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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宝宝也不示弱:“她就是洋婆子,不要脸的下三货,我就骂她了,你能吃了我么?你说她是好人,你跟她好生过罢,抱住我的腿干啥?我和你可是七不沾八不连的陌生人!”
第六十九章 :美女的心药()
田宝宝在牛场和邢二会面,说了几句气话,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其中涉及到查甜甜。田宝宝骂她是洋婆子,对此查甜甜当即爭辩说:“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凭什么骂我是洋婆子?我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岁,还没结过婚,根本沾不上这个婆子的边。”
田宝宝讥讽道:“没结过婚,不等于身上干净,说不定比那老太婆身上还脏哩。假洋鬼子!”
查甜甜见过不少大世面,身处何方她心里清楚。转身走开,不于田宝宝争一时之长短。不过她在心里恨透了田宝宝,决计寻机报复于她。
邢二本人也受到很大刺激,迷痰吐出,清醒不少,欲和田宝宝重归于好,实是竹蓝捞月亮一场空。田宝宝也不在牛场多停留,心里睹着一口气,雄纠纠气昻昂冲出牛场回家,任凭七婶跟在她身后苦口婆心好言挽留,一点作用不起,走了。这由情生出来的恨,伤人心哪。
该着邢二倒霉,正赶上祸不单行。回家在野外碰上刘姻脂,又被她臭骂一顿。起因也是因为邢二从外头带回来查甜甜的缘故。事情经过大体是这样:刘姻脂骑车迎头碰上邢二,她停住车,讥讽邢二道:“听说领回来一个洋姑娘,在拐子集上装阔少,连白加黑,叫那洋婆子累坏了吧?还装疯,结果叫那田宝宝踹了,有这事么?”
邢二狡辨道:“什么洋婆子,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她是我师妹,不是外人。”
刘姻脂冷笑一声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什么表妹、屎妹,一窝狐狸不嫌骚。天天夜里搂着睡觉,有这么实在的师妹么?骗骗别人也就罢了,少在我面前演戏,你那一套老底我还不清楚?我讨厌你这种装模作样的嘴脸。”
邢二上前扶住自行车把,恳求道:“咱们俩有些误会,坐下好生听我解释一下好么?”
刘姻脂推开邢二抓车把的手,骂了起来:“从前是我瞎了眼,把一切好东西都给了你这混蛋,我后晦至极,真想一脚踹死你才解恨。想和我谈?滚开,找你的田宝宝加洋婆子去吧,看见你我恶心。”说罢,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邢二情绪低落,虽不再疯颠,可他整日里借酒浇愁,天天喝的东倒西歪。牛场的人谁劝也不听。洪县长在集上碰见他,给他一大块熟肉,也被他扔在地上。愁的洪县长直摇头。老革命只管卖她的下货,邢二从她面前经过,她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她断定邢二成不了大气候。若论干活,连她女婿牛二一半也没有。
孙三来找邢二,告诉他田宝宝就在街上的工商所上班。邢二也不考虑后果,提着手中酒瓶一路走一路喝着,在孙三后头进了工商所的大院。值班的女职员悄悄用电话向楼上的田宝宝汇报:“所长,那疯子来了。”田宝宝隔窗往下一看,真是邢二来了,走路东倒西歪,手里还提个酒瓶,她吩咐那女员工:“叫他上来吧。另外那人叫他回去,闲人免进。”
邢二上的楼来,田宝宝已在楼道里迎他。他跟随田宝宝进了她的办公室。时间一久,田宝宝那股气早消了,她随手关好门,邢二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举起手中酒瓶又喝下三口酒。
田宝宝坐在他对面,问他:“邢二哥哥,你现在头脑清醒么?”
邢二说:“我头脑很清醒。”
“那好,咱俩好生谈谈,有些事当面说明白,省下往后不好做人,见了面也不好说话。”邢二点点头;她继续说下去:他从邢二出去要账开始,把当时的情景一五一十说给邢二听。说到当时的难处,她落下了伤心的泪水。当说到她迫不得已嫁人时,她情不自禁、难以控制自已的情绪,伏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邢二轻轻放下手中酒瓶,站起身来,用手轻抚田宝宝那因哭泣而不断抽动的肩头,长叹一声:“唉,阴差阳错,都是我命不济。不过我也有事说明白,和查甜甜在一起,也不是我的本意。即然你已经嫁人,我还能说什么呢?田宝宝,我真的爱你。”
田宝宝强止住哭泣,抬头对邢二说起了心里话:“邢二哥,看你现在这样子,我心里很难受。你自己这样作贱自己,你这是剜我的心呀。我现在连上吊的心都有,你这么闹下去,不光毁了你自己,连我也受连累。外头这么些人盯着你我,今日咱俩见面这桩事,传到我男人耳朵里,他能饶了我么?这叫什么?叫旧情难忘藕断絲连。我害怕。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别人不清楚,我可知道你的为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只是对我感情太深,一下迈不过这道坎去。作为你心爱的女人,我真心盼望你振作起来。顶天立地,豪气迸发。丢弃儿女私情,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给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看看!也为我田宝宝争口气,为我脸上增光。纵然不是你的妻子,可作为你昔日的好朋友,我相信当初我没爱错了人,我心里头为你骄傲,为你喝采!”
邢二听了田宝宝的肺腑之言,激起了他埋在心灵深处的勃勃雄心,当下振作起来,把手中酒瓶扔进垃圾筒內。田宝宝给他打来热水,帮他把脸洗干净,把头发也梳理整齐,衣服扣子也悉数扣好。看着精神面貌煥然一新的邢二,田宝宝喜极而泣,她用双手捧住邢二的脸庞,无限深情的鼓励他:“好好干吧,我支持你。”
邢二望着一往情深的田宝宝,两颗大大的泪珠夺眶而出,他不由自主的把她抱进怀里,跟从前一样,用额头去亲吻她的脸。田宝宝知道这样不妥,想从邢二怀里挣脱出来。她扭动身体,还没全身而退之时,就听门被推开,两人扭头一看,是田宝宝的男人周局长闯进门来。田宝宝惊慌失措,从邢二怀里挣出来,两手无措,楞在当场。
那周局长气的脸色铁青,上前就给了田宝宝两个耳光。鲜红的血,顿时顺着她的嘴角流淌下来。邢二一看田宝宝挨打。疯一般冲上来跟周局长拼命。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互相采着头发不撒手。邢二腾出手来去怀中摸那两把飞刀,可惜不在身上,是査甜甜怕他出事,早把那两把飞刀藏了起来。也多亏了查甜甜有先见之明,要不的话,今日非出人命不可!这周局长咋来的这么及时呢?却原来是下面那员工是个长舌妇,她窥视这副所长位置多年,不承想让田宝宝坐上这把交椅。她心中怨恨田宝宝。苦于找不着扳倒她的机会,碰巧今日邢二来找田宝宝,两人谈话内容,被她躲在门外听个明白,这贱婆当下嗫手嗫脚回到楼下,立即把她看到的听到的,立刻用电话向周局长作了汇报。周局长一听,这还了得,当下驱车前来,风风火火上楼,把二人逮个正着。
田宝宝见两个男人谁也不让谁,她叫谁住手谁也不听,帮谁也不好。气的她大喊一声:“你俩别打了,都是为了我,你俩这是往死里逼我呀,还不住手!我死,我死还不行吗?我死给你俩看!”说着一头撞在墙上,那血当时便顺着头皮淌进脖子里。周局长见状,从邢二身上爬起来。立马打电话叫救护车。邢二急忙抱起田宝宝往楼下跑,嘴里还不住的呼喚:“宝宝,你可不能死呵。”他哭叫着,颗颗眼泪滴在田宝宝的脸上。救护车呼啸而至,周局长跳上救护车,从邢二手中接过田宝宝,在担架上轻轻放好,这时邢二也把头探进车里要上车,周局长抬腿一脚把他踹出去,嘴里还骂一句:“去你娘的。”他大声吆喝:“赶快开车!”
邢二被踹倒在地,爬起身来还要追,孙三慌忙将他拉住劝道:“不能追啊,有亊回去再说。”邢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异常悲愤。用两手拍打着地面哭:“宝宝她是为我撞墙的呀,看来没有钱不行啊。”
孙三附合道:“是啊,没钱就是孙子,有钱才是大爷。兄弟,走,回牛场从长计议。”两个人回到牛场,只见查甜甜拿着她的东西要走,邢二上前拦住她问她:“师妹,哪里去?”
查甜甜紧绷嘴唇不说话。邢二拉她回到办公室,语重心长说道:“师妹,你不能走呀,往后我还指望你帮我创业哩,留下吧,从今往后,我振作起来,干一场大事业,俗话说,兄妹同心,齐力断金。我保证不喝酒了,从明天起,木器厂重新开张,去买些鞭炮轰天雷,咱大张旗鼓,把工厂开起来,干个好样的,给那些歹人瞧瞧。”
邢二木器厂开张很顺利,去年那些师傅们陆续回来上班。轻车熟路,还是去年的干法,只不过记工记件的人,由田宝宝换成了查甜甜而已。
邢二要去医院看望田宝宝,查甜甜阻止住他,不让他去。邢二邹着眉头说:“田宝宝自残住院,其中我也担责。去医院探望一下,实是人之常情。有何不妥吗?”
查甜甜有些难为情,她解释道:“我不是成心让你难堪。眼下田宝宝毕竞是周局长的老婆。不管从前你俩关糸多么好,说句到家的话,即便你俩是两口子,现今离了婚,你去看她也不合适。更何况田宝宝住院是因你而起。周局长那儿正窝着一肚子火呢,你去了,两人肯定打架,这就是所谓的一山不容二虎,说的难听点,叫做一个槽头拴不住俩叫驴。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不去为好。但是人情还是要的,正面冲不上去,你可以来个曲线救国。让七婶去陪护她,这样干,于情于理都合适。周局长那边也面子上好看。七婶是牛场的人,她去陪护田宝宝,田宝宝心知肚明,她知道七婶是受你所派。但这层窗户纸,只是大家不捅破罢了。那情都在你身上。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邢二闻听查甜甜说的在理,就依了她的做法。派七婶去医院陪护田宝宝,事情真象查甜甜预计的那样,七婶一到医院,皆大欢喜。先是田宝宝的父母喜不自禁,两人正愁柜台医院两头忙,两头跑不过来呢,七婶是田宝宝的亲姑,来照顾亲侄女天经地义。周局长也能脱开身去单位上班了。
牛大爹来医院给七婶送东西,顺便带来一个坏消息:牛场的木器厂被贴了封条,关门了。七婶急问理由,田宝宝痛苦的用手捂着胸口说道:“门肯定是工商局封的,是老周指示人干的,理由很明白,洠О炖碛抵凑眨饷醋牛蟮厝ジ隙狄簧スど趟旄鲇抵凑眨璨牧衔募倚匆桓瞿柯迹愀隙厝ィ牧先酥螅轿疑习叩哪前旃胰グ炖怼!
邢二依照田宝宝纸条上所要的材料,让查甜甜整理好之后,他亲自交到工商所。收材料的那女人正是上次给田宝宝打小报告的那位,她认识邢二,看过村料之后,装模作样审视良久,不敢擅自作主,她抄起电话请示周局长,得到的答复是:收下材料,等待领导审批。邢二追问多长时间能办好营业执照?那胖女人摇揺头:“也许三五天,也许半个月,也许、、、、、、”
邢二着急的说:“我厂里还有任务急着完成哩,误了工期可不行啊,你操操心,给通融一下行不行?”
胖女人赶紧摆手:“不行不行。别人可以商量,你这事大,我可不敢插手,回去耐心等着吧。要通融也是你自己想办法。”
邢二无奈,只好通过七婶给田宝宝递话,求她帮忙蔬通一下。田宝宝左右为难,帮邢二吧,怕自己男人疑上加疑,不帮吧,邢二过不去眼前这道坎,她知道邢二年前给领导们拜了早年,肯定揽下来不少工程,前些日子喝酒装疯,失去不少时间,现在刚走上正轨,正是在赶工期旳关健时刻,若这时在营业执照上久拖不决。邢二跟人家订的那些合同肯定完不成,完不成后果相当严重,不光礼白送不说,闹不好违约要承担责任,罚款也不是个小数目。为了帮邢二一把,田宝宝只好硬着头皮在她男人面前为邢二求情:“老周哇,饶了邢二吧。只要你往后不找他的麻烦,我指定好好和你过日子。何必跟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实在没必要。”
周局长冷笑说:“嘿嘿,心焦了吧,我硺磨着也该跳出来了,果然是心在曹营心在汉哪。旧情难忘藕断絲连呀,人在我这儿,可心在那老相好身上啊。”
周局长说话阴阴怪气,一付酸溜溜的口吻,田宝宝气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胸脯在剧烈起伏,她斥责道:“少阴阳怪气的,什么叫身在曹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