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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左明珠看见父亲欢喜道。
左侯爷抱起女儿,温柔说道:“有没有好好吃饭?在家要听祖母的话,哥哥哪?”
夏太夫人说道:“明基去你祖母那了。”
左侯爷脸沉了下,夏太夫人惴惴不安。
“是我派人送他去的,今儿明松在家,哥俩多呆在一起,将来明基明珠得靠着明松多照顾。”
左侯爷放下左明珠,让嬷嬷带出去,他冷脸道:“母亲,我的事你别自作主张,不要再有下次。”
夏太夫人畏惧的缩了下肩,见儿子起身要走,她鼓起勇气道:“你去求求你祖母,让慧颖回来吧,孩子离不得亲娘,最近明珠总问娘怎么不回来,你让慧颖给祖母认错,明松如今没事了,让慧颖以后别再犯错,好好给你祖母说说。”
左侯爷心里一阵阵痛,慧颖,她再也回不来了。
710 我的命()
罗老太夫人坐在屋里看着院里的左明松带着左明基玩耍。
幸好左明松不知他母亲是怎么没的,不然他不会对弟弟妹妹和以前一样。
罗老太夫人知道曾孙猜到那次受伤和小夏氏有关,但从来没问过。
可怜的孩子,亲生母亲没了,那几年小夏氏对他看起来确实不错,他也当小夏氏为母亲,谁知这个母亲想害了他。
罗老太夫人后悔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该心疼儿子,给他娶了夏氏,虽然夏氏没有恶毒之心,可是她是没用的废物,而夏家的根底不好,生了个儿子,如此冷漠。
第二后悔的事,是不该给孙子娶娘家侄孙女,害了她罗家人。
第三后悔的事,是知道小夏氏让侄孙女一尸两命那时,就不该容她,不该看在孙子苦苦哀求,不该看在小夏氏肚里有胎就放过了她。
不然也不会几年后,小夏氏听说要给明松立世子,她又有了身孕,她或许想,如果明松没了,就像他娘没了还不是拿她没办法,自己会看在明基兄妹和她肚里孩子份上继续放过她。
可惜,罗老太夫人无法再容忍,一样让她一尸两命,也不会放过她。
小夏氏被灌了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又说侯爷会救她,说侯爷舍不得她。
等口吐鲜血,肚里绞痛,小夏氏却笑了。
“祖母,表哥说了,我是他的命,祖母要了我的命,就是要了表哥的命,表哥会替我报仇。”
罗老太夫人冷冷的看着小夏氏,见她捂着肚子,却忍着没有在地上打滚,真是个狠人。
“祖母,侯府早晚是我儿明基的,你信不信?就算给明松请封世子,就算将来他当了侯爷,这个爵位也会到我生的子孙手里,我知道你千防万防我,可是一样防不住,因为……”
小夏氏没说完就咽了气,罗老太夫人心里警觉,把小夏氏的下人挨个审讯,没有审出问题。
后来是曾孙身边的一个老嬷嬷,罗家带来的,说出小夏氏给世子喂过药,她让世子吐了。
罗老太夫人惊吓住,带左明松看太医,一切正常,将来生儿育女没问题。
罗老太夫人对外说小夏氏怀胎流产需要静养,一是这会公布她的死讯,让人和之前左明松受伤联系在一起。
二是看到自己孙子抱着小夏氏竟然晕了过去,气的罗老太夫人对外说孙子去别院陪爱妻,让他情深意长个够。
罗老太夫人是想过个一年后再宣布小夏氏没了,以后也别让孙子续弦,守着心里的念想过一辈子吧。
就是得给曾孙找个好亲家,最主要是曾孙媳得是那种冷静、明智、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所以第一次看到高家巧云,她一眼看上,知道是谁家的,求了贾老太妃。才有了曾孙给高家当徒弟的事。
贾老太妃说,你得先把世子请封了,还有就是高家愿不愿意看缘分,不能使用任何手段。
罗老太夫人全部答应。
如今对孙子再恨,又能如何?
罗老太夫人心底还是希望孙子和曾孙左明松父子关系能安稳,不敢指望和睦相处,只希望能安安稳稳。
更希望曾孙几个之间能互相照应,父母的事和他们无关,左明基兄妹总是无辜的。
左明松听祖母院里的嬷嬷来接弟弟,说父亲回来了,他温和笑笑,让弟弟回去。
然后回屋给曾祖母说弟弟回去了。
罗老太夫人让他回屋学习,说好好跟着高家师傅学。
左明松心里苦笑,高师傅几乎没教过他什么,算学基础,他是跟府里的先生学的。
回到自己院里,他坐在树下,记忆里母亲和他坐在这里,给他捏面人。母亲会捏很多,就是父亲不喜,当着父亲面母亲从来不提。
府里来了个表姑,母亲很高兴,俩人经常一起说话,后来,母亲没了,他哀哀的哭,父亲说别难过,不久会有个母亲来照顾他。
左明松说我只要自己的母亲。
新母亲进府了,父亲每天都很欢喜,新母亲就是表姑,他不喜欢,可父亲喜欢。
新母亲要生弟弟了,看着父亲欢喜的走路都跌倒,左明松躲在书房哀哀的哭。
没想到曾祖母和父亲进来了。
他们大吵,父亲跪下磕头,曾祖母发怒,要送新母亲去家庙,他们吵了很久,那会他小,很多听不懂,但知道和自己有关,还提到母亲。
父亲说他以前不知,可现在不能让孩子出生后没娘。
父亲说了很多,还说什么他要出家,反正后面祖母病了,左明松什么都没说,依然和新母亲像亲母子,就是不在她院里吃东西,要吃也是和弟弟一人一半。
他有次病了,新母亲给他喂药,他喝了,之后全吐了,老嬷嬷给他催吐药,他吐了个干干净净。
他没告诉曾祖母,不想让她难过,就是,他心里,父亲不再是父亲,可弟弟和妹妹好可怜,比自己还可怜,竟然有这样的母亲。
那天祖母带他去上香,他没想那么多,祖母柔弱,对谁都很好,谁知半路有个小儿乱跑,马车翻了,祖母为了护着他,伤了腿,他破了头。
他又躲在书房里,看到曾祖母给新母亲灌了药,这次听明白了母亲是新母亲害的,他也是新母亲害的,就是因为曾祖母要给自己请封世子。
左明松想说,只要把母亲还给我,我什么都不要,都给你们,我和母亲走。
父亲冲进来,抱着新母亲晕倒了,醒了后和曾祖母吵,说新母亲肚里有孩子,曾祖母说明松母亲肚里没孩子吗?你明知她害了明松她娘,这么恶毒之人娶她进门,那次你给我保证说明松以后不会有事,世子和爵位是明松的,你只要小夏氏,可明松差点送命为何?
躲着的左明松冷冷发笑,我们母子算什么?他这次才知道母亲当年肚里有他的亲弟弟,但让那个女人害了。
而左明基和左明珠不再是他弟弟妹妹,他没有弟弟和妹妹。
曾祖母不知他已经全部知道,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高家的师妹的眼睛像洞察一切,她看出了自己内心的悲伤,祖母都没发觉,还以为自己和以前一样。
711 哀哀哭()
左侯爷看着小儿子进来,心底酸楚。
表妹为了他没了命,那么他帮表妹把一切都给他,让地下的表妹放心。
小儿子长得像他但更多的是像表妹,反而大儿子左明松更像他。
当初祖母给他定了罗家的表妹,问过他,他那时对罗表妹没有什么钟情之意,但也没有恶感,所以听从了祖母的安排。
成亲后夫妻倒也相合,生了儿子他也欢喜。
谁知有一次他送母亲回外祖家,见到了夏家表妹夏慧颖。
为何以前没见过?
心怦怦跳,此刻明白什么叫一见钟情,之后的日子里,明白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苦恼,他欢喜,他像毛头小伙子一样找着理由回外祖家。
母亲邀请夏表妹来家里做客,他装的若无其事,夏表妹太过美好,所有的人见了她都喜欢,就是妻子也是常常找她过来说话。
他把这个美好藏在心里,想藏一辈子。
可是,有一次他和夏表妹单独在一起,实在忍不了,他拥着她,吻遍她满脸的泪水。
夏表妹哀哀的哭,说她要回家,等着出嫁,说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再欢喜,她会把表哥放在心里一辈子。
他的心如撕裂般的痛,他不知谁会娶了表妹,但是他想把娶表妹的人千刀万刀。
这个时候妻子又怀孕,母亲挽留夏表妹多住几日。
有一天,表妹端着汤进屋,说亲自给表嫂煲的汤,她拿出两个碗,表妹和妻子一人一碗。
他有种预感,但看着表妹笑盈盈的脸,看着表妹慢慢陪着妻子喝了那碗汤。他伸出的手又缩回来。
当晚,妻子没了。
表妹走到他跟前,说无法忍受没有表哥的日子,她宁愿下地狱,也要守在表哥身边。
他紧紧抱着表妹,说我们一起下地狱。
一年后,他娶了表妹,一直对此事有疑虑的祖母终于连查带猜知道了真相。
他下跪求情,甚至以死相逼,才留下表妹。
自那以后,他讨厌他的大儿子,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妻子,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做了什么。
大儿子和母亲出事之前他并不知,事后表妹哀哀的哭,说害怕将来自己生的儿女被原配之子害了。
表妹说,她来做恶人,也要保全表哥和孩子们,因为表妹又有了。
他能如何?他不能为了大儿子就让其他的三个没了亲娘。
可是没想到祖母这么狠心,竟然要了表妹的命。
没有表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看向大儿子,他更恨了,不是因为他,这么美好的表妹何苦做那种事?
他要是没了,祖母能拿表妹如何?
祖母问,明知她如此恶毒,为何还要娶她?
为何?因为她是我的命。
祖母防着我,给大儿子找个师傅,高家?高家算什么?哪怕他是平武公主的亲家。
鲁国公夫人生了一个五月女,他想,别人怕,我可不怕。为了表妹的骨肉他什么都不怕,等什么都给了明基,以后换不换妻子还不是明基说了算。
鲁国公是出了名的偏心眼,偏疼填房生的小儿子,将来的国公爷不定是不是世子哪。
还有那填房夫人尤氏和她的娘家,不信将来他们不向着花家的女婿。
所以他找上了阜阳郡王,他要给小儿子找个更有力的岳家。
左侯爷冷笑,等祖母知道了亲事,看他能如何?
倒是很想看看祖母会是什么表情。
他不知道,几天后,祖母的表情是痛苦、悲哀、绝望。
尤夫人来找罗老太夫人,说她认识一个名医,要不要给侯夫人看看诊,罗老太夫人拒绝了。
“是吗?罗老太夫人,你知道我外孙爱胡闹,最近和阜阳郡王府的玩到一起,不知怎么的,看到左侯爷祭拜侯夫人,回来给我说,我以为是先头的原配罗氏,谁知不是。”
罗老太夫人一惊,心想是该说出小夏氏病逝的消息了。但她知尤夫人有其他事,不然就算知道了此事,不会冒然来捅破。
她没说话。
看着尤夫人,等她说。
“按理来说,这是你左家事,我不该来说,本来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说了再惹老夫人伤心,我也不好意思。可是,你家侯爷找了我女婿,说了个事,我不知老夫人知不知道,想着这事总该我们做长辈的出面才好。”
罗老太夫人心猛地提起,都不会呼吸了,她怕孙子做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他找国公爷有什么事?”
尤夫人呵呵笑两声,笑声怪异。
“我女儿五月底生了个的闺女,老夫人或许也听有人议论是五月女克亲,因为好巧不巧的我公爹六月初去世,这个事情京城里估计没人不知道。我外孙女生辰五月也好六月也好,花家当成宝,我尤家一样当成宝,容不得外人拿它作筏子。”
罗老太夫人深呼吸,猜到孙子找鲁国公做什么。
“左侯爷提出两家定个娃娃亲,我知道您的曾孙是高家的徒弟,不瞒老夫人说,我理解你的想法,因为没准咱俩家还能是姻亲。”
罗老太妇人明白了,尤氏看上了高家的最小的儿子。
她痛苦的闭上眼,孙子为何要和鲁国公结亲,他连他自己的亲儿子都容不得。
尤夫人看着罗老夫人一脸的悲伤和绝望,真同情她。
人不怕被外人伤害,最怕的就是被自己最亲的人伤害。
“你想做什么,随你,我老了管不了了,我就求你一件事,放过我曾孙。”
尤夫人道:“放心,高家的女婿我只会护着,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