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把我这贫协代表放在眼里。哪怕一把大米也好,挡挡面子也行啊。这倒好,连媒婆子七婶也有的大米吃,而我这手握生杀大权的老革命却望米兴叹。这口气早晚非出不行!她心中暗骂道:“邢二呀邢二,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眼高手低,硬是不拿我老革命当口干粮,看我逮机会怎么収拾你个臭小子。放着乘龙快婿不当,非当土鳖子拱土。那咱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我不把你摁在地上,叫你在西拐子永世不得翻身,敢藐视我的人,统统没有好下场。不给我面子就是找死。”
老革命在心里咬牙切齿发穷恨呢,不想邢二和刘姻脂的好事却是水到渠成。这天上午,刘姻脂又来牛场送菠菜。中午在牛场吃的午饭。饭后没走,坐在窝棚门口,两人在讨沦着什么。刘姻脂在那指手划脚,邢二不住点头称是,到天擦黑时刘姻脂恋恋不舍离开牛场。朵儿过去一问,才知道两人要定亲结婚了,喜的朵儿拍手叫好,老天开眼,她哥哥终于要娶媳妇了,这可是天大的喜讯!她高高兴兴挨个窝棚转了一圈,把这喜讯一一告知牛场的每一个人。让大家也跟她高兴高兴。
邢二和刘姻脂定亲前一天,刘老拴便同邢老大两人,把两家中间的墙头,从靠近北屋的地方,扒开一个一米多宽的豁口,以便定亲那天,两家过来过去方便。说起来,定亲这天特热闹,两家亲朋好友悉数到场祝贺。两个院里挤满了客人。大师傅忙得满头大汗,上菜的两个小伙跑直了腿,好不容易才把八桌席上完。邢刘两家长辈,挨桌给客人敬酒,直喝的昏天黑地才算完事。等亲朋们东倒西歪散去,邢二这才长舒一口气。坐在炕沿上休息片刻,遂又和朵儿大嫂他们打扫门廷。给邻居家送桌椅板橙,直忙到掌灯时分方才忙完。邢二请大师傅在当晚又做上两桌酒菜。一桌宽待帮忙人,另一桌邢刘两家长輩,聚在一起借酒说话,畅谈亲家之深情厚谊,在酒席上两家决定,趁热打铁,明天就去公社登记领结婚证。随后选黄道吉日完婚。争取明年此时抱上大眫小子!众人推杯換盏,直喝到夜深方才罢休,各回各家休息。两家的女人们收拾盘碗自不必说。
第二天早上,朵儿早起来做饭,打担酶缟┰缭绯怨萌ス缑裾屏炷墙峄橹ぁHデ奖吣貌窈淌保抟庵型郊易蛱彀强幕砜谀潜哒磐谎郏祝坎欢匝剑鞍胍鼓腔砜诨故强诺模趺此税胨蘧醯墓Ψ颍约河肿远仙狭耍克轿堇铮菩鸦乖谑焖男隙骸案绺纾质吕戳耍呛玫幕砜冢蛲砻髅骺诺模讲盼铱醇约涸诤蟀胍棺远仙狭耍闼嫡馐鹿植还郑俊
邢二挠挠头皮:“兴许是那边怕不安全,又怕麻烦咱俩,老同志乘着酒兴,连夜给堵上了吧?管它呢,堵上也好。咱俩又不在家住,我还怕他家趁此机会来咱家偷东西哪。赶紧做点饭,隔墙喊姻脂过来一块吃过,好趁早去公社豋记。”
朵儿点点头,麻利的生火做饭,还炒了两道菜放到饭桌上。趁邢二起身穿衣之际,她快步走到墙边上,踮起脚向那边探过头去,柔声喊道:“姻脂姐,过来吃早饭吧。”她连喊四五声,刘家那边毫无动静。使劲喊又觉不合适,只好回到屋里,向邢二说明那边不应声。
邢二穿好衣服,说:“你说话和小猫叫喚一样,低声下气,看我的。”他来到墙边高声大嗓朝那边高喊起来:“刘姻脂,出来说话。”他喊声不光刘家听的清楚,就连四邻也听的很明白。
刘姻脂她娘应声从屋里跑出来,说道:“姻脂她大舅今夜突发急病,他不是没人吗?姻脂早起给他大舅服侍去了,照顾病人要紧呵。”
邢二低下声来说:“今天不是去登记吗?她不去办不了啊。”
刘母说:“登记的事先往后推推吧,等她大舅出了院再说。”说完,也不等邢二多说什么,刘母闪身进了屋门,邢二只好作罢,回到屋里,和朵儿匆忙吃过早饭,到牛场去干活,单等刘姻脂从他大舅家回来再去登记。
邢二身虽在牛场,可他的心却无法平静,天天盼着姻脂回来跟他去登记,这一盼半个月早已过去,却还是不见刘姻脂的身影。就在邢二苦盼刘姻脂望眼欲穿之时,从他身边经过的牛二说他:“你完蛋了,哼!”
邢二觉的牛二话中有话,问他几遍,他总是高昂着头不回答。抵触情绪很明显。邢二知道牛二是一根筋,正面攻不上去,就从侧面迂回包围。朵儿在邢二授意下故意说:“牛二哥,你可是咱西拐子的大老实人。这个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听说洪杏姐怀上了孩子,你命好。将来抱个白胖儿子,有出息,上津下卫,无所不能。命好命好哇。咱西拐子数你运气好。”
牛二被朵儿一碗**汤灌下去,迷迷糊糊,头昏脑胀,四处摸不着北。朵儿一看有效果,进一步拿话套他:“比方说,洪杏姐和姻脂姐相比,哪个命好?”
牛二说:“本来是我老婆洪杏命好,可惜结婚早几天,要不的话,去当工人的天大好差事,还轮着她刘姻脂?”
邢二对牛二的话半信半疑,当下便回庄上去问刘老栓夫妇:“牛二说姻脂去当了工人,此事当真?”
刘姻脂她娘一拍漆盖:“牛二那根牛舌头净胡说八道,姻脂确实在她大舅家,千真万确。我估摸着再等几天。就有准信。”
实际上刘家一拖再拖登记的事,让自家女儿和邢二来个脚打锣不见面。是在使缓兵之计。邢二是何等人也,他早就看出来和姻脂的婚事出了岔子。姻脂藏着不出来,肯定有难言之隐,本来情投意合的两个人,婚也定了,就差登记最后一哆嗦,若不是天大变化,她的心能那么狠?
邢二回牛场,路过拐子庄大集,迎面碰上那晚偷花生的孙三。孙三脸一红,说道:“邢二哥,恭喜你呀,听说你老婆姻脂去当了工人。往后你分粮食她分钱,好日子叫二哥你摊上了。”
邢二问他:“你大队谁去的呀。”
孙三说:“一个大队一个名额,俺大队是赵六他妹妹。市里不是在咱四宝山建了个化肥厂么,照顾咱当地人,一个大队召一个人。刚开始三个月是临时工。一月十二块钱。三个月后转成亦工亦农。工资每月二十一块六。属学徒工级别,再干三年,学徒期满,就转成正式工,每月工资三十二块钱。以后逐年递増。”
邢二问他:“你咋知道的这么详细?”
孙三说:“我命贱,本来我和赵六他妹妹相好,眼看要订亲了,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她一步登天,当上了化肥厂工人,把我给踹了。他和你老婆分在职工合作社,当售货员,昨天我去买东西,还是你老婆收的钱哩。”
邢二笑着问:“那合作社在哪儿呀?”
“顺宝山路南行,在公社驻地南边。路东是化肥厂厂区。正在盖大车间。有些大机器还在路边上放着。路西新盖的职工宿社楼,在路西宿舍搂外侧有个职工商店,面朝宝山路,刘姻脂就在那里头当售货员。还有一个男的叫王林。是技校毕业生,也在职工商店上班,昨天我看见他和你老婆眉来眼去。邢二哥当心啊。”说完,孙三走了。
邢二的脸色由黄变红,又由红变紫。只听他大吼一声:“刘老栓,我操你姥姥!敢哄骗老爷我,不弄死你个老舅子。我不姓邢。”
恰巧邢二他大嫂刘翠花赶集路过他身边,推他一下,笑着说:“老二,把刘姻脂弄到手,乐湖涂了吧,在大集上骂老丈人,小心隔墙有耳,传到你丈人那里,你再去走丈人家,看他怎么收拾你。”
邢二冷笑一声:“还不定是谁的丈人呢。他想收拾我,我这儿正想去收拾他哩。”
刘翠花听出小叔子婚事有变,在大集上人多嘴杂,就拉了邢二回家仔细询问。当得知刘姻脂变卦没去跟邢二登记,顿时觉的亊态严重。她原以为,定亲那天晚上订好了天明去豋记,这几天登记的事早该办妥了呢,弄了半天,半路杀出程咬金,一个工人指标把好事给搅黄了。这棒打鸳鸯的事肯定是老革命干的。这损招可真毒啊,一石二鸟,即拉垅了刘家家族。又在关健时刻给邢二一刀子。即让他颜面扫地又失去了心爱的姑娘,和在他伤口上撒盐差不多。为报邢二不娶她女儿这一箭之仇,她竞使出如此歹毒招数,实在是可恶之极。活生生拆散了一对好鸳鸯。刘翠花沉吟片刻。耐心劝导邢二说:“兄弟,即然刘姻脂逃婚不肯去豋记,看来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她即然选择诲婚这根道,看来想挽回难哪。眼下一个工人那还了得?工人阶级呀。捧上金饭碗。她好容易弄上非农业户口,跳出泥潭,月月领工资,还从粮局买平价粮食,一步登天了呀。肯定死活不回来再赔你过这穷日子”
邢二怒道:“她想自己过好日子,没门,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这几年我花在她身上的心血,付出的感情,能这么轻易饶了她么?要死一块死,我过不上好白子,她也休想享福。大不了玉石俱焚,我赔她下地狱。”
刘翠花白一眼邢二,劝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一个女人下地狱,实在不值的去死。这世上,三根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根腿的女人遍地都是。退一万步。她就是和你成了亲,外面花花世界,整天在外头混的她,能和你一心一意过日子吗?得空给你弄个绿帽子戴上,非把你活活气死不可。你想想你那火爆脾气,能忍下当王八这口气么?忍字头上一把刀。依我看趁现在还没撕破脸皮,你先稍安勿躁,回牛场细心想想该怎么办。我呢,等你大哥晚上回来,商量一下看下一步采取什么措施合适。总之,不能轻易就这么担恕!
邢二低头想了想,暗自咬牙骂道:“老革命,我有软肋,你也有空档。我年轻你年纪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看谁斗的过谁?刘姻脂,你个忘恩负义的薄情女,死罪免过活罪不饶,邢爷我连你一块収拾!
第五十七章 :活埋洪县长()
自从刘姻脂当了工人,内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尤其是上工三个月后,顺利由临时工转为亦工亦农的合同工。还顺利的分了宿舍。更重要的是户口由农业转成非农业户口,即所谓的农转非。随着政治地位的提高,还有生活上的改变,她眼光越涨越高。这时的她已变的瞧不起邢二。她也试图和邢二沟通,当她踏进邢二家门时,看哪儿也不顺,满院子的尘土,邢二那油渍渍黑乎乎的被头,邢二那脖子上的灰。这一切都使她感到厌恶。她分的宿舍,窗明几净。玻璃窗户分外明亮。跟邢二家那木头旧式窗棂一比,一个茅头纸糊的,另一个是玻璃窗户。鸟枪跟炮,直接无法相比。再说卫生方面,邢家是土坯屋,啥时扫地也是有土。可自己宿舍里是水泥地面,扫一遍干净好几天。再说人,和她工友们相比,邢二整日里灰头土脸,而工友们一天一洗澡,个个穿戴整齐,白衬衣领口是洁白如新,无有半点灰污。脚上的白球鞋,也是白白净净,哪象邢二,鞋一脱下来,满屋里立刻迷漫着一股臭脚丫子味。熏的人掩鼻都来不及,邢二还有一个大毛病,那就是随时随地抠脚丫子的习惯,不管什么场合,只要有空就干这事,你说,别人还端着碗没吃完饭哩,他这边早把饭碗一搁就脱鞋,两只手必有一只早奔那臭脚丫抠将起来,那味那动作,你说恶心不恶心?还有更要命的是,脚丫抠完之后,也不洗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就啃,再看人家工友王林,整日里把头发梳的溜明瓦亮,再看邢二这边,头发支楞着向上弯曲蓬乱,活象一越狱囚犯。张嘴一口大黄牙,哪象人家王林把牙刷的洁白如玉,真是人比人必死,货比货得扔啊。姻脂心里也很纠结,和邢二恋了好几年,两人过去无话不谈。如胶似漆。尤其最近半年,两人亲密无间,拥抱过好几回。彼此心心相印。最后还定了亲。实在割舍不下这份情。现在回头看看,再往前途上想想,这情不能割舍也得割,这义不能断也得断,长痛不如短痛,思来想去,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她终于下定决心跟邢二来个快刀斩乱麻,斩断情丝各奔前程。这个决心下定的当夜,她流下了无声的眼泪。后来泪水把枕巾湿了好大一片,人要战胜自己,难哪。
媒婆七婶听刘家说要退亲,顿时慌了手脚,急忙来找刘老栓求证,当确定刘家决意要退亲时,她把脸可就拉的老长老长,数落刘家老两口说:“老栓呀,退亲不合适吧,如早把记给登了,也出不了这退亲之事。这亲还是不退的好。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面亲。”
刘老拴在鞋底上瞌瞌烟袋说:“话好说,事难做,不退亲那就是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