横过来,拦住了去路。

    ——原是赵二皇子。

    赵清风笑意悠悠,面带讥讽:“大哥昨晚去哪了?父皇传召是不是扰兴了?”

    赵二皇子的眼睛恨不得长在赵毅风和江玉树身上,江雨柔派人刺杀失败后,赵清风装都不想再装。

    精明如赵毅风怎会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他在捣/鬼?

    赵毅风瞥了他一眼,懒的理他,伸手起开拦在自己面前的手。

    “二弟是不是太闲?”莫贵妃病中,他竟然还有心情在这斗嘴。

    赵清风就是看赵毅风不顺眼,如今自己母妃出了意外,他看了看眼前的人,心里狐疑,会不会是他?

    赵毅风看到他那抹狐疑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在怀疑自己。

    “二弟不要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本殿做事光明磊落,怎会像二弟一样,使尽小人手段。”赵毅风说完,近距离凑近赵清风,盯着他那张蛊…惑人心的脸,眸光直入凤眸,沉声道:“本殿乃堂堂男儿,最讨厌阴谋算计。好男儿当战场较量,而不是学后宫妇人,做尽阴私!”

    赵清风只觉一股地狱死亡前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后退两步,脸上颜色由红到白,显然是心虚。

    定神片刻,男子邪魅一笑,尽是风流,“大哥说什么?小弟不解?”

    赵毅风扫了他一眼,冷笑,“二弟不需懂,只要二弟不触碰本殿底线,本殿可以顾念兄弟手足之情。但是!二弟要是不当心,那也休怪本殿不客气!”

    赵清风收敛邪魅,眼光淬毒的看向赵毅风,不解道:“小弟不知大哥底线是什么,还请大哥示意。”

    “你会不知?”赵毅风心里冷哼,“本殿只是奉劝二弟,物及必伤!”

    “物及必伤”这四个字太熟悉了。

    脑中忽然飘过那抹樱红,同样是在乾元殿门口,江玉树一身月白衣衫,淡然不惹尘,荏苒不胜衣的让人心疼。

    赵清风竭力摇了摇头,可脑中尽是江玉树清俊白皙的面容,以及那抹让人过眼难忘的三瓣樱红。

    这是怎么了?

    他脑中竟出现了那个男人的影子。

    眼前的人不再说话,赵毅风给了他一冷眼,旋即准备撩袍离去。

    一道质疑的声音传来

    ——“大哥喜欢清玉公子吧?”

    赵毅风撩衣的手停下,脸色一寒,转头盯着赵清风。

    那种阴冷的眸光让赵清风感觉自己像坠入了无底的寒冰洞中,身上的温暖一瞬间消失殆尽,尽是被冰水包围。

    “赵清风!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赵清风听他咬牙切齿的话,思及“凤囚凰”媚毒时他的完好无损,杀手刺杀后他命不该绝,以及他次次受伤,江玉树都在。瞬间确定自己心里的想法,只怕“凤囚凰”媚毒江玉树已经献/身。

    啧啧,真是情深,赵清风越来越佩服自己的算计,后宫阴私又如何?只要能走至高位,还用在乎什么手段?

    自古成王败寇,王侯将相哪个不是一身污/浊?

    赵毅风,你还是太天真呀!

    “怎么?说中大哥心里所想了?大哥这么紧张在乎清玉公子,难道小弟说的是真的?还是说大哥身中‘凤囚凰’是自己忍的。啧啧,小弟还真不信大哥可以忍过‘凤囚凰’。”赵清风在赵毅风身边踱步来回,看着他冷峻的脸,心里窝火。

    “清玉公子滋味不错吧?那样绝色的男子本殿也想尝尝,想想他在大哥身下的情境就很美妙。

    呀,这真是个好主意!”男子为自己的想法称赞,不由的拍了拍手。

    忽然,脖间衣领被扯,赵清风低头一看,赵毅风的手用力的,死死的抓住自己衣领。紧接着那双手迅速移到脖子上,用力深掐。

    “大哥……真的紧张了?莫……不是小弟……说中了,还是……大哥……吃醋了?”赵清风喘气不停,话语破碎,脸色发红的看着他。

    纵使这样,他还是笑的迷乱人心。

    赵毅风眼神一冷,投向他,赵清风直接对视,迎进他寒气满溢的眼。

    一瞬间,眸光闪,针锋相对!针尖对麦芒!

    心中无数的辩解、维护之语就要破口而出。

    可是不能,这一说,他期待的、在乎的都将不复存在。

    赵毅风你要忍住,不能中了激将法。

    只要透露一点心思,所有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高位者,尤为慎。

    他说,做吧,我们……会赢的……

    他说,江玉树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他说,愿为君故,高山流水,不负筝声萧曲。

    期待的、执着的、在乎的……至少在这一刻,在还没有夺嫡走至高位时,一切的一切都只能埋在心里。

    赵毅风忽然松开手,爽朗一笑,“二弟说笑,本殿与清玉公子相见恨晚,再见投缘。高山流水,知音而已。”

    话完,不管赵清风表情如何,利落的进了乾元殿,静候天帝临朝。

    赵清风似是不可置信,紧眯双眼好奇的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仅仅是知音这么简单?

    ***

    天帝临朝,朝臣行礼。

    上了年纪的人,精力大不如前。自“美人煞”的命格荒唐错信后,天帝越来越多疑,被最信任的道长背叛,被自己倾心的女子掉面子。疑心病起,看谁都是一副谁要夺了他江山的模样。

    天帝五十大寿才过,却给人一副垂暮之感,眼袋浮起,眼角褶皱更迭,困顿不歇。

    赵毅风对自己的父皇是有怨的,自己的嫡亲二弟就为了换一个女子,甚至错信风轻道长,害他孤苦十几年,以至于江玉树家破人亡,什么都没有。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这位父皇的糊涂,风流。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得一人高山流水,避开皇权束缚,是一个多么奢侈的追求。

    赵清风在对列眸光不移的盯着赵毅风,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来。

    只要确定了赵毅风喜欢的是清玉公子,接下来的一切迎刃而解,一本奏折参上去,男子相恋有违礼法,天帝在万民监督下重新修缮的礼法被自己的儿子挑战,而且还是——嫡长子。不管是面子,里子,都不可能被人认可,更遑论帝王之位。

    目前,让赵清风不解的赵毅风竟然说江玉树是他知音,这可就难办了……

    “朕昨晚收到奏报,东境粮草枯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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