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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兆听她还是说话不讲理,可后面一句,哦,是个没娘的孩子,难怪,也是命苦,难怪跟个刺猬似得。
这里没亲娘肯定有后娘,那孩子就可怜了。
高兆就没出声,江琥珀走了也扭头看看,巧云紧紧拉着姐姐的手,一脸严肃,高兆见了笑了,对着妹妹说道:“别记大姐的话,大姐今天脾气也不好,不该和人吵嘴。”
她心里叹气,别看在高家她都是乐呵,那是家里人都和气,就是一个叔祖母又是长辈,没法开口和她呛呛,想想自己有时也是刺猬,前世没父母,被小朋友嘲笑,就是大人的议论她也知道,所以有时看别人嘀咕话,就以为是议论她,说她坏话。
梁小娘子的心理多少她理解,但之前不知道,要是提前知道,她肯定不会对着和她吵,这样别人没怎么样,梁小娘子更加会觉得别人都是欺负她个没娘的孩子。
想想自己当初也跟刺猬似得横冲直闯,幸亏有奶奶的安抚,还有一起长大的好闺蜜,给了她温暖。
等回去江家,外祖母和母亲在院里坐着说话,外祖母还拿着个蒲扇,慢悠悠的扇着,高兆笑眯眯上前。
巧云松开大姐的手,快快走到母亲跟前,说道:“娘,有人和大姐吵架。”
高兆囧,这个妹妹几乎不爱说话的,怎么就会告状了?
江氏忙问道:“谁和兆儿吵架了?”
没等高兆说话,巧云就来了句:“帮姐姐。”
哟!原来不是告状,是找救兵的。
“是梁家京里来的那对兄妹,好像他们在争嘴,刚好我和表姐去了,是我叫了声梁哥哥梁姐姐,那个梁姐姐就讥讽我们,兆表姐是为了帮我就和她吵了几句。”
听表妹老实的说了,高兆忙笑道:“小娘子争嘴几句,也不是吵架了,是我不好,不该多嘴,等以后有机会见了,我给梁小娘子道歉。”
姐俩坐下后,江琥珀好奇的问道:“祖母,那个梁小娘子没娘了吗?”
江姥姥诧异道:“怎么?你们如何知道?”
“是她自己说的,她和她哥哥吵,说别人都欺负她是没娘的孩子。”
江姥姥叹口气,“听说是有个后娘,具体就不知道了,没亲娘的孩子是命苦,梁家事很少有人知道的,更何况是京里来的,不过那个当哥哥的前几年来过,小娘子是头一次来,没见过。”
江琥珀嘟着嘴道:“长得好看,就是脾气太差了,见人就吵,不是表姐……”
高兆怕她学出刚才吵架内容,赶紧打断:“也是我着急了,以后不这样了。”
正说话,门外有人问话,江琥珀出去,高兆一瞧,梁曦进来了,她往他身后一看,见就他一人。
梁曦走进来,给江姥姥和江氏见了礼,说道:“江阿婆,江婶子,我来替我妹子赔礼,刚对不住高大娘子了。”
高兆起身,外祖母赶紧说道:“小娘子们说笑罢了,梁大郎也别计较我家外孙女就是。”
江氏也起身,让梁曦坐下,梁曦客气几句就告辞了。
高兆和江琥珀一起送出去,出了门,梁曦对高兆歉意的笑了下,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高兆不知怎么觉得分外孤寂,想起梁小娘子性子,觉得这对兄妹有些可怜。
江琥珀都叹口气,说道:“以后我不计较梁小娘子了,她也挺可怜的,来这又不熟悉,估计今天在梁家受气了,才态度不好的。”
高兆点点头,但没说话,心里是想不见得是受气,而是她肯定很敏感,以为自己受了什么不公平待遇,这种心理前世她就有。
043 互道歉()
江姥姥看着梁曦走后,对女儿说道:“这个梁家儿郎来过几次,找浩儿的,每次都很有礼貌,看着就是个好的,老大媳妇说,还没定亲,都这么大了,要不说没个亲娘给想着,孩子就受苦。”
江氏点头,身边也见过听过的这种例子,后娘难当,也不见得个个后娘都是不好,也有原配子女不容继母,为难后娘,有的等父亲去世,原配子就把后娘和后娘生的孩子赶出去的,所以心疼女儿的,一般不会让女儿去当填房,每年给原配上坟还得持妾礼不说,在婆家也被其他妯娌看不起。
母女俩叨叨梁家一些事,江氏听了,反而对梁家没了兴趣,女儿这样的性子在那讲究规矩的梁家可能不适合,算了,就听夫婿的,女儿的婚姻想多了没用。
这话还没给母亲说,就见大嫂吴氏也过来说话,江氏让坐,吴氏拦住,自己在刚高兆坐的位坐下。
江姥姥见媳妇过来,正好想问她梁家事的,“老大媳妇,你说说那梁家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想娶个县里的了?”
吴氏说道:“我也正想和娘说的,昨儿个我去了梁家,套了话,先生太太原打算娶娘家侄女,可是她娘家不愿再舍个小娘子嫁到乡下,当初以为先生能高中才把她许了梁家,如今见她儿子也没个指望能考中,就拒绝了她,先生媳妇就想在县里聘个,就算将来儿子能高中,婆媳也能亲近,找个外边的,谁知将来如何?没准孙子都不让她见哪。”
江姥姥和女儿对看一眼,江姥姥点点头,江氏也没说话,吴氏自顾自说道:“我倒不觉得这门是好亲,前阵子我还后悔给珊瑚定亲早了,不然珊瑚能嫁进梁家也不错,这会觉得就是没定亲也不能嫁,万一先生儿子高中,肯定是留媳妇在家里伺候公婆,那当媳妇的可苦了,给夫婿纳妾陪着上任,自己在家侍奉公婆,回头夫婿再带一串庶出的回来让你养,吐血的心都有了。”
江家大媳妇吴氏是外村嫁过来的,是江季同夫妻选了好久的长子媳妇,一家嫡长媳能干与否决定了一个家的兴旺,所以吴氏不仅干活是一把好手,头脑精明,当初因为娘家和江家有些来往,虽然在娘家没念过书,但是一手好绣活,嫁进来硬是自己让夫婿教着,也认得了简单的字,因为绣活好,和先生媳妇有了来往。
江珊瑚就随了她娘,也是一手好绣活,娘儿俩在江家不用下地,就是怕把手弄粗糙了,但吴氏的绣品也卖了不少钱,其他两房对此没有怨言,人家的绣品钱都交了公中,不比下地赚的少。
吴氏能这么说,肯定是套话里听出的音,那江姥姥就不惦记这门亲了,江氏更加不愿意。。。
而门外,高兆和表妹转身准备回去,扭头不经意看到个绿色衣裙的身影在远处,而梁曦正往那走去。
刚梁小娘子就是穿的绿裙,肯定是梁曦非拽着妹妹来,而梁小娘子不进去,高兆给表妹说你先进去,就快步往那走去。
梁曦为人有点书呆,刚见妹妹对人无理,就让妹妹和他去江家道歉,可梁小娘子不去,他就自己来了,气的梁小娘子不放心只好跟着,但又不想进来,远远的看着。
等看到哥哥出来,见那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怎么也跟过来,怎么?还想吵架?
梁小娘子顿时气鼓鼓站出来,哥哥都去你家赔礼了,还要跟着来吵?
高兆是走的快,等梁曦到了妹妹跟前,她也到了,梁曦刚想对妹妹说走吧,听到旁边有动静,回头一看,高家大娘子在身后。
高兆面对梁小娘子,福身一礼,“梁家姐姐,刚对不住了,是我说话不妥,我给姐姐道歉。”
梁小娘子没想到高兆是来赔礼的,惊讶,和想象的不一样,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而梁曦听了高兆的话,一脸笑容,忙拱手作揖,高兆避开。
“高大娘子,多谢,这样就好了,妹妹,以后就和高大娘子一起说说话,你在这也没个闺友,高大娘子是江浩的表妹,她父亲是武成县主簿。”
梁小娘子挑眉,原来也算是官家小娘子,可怎么看着像个村里人的。
她也半福身,说道:“高妹妹,是我先头说话不妥,望妹妹不要在意,我叫瑞雪,十四岁了。”
“瑞雪姐姐,我叫高兆,好兆头的兆,我外祖家在梁各庄,我和我娘来外祖家住几天,姐姐有空就来找我玩,刚才那个是我表妹,她性子可好了,肯定会和姐姐玩到一处。”
结个善缘总比和人为敌强,再怎么江家还得在梁各庄生活。
梁曦见妹妹主动拉起高大娘子的手,心里欣喜,妹妹脾气格外犟,说话又不中听,几乎没个好姐妹,来这能和其他小娘子交往也是好事。
“你们和好就好,以后高大娘子来梁家找瑞雪,我妹妹就是不会说话,人是个好的。”
正拉着高兆手的梁梅雪听哥哥那才叫不会说话,扭脸对着梁曦白眼,梁曦自己呵呵的笑。
“瑞雪姐姐有没有去过饮马河?咱到那边走走,今天天气好,散散步也好。”
梁梅雪点头,让哥哥先回去,不用担心她,梁曦就又感谢了高兆才走。
高兆拉着梁梅雪,俩人去了河边,一路走,高兆还给她介绍梁各庄的周围。
梁梅雪是头一次回祖宅,来了后就没怎么出过门,和梁家的几个堂姐妹来往不多,她因为家里事气着,没心和人应酬交往,只想劝说书呆子的哥哥,今天刚好在外堵着哥哥说话,遇见了高兆她们,她以为高兆也是和村里的那几个和哥哥套近乎的小娘子一样的心思,没好气的就那么讽刺的开口。
家里后娘对哥哥婚事不上心,今年被打发来祖宅,梁梅雪不放心,怕后娘让老家长辈给哥哥定个乡下的媳妇,就闹着跟过来了,哥哥说婚事长辈做主,让妹妹别多管,梁梅雪气哥哥不争气,在外争吵起来。
044 感触中()
河边岸上有个老树干,横倒着放着,不知有多少年了,高兆小时来外家就见有,孩子们都爱在这坐着,或者爬上爬下。
饮马河说是河,其实也不算是,是山上留下的溪水,但又比小溪大,这个季节,水流不大,大人也放心让孩子们来此,要是下雨后,或者河水涨,家家户户都拘着顽皮的儿郎,怕去河边,因为隔几年就有那胆大好玩的被水冲走。
俩人坐在树干上,听着水声,远处的青山连绵起伏。
“瑞雪姐姐,京里好玩吗?”
“小娘子很少出去,顶多是去哪家参加个花会,也有玩的好的,互相来府里,大部分都是呆在府上。你没去过京里?”
高兆摇头,“没有去过,每年就来这里,我外祖是梁各庄的,家在县里,瑞雪姐姐你要去县里,就去我家玩,我家里人都很好,我大姑肯定喜欢你。”
高兆就介绍了家里人,还有两个弟弟等,梁梅雪羡慕的听着,主动说道:“我们在京里,梁府人很多,我父亲这一房,就有我大哥和我,还有继母和后来生的一个妹妹和弟弟,我大哥是个呆的,我怕继母耽误了我哥哥,就紧盯着她,可是我大哥从不向着我,教训我要恭顺,我爹也偏着继母,府里堂姐妹也背地里笑话我,不就是欺负我是个没娘的?”
估计是很少和人坦露心里心思,而高兆又不是京里的,梁梅雪说着就一股脑的把家里的事都说了。
梁家太爷是京里一六品官,梁家兄妹的父亲只是一九品小官,梁家为官的就三人,梁梅雪祖父、大伯父和她父亲,而大伯父在一公主府上是个七品的典薄,梁梅雪的外家是上林苑监的录事,娘没了后,继母是钦天监里的漏刻博士家出来的,因为守孝耽误到二十多岁,就给她爹当了填房,继母生的第一个是女儿,接着是个儿子,如今才五岁。
高兆边听总结,觉得梁梅雪有点杯弓蛇影了,她没有说出她继母有那些做的太出格的事,反而是她护着梁曦,针对继母的种种。
高兆只是听着,没有说破,这是个敏感而自卑的孩子,虽然表面是坚强独立,一张嘴不饶人,其实背后是心里的空荡荡,就觉得和大哥才是一母同胞的亲骨肉,爹偏向继母,让她失望,大哥总教训她,更让她伤心,于是,越发像个刺猬了。
想到这,高兆突然想起曾看过的那个很火的电视剧,主角跳河被救起说:我是刺猬,为了你,拔掉了身上所有的刺。
当时她听了那个台词,泪流满面,因为想起她自己就是个刺猬,虽然还没为了谁拔掉身上的刺,但身上的刺只不过是她的心底的防伪罢了。
这时看到梁梅雪,就是个刺猬,孤独的紧张的护着她的大哥,对谁都是先张开那并不锐利的刺。
高兆流泪了,看她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奶奶护着她,而她用自己仅有的力量,把奶奶护在身后,带着浑身的刺,面对外界。
梁梅雪看到高兆掉泪,以为是为了她而哭,拉过高兆的手,苦笑一声说:“没事,我就是说说,我已经习惯了,将来等我哥哥娶了嫂子,我嫁了人家就好了。”
说完揽过高兆,而高兆更是落泪不停,这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