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常华县主道:“侄女头一次坐船也是如此,晕船晕得根本不能坐起来,非得要改道,坐马车来杭州,谁知坐马车颠了我两天,我又想还不如坐船,又去坐船。后来几次回京来回走了那么两三趟后,慢慢才习惯。”
“我就出门这一回,以后说啥也不出来,年龄大了,连着几天坐车也受不了。”
“姑母,好好休息几天,回头我带姑母和表弟媳妇在杭州府逛逛,这里和京城不一样,如今的天气刚好,四处走走也不热,再过一阵子天也该冷了。”
九月初,早晚都穿了夹袄,还好这一路除了晕船没有人生病。
常华县主没有久留,说明天再过来,平武公主让她不要太早,想好好休息。
高兆送她出去,到了二院门口,常华县主说:“这一路辛苦弟妹了,表嫂准备了些礼,回头帮表嫂送给姑母。”
谁都怕平武公主,有高兆在,就想让她帮着收下。
“多谢表嫂。”
常华县主想了想还是问道:“弟妹,我家丹若可好?”
“丹若很好,唐家对她可好了,她托我给表嫂带了东西,等我收拾好了,给表嫂送去。”
常华县主喜笑颜开,忙说:“不用,我让人来拿,弟妹照顾好姑母就行,明天我再过来。”
看着她走远,四十出头了,比公主婆婆小不了多少,两鬓有了白发,刚问侯丹若的神情,是母亲惦记儿女的神情,听说婆家待女儿好,脸上的笑容是舒心。
当母亲的,大部分都是子女占了她一大半心。
就是公主婆婆,听人夸二爷,那方脸马上柔和了。
高兆转回去,平武公主让她回去休息。
门口有院里的嬷嬷领着高兆往后院走。
嬷嬷边走边介绍,她是跟着县主从京里来的,所以见到高兆很亲切。
院门口有两个妈妈候着,见了高兆上前行礼。
进了院,见是典型的江南住宅,小亭流水,抄手走廊,房间大门从低到上,窗花雕刻精美,虽是秋天,倒也是绿茵茵一片。
七喜和香兰先进去收拾一下,高兆坐着喝口茶,不知二爷何时回来。
起身走出去问高兴住哪,有人带着去了另外一个院子。
高兆交代了弟弟,每到一个地方,跟着他们,自然有人会安排他住哪。高兆没法只盯着弟弟不管夫家,所以都是住下了再去看高兴。
高兴荣已经换了衣服,走出来看见大姐过来,很是欢喜道:“大姐,我现在不晕船了,等回京我可以在船上翻跟头。”
“翻什么跟头,小心掉河里。”
“掉到河里正好学游泳,乔大说了,他教我游泳。”
高兆问道:“哪个乔大?护卫会游泳?”
忘记问代秋她们会不会了,一会问问。
“不是护卫,是几个船工的老大,他说他们在船上讨生活,都会游泳。”
“那你就好好学,将来当个海上将军,到时指挥船打倭寇。”
高兆又想开始忽悠他。
谁知高兴荣自己有目标,他摇头说道:“我还是喜欢当马上将军,我喜欢北方,不习惯南方,湿哒哒的。”
高兆纳闷,秋天是南方最好的季节,一年四季也就秋天干燥,冬天是湿冷,夏天闷热,可高兴还能感觉出来潮湿。
也是,现代生活条件这么好,依然有些人不愿跨越南北去生活,说不适应气候。南方人嫌北方风大干燥,北方人嫌南方闷热潮湿。
“那你就加油努力,不过多学一门技艺也好,艺多不压身,学了是你自己的,谁也拿不走。北方也有河,会游泳的将军比不会游泳的将军更厉害!”
高兴荣挺着胸脯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一脸的无所畏惧。
“好了,我得回去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大姐,我都说了,不用操心我,我是大人了,会照顾好自己,袜子破了我自己补的,我跟祖父学的,祖父说他出门在外,自己补衣服补袜子。”
高兆一听祖父心里就会充满了敬畏,小时候就怕祖父,觉得他有一双看透人生的眼睛。
因为这不敢和祖父亲近,每次请安都是乖乖的。
想到大姑给她说的祖父为了家里在外奔波,她都会热泪盈眶。
于是,高兆郑重的给弟弟开始讲高家苦难史。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告诉弟弟,高家有今天的这一步,是祖父当初艰辛的付出。
高兴荣虽然从小不是高门子弟那种养尊处优长大,但也比平民小户强。
有吃有穿,能上学堂,还能回家玩乐。知道家里不富裕,但也从来用不着她来发愁家用,可以说是无忧无虑长大。
这会儿听到大姐沉痛的讲高家原来的艰辛,还有祖父为了赚钱养家,走路一两百里去别的县城举幡算命赚点儿费用,吃馒头咸菜住破庙。
后面父亲发狠读书,才中了举娶了亲家境慢慢好起来。
情感丰盛的高兴荣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当时就跪下磕头,当然对着空地磕的。
说一定不怕苦不怕累,好好读书好好练功,考中武举,以后让祖父和父母在家好好享福。
门外的吴长远兄弟听了好久,又默默离开。
744 给撑腰()
吴长远是在高兴荣说不喜欢南方,要当马上将军开始听的。
他自然知道家里为何给弟弟娶高家女,门户低是没办法,多少他心里对高家有些不削。
特别是舅父说让他多和高家子学学,他更加排斥。
我是什么出身,他是什么出身,哪里能并提而论?
一路上,高家子表现的粗俗,弟妹也不像个大家闺秀,可惜了弟弟吴长亮,得和这样的媳妇过一生。
高家无非是和公主府结了亲,才能够一步登天,所以弟妹才如此张狂。
刚听弟妹说高家以前,他没动容,穷人的生活哪里是他能够体谅和理解的,不是一个阶层,生活的体验不同。
最后高家子说他要让家人因为他而享福,他把高家撑起来,吴长远有点惭愧,那也是对吴家。
可是最后弟妹说了些话,让他,让他……
弟妹说:你和混吃等死的那些有身份的大家子弟不同,就是那些大家子弟也有努力向上,做出自己为家族增光的人。
弟妹说:我给你说了这些,不是让你自卑,为家里曾经如此贫困自卑,而是让你知道,祖父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应该为有这样的祖父骄傲!
弟妹说:你为了你自己努力,为了咱高家努力,将来你的子孙会为有你这样的父亲、祖父骄傲!
千万不要做那活着浪费空气,吃饭浪费食物的废物,如果将来是那样,绝对把你扔进狼窝里去。
高家子说他一定会努力,不会当废物给家人添累赘。
吴长远回屋想,我就是混吃等死的废物吗?就是给家里添累赘的浪费粮食的废物吗?
想一想自己多年来的所为,好像就是……
捂脸。
晚饭时,吴驸马见每次吃饭都精精有味的,多一口不吃,少一口不行的高兴荣,问道:“贤侄,你如何做到如此好胃口?没见你喜欢哪个多吃几口?”
高兴荣放下筷子说道:“回伯父,我喜欢好吃的,我大姐说这叫美食家,但,要学会控制,如果连口腹之欲都控制不了,哪里能做大事?不过,女子和男子不同,女子在家其实比男子更辛苦,所以要好好享受生活。”
高兆要捂脸,这是她在家忽悠弟弟们的话,因为她做不到控制呀,喜欢吃的非要多吃到撑肚子。
吴驸马故意逗他道:“为何女子会比男人辛苦?我觉得男人更辛苦,女子呆在内宅,下人做事,如何辛苦?”
“伯父,有句话说:天下最辛苦的付出的是母亲对子女的付出,这份付出男子就比不了,还有,一个家外面靠男人,可家里事全靠女子,下人只是做事,做事累了睡一觉就缓过来了,可是那些费脑子的事,不是睡一觉就能缓过来的。最累妇人心,所以男人得体谅女子才是好男人。”
高兆低头,平武公主看了看儿媳,知道这话是她说的,因为高兴荣经常的话就是我大姐说。
吴驸马感叹道:“是呀,女子不比男人做的少,贤侄不错,谁要嫁给你有福了。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娶什么样的女子?”
高兴荣脸红了,一副小年轻听到婚事难为情的表情,他看看大姐,见高兆不抬头,鼓起勇气说道:“我想娶个她认可我,对我家人好,不能看不起我家,还有,脑子要清楚,大姐说,当家妇人脑子不清楚,那就祸祸子孙后代。”
低头,继续低头。
不说吴驸马,平武公主都笑了。
“你怎么没有想到要娶个你中意的人?”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娘不会害我,给我娶的自然是我能中意的,我的责任是养家糊口,把高家顶起来,我做到一个男人能做到的,妻子做到妻子能做到的,夫妻相持,这样的家我就会满意,我大姐说要是我有了媳妇还在外面乱花花,绝对把我打出去,大姐最看不上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这叫人渣,我可不做人渣。”
低头的有两人。
高兴荣是故意这么说,听说高门里都爱给子孙纳妾,那我丑话先说好了。
“伯父,我是高家嫡长子,姐姐妹妹的将来要靠我,我要当将军,如果妹妹被人欺负,外甥我养活,让妹妹再嫁一个对她好的人,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好男人多的是,有我在,不怕。”
不好提姐姐,那就说妹妹。
高兆抬起头,骄傲。
这就是我兄弟!
吴驸马和平武公主:……
这就威胁上了?
吴长远:幸亏我没这样的小舅子。
觉得帮到了大姐,高兴荣很高兴,欢喜的说吃饱了。
吴驸马心里说:你高兴了,我的嫡长子憋屈了,也该让他憋屈一回了,别成天为了女子觉得憋屈。
吴长远回自己屋里,没有憋屈,是深感难受。
在这个我瞧不上的小儿眼里,我就是废物?
还有,他知道他的事高家子不知道,可是他说的话就好像是针对我,都不敢看父母一眼,真丢人。
身体不如一个小儿,想事不如一个小儿,对家人不如一个小儿,对妻儿,虽然小儿没妻儿,可听他说的那话,我就是人渣?
越想越脸红,越想越丢人。
刚才饭都没吃饱,又气又惭愧的吴长远让让下人给他端饭,吃饱饭再想。
一直留意大儿子的平武公主听到下人回禀说他又吃了饭,放了心。
吴驸马道:“也该外人嘴里说说这话了,我们总怕打击到他,顾忌他的面子,让我说,这酸文人面子不要也罢,幸好高兴说那些话,让他自己好好对比对比,同样是嫡长子,看看人家如何。哎呀!我是越来越遗憾高家子了,平武,等回京,好好帮着高家物色一个嫡长媳。”
平武公主道:“高家奇奇怪怪的,谁知要挑什么样的儿媳?”
“那简单,你问儿媳就行,我看高经历会听他大女儿的意见。”
平武公主奇怪道:“兆娘做事没个头绪,有点乱七八糟,就是会说,一套一套的,高经历怎么会听她的?奇怪。”
“可说到关键上,她要是胡说八道没跟没据,高经历又不傻,如何一味听闺女的?”
平武公主心想,总觉得是张口就来的胡说八道。
745 有体会()
第二天,常华县主带着昨天的那几个官家女眷来给公主请安。
这次因为有侄女在,平武公主面色柔和,话也多说了几句。
最后说长途跋涉,身子疲惫,要好好休息,以后不必来了。
其余人告辞,常华县主留下。
平武公主问道:“文昌如何?”
“姑母,我已经给文昌捎信,她回我说在广信府等候。不过我和文昌见得少,当年在京里见过几回,她出嫁我去添了妆,一晃十几年,她回京我在杭州府,原本想她路过会联系我,谁知没有她的消息。”
文昌县主的父亲是淮南郡王,皇上的同母弟,先太后严厉要求皇上,对小儿子淮南就心疼一些。
淮南郡王比平武公主大两岁,小时候在先太后宫里玩耍,他笑眯眯叫平武小姑母,不像皇上总是别扭的叫声姑母。
后来吴驸马进京,三人在一起玩,平武公主喜欢淮南这个侄子多过皇上,觉得他温文尔雅。
当初大儿子长大她觉得有点像淮南侄子,心想也不错,谦谦君子。
大了各自成亲,来往少了,淮南去世,平武公主去吊丧,痛哭一场,后悔忌讳皇上,疏远了淮南。
文昌县主那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