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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修远。”我沉气说道。
“别忘了你师父的话reads;。”
我点了点头。
此时,雷锐立正将甘露碗里的血强行给蔺初雁灌喂,“别抵抗了,喝你的宿命吧。”
身边的一个术士走了过来,颤抖着说道:“掌教,不能再喝了,再不停,会出人命的。她,她可是莫掌教的爱徒。”
雷锐立一个闪身,捏住了他的喉咙,“一切由我说了算,明白吗?”接着手腕收紧,“你师父没有教过你尊敬师长吗?”
那术士喉咙发出艰难的呼吸声。
树叶中发出响动,我和莫修远冲了进来。
排成列队的术士们纷纷结起手印冲我们挥起手掌,一道道蓝色的光球,冲着我和莫修远和身边的尸体掷了过来。顷刻之间击倒了不少正呼啸前进的尸体。
我喘着粗气,握着龙头剑飞速的向前,我学的是剑宗,首重勇剑,主张拔剑无理,攻剑为上,冲着左右两只带着腐朽气味的扑上的尸体分别挥了两,空中飞溅起污血来。接着砍掉了第三具中间扑上的尸头。
高高跃起,冲着正在施法的术士劈去,“呀!”怒吼一声,将面前的术士劈成了两半!接着捅进了一旁术士的胸膛,弓着身子换了气,冲着身旁的术士斜劈而去,那术士喷涌着鲜血倒,而此时我身子一侧,避开了一个妄想将我扑倒的术士,转过身体,顺着他左腰肋斜上直至肩头割了一剑,鲜血喷溅而出,转过身来,听到了他“喔”的一声惨叫,我飞奔向前,喷溅在空中的血液落,尽数扑在我的身上。
莫修远见我起了怒意,也控制尸体向着术士队伍横冲。他自己金刚不坏,不惧道咒侵袭,眼睛直视雷锐立,谨慎结着手印,向他慢慢靠近。
雷锐立看着我在术士群中横冲直撞,不禁咬起牙来。双手结印,“起尸阵!”
六个术士跃了过来,排列起北斗七星的位置来。
他阴寒的目光锁定我,口中迅速的诵起咒来。
此时我身边的术士都快让我砍光了。心中源源不断的恨意涌上,扑倒了一个术士,一剑砍在他肩膀上。看着鲜血喷出,我内心涌起一阵快意。
接着又是一剑砍劈在他喉咙。手上像是中了魔,一剑剑在他身上砍着。身的术士被我连着剁了四五剑,一颗完整的头颅几乎成了肉酱。
我的手猛地被人拽住,“够了,依尘,理智一点!”
此时地面震动起来,在我面前的地面,突然伸出一双带着尸斑的手臂,在空中挥舞着,接着,无数手臂破土而出,纷纷挥舞起来。
雷锐立哼了一声,左手冲我捏了剑指。
地上窜出了无数尸体。这里,竟然会是个尸坑!
不过,姐,已经不怕尸体了。
我将手中龙头剑平举,冲着面前的从地上的“新生儿”命令道,“杀了他们!”
面前的尸体立即转身,扑向结成北斗星阵的术士们。看着尸体们凶狠啃咬着术士的情景,我冷冷的说道:“到你了reads;!”
雷锐立笑道:“梦依尘,真有你的。但是,比起我,还差的远。”
身边的莫修远冲着雷锐立说道:“你逃不了,放了那女人吧。”
雷锐立瞅了一眼那昏倒的女人,双手结印,地上伸出无数鬼爪将他身体裹了起来,又窜进地底去了。
“有本事别跑!”我喊道,“明览道人!你给我滚出来!”
莫修远回头看了看一地的血腥,四树叶沙沙作响,再无作法的气息,呼了口气,“依尘。”他轻轻叫了叫我。“你杀人了。”
是的。我杀了人。
这些都是被逼出来的。我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我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你是第一任杀这么多术士的执事。一定要躲一阵了。不然。。。。。。”莫修远说道。
“我为什么要躲!”我怒道。
“你必须躲!”树林中闯进一个娇俏的身影,短发的她看了一眼面前的情形,“这里死了这么多术士,连个活口也没有,若是被人知道是你的手,可是大罪。依尘,你怎么这么冲动。”
我看了一眼跑来的女人。她穿着一身职业装,风尘仆仆的模样显得十分精干。她是燕翩迁的师妹,也是江州的长老,职权范围与我相同,是江州地区的术士。
“已经有人知道了。”树林中传进一声道。“无量寿。”
我瞅了四周,没见什么人。赵幼容脸色郑重的说道:“他在林子外边。”
怎么这么快就有人知道?
“术士地位低微,自来便由道士监管。”赵幼容说道,“何况杀了这么多人,想瞒也瞒不住。明天等着幽逸术士发话吧。”
幽逸术士是谁?我不禁问道。
“这是个职位,术士也有级别之分,最高的叫真人,其次叫山居,接着是幽逸,来才是执事或长老,如果要讲得白一点,我们是市长和市委书记,幽逸术士就是省长或是省委书记,到了山居就是二把手了,至于真人或是更高的地仙。就控制之内了。能到了真人级别的,都是得了道的。见都难得一见,别说监管。”赵幼容说道。
人是个可怕的动物,无论到哪里,都有等级之分。
在无为岛上是陷入幻觉被人诬陷,可是这次,确是我亲手所为。不过这些术士都是因为被退魔术士雷锐立教化过的。早就不是正常修炼的术士了。
莫修远在一旁说道:“不用担心。我能证明你的话。”
赵幼容见到他,皱了皱眉,“你好像死了?”
莫修远哈哈一笑,点头承认。“死人的职位比较高。我在学御尸道前,是山居。”
赵幼容不禁睁圆了眼睛。急忙施礼。
他的职位是有政治成份的。无论组织,都拼不过国家机器。无论国家要安排什么,派别都要俯首听命reads;。因为他所做的贡献,他的职位比莫英纵的还高。
“带上那个女人走吧。”莫修远说道。说着踏过一具尸体,冲着树林外走了出去。
我没有见到树林外的道人,想是已经离开了。赵幼容背着昏迷的女人。走进了开始崭新忙碌一天的江州市。
李国柱的后事由秦鸿泽和李睿渊操办。我因为刚刚杀人的缘故,没有去灵堂。而现在,我不能赶去救秦逸。我必须通过幽逸术士们的弹劾,自顾不暇。
盼望明览道人,千万不要杀了他。
中午,赵幼容带着我和莫修远,去了南华街上的锦龙商贸公司。从我记事起,这家商贸公司一直存在。直到今天,才知道它的具体功用。
它就像江州术士的审判法庭。
进了商贸公司的电梯。莫修远吩咐我们不要说话。到了十三楼,他走到了前面。
我看着他伟岸的身躯,胳膊上的尸斑似乎更大了。不禁为他担忧起来。
他带领着我和赵幼容,向着会议室走去。十三楼的装修是一间间隔开的房间,每个房间门口,都站着一个术士。
见到莫修远,纷纷行礼。
莫修远点头分别示意,接着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我们的面前是一张椭圆形的深棕色会议桌,正对着门口,五个人并排坐在会议桌的另一面。
莫修远行了一礼。对面的人也纷纷站起还礼。接着入座。
赵幼容笑了,冲着对面坐在正中央的一个满脸皱纹的女人说道:“妈,这次都劳你大驾了。”
那女人说道,“先处理正事吧。”她顿了,见莫修远并不入座,也没有强求。“莫山居。术士的地位奔波,我们十分佩服你近期的努力。但是你的汇报引起了不少担忧。马上又是十五年集会了,发生这么多事。肯定不是巧合。”她的声音自带着一股沉着和压力。轻轻的皱起眉头。
“我已经说过了。术士的发展受到了道士们的制约。而且,有些叛徒组成了退魔术士。疯狂的使用禁咒,妄想将整个术士体系毁掉。对于这一点,我们应该加强防范。”莫修远说道。
“我们带回一个退魔术士。”赵幼容在一旁说道。
“赵幽逸,蔺初雁不是退魔术士,她是莫英纵掌教的爱徒。”身边的一个中年胖子说道,“莫掌教遇难后,有人将她从京城抓走了。”
面前的女人眼睛看向左边的一名幽逸术士,那人回答道:“确实如此,她一直不知所踪,可能是被绑架了。我们一直在寻找她。多谢莫山居,你们救了她,我们会带她到安全的地方的。”
“这个恐怕不行,张幽逸,”莫修远说道。
“为什么?”赵幼容的母亲问道。
“雷锐立正在用她做血祭,显然这关系到他的阴谋计划。等我们查清了,才能将她归还。”
“你!”张幽逸不禁急了起来,却被中间的女人止住了,也就默不作声,坐回凳子上reads;。
“我听说,树林中有人用了七星起尸阵?”赵幼容的母亲问道。
看来,处理我的事,主要还是赵幼容的母亲说了算。
“是的,赵幽逸,多亏了梦依尘。”莫修远指了指我。
“这件事应该受到嘉奖。”赵幼容的母亲说道。
“这没什么。我应该的。”我说着,行了一礼。
突然,一个人闯进了会议室,只听见他边鼓着掌,边用深沉的嗓音说道:“真是恭喜莫山居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浑身巨震!是李睿渊。
“你的正确指导,似乎是凯旋而归的意思?”李睿渊说着,走到众人面前,冲着赵幽逸行了一礼,“不过你们势单力薄迎战众敌,貌似过于草率。如果你们早点通知大家,我们也能协助你们。”
莫修远笑了,眼睛眯着看着李睿渊,“有时候隐秘和抓住时机,比人数更。”
“你是说我们道士不会酌情吗?监督你们是我们的职责!”李睿渊吼了一句。
“是。我没忘记这个。但是我也是个道人,还是御尸道。”莫修远针锋相对的说道。
赵幼容从李睿渊一进门,眼睛就一直盯着他看,她张开嘴说道:“这是会议室。”
莫修远冲着面前的赵幽逸,“是我不会说话原谅。既然依尘有功劳,我们也就调查去了。”
我疑惑着看着李睿渊,只见他冷冷的瞧了我一眼,将头转了过去。
胸口好似被重锤深深一击我呼吸困难。
赵幼容的母亲说道:“梦依尘捍卫术士正统,斩杀退魔术士有功,不予受罚,我会给云白观道教协会秉明一切。也会处理相应事宜。现在散会吧。”
众人纷纷离座,走出会议室。
赵幼容笑着碰了我的胳膊。我连杀了三十多人,一定离不开她的功劳。感激的冲她笑笑。
李睿渊走了过来,冲着我冷冷说道,“梦依尘,我师父的账,我会好好的同你算个清楚!”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我不禁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落。这一切确实因为我。如果不是急着去救秦逸,也许李国柱并不会被明览道人害死。
我和李睿渊,已经到了无法缓和的地步。
莫修远看着离去的李睿渊,哼了一声。
赵幼容走了过来,安慰说道:“没事的。依尘,章道长的事,与你并无关联,你带道长去医院是治病,只是出了意外。我回头会跟李局好好谈谈的。”
我无法原谅自己。
“我想静静。”我不想把自己的情绪加给别人,尽管此时是多么的需要倾诉。我多想抱住他,在他怀里诉尽我长久的委屈,但是我不能那么自私reads;。选择做一个好人,我自己主动的放弃了我最珍惜的感情。
我独自一人走出商贸大厦。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失魂落魄的乱走。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哭上一场。
心里难过极了。就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心口上剜着。
“喂!梦执事,你似乎把我和你的赌约忘记了!”一声洪亮的吼声在身后响起。我一回头,看见了光德道人。
“你同我到树林来。”他说道,瞪了我一眼,就惦着脚尖向江北西郊的树林走去。
该来的还是会来。反正我的命不久矣,我每次的遭遇都足以让我死亡。给你师弟偿命,也没什么不好。
西郊树林。
光德道人离我有五步之遥。负手而立。
我双手结起手印,茫然的说道:“来吧。”
“你不是真想跟我斗法吧?老头子没别的本事,一记五雷咒轰得你连渣都不剩!”光德道人说道。
我垂双手,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说实话,我师弟确实咎由自取,”光德道人伸手摸了摸巴,挠了几,“我本来有想收你为徒之意。但是你根基太差,心性又不服教化。这才定赌约你独自修习一段时间,我再做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