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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嫁作商人妇-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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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唇齿…交…缠间有甜…涩的味道融进,庚武却知道秀荷哭了。

    “镇子太小,闲人碎语管不住,也解释不清,总不能因为照顾母亲和嫂嫂,光叫你娘儿四个受委屈……总听你夜半噩梦惊醒,听得人心疼。”修长臂膀把女人娇岖揽入怀中,疼宠地吻着她柔软的秀发。

    秀荷便把脸埋入庚武胸膛,蜷着小拳儿捶他:“就你钱多,乱糟蹋……那生意怎么办,生意都在福城和堇州府,去了清江浦不是更要你两头跑?”

    最贪看便是这女人缠在怀中抹眼泪撒娇儿,庚武眉宇间含笑:“生意都已安排妥当,酒庄那边与你哥哥五五分股,这样你娘家也不至吃亏;福城两间老太爷留下的铺子交给小黑帮忙打理,这是将来要留给颖儿的;堇州府去年便已请了几个从前的掌柜,都是信得过的长辈。清江浦虽则生意不多,但在两地往返间却甚是方便,一日一夜,天亮就到,总不至于一走大半个月,叫你娘儿几个想念。母亲不肯离开镇子,等再过几年周转轻松些,到时再把祖宅重建起来便是……”

    话还没说完,秀荷就已经环住庚武硬朗的身躯。她竟不晓得他一声不言,暗地里却已经为她把所有都默默布置。

    那柔软且温热在怀中轻蠕着,发丝抵在下颌上,入鼻都是花草的清芬。庚武抚着秀荷削柔的肩背:“是不是还不满意?不满意那就只剩下打巴掌了。”

    抓着秀荷的手覆在清隽的脸庞上,嘴上说叫她打,明明却是在亲。

    秀荷又想起那乌云闪电下的金织廊桥,被他狼一般地抵在桥柱上,热…吻沿着她的嘴儿一路烧到颈上、胸前。被她一巴掌打了,他还不怒,竟抓着她的手,叫她继续打,打到不生气为止。天知道她那时心里有多么受折磨,他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折磨,他都把她逼到活不下去了。

    “上辈子做了什么,这辈子叫我欠了你的。”秀荷凝着庚武的眼睛,柔荑沿着他清宽的脊梁徐徐游下。

    庚武反把她钳住:“互相欠着,下辈子就还是夫妻,谁也舍不下谁!”那浩瀚大树已然抵近芳华,忽然寻至花间,便融去了红尘之欢。

    爹爹亲着娘亲,娘亲的脸儿红红的,两个人抱在一起,好像嵌得分不开了。姐弟三个忽然安静下来,眼睛亮晶晶的,一会儿看看娘亲,一会儿看着爹爹,忽而“咯咯咯”地笑起来。

    见爹爹吃娘亲的小嘴嘴,一个个也吧唧吧唧舔舌头呐,五个多月了,看见大人吃东西,自己也跟着学。

    秀荷看见了,怕羞,叫庚武动静不要弄得太大。庚武便撩起小被褥,给三只光屁股的小狼崽盖住:“爹爹在疼娘亲,小孩子家家不许看。”

    蓦地把秀荷抱起来,用被子裹了抵去墙壁上,秀荷就觉得自己腾空了,被庚武一下一下送去了那巅峰之上。

    鹅毛大雪又下了一夜,第二天清晨窗外便只剩下一片白茫。太后的打赏晌午就送到了,珠宝首饰送了三盘儿,因为大雪接连,进山的路况不好,冬狩便暂时搁置。

    光阴一忽而走到十一月初,铺子要开业了。大早上起来,外头太冷,夫妻两个懒得起床,搂在一块儿逗孩子。庚武一只手臂揽着秀荷,额头上爬着小豆豆,胸脯上还蜷着两只。把甜宝扶起来,还学不会坐呢,手一松,忽而就肉…团团的匍下去,逗得花卷“咔咔”笑。

    秀荷叫他小心着点,不要掉到床下去了。结果话音才落,豆豆便尿了爹爹一头湿。秀荷扑哧一声笑出来,把豆豆八爪鱼一样从庚武的墨发上抓下。

    催庚武起床:“要去不去啦,开张大吉,别误了时辰。”

    庚武楼着秀荷亲,嗓音清润却慵懒,叫秀荷帮为夫洗面更衣,为夫已经水漫金山。

    说话间甜宝又尿了裤子,湿哒哒渗在爹爹素净的衣袂上。让他逗,再尿一个才好呐。

    秀荷咬庚武耳朵:“叫你一晚上的坏,看今天起不来了吧。”

    “不如娘子再试试?”庚武嘴角噙着坏笑,把小丫头框起来,那尿津津的便溅到了秀荷身上。

    一场月事旷了他七天,昨夜叫他别弄,非馋她个不行,看今天下颌上冒出来青茬一片。但那长眸高鼻,精如刀削,男儿味道分明叫人悸动。

    秀荷嗔剜着庚武,起床拿毛巾给他擦。

    婆子在门外轻声唤:“爷,少奶奶……您们可醒来?”

    秀荷听见了,就叫庚武别闹,把门儿打开:“醒着呢,什么事儿呀。”

    婆子把手中信笺递过来:“南边来的信,看似急得不行了。”

    却是红姨的,也不知道多么火急火燎的事儿,信封上落着三个大大的“急”字,也难怪婆子这么诚惶诚恐。

    秀荷拆开来,只看一行,就好像已经看到红姨一脚蹬在怡春院的栏杆边上,一脚跨在廊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数落开来。

    红姨说,关秀荷你这个害人命的小妖精,不是你把姐弟三个带走,害得老娘整日个精神恍惚,夜里睡不好觉,二蛋他也不会出去请大夫。二蛋他要是不出去请大夫,就不会走那么远的路。他要不走那么远的路,就不会被人拐了只剩下半个没吃完的馒头……我可怜的儿喂,娘的命根子,你要是被卖去做了小龟公倒好,起码家伙还剩着;这要是把你卖去做了倌儿、公公的,将来可怎么行人事儿呀。

    那个没节操的女人,字里行间总不离她妓…院里的那些行当,从怀里把帕子一掏,拭一把眼泪,忽而一龇牙:关秀荷限你十天之内给我滚回来,超过一天老娘也不活了,你就等着给老娘收尸吧。

    红姨是不肯读书的,她两只眼睛只晓得数银子。那字写得扭扭歪歪,依稀还有泪沾湿的痕迹,但谁晓得是不是故意用水浸湿了,骗自己回去呢。

    秀荷便把信折起来,掩门回了屋子。庚武问她何事。她便淡淡道:“说是二蛋被拐了,早上出去玩,下午没见回来,天黑前出去找,就只看见青石上街的尽头落着半个馒头,人没影儿了。报官了也不见管,催着回去呢。再等两天看看,若是还来信催,怕不就是真的了。”

第壹壹叁回皇家脸面() 
噼里啪啦,挑着吉时开业。店铺选在东茂大街上,三间气派的门面,挂一张亮堂堂铜字匾额,里头桌椅物柜一溜儿崭新排场。这一年多来,大张随着庚武南来北往、场面应酬,办事越来越利落,前边店面选得好,后头还连着一方小院,院子里两排空屋,供做仓库和伙计们的食宿。

    “庚氏崇盛商行”是庚武今岁新打出的招牌,堇州府新开的南北交易行与京城这三间挂的都是“崇盛”的字号。庚家孩子多,过个八、九年,大哥二哥留下的岚儿、桑儿就要出嫁,姑娘家出厅嫁妆不能少,没有爹的孩子更要多给些;再过个二三年,颖儿又得娶妻生子,庚家嫡长少爷的亲事可不能寒碜,当年抄家被烧毁的祖宅也要重建,说来说去用的都是大钱。自个这房的三只小崽儿眼下虽然还小,但也不能叫他们受委屈。乡下的地与酒庄、货船两项的盈利算在公中;福城两间老太爷置下的门面,庚武预备给颖儿长大后留着;这“崇盛”字号却是单独给姐弟三个垫家底儿的。

    卖得是南边的茶酒烟果,做得是上流人的精品生意。皇城根下的百姓都好面儿,往来应酬间看的是一张脸,你在自个家里揭不开锅没关系,出门送礼那就得要上台面。庚武与春溪镇隔壁的瓷窑老板合作,从“庚氏崇盛行”提出去的茶酒包装都是上层的精品。东西就算是寻常,包装一上去,看起来就长脸儿,拿去宫中送娘娘送太后都不掉价。

    短短半个多月来,因着铎乾常带庚武各个场面上应酬,如今风声早已传出去,谁人都晓得这位南边来的年轻老板是端王府看重的义子,又得宫中太后的赏识,还与荣王爷是棋友,再看他仪表堂堂磊落精干,只怕将来作为不可小觑。因此开业这天铎乾虽未露面,然而铺子门前却人山人海,不少商会头脑们也纷纷赶来捧场道贺。

    大早上秀荷伺候庚武刮了胡茬,又给他挑了身笔挺的应酬衣裳,腰下坠一柳玉佩,对着镜子拉拉袖边儿扯扯衣摆,定叫他收拾得文隽武勇,方才嗔剜着把他放过。自己又拣了件银红色的琵琶襟滚边大褂,戴了耳环染了淡妆,再给三只胖崽崽换上一身新,叫阿檀推着出门去了。

    这女人学她的娘,爱好(hao),平时在家里和他怄气拌嘴儿,一旦来个客人立刻便笑脸相迎;出门前也要把全家都穿戴齐整,走出去叫人看了光鲜体面。庚武每次都由着她折腾,但能把她哄得舒心就行。她要不理人呀他也不急,因着她的这个小性子,暗地里吩咐弟兄几个轮番来家里做客,那女人爱装,装着装着一不小心就假戏真做,等客人一走,再揽住她肩膀亲一亲、疼一疼,一肚子的气也就消了。

    他就爱她这一点,好哄,不操心儿。

    一小家子五口上了马车,车轮子轱辘轱辘转,一忽而便转到了东茂大街上。

    “恭喜恭喜,开业大吉啊!”

    “庚老板儿女双全,生意兴隆,后生可畏啊,哈哈哈!”商号门前鞭炮贺喜声不绝于耳。

    庚武清隽面庞带笑,谦然拱手应道:“哪里哪里,张老板谬赞,今后生意上还请多照应则个。”叫伙计带客人进去喝茶。

    “粑、粑、粑、粑……”甜宝卯着小嘴儿学,许是觉得好玩,又自己龇着小牙儿笑。秀荷便揩起帕子,给她拭了拭嘴边的一颗晶莹。

    那客人见了便夸:“哟,瞧这小千金,生得多伶俐!”

    “谢谢伯伯,甜宝给伯伯招招小手儿~”秀荷抱着甜宝倚在庚武身旁回礼。小丫头怕羞,见伯伯面生,红着小脸蛋直往爹爹的怀里扑,逗得一旁客人们哈哈大笑,眼里好不艳羡。

    街角落停着一抬小轿,厚布帘子半开,那轿内光影昏暗,一张红瘦的老脸隐隐约约在里头张望。看见对面后生英武,娇妻稚女粉莹莹,车篮里还有两个胖小子蹬腿撒欢儿,心里就非常不爽快。

    揉着青肿的腮帮子问连旺:“你可确定那天的是他?”

    连旺扶着半歪的脖子:“是他是他!那小子肩宽腿长,奴才看他腿一抬胳膊一伸,老王爷就被他搡去了墙根上。这身板准是他没错!”

    好嚒,臭小子,仗着有端王府撑腰,竟然敢在背后暗算老子。

    “哼,走着。”德寿便从轿子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

    姐弟三个在外头呆久了,秀荷怕着凉,叫阿檀推着一块儿进了铺子。前脚才刚走,一辆敞篷的轿椅就从对街横过来。

    “哎唷~~哎唷~~”那轿椅上瘫着个歪嘴斜眼的老头儿,痛苦的呻…吟声打破周遭热闹。众人不由看过来,但见那八尺高的长竹竿身板、高耸的颧骨和薄片嘴唇,好半天了才认出来是醇济王府的老王爷。

    “哟,平日里八面威风,今儿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听说是被仇家打了,你瞧那老腿歪的,怕风一吹都能折断喽。”众人不由悄声惊呼,戳戳点点。

    要的就是这戳戳点点,没人还怕不够热闹。

    “得咧,就这咯,伙计们把王爷放下吧!”

    连旺拍拍袖摆,几名穿黑衣扎白头巾的小厮便大刺刺地把轿椅一落。

    连旺扫了人群一眼,捂着皲裂的嘴角,“嘶嘶”地吸着冷风:“大伙可都看到了,这红鼻子歪嘴斜眼可不是随便就能装出来的,也没必要在这儿装。我们老王爷在京城那也是响当当有名望的王公世族,好嚒,一辈子良善为人,到了儿七老八十了还被人算计。今日趁着开业人多,大家伙给讨个公道,看看那灭人性的畜生到底把他打成了什么模样?”

    叫人群围拢过来看,客人们不好不围,挤挤嚷嚷凑过来。那厢德寿见状,嘴一歪舌一抖,顿地淌出来一挂涎。也真够难为他,大冬天的裹一层绸薄中衣,有马车不坐,有棉袄不穿,偏叫人装在敞篷竹轿上抬出来。

    大家不由啧啧议论,附和老王爷被打得可怜,又狐疑地扫量起庚武和大张。

    “哼,那肇事儿的别藏着做缩头乌龟呀,有胆儿打人、没胆儿认账,这算什么英雄好汉?”连旺得意了,扶着脖子,含沙射影地横了庚武一眼。

    庚武悠然不躁,气定神闲地走上前打了一拱:“今日鄙店开张,老王爷亲自光临,真是令小处蓬荜生辉。不过您这是……?”顿了一顿,见德寿吭哧狼狈,又勾着嘴角命伙计:“阿恒,快去后头给老王爷拿床褥子遮遮寒。”

    但看那狼眸熠熠、隽颜挂笑,这般风轻云淡,哪里有半分惊愕,不用猜都知道是这小子干的。

    连旺太知道了,那天和老王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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