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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荣问道:“哪句话?”
高兴荣严肃道:“宁可得罪君子也别得罪小人,小人不分家人还是外人。”
高兆鼓掌:“说的对。”
高阳荣有点得意,接着说道:“我还明白爹总说的一句话。”
所有人看向高文林,高文林也不知自己说的哪句话让儿子明白了,他说的话多了。
“爹说的什么?”
“爹说。”高阳荣学着高文林的语气,语重心长道:“能饶人且饶人。”还摇头晃脑。
高文林伸手要拍儿子,又收回,大过年的不能动手。
高阳荣躲开,见父亲没动手,接着说:“其实不是饶恕,是万一那人是小人哪?玉大人要是不把那个姑母轰出去,给些银子好好送回老家,没准就不会逼的那姑母狗急跳墙,去衙门告状了。”
高文林望着几个儿女无语,都什么跟什么呀,还有这样解释的?
不过儿子说的对,玉大人做事是冲动,不管是不是亲戚,不能做让自己收拾不了的事情。要是我,先好吃好喝招待,然后……然后再说,看情况。
所有人看向巧云,那意思是该你发言了。
巧云道:“这样的人通常敷衍趋势,势利眼,既然找了霍郡王妃,就等段时间,给那姑母家的表妹嫁出去。”
高兆道:“大的嫁了,还有老的小的,不得还住在小丸子家?没准还得帮小的娶媳妇养孩子,难道那家人就赖上小丸子了?”
巧云无奈看了眼姐姐,说道:“我说嫁出去,又没说嫁京里,嫁回老家也是嫁。”
高翠一拍巴掌:“对哦,嫁回老家,她娘和弟弟没理由呆在京里了吧?要祸害回去祸害她闺女去。”
高兆继续问道:“万一那姑母就是死赖在小丸子家哪?为了好名声就得供着无赖?”
巧云耐心的不紧不慢说道:“名声是重要,为何有的人为了名声才容忍那样亲戚?没办法的人容忍一辈子,有办法的人容忍一段时间还留个好名声。心急坏事的多,等一阵又何妨?大姐不是说过,没条件创造条件。”
然后不说了,然后高阳荣恍然大悟,高兴荣一头蒙擦擦,高文林微皱眉,江氏担忧的眼光,高翠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高兆看了看高兴荣,心想这个是我亲弟弟,那两个是妖怪。
高天意不耐烦了,为何都不和我玩,那个花花也不来了,等她来,我就打。
“打,打,打打。”
高兆笑道:“对,天意说的好,和我一个意思,遇见这样人,打了才痛快才能出气,不然憋屈。”
又看看父母,嘿嘿道:“能亲自动手的就动手,不能的,让你好女婿打。”
吴长亮在一旁坐着,听到岳父对他说:“你就惯着她吧。”
好无语,明明是……算啦,岳父忘记成亲前嘱咐我的话,我记着就行。我也要当爹了,理解。
玉家,玉大人也后悔自己太冲动,谁会知女婿他姑是疯狗?
他相信女婿的话,不是因为是他女婿就相信他,而是这个女婿为人太正了,不会欺瞒骗婚。
现在的玉大人焦头烂额,成了京里的名人,还被皇上点了名。
太上皇刚没,皇上守孝,又是国丧,如果女婿不尊父命,那就是大不孝,抓典型也得把女婿扒拉下来,一辈子毁了。
他算是深深明白,以后离小人远点。
玉大人每天去衙门卖惨哭诉,刘府尹同情他也没办法断案,得等接王举人叔婶和族长还有王氏公婆来再说。
贾西贝在王家怎么会不知道这事,也急了,小丸子可是她护着的人,以前说过谁欺负她都不行,绝对打的她爹娘都不认识。
气的在家要跳脚,被王荆州紧紧抱住。
跳不得呀,我的儿子在媳妇肚里。
“王小二,我是出不去,可你们学子是干什么的?王小三遇到事了,你们不去帮他?”
王荆州急道:“帮,帮,我在查资料,我亲自给王小三当讼师。”
贾西贝道:“这还差不多,我给你说,一定要把那母女判坐牢!竟然欺负小丸子,不是我怀孕我就去把她打成猪头!”
说着还握紧拳头,王荆州哎哎的:“我的八奶奶,你就好好养胎,都交给我,别冲动,咱的西西贝贝小小贾看不得亲娘生气。”
贾西贝扑哧笑了,搂着他贴一口。
顺天府刘府尹头更大,高经历也来询问,说那玉家女可怜,刘府尹知道呀,可是这事不是他说了算呀。
一帮学子来力挺王举人,证明此人为人正直,不会撒谎,打头的是王老将军曾孙。
你说你一个武将之家跟着一帮文人掺乎啥?
豫章郡王威胁他,鲁国公也来了,说来看热闹,没审判看什么热闹?看热闹口口声声说那王氏恶妇。
玉大人哪来的这么多后盾?不就是一街上抓货郎的七品官吗?
看来京里人一个都不能得罪呀,谁知都有什么背景。
又谁知,大长公主的小儿子也来了,拿起宗案看一遍,说了句判案要证据。
刘府尹想生病呀,从没有这么渴望生场病,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是真病了,也得爬起来去衙门。
894 太可怜()
这事闹哄哄,但也得等相关人员到齐了才能审案。
这时王氏却慌了,她以为只要她去告,衙门要不就判让侄子娶女儿,要不就打发她走人。
说实在的,她开始是觉得衙门会打发她走人,她只想恶心恶心玉家和侄子,让你们这样对我,我就搞臭你们。
后来闹大有官员帮她做主更好,她风风光光回玉家,还怕玉家不把她供起来?
玉家得把她当老封君养起来,不然还去告你,吓也吓死他们,到时儿子娶媳妇全让玉家包了。
她去问何时判案她好走人,官大人说得等王家和周家来人,王氏吓一跳,怎么又让老家来人?
她公婆她倒是不怕,因为公婆不知真假,只是听她说,以为是真的。
可是二哥来,得说她胡说。
哎呦!失策。
不管了,反正她咬死是真的,谁能把她如何?
儿子这不用怕,儿子一直以为是真的,来京就是让姐姐和表哥成亲,女儿这她再恐吓一下,亲女儿揭发亲娘,也得坐牢,这个她在老家早打听过。
就是住在衙门里,饿呀,送饭的婆子说了,国丧规定,只能每顿一碗粥一个馍。
在玉家虽然没肉,素菜管饱,来这馒头都不让人吃饱。
周文彬饿的问母亲要银子要出去买吃的,王氏说外面啥也没卖的,还有就是衙门不让她们出去。
气的周文彬大哭,被人训斥,不敢闹了。
京里人对这事一直关注,就等王家老家来人才能断案。
高兆现在完全恢复,吃嘛嘛香,想吃什么有什么,街上没卖的,谁家没个庄子,庄子里养啥的都有。
高家虽然没庄子,可下人之间自有法子。
高兆怀孕七个月了,每天院里走动,她能帮别人生产,对于自己没信心呀,都说医不自医,还是相信老人说的多走动有利生产。
正月过去了,二月初十国丧结束,好家伙,街上人多了,顺天府门口闲汉老远围着,三三两两的人说说笑笑,等着王家来人。
玉家玉青瓦好好做了个月子,玉姨娘啥也没给她说,她只管喂孩子自己吃的胖胖的。
关于父亲被告她不知,只是生完孩子问了一声,玉姨娘骗她说送回老家了,玉青瓦嘟囔几声就不再问。
二月中旬,王家来人了,当地县官还派了衙役护送。
王立州要把叔父婶子接回家,刘府尹没让,让他们全部住在衙门,不准见面,第二天审案。
二月最热闹的事就是玉家案子了,顺天府被看客围得水泄不通,刘府尹叫来兵马指挥司的人才把人驱赶,不然人都进不去。
玉大人和王立州进入时,看见同事,还大方挥手,王荆州带着学子给他加油。
刘府尹审案,还有几个文官一旁观案。
原告被告都带上来,王氏母子三人上来磕头后站起,玉大人是官王立州是举人不必下跪。
虽然事情全城人都知,但还得按程序走。原告王氏说所告缘由,后,玉大人陈诉。
两家都不能定亲之物,王氏说是大哥临死前托付,玉大人说是妻子和女婿亲娘口头定了婚约,是女婿找上门他才履行去世妻子承若。
可是给王立州定亲的王氏说的大哥玉大人说的妻子和亲家母都过世,没法出来说话。
王立州陈诉从小知道有个未婚妻是玉家的,并不知父亲和姑母定过婚事。
然后是王家公婆上堂,吓得哆嗦的周老两口说亲事是儿媳说的,他们没听王家人说过。
王立州叔父婶子上堂,说一直知道侄子和玉家女定亲,没听大哥说过和外甥女定亲。
王氏反驳说当年二哥二嫂在家说过没有信物的亲事玉家哪里会认,不如给侄子另外定亲,还说大哥临死前也没见玉家来人,才把侄子定给了她家文燕,是后来二哥二嫂想独占王家产业,怕她给侄子做主,才乘着她守孝把侄子王立州打发去寻亲,就是没安好心,一个没成年的儿郎独自出门没准死在半路,刚好家产都是二房的。
王立州叔父婶子是老实人,在家就吵不过妹子,来这里更是气的发抖,一个说你血口喷人,一个说你胡说八道。
王家族长上堂,那也是颤颤巍巍,说王家玉家定亲,他和村里人也是等王立州成亲他叔婶进京才知,以前没听王家说过,和周家婚事更没听过。
王氏说没影没信物的事,他大哥大嫂就没敢当真,是二哥二嫂为了独占家产用这个由头打发侄子。
反正,全是王家人自家人你说我说她说,人证来了就和没来一样,谁也不能证明原告被告哪个说谎,或者是两个说的都是真的。
王氏得意,就知道会这样。
她下跪磕头痛哭,求青天大老爷给她做主,不能让玉大人欺负她孤儿寡母。
文官开始说话了,说王立州必须尊父命,娶周文燕为妻,玉家女已经生女,不能让玉家女母子分离,那就当妾,另一文官说遵从母命也是孝道,玉家女又先成亲生女,也是妻。
刘府尹看着这几个文官,直掐眉心,他们吵吵了两月没吵吵明白,没人邀请,自己来大堂,如今又继续吵吵。
几位大哥们哎,你们上朝去吵吵,让皇上定案,求你们了。
堂上乱哄哄,文官们吵吵就开始背书本了,唾沫星子乱飞,王氏发傻,一句听不懂,到底向着谁?
王立州当堂下跪,扑通下跪声让声音静止。
“大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王立州不曾听父亲说过和周家婚事,只知道和玉家婚事,我王立州只认玉氏一人为妻。”
王氏哪能听侄子说这话,立马跟着跪下,扭头对着侄子哭道“立州,姑母知道你为了前程为了玉家是官家才不认你表妹,可是你这么做是要逼死你姑母一家,你让文燕如何见人?你这是要逼死文燕逼死你姑母?姑母不是被玉大人所逼怎么会寻求顺天府做主?大年三十,我孤儿寡母三人冻了一夜,你表弟差点冻死,不是姑母被逼极了怎么敢告玉大人?实在没办法了呀,立州,你就给文燕一条活路,你就可怜可怜你姑母,你看在你爹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的份上,可怜可怜你表妹,别逼她上绝路呀,姑母求求你,姑母给你磕头了。”
顿时对着王立州一顿磕头。
王立州脸涨紫,气的,但也不能看姑母给他磕头。
他跪着走过去,一把托起王氏,王氏死死拉住他胳膊,抬起脸,满脸的泪水和鼻涕,哀求道“立州,给你表妹一条活路吧,姑母求你。”
两个文官看不下去了,眼里有泪,太可怜了,这王立州太可恨了。
895 不同族()
刘府尹头疼,没有信物,定亲的都不在人世,死无对证呀。
要是王举人两个都认,那就两个都是妻,可王举人只认一个。
刘府尹真想说,你怎么这么傻呀,两个都认,娶回去爱和谁过日子你说了算,难道你姑母还能因为侄子不进闺女房再来告状?
她要是因为这个来,我绝对轰出去。
可怜王氏的文官对王立州怒目,准备对他大骂。
这时一个学子打扮的人上前一步。
“大人,学生王荆州愿意给王立州当讼师,想请问王氏几个问题。”
一个文官一听,什么?王荆州?王举人是王立州,一家人?
衙门不是你王家开的?
“刘府尹,兄弟之间如何能辩护?”
文官又对王荆州说道:“你是证人就说是证人,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