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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王胜利和皮驴领着儿子儿媳来这一桌敬酒时,他抢先起身举杯,先是很文雅的跟王胜利碰了一下杯。又举杯跟皮驴点头示意,随后轻声问他两口子:“嗨,问个事,你儿子长的这么帅,要个头有个头,要文凭有文凭,模样俊俏,又娶这么一房高贵的儿媳妇,真是叫人羡慕。”此话一出,皮驴夫妇顿时心花怒放。趾高气昻,那表情真是不好呌人接受。正当他两口子得意之际,不料李二话锋一转,又来了一句:“这么好的儿,不大好找,敢问王老板,当初找谁帮的忙?”李二话没说完,在座的宾朋都悄悄捂着嘴笑,有人笑的实在捂不住,干脆转过脸去。这下把王胜利气的脸色大变,她一咬牙,抬起高跟鞋,对准李二的布鞋上狠狠一腳跺下去,疼的李二两手抱着膝盖,张着大嘴叫不出疼来。王胜利怕他再胡说八道,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大肉丸子塞进李二张着的大嘴里。
王胜利的儿子刚才没明白怎么回事,一个劲的问他妈:“妈,帮什么忙啊?”王胜利看一眼儿子,很无奈,又不好解释,只好说:“李二是个无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徍后离他远点,休要理他。”
婚宴很快结束。客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宴会厅,皮驴、王胜利,还有他们的儿子儿媳,全家四口人,站在门口,和离去客人握手,表示谢意。李二和庞大走过来,王胜利的儿子很有礼貌的和他俩握手,嘴里说着谢谢。
李二两眼眯成一道缝,笑着说:“小伙子,好好干,以后家里有不明白的事,尽管问你庞大爷,问我也行。”
王胜利一听,气的在他肩膀上狠掐一把,皮驴更没闲着,照庞大腚上一腳:“滾,你这俩老祸害。”得了这样的赏赐,李二庞大二人不怒反笑,左摇右晃出了博博大酒店,逛了一会儿傅家山公园,高高兴兴的回家。路上李二接了黃技术电话,说修坝工作进展顺利。李二更加放心。
王胜利的铁厂,红火了不到半年。突然风向大变。查扣地条钢的行动如风一般在各地展开。机器被查封,练制的地条钢,还有那些用地条钢轧制的小螺纹钢,全部被查扣。皮驴和王胜利两口子是王八瞅绿豆,大眼对小眼,傻了。到后来,厂里的机器,地条钢,还有那些已经轧好但不够国标的劣质螺纹钢,全部当废铁卖给了再生资源公司,赔了很多钱。再到后来,为还贷款。把厂房也抵押出去,总算把贷款还清。盲目扩张不行啊。王胜利整个人瘦了一圈,头发变的花白,背也有些驼,尤其是皮驴,回归到从前的穷光蛋本性,日子过的连庞大李二两人都不如,抽的不再是泰山,喝的也不再是瓶装酒,换成了塑料桶装的散酒。穷命啊,比人家黃大阔差远了,栽倒之后,他就没再爬起来。
庞大的病不阴不阳,恢复很慢。天天吃点进口药维持着。李二从工地上回来,没主动找刘学银厮混,刘学银心里很有些生气。她表面装清高,内心里对李二热火一团。再加上庞大受伤以来,**全无,变的和瞎驴一般。任刘学银多番挑逗,只是抬不起头来,把个刘学银急的抓耳挠腮。倒是经常给李二扎针,可摸摸他的手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反而闹的欲火更旺。经常见李二出入小桃红房间,更加窝火,想来想去,决心去找李二麻烦,反正是吃不着葡萄,索性拔了葡萄架,闹个人仰马翻,不怕你李二不主动往老娘怀里拱。
笫三十七章 :摁住葫芦起来瓢()
清晨,张凤仙刚把大门拉开,刘学银便拉着庞大进了家门。原来他两口子早就在李二家大门外等候,单等他家大门一开,就进来跟他们说事。刘学银拍拍庞大前面裤裆说:“我们家庞大天生五短身材,比不上你家李二高大威猛。打个比方,李二那宝贝是美式榴弹炮,炮筒子粗而长。打的炮弹远。俺庞大它就那东洋小钢炮,粗粗短短打的近,可这也是炮哇。从前也能凑合着用,蚂蚱也是肉不是?这现今倒好,在工地上受伤回来,炮筒子折了,嗒拉着抬不起头来,炮弹有的是,一发也打不出来,不信你把他搂被窝里试试,就知我说的是真是假。”这是能试的东西吗?它压根就不能试呀。刘学银只所以让张凤仙试试,纯臼悄没霸嗨
张凤仙使劲邹邹眉头,问刘学银:“大清早的,什么钢炮榴弹炮,我听不懂。明着说吧,想干什么?”
刘学银说:“明说就明说,都是老娘们,也不掖不藏。庞大**全无,任怎么挑逗都不行,炮筒子折了,来就一句话,赔炮筒子,我还等着使哩。”
张凤仙直摇头:“这个没法赔。钱能赔,物能换,男人的那东西没多余的,狗的換上又不中,这么着吧,你出去打听打听,有卖的,我出钱。”
“你、你不讲理。叫李二出来说话。”
“他没在家,夜里坐黃大阔去进货的车回工地了。有事你去工地和他商量吧。我可听说庞大是喝醉了酒过公路受的伤。当时交警队出面作的记录。事故怎么处理,得去问交警队。炮筒子找他们去要。城里头那炮筒子好使。这个你比我更有经验。”张凤仙说罢,把庞大两口子推出大门口,径自从外面把大门锁好,也不管刘学银如何嘟哝,拔腿走的不见人影,把个刘学银气的鼻子都青了。用手拉着庞大回家,嘴里大骂:“什么玩艺啊,不理我,这好办,我上工地找他去。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李二死不了,事就好办。”
皮驴在家没事,也想上李二工地去干活,他跟庞大两口子一起,当天便来到李二的石灰场。庞大的铺盖还在窝棚里,黃技术心眼好使,在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还给他拿出来搭在窝棚上头晒过两回。皮驴不愿和石天庆他们住在村里,他想和庞大在石灰场窝棚里住。庞大走后这段时日,是黃技术在石灰场看门。即然皮驴想住石灰场,他点头同意,但他要求皮驴不管白天黑夜,要看紧庞大,千万不能再出差错。黃技术见庞大目光呆滞、看人时游移不定,言语词不达意,料他病未痊愈,所以安排皮驴看紧他,生怕再有妖蛾子生出来。干工程的都知道,工地就怕出事故,本来算着能挣点钱,出一事故,全完了,一条人命几十万哪,大伙没白洠Ш诘脑诠さ厣峡喔桑衫锤扇ィ共还桓撬拦淼呐獬ァ0踩室唬踩司褪乔摹|S技术干工程多年,也见过不少施工队栽在安全上,他琛知此中利害,所以他对安全特别注意,整是有他的责任心強,李二才得以工程进展顺利。李二挣的钱,,他功不可没呀。
当天晚上,李二叫黃技术到王老板饭店买回来六七个菜,从村里小卖部买来两梱啤酒,连同洪顺夫妇共七个人,在石灰场的空地上,聚在一起给庞大皮驴二人接风。庞大身体还没完全好利落。他老婆不让他多喝。而刘学银自己确喝的不少。洪顺媳妇在这儿经过锻练,见了世面,说话办事的水平提高不少。当她得知刘学银此番前来真正用意,怕在这席面上闹的不好看,她悄悄伏在刘学银耳边,说了几句,说的刘学银连连点头。结果,一晚上刘学银表现很周到,绝口不提那炮筒子的事。饭后席散,李二把刘学银送到先前那家大型旅绾住宿。刘学银拉住李二不让走。磨噌到十二点多,李二无奈,只得和她住在一屋。园她一场春梦。夜里两人商定,天明二人和庞大到院里彻底查一遍体,看问题到底在哪儿。刘学银半认真半撒娇的告诉李二:庞大**治不好,她就赖在这儿叫李二赔她睡觉,什么时候治好了她才回家。这条件不是要命么。她还真来个金絲缠豆豆,缠上了李二,李二想脱身,难哪。金絲是一种寄生在大豆上的寄生植物,自己洠в懈椋坎脑诖蠖股衔∮鹕z状,故当地人叫它金絲——作者注
李二叫上皮驴,陪着庞大两口子,四个人到先前给庞大看病的那家大医院,彻底把全身检査一遍,没查出问题。开了许多补身体的药,刘学银看那些药品家里有,就借故钱不够,赶快离开医院回到工地。晚上在被窝里,她告诉李二一个土方子,是洪顺媳妇昨天晚上在石灰场告诉她的。方子很简单,就是找一个他最喜欢的女人挑逗他,这法子在过去挺奏效。治好过不少男人的这种病,可这古方用在庞大身上灵不灵,她也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这法子治不好也不要紧,又伤不着庞大。”李二决定试试。
先前庞大不是经常叫小荷花来喝花酒么,李二决意从这儿下手。他亲自去找小荷花。开头小荷花还以为是李二本人找她哩,心中高兴的不行,脸上乐成了一朵花。当听说是庞大找她,就有些犹豫,先前庞大还欠她一回钱呢。就是庞大最后挨打的那一回,陪他玩了一上午,中午陪他吃了饭,本想干完那事一并算账,不料庞大被王老板一顿胖揍滚了蛋,连她一上午的笑资也一并泡了汤。今回李老板过来找她,她知道李二工程干的顺,手里有钱,加上堂堂一表人材,为人性格温和,潇洒大方,她当然满心欢喜。听到最后,得知李老板是让她去给庞大治那下头的毛病,便一口回绝。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任李二苦口婆心,她就是不答应。说自个不过是个小服务员,本不是医生,更不是护士,哪会治什么病症?李二见她态度坚决。迴旋余地不大,就从包中抽出一张百元钞票,塞到她手里,说是初次见面,一点小意思,敬请笑纳。小荷花收了钱,送一个甜甜的笑脸给李二,便很客气的把他送出门外。
心急吃不下热豆腐,得慢慢做小荷花的思想工作。李二回到住处,把找小荷花的具体情况,向刘学银细述一遍。刘学银也觉的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事。李二试探着与刘学银商量,看看她自已是不是先回去?留下庞大在这慢慢治。刘学银沉吟半晌,不说话。返身抱住李二,有些哽咽的说:“从前,生产队那阵子,你我还是年青时,你每次出工収工,都从我家门口经过,每每见你一回,我心就狂跳一回,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你。我嫁庞大,有些原因也在你身上,想离的你近些,不能肌肤之亲,天天见面也是心满意足,可惜我暗恋你这么些年,你确不懂我的心!每回庞大和我亲热,我都闭上眼睛,把他想象成你,二十多年,我就是这么熬过来的呀,你这狠心贼,一点也不知道我的心全在你身上,别的不说,就我看你时的热切眼神,几十年你就一点没看出来?枉费我一腔热爱之情!你想想,对得起我吗?”刘学银抽泣着,双肩抖动,两行热泪早已挂在面厐之上。李二也有些激动。为缓和气氛,他轻轻为刘学银擦去眼泪,亲她一下,说道:“怪不得我每次去拐子诊所扎针,你都给我扎的比旁人深一些,敢是有情在里头哇。”
刘学银听李二如此讲话,心中轻松,变哭为笑,轻掐李二一把,说:“你这寃家,细看也不怎么样,可我就瞎了眼,几十年忘不了你呢?你身上哪儿长着勾女人魂的角吧?”
李二指指自已下头说:“这不在这儿么?”
刘学银嗔道:“不要脸的东西,看我给你揪下来喂狗!”两人说说笑笑,天色已黑,两人共进晚歺。到了第二天早晨,刘学银收拾停当,准备起程回家,临出门,她使劲抱住李二脖颈,恋恋不舍的说:“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李二亲她脸一下,突然指着外头说:“老婆,你怎么来了?”他这一说不要紧,吓了刘学银一大跳。她惊慌失措,挣开李二怀抱,就往外跑,抬头看外头连个人影也没有,知道上当。是李二的恶作剧。作势扬手,要打李二,李二一边用两手招架,一边把她的包给她挂在肩膀上,笑着把她送出门外。
自从刘学银回家之后,李二便有意无意请小荷花吃饭,招待甲方或地方上的领导,也都叫小荷花作陪。李二每逢有新朋友入席,他便主动向客人介绍小荷花,说是自己的妹妹,语言之中,从不轻视小荷花现在当服务员的身份。他说:“服务员也是人,是人就应该得到尊敬,当服务员的,人格并不低。我妹妹卖笑还不是为了给她爹治病?他是孝女,应该受到社会的表扬而不是唾弃。要不是他支付他爹一月近一千块钱的药费,有三个爹也早报销了。别看一些人表面上人五人六的,实质上还不如我妹妹这服务员呢。大伙出去问问,世面上啥东西都涨了价,就是养老没长。”每当李二这么表扬自己,小荷花的眼泪,总是在眼眶里打转。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她极力控制住眼泪,不让它流出来。她在心里默默的说,我要有这么个亲哥哥该有多好,天爷不长眼,生她为家中老大,下面弟妹年幼,母亲不争气,看男人腿疼病长年治不好,人又老实,在市场经济下吃不开,光靠种点山地,没出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