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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兆总结,万婆子是个有手段的女强人,可惜就失败在教育儿子身上,可见那句话很对,好竹出歹笋。
立完春,一天比一天暖和,一晃到三月了,树枝变绿,春暖花开。
高兆却郁闷的在这段时间背完了女四书,不背不行呀,就当哄她娘开心了。
只不过她让香兰和春竹一起背了,有难同当吗。
可那俩人却认为是好事,兴高采烈的把这当成荣耀完成了,灵机一动的高兆就开始教她们每天认几个字,没想到香兰当时就给她跪下了,流泪说谢谢大娘子。
让高兆想起这里女子大都不认字,乡下能学认字的都是大户人家,老百姓不卖女儿都不错,还能供你上学?
高家号称读书人家,大姑都不认字,光忙着干活了。
过了年高兴兄弟就搬去祖父那院去住了,东厢房重新收拾了高兆搬进去,同样是三间,就去堂屋,一边是大炕屋,一边是小炕屋。
这里的标准屋子都是如此,是家里人多的话,比如兄弟姐妹人多,好分开住。
西厢房就留给巧云了,她也五岁了,大姑说等高兆腿完全好了,她陪小侄女住,也好让弟媳再给高兆添个弟弟。
高兆撇嘴,该添的哪会因为妹妹没搬出来就憋着了,当然这话可不敢说出来。
不过大姑的话让高兆盯着她娘肚皮看了好几天,弄得江氏直纳闷,不知女儿在看啥。
022 判的好()
腿伤已经三个月了,可高文林说最好半年再拆夹板,高兆虽然感觉难受,但也同意,她也怕长不好成瘸子就完蛋了。
每月医婆来下,高兆就好好洗个澡,再换上新的夹板。
一天看阳光正好,就在香兰和春竹的护着下,笃笃的来到院子中间站着,享受下初春的明媚。
听见脚步声,见大姑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个簸箕。
“兆儿,你爹哪?”
“出去了,大姑,有急事。”
高翠放下簸箕,撩了句:“回头再说。”又匆匆的走了。
俩个弟弟都去了学堂,没人出去看看,高兆好奇,又有何新闻了,还得劳驾父亲去看热闹?
江氏也走出来问:“你大姑找你爹啥事?”
高兆转身,“不知道,大姑急急忙忙的,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大姑不会话都没说就走了。”
站了会,脚疼,最近出来走走,都是使劲在一个腿上,久了,连胯骨那都疼。
多下来走走,不然腿部循环太差,腿都肿了,高兆让父亲去做了个拐,单拐变双拐了。三个月了,夹板不拆,但可以四处活动,双拐好平衡用力。
她在院里就来回的笃笃,江氏不时的出来看看,两个丫鬟护在两边,要让高兆说,就算摔倒,她俩也护不住,太小了。
一个时辰后,高文林姐弟一起回来了,看高兆在院里晒太阳,也都在院里坐下,江氏抱着巧兰出来。
高文林接过小女儿,夫妻俩挨着坐着。。。
“娟娘,给你说说,刚才发生的事。”大姑一脸的兴奋。
“我不是去吴家送东西去吗,看到街上有人说刘婶子小儿子石柱被人打了,就吃一惊,那石柱有点呆,不是惹事的呀,刘婶子也是实在人,我就去看看咋回事,到了那,见一个大汉揪着石柱正打哪,刘婶子听了信也来,扑上去护着,听了周围人说,才知道怎么回事。”
香兰春竹给每人都端了茶来,大姑接过一气喝了,“那个石柱在后街茅厕捡了个袋子,里面有银两,回去就告诉了他娘,刘婶子让他去茅厕候着,没准丢了的人会回来找,石柱就听话的去了,果然来了个人说丢了银子,石柱就还了他,可那人打开看,说少了,他的是三十两,里面只有十两,肯定石柱给拿了,石柱说没有,就是这么多,那人就打了石柱。”
高兆急道:“那人怎么这么缺德,石柱哥怎么会说谎?”
“是呀,附近的人看了都赶来,说石柱老实,不会做那事,可那汉子恼怒了,非得说报官,我一看,就赶回来找你爹,不是今天休沐吗,找你爹去帮石柱说说话,刘婶子一家子人老实,就是你伤了,还拿了两块烧饼来看你,咱可要记得,再说,那人肯定是看石柱有点呆,就想敲诈刘家。”
“后来哪?”
“后来到了衙门,县令听了那人所说,又问了问刘婶子母子,也问了跟着看热闹的人,我也去了,我就说刘家人冤枉。”
“大姑做的好!”高兆给大姑伸拇指,高翠听了一脸得意。
“兆儿猜县令怎么判的?”
高兆摇头,大姑一拍巴掌,吓人一跳,“县令问那人,确定是丢的三十两?那人说是,县令说好,既然丢的是三十两,石柱捡到的就不是你丢的,你就去找你丢的那个袋子去,石柱捡的是别人的,就拿回家,再有人来说丢了银子,让他来衙门报官再判断,还有哪,让那人陪石柱五两银子,打了人不能白打呀。”
高兆听了猛拍巴掌,笑道:“县令判的好,就该这么判。”
“别说你听了拍巴掌,听堂的人都给大人跪下磕头了,说大人是青天大老爷。就是判完了你爹进来了,没赶上看。”
高兆觉得这个县官算是不错,乡里口碑也好,几次判断案件都算公平,前阵子那个万家子和妾室被打,也是这个县官判的,按说那原配是自己上吊,万家子使银子要贿赂,要是贪心的,可以对万家子和妾室放回,可县令发怒,当众打了那二人,把妾关押判了一年,之后万家子再使银子照顾妾室,这就牵连下面人收好处,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高文林在一边也笑了,“那人是个客商,来了这里几个月,就想欺负本乡人,要是真贪了他的银子怎么会再还回去?刘家人又是四邻都知的老实人家,自然乡亲们都向着刘家人,大人也明白。”
大姑大笑道:“后来那人转话头说他丢的就是十两,是他记错,他就要那十两,可县令大人命人把他轰出去了,让衙役跟着他去拿五两赔偿银子给刘家,活该吧,为何说奸商奸商的,就是见个人都想讹诈一回。”
这个问题高兆就不参与了,可高文林开口了:“不是所有的商人都是奸商,咱县里开门做生意的,都是老老实实赚个辛苦钱,只有个别人才黑心了,就是读书人也有败类,不是有句话叫斯文败类,还有负心多是读书人仗义多是屠狗辈,这人要是作恶,不分商人还是读书人。”
哟!父亲说的好呀,就是这么回事。
“爹说的对,不能因为一两个人就一竿子打死,咱县里,哪次捐款都是商人捐的多,种庄稼的哪有多余的银子来捐?”
高翠撇嘴道:“他们敢不捐吗?要在这做买卖,可不要巴结官衙的?不然三天两头来查,买卖也做不下去。”
“可没有做买卖的,我们上哪买东西?不能什么都自家做吧,就是这布匹,还有吃的油米面,就是买的书本笔墨啥的,不都是要在外买?”
听了侄女的话,高翠就没在说,但那眼神也是不屑,让高兆纳闷,大姑对商人就没好感,肯定里面有事,有机会问问了。
“我去弄吃的了,一会高兴哥俩该下学了。”
因为高兆老叫弟弟高兴,家人也慢慢都跟着这么叫他。
高兆见父亲在家,就想好好放开走走,两个丫鬟在,她总怕摔了她们扶不住,江氏抱过巧云,高文林起身帮着夹好拐杖,高兆就开始练习走路,但也是单脚落地,那个伤腿不敢落地走。
023 惹桃花()
高兆开始了每天的用双拐走路,就在院里,香兰春竹一人一边的护着,高翠有时不忙,也过来帮忙,高兆只有在大姑和父亲在时,才敢放心的往前大胆走。
不到一个月,就熟练了,双拐同时往前触地,身子一荡,然后好的腿脚支地,继续双拐往前,就这样一荡一荡的,走的不比正常人慢。
弟弟下学,最喜欢陪姐姐在院子里练习。
伤腿落地到是可以,久不动,还是别扭,感觉涨疼涨疼的,第一天使劲了,那腿就跟不是自己似得,晚上泡了半天脚。
担心高文林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了薛大夫来看,薛大夫拆了夹板到处看看,按按的,说没事,多练习下地就好了。
于是,早上下午高兆各抽出半个时辰来练习,弟弟下学了再一起练会,有两个弟弟在一边叽叽喳喳的,时间过的快,不然她一个人笃笃的,感觉半天还没到一刻钟。
这就方便多了,她已经搬进东厢房,让香兰和春竹住小炕屋,按理说下人不会住主子屋里,不是考虑高兆不方便,要起夜的也好招呼人。
高翠搬进西厢房陪着巧云,高兴哥俩每天都要来这窜几回,习惯和父母大姐在一个院子,搬去祖父那院,祖父又是不爱说话的人,他们俩也有些惧怕,只有睡觉才过去。
这几个月高兆严厉要求了弟弟们的功课,高兴也从吴家要来了考武举的科目,有马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摔跤等,还要考问军事策略,如果在答策的笔试中不及格,便不能参加武试。初期的笔试考三题,试策两题,另一题默写武经。
高文林看女儿郑重其实的,询问后,就解释军事职位多半由世荫承袭,一般是由行伍逐步提拔起来的,武举选将只是个补充形式。
高兆傻愣半天,最后说道:“爹,不管以后,就先让大弟照着这个目标学着,不然他也读不进去那些四书五经,别说以后考什么八股文了,拿这哄着,大弟还肯努力学点,艺多不压身,学多少算多少,反正也没指望他能考上童生,还不如放开,他喜欢什么就学点什么。”
高文林听女儿振振有词的,笑道:“你还知道艺多不压身呀,那为何你娘让你学那个女红,就没见你给爹做个笔套荷包的?”
高兆严肃解释道:“因材施教,我就不是拿绣花针的料,还不如让我拿大刀哪?”
“所以你就鼓动高兴去考什么武举?”
“我可没鼓动大弟,不信爹去问,是他自己在吴伯娘家听来的,不然我都不知道还有武举这回事。”
高文林也是逗下女儿,但对女儿所说的也认同,这个大儿子,不是死读书的料,小儿子还能从小教导,然后高文林就去问了父亲,得到允许后,就在衙门物色了个懂点马射、步射的副巡检,隔几天教下,看看如何,能行就在卫所请个人专门来教。
就这样,高兴不在的时候就是高阳荣陪着大姐,高兆越来越熟练,双拐平稳的很,一走一荡的,停下,还能拿拐杖打人。
“大姐追不上我,追不上……”
“看我追上了不打你才怪,有本事别跑。”
姐弟俩在院子里嬉笑,如今也不用丫鬟跟着,高母有时不放心出来看下,巧云就在院里坐着,给大姐拍巴掌鼓掌,她是真以为大姐要追到二哥。
高阳荣在前面跑,差点扑到个人,高兆也赶紧站住,见叔祖母又来了。。。
自过年就没见她来过,大姑说堂弟又带着她去了宣庆府,不知这次来又要干什么。
高兆抬眼看去,叔祖母扶着个儿郎进来,是吕阳峰。
高阳荣叫了声叔祖母就赶紧跑回屋去,还大声说着:叔祖母又来了。
吕阳峰脸上有着尴尬和羞涩,高吕氏一脸啥事都没发生似得,问道:“兆姐儿,你娘哪?”
这时江氏和高翠都急匆匆走过来,俩人都叫了声婶子,还没说话,高吕氏就大嗓门说道:“娟娘,我侄孙腿脚没事,去了京城看的,这里的庸医差点误了阳峰,他刚回来,就来看看兆姐儿。”
高兆心里一阵火:看我?我认识他是谁呀,一年没见过一次的,这么突然的来看我,害我名声好不好?
吕阳峰给高母和高翠见礼,口称婶子,高母脸色也僵着,只好说进来坐吧。
高兆气呼呼故意拄着双拐荡回自己屋去,吕阳峰看着她的背影,面色变化了两下。
高吕氏搀着侄孙去了正屋,高兆回屋往外看,那吕阳峰走路有点拐,不知是真的要好不了还是跟她似得还在恢复期。
其实要说吕阳峰算是个不错的,长得端正,性子斯文,没有那种读点书就自傲的神态,吕家家底也丰厚,他身上有着农家子的朴实,又有着读了书后的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那种感觉。
可惜高兆几年中见了他没几次,最近的一次也是突然感觉他和之前不同,也和那些农家子的形象不同了点,就多看了两眼。
这么一想,高兆是咯噔一下,不会就是那次多看了两眼惹了这烂桃花了吧,要不上次叔祖母怎么说不是她侄孙非要定下她,不会和长房结亲。
没镜子,高兆伸胳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