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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火。
如今不能说后悔,什么事看什么情况而定,如果没有薰生的问题,他就会和平武好好说说来纠正下长子,要不说,家务事比外面事有时还为难。
既然平武公主也意识到问题,主要是薰生成亲不再吃水塞牙、走路摔倒,平武公主松了心,才会注意力在长子身上了。
高兆让弟弟回去歇会,晚饭一起去前院吃饭。
她想了想,还是把遇见的是薛娘子的事给吴长亮说一下。
“亮哥,刚才买东西你给店家说的薛胖子,他闺女就是路上遇见和我说话的那个,去年中秋花三郎发月饼见过一回,西贝说从小和她不对付,从小见了面就吵架。”
吴长亮稍微吃惊了下,他吃惊是因为那次被烧差点毁容就是薛胖子的女儿的灯笼造成的。
高兆压低声音说道:“亮哥,一看那个买卖就是不能见光的,是不是薛家参与了,他又给舅父送了一堆,万一有啥连累舅父可麻烦了。”
“没有,舅父说薛胖子要是能有做事的本事也不错,那怕是做恶,可他就是会花钱,舅父说他大方,脑袋一根筋。他岳家在津沽,无非是能买到稀罕物。”
高兆没有啥的问出朝廷不管番货私下经营的话,再傻,也知道走私自古到今都有的现象。
吴长亮不傻,那次被烧后,多少知道华家女和薛家女对他的异样,还有舅父说出来薛胖子想让闺女嫁给他的话。
他细细看高兆的表情,不知兆妹知不知道,要是知道了生不生气。
兆妹曾说过,要是有盯上你纠缠不放的,她就要看个热闹,欣赏下。
也不知要欣赏啥,没好意思问。
香兰进来伺候,高兆看她脸色不好,问了句如何。
“二奶奶,晕船太难受了,就跟陶喜说的一样,肚里翻江倒海,头都不能抬,一抬就要吐。奴婢吐的只有酸水,下船了也没胃口,实在吃不下,代秋说奴婢脸蜡黄蜡黄的,二奶奶,奴婢给你丢脸了。”
说着说着就要哭,见二爷进了里屋,她赶紧擦了泪。
高兆也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你不是肚子贴生姜了吗?没效果?”
香兰哭丧着脸:“奴婢也不知有没有效果,今天就不贴,感觉一下再告诉二奶奶。”
高兆安慰道:“你问问代秋和七喜她们,怎么克服晕船的毛病,还有,我觉得这次对你是最好的减肥机会,以前想吃硬是忍着,这次不用忍了,吃不下,你想想,晕船要十几天,我看二十天都到不了,那你二十天可以减多少?难得的机会。”
香兰一听,不沮丧了,马上换成笑脸。
“二奶奶,多谢提醒,奴婢巴不得吃不下,以前看见吃的流口水,现在是流酸水,太好了。那奴婢就不怕晕船了,晕吧,越晕越不想吃饭。”
有了心情的香兰福身告退,高兆赶紧拉住她:“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吃,喝粥也要喝,吃了吐了也得吃,不然伤了身子以后生孩子就麻烦了。”
高兆怕她再啥也不吃更麻烦,香兰应了退下去。
高兆走到里间说:“真是啥样主子培养了啥样丫鬟,我可没那么……吧?”
吴长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道:“你是什么样就什么样,我喜欢。”
臭美的高兆满脸笑开花,啄了他一下,就跑了。
晚上她拿出新买的戒指,给吴长亮带上,自己带上,两手伸开。
可惜没手机拍照,只能在屋里欣赏一下,取下来收好。
吴长亮不知为何要买一对戒指,高兆解释:“你我真心的承诺,彼此珍藏。”
高兆心里各种肉麻词在上空飘荡,不是忽悠,是真心感受,就是没说出来。
不是自家,怕隔墙有耳。
第二天一大早上船,天刚亮出门,没想到知府几个门外等候着,殷勤的一路相送。
高兆眼神瞅了下,听到驸马公爹称呼一人袁通判,看了下四十往上,那他要送进宫的闺女说不定就是庶女,除非是老来女或者是填房生的。
但原配生的很少花容月貌,小老婆才有花容月貌的基因。
晕船这个问题,不上船没事,一上船就晕。
出发没多久,娇滴滴的吴长远第一个晕倒躺着,平武公主接着。
吴长亮和高兴荣没多久也躺着了,高兆皱眉发愁,吴长亮挣扎着起来,高兆扶着。
“亮哥,要去哪?”
“我去外面甲板上看看。”
晕成这样,看啥?
740 太投入()
高兆扶着吴长远出了船舱,来到二楼的甲板上。
吴长远扶着扶手,高兆往下看,看见高兴在一层的甲板上躺着,吓她一跳。
旁边的代秋说高公子说要适应,在屋里也是躺,不如在外面躺着。
不远处有个胖墩子,是香兰,她也在躺着。
“香兰干嘛哪?”
“二奶奶,香兰说公子能做到的,她也能,她也要适应适应。”
吴长亮笑了,道:“我也去躺下。”
“那也不能躺甲板上,多凉呀,代秋,你去找找,有没有小床或者木板,在二楼甲板上放好,让他们躺那,一楼人走来走去,躺那碍事。二爷,回屋换身衣服,刚好晒晒太阳,受不了再回屋。”
吴驸马听到动静也出来了,微笑着看着。
然后,吴长亮和高兴荣躺二楼,一楼是几个下人,陶喜也出来跟着躺下。
不一会,吴长远被人扶着躺着,就是中间吐了两回,高兴荣说道:“吴大哥,你别想晕的事,你最喜欢什么就想什么,我喜欢练武,所以就想,我要克服晕船,到时候在甲板上做俯卧撑,打拳。吴大哥,我教你,你太瘦了,吃的又少,这样不行,遇到小偷都跑不过人家。”
吴长远:遇到小偷我干嘛要和他跑。
高兆蹲下问躺着的吴长亮:“二爷,如何?要是比在屋里晕,咱就回去。”
“不用,总要适应,在屋里也闷得慌。”
“就是,大姐,我觉得在外面好,就是现在不能睁眼,睁眼就晕乎。”
“咦?你没塞耳朵?听得见我说话?”
高兆这会才反应过来,又看看吴长亮,他也能听见,看看他耳朵,没塞东西,记得早上给他塞了的。
“我取下来了。”
高兴荣一旁说道:“我也没塞,塞了耳朵嗡嗡的,我不怕,骑马我都学会了,这个还能难倒我?心里想,不怕它不在乎它,只要注意力不要总想着晕,慢慢就好了。”
屋里的平武公主都能听到高兴荣说话的气魄。
听着他们说话,忘了晕。
代秋个椅子,高兆坐下,躺着的三人,爱说的就是高兴荣,那哥俩听着。
出嫁后没见兄弟几次,高兆就问起他学堂里的事,又问起那个小马如何。
高兴荣兴奋的说,想到哪说哪,姐弟俩聊的欢喜。
中间代秋端了水几人喝了。
“大姐,你给我讲故事吧,听故事时间过得快。”
高兆咳咳,以前在家里给弟弟讲的乱七八糟的故事,哪能在这里说,屋里公婆听着哪。
“哪有这么多故事,都讲完了。”
“没关系,听过的我也爱听。”
豁出去了,就讲一个,讲什么哪?
“大姐,讲宝莲灯,我最爱听。”
咳咳,咳咳。
讲就讲。
于是,以前给两个弟弟说过无数遍的高兆,开始当说书先生了。
开始是坐着说,说到关键时刻,站起来,肢体语言用上,声情并茂,阴阳顿挫。
反正他们都躺着闭眼,只能听到,看不到。
有一天,收回摆出的姿势,感觉后面有人,一回头,吓!
驸马和公主在门口听着哪,是看着哪。
看着高兆那副惊吓的模样,吴驸马忍着笑意道:“讲的好,你继续。”
平武公主憋笑,他们都听了两天了,儿媳才发现。
讲的有多投入,不过讲的是好,比说书先生讲的还好,难怪能写出话本子来。
高兆说了句嗓子疼,溜进房间,对代秋嘟囔道:“你怎么没告诉公主他们出来了。”
代秋纳闷道:“在屋里也听得见呀,楼下的人都听着哪,香兰激动的很,每天晚上还要给下人们在讲一遍,她说她听过好多遍了,也会讲了。”
高兆眼前扶起胖墩墩的香兰手舞足蹈讲故事的模样。
对,香兰一讲故事就是手舞足蹈。
就这样,十天到了济宁府,每天都是白天坐船,晚上码头总有当地官员码头候着,接去别院住下。
吴驸马带着长子和官员应酬,平武公主一样,没有接见任何女眷。
高兆只是奇怪下,为何没有带上二爷,只是认为次子不同,别的没多想。
济宁府是孔孟之乡,高兆问了吴长远,会在这里住两天。
太棒了,前世想去哪里参观没机会去,这次能看到古香古色的有孔子后代家族居住的故居了。
这次住的是皇家别院,成宗帝以前来过住过的,一直保留着。
平武公主在院里站了很久,回想把她宠上天的父皇。
父皇给她说起过,那年坐船去过杭州,在济宁府住过几天。
这就是父皇住过的地方,原样保留,父皇看的书,父皇用过的一切,都还在。
吴驸马静静的陪着平武站着,看着她眼里有泪,他没出言安慰。
怀念至亲,没有什么言语能安慰道。
他也曾夜里在公主府面对南方站立过,虽然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太少,永远记得离开家时,父亲对他说的话。
父亲说保护好自己,人在什么都在。
是呀,他在,吴家好好的,可是父母走前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一辈子的遗憾。
平武公主把儿子媳妇叫来,带着他们对着屋子里的方椅跪下磕了三个头。
高兆他们已经得知这个院子是成宗帝住过的,吴长远哥俩一脸严肃,高兆紧闭嘴,现在吴长亮身后跟着行事。
然后让他们回去,人走了,平武公主又跪下痛哭一场,吴驸马跪下搂着她,任由平武在他怀里哭了好久。
蒋嬷嬷过来说公主吩咐不用过去,高兆叫来弟弟,三人吃了晚饭。
高兴荣感觉气氛比较严肃,一句话不说,沉默的一顿饭。
饭后,高兆也不出屋,就在屋里和吴长亮说了会话,然后看贾西贝和严芹给她的话本子。
她说写鬼故事的那人写的,想起来是写悠娘申冤的那个书生写的。
打开一看,书名山鬼传,一会就看完了,一个短篇,一个小山包成精了,原来是埋了几千年的一个恶人,被人下了咒语。
突然的一次地龙,让他跑了出来,结局自然是有人为民除害,烧了那个小山包,让他魂飞魄散,再也不能成形。
741 献媚人()
高兆看完了,给吴长亮说了下,准备拿第二本,嘴里无意问道:“这个空空崖客是谁?在京里写了好几本,不会没人知道他是谁吧。”
吴长亮拿起高兆放下的山鬼传,看了看封面,说道:“是五皇子写的。”
吓!
高兆吃惊坏了,感觉皇子像六皇子那样还正常,写话本子的皇子就太另类了吧。
她走过去挨着吴长亮坐下问道:“亮哥怎么知道?”
“前阵子和舅父一起办事,舅父见新出了这本话本子,舅父对我说了。”
只不过舅父说的时候感慨,不得宠的皇子又如何?比不上一个大家族里的子弟,像薛胖子一辈子吃喝玩乐,五皇子手头紧,不止是紧,是没有,只好写话本子赚点银子。
别的皇子有生母和外家帮着,可五皇子生母没了,养母庄嫔娘家没背景,她自己都手紧,如何为个养子去尽心尽力。
这就是贾老太妃把贾北石嫁给五皇子的原因,他没助力,给贾家当女婿,自然会和贾家统一战线,互相有利。
就好比庆王妃,华府男子一代不如一代,庆王妃无力解决,她和庆王爷夫妻恩爱,华家将来是庆王府子孙的外家,怎么样,也能保华家两代人。
两三代出现一个能顶起来的子孙,华家就又起来了。
好比老翰林府的陶家,原来的希望陶铭辰没了,现在的陶浙涌就是陶家的希望。
陶老太太自从丰原公主母子回府,那精神气,谁见了都要说比吃灵丹妙药还见效。
“京里人都知道吗?”
“不知,五皇子从不出面,是花三郎和唐沭阳私下里帮他办的,花三郎曾和“空空崖客”喝过酒,有人见过,所以都以为这个穷书生是花三郎罩着,没人会为难。”
哦!高兆想起来了,有次在书店见过花三郎,他和唐沭阳一起,没准就是为了话本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