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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缅甸那里矿石是什么情况?”鲁善工好奇道。
“现在大的矿产被官方和最有实力的人垄断,甚至还有军方背后支持,说到底还是巨大的利润驱使,谁都想来分一杯羹!我师父在当地是一流的矿主,但在缅甸只能勉强算二流,真正的老矿主各个手眼通天,在自己的地头那才是翻云覆雨,那里比国内乱的多,谁拳头打谁说了算!经常出现抢矿石抢地盘的事情,特别是刚发现新矿洞的时候,那场面和打仗差不多!”董坤回忆着在缅甸的见闻,心有余悸道。
“那么刺激!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见识一下?”邬啸天那个小子一听兴奋道。
“过一段时间吧,我师父最近不在缅甸,去国外旅游,等他回来我正好带着红翡去让他看看,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董坤点点答应道。
“好的!等我们的买卖开张后,咱们一起去缅甸公盘大杀四方!哈哈哈!”邬啸天一跃而起,双手乱砍着。
三个人有说有笑,天不知不觉的亮了,鲁善工又简单洗漱一下,和邬啸天离开博石斋,在公司楼下吃个早餐,提前回到鉴定部。
“才七点,再眯一会!”邬啸天趴在桌子上,想补个小觉。
“咦?你们怎么来这么早?吃饭没?”还没等鲁善工也趴下休息的时候,突然门一开,周冰早早也来到公司。
“我们吃了,昨晚和朋友聚会,一夜没睡,所以来的早,你也怎么早?”鲁善工笑道。
“哎!心里有事睡不着!所以早点来。你们不要熬夜!对身体不好,记得多喝点水,排排毒素。”周冰关心道。
“还是冰姐会心疼人!不枉我们把事情给你搞定啦!”邬啸天也醒过来,伸个懒腰道。
“搞定什么?”周冰放下包,又给两个人接了杯热水,听邬啸天一说,不解道。
“昨天我们去博石斋找那个老板董坤,跟他大战三百回合后,终于打赢了那个大魔头,让他把周哥的债一笔勾销!厉害吧!”邬啸天夸张道。
“真的?你们没事吧?没有受伤吧?”周冰一听,吓了一跳,关心问道。
“你别听这个小子乱说!他和博石斋的老板是好兄弟,经过一番交涉后人家答应一笔勾销你哥的欠债,不过以前赌石的钱那就没办法了,算是给他个教训吧!还有他还答应取消你哥的会员资格,再也不让他进博石斋赌石,这次你可以安心了。”鲁善工瞪了邬啸天一眼,慢慢道出实情。
“真的吗?事情真的怎么快就解决了?”周冰一听,欣喜若狂的一把抓住鲁善工的手,不可思议问道。
“是啊!堂堂的邬大少爷开金口,谁敢不从?放心吧!以后没人再找你们要账,不过这次的事情是个教训,赌石水太深!千万别让你哥再沉迷!”鲁善工轻松的点点头,最后告诫道。
“放心!他这次也知道错,绝对没有下次!谢谢啸天!”周冰发现自己抓着鲁善工的手,脸一红,赶紧松开,对着邬啸天感谢道。
“咱们都是同事,冰姐没少帮我,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邬啸天无所谓道。
“好了,我去个厕所,你们先聊。”鲁善工起身去厕所,留下二人在办公室。
“冰姐,其实我的朋友开始是答应不逼周哥还账,后来还是木头他赌了一块高冰的料,被人当场花六十万买走,才用那个钱还的账!既然他自己不愿意说,你自己知道就行,有机会还木头这个人情吧!他是个热心肠的人!”邬啸天一看就他们两个人,低声告诉周冰实情。
“鲁善工他替我还的债?这~~~~”周冰就知道事情没有如此简单,五六十万不是小数目,听邬啸天说完才知道实情,心里很是复杂。
“要不你以身相许?你们年龄挺合适的!嘿嘿!”邬啸天眼睛一转,调笑道。
“去你的!你小子连我都敢调笑啦?”周冰一听,脸红起来,又气又怒的捶打着邬啸天。
“别~~~别~~~鲁善工是个潜力股啊!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你自己考虑吧!”邬啸天一看,赶紧跳起来躲避着,最后飞快的窜出门,不知道跑去哪里。
“没想到是鲁善工替我还账,我和他认识不到一个月,也没什么过多的交流,难道真是?”
周冰心情很复杂,对于鲁善工她开始是有对立情绪的,毕竟她是古玩世家出身,自幼跟着爷爷学习,一直以为自己的眼力虽然比不上老陈他们,但也是经验少一点罢了,同龄人绝对算是一流!
不过自从鲁善工来公司,所有的光环都被他抢去,刚开始几次捡漏她还认为是运气,有点不以为然,金总升其当鉴定师,周冰也只是觉得鲁善工人品不错,能帮助别人,并不完全是出于业务能力的认同。不过最近两次,一个博物馆级别的宋瓷,还有石涛的真迹的出现,让她真正认识到人家的眼力独到,不可能全靠运气。虽然都推到邬啸天和小蕾身上,但部门的人谁都知道真正捡漏的是他鲁善工。
就在她很好奇,想进一步了解鲁善工的时候,发生他哥的事情,因为不敢让爷爷知道,自己又不能看哥哥走投无路,没办法自己只好帮他还账。昨天的事吓了她一跳,要是没有鲁善工和邬啸天出现,真不知道那些小混混能干出什么事情。回到家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想如何先凑钱,大不了开口向小蕾借,以后慢慢还。
没想到一晚上过去,让自己最头疼的事情竟然如此轻松的解决!不但欠债连本带利全部还清,而且还解决哥哥不能再去赌石的最大隐患,这简直好像做梦一般。大起大落之后,周冰对鲁善工这个人有了奇妙的感觉,既好奇又有点敬佩,甚至还有点莫名的依赖感。
其实象周冰这种出身世家,本身人条件又好,自然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这也是她单身到现在的重要原因,而且自幼父母离异对她的影响很大,让她对婚姻有恐惧感。爷爷对她很严厉,所有的成长经历让她不容易相信别人,总是把自己保护的很严密,给人高冷的距离感。
“咦?啸天那小子呢?”鲁善工上完厕所,回来不见邬啸天问道。
“哦,他出去不知道干什么,你熬了一夜,快喝点水吧!”周冰见鲁善工回来,收起复杂的心情,把热水递给他。
“谢谢!”鲁善工有点奇怪的接过水,感觉周冰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异,可能是自己和邬啸天帮忙解决她哥的事,她很感激吧?
“你放心!钱我尽快还给你的!”周冰肯定道。
“钱?你都知道了?都是同事,我又不怕你跑!给我多介绍几单业务就回来了!小事!”鲁善工一愣,明白是邬啸天告诉实情,淡淡一笑道。
周冰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仔细观察鲁善工,今天才发现他身上有种莫名的自信和从容,好像没有事情能难倒他一样!这种气质不是伪装出来的,她只有在爷爷那种饱经沧桑的人身上见过,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内涵?
“金叔?我到公司了,好!我马上过去!”鲁善工突然接了一个电话,站起身道:“不好意思,金总叫我上去,一会你帮我给老陈打个招呼吧。”
“好,你去吧!”周冰点头答应道。
“木缘,今天上午跟我去拜访一下赵老,石涛的画咱们要交代一声,收拾一下就走,你去拿个画桶,把梅竹图装起来。”金总一见鲁善工进门,直接吩咐道。
鲁善工答应一声,去外边拿了个画桶,小心翼翼把刚才从保险柜取出的梅竹图放进去,然后和金总一起离开公司,开车去拜访本市书画协会副主席赵老。
“喂,赵老吗?我是小金!对对,您在家吗?我有幅画想让您掌掌眼,对,好好,我就在路上,一会见。”金总到半路的时候先给赵老联系,约定好时间见面。
“这次你有眼福啦!赵老是咱们这里首屈一指的收藏家,手里的古代字画有三四十幅,全是真品!特别是明清书画,四王,四僧都收集齐全,这是很难得的事情!早年他是咱们省美院的教授,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一辈子没有别的爱好,就是爱画如命!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收集书画,你也知道那时候的古代书画不值钱,其实它们是从2003年才开始真正受到市场的追捧,再往前十年除了绝对的名家和孤品以外,大部分的真迹都很便宜都能买到。真正的收藏大家都是那时候建立起自己的收藏体系,反而最近几年,市场被资本主导的情况下,老行家很难有出手的机会了!”
“上次短暂的交流,感觉赵老是个心胸宽广之人,让我很是敬佩,这次有机会欣赏其收藏真是三生有幸啊!”鲁善工回忆着上次和赵老的偶遇,不由得感叹着。
“赵老的人品是圈里公认的一等一,为人谦和有礼,从不会因为自己资格老,去贬低或看不起后辈,总是尽力提携,帮助他们成长,毕竟是当了一辈子的老师,骨子里的东西不会改变。我早年也受过不少他的指点,受益良多啊!”金总也被勾起一些回忆道。
“木缘啊!一会你见到赵老多亲近些,听你上次说的情况,我估计他对你第一印象不错,作为晚辈多尊敬前辈没有错!别说是你,就是我在他面前也是小字辈!赵老的人脉关系很庞大,虽然现在早就退休,但其弟子门生遍布全国,不少都是行业里的翘楚,你要是能入他的眼界,以后绝对大有裨益,千万记住啊!”金总提点鲁善工道。
“知道!金叔放心,我明白。”鲁善工点头道。
车子不一会就开到西边的一个家属院,这是省美院的家属楼,赵老和老伴一直在这里住,儿女都自己成家立业,现在二老过着清闲的晚年生活。二人下车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点水果和礼品,一起上楼。
“赵老,我是小金,我们到门口啦,好,您给开门吧!”金总在门口又打通电话,不一会,赵老就把门打开出来迎接。
“赵老好,我们来看看您,这是我们公司的鲁善工,上次您见过他吧?”金总笑着打招呼,把鲁善工正式介绍一下。
“小吴啊!我当然记得!我正想着给你打电话问问他的情况呢,正好!快进来!”赵老精神抖擞的把二人请进屋,这是一个大三室一厅的房子,装修很雅致,鲁善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口旁边,换了鞋进屋。
“知道你要来,我让老伴去市场买点菜,中午给你们做条糖醋鱼!她的手艺你是知道的!没想到小吴也来了,太好了!快坐下!”赵老早就把茶切好等着他们,热情的把二人让到沙发上道。
“好久没有尝到阿姨的手艺啦!今天真是有口福了!哈哈!赵老您身体还是很健朗啊!”金总接过赵老递过来的茶水道。
“我们这些闲人,天天就是到处转转,不操心,当然没有什么事,不想你们这些大忙人,对了,听说你的秋拍就要上了,今天是给我送请帖的?”赵老哈哈一笑问道。
“您还用什么请帖吗?本市圈子里还有谁不认识您?到时候我提前联系您,早点让车来接您过去,能请到赵老您捧场就是小的我三生有幸啦!哈哈!”金总高兴道。
“你小子还是这样会说话!难怪生意越来越大,手下的人才越来越多,上次我见老邬和小胡家的孩子都跟着你干,特别是小吴,这个小友我是印象深刻啊!”赵老对着鲁善工笑道。
“上次的事是晚辈多有孟浪!请赵老不要见怪!”鲁善工赶紧站起来,给赵老深鞠一躬道。
“这话就不对了!上次多亏有小吴你的提醒,要不我老头子就要打眼喽!快坐下说!不要这么客气!”赵老站起来,把鲁善工拉着重新坐下。
“上次的事我听木缘说过,其实以赵老您的眼力,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出破绽,只是当时环境不对,人多嘴杂罢了。”金总插话道。
“也不能这样说!上次那个民国谭敬仿石涛,是我见过最到位的一幅,不只是笔法精到,就连其中的气韵也深得其精髓!加上还是民国时期的画,有一种古旧之气,所以我打眼也是很正常的!这点你们不用给我找台阶下!还是老话,字画鉴定博大精深!别说是我这样的半吊子,就是谢稚柳,徐邦达这样的大师,遇见相同的也会有不同意见,你看看他们七个人一起编撰的中国古代书画图录就知道啦!”赵老一点没有把自己打眼的事情放在心上,毫不避讳道。
“可惜的是上次走的急,没有把那幅谭敬仿带回来研究一下,我正想着最近有空再去汪老弟那里一次呢!”赵老有点意犹未尽道。
“哈哈!赵老您晚了一步啊!有人比你想到前面喽!不但如此,还有了巨大发现!您看看这是什么?”金总一听,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