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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吗?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吗?
我不明白,人们为什么总是喜欢那些动不动把豪言壮语好听话挂在嘴上的人,觉得他们很货真价实。我自己觉得那样的人却很浅薄。胆小的活下去,不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吗。至少,不算丢脸。
我累瘫了,守在妈妈床头,就朦朦胧胧睡着。
第53章()
我什么也没有梦见,一片黑暗。
我隐隐约约听见妈妈的叹息,她说,飞飞,你的名字是凤凰于飞。那寄托着爸爸和妈妈的希望。
我觉得自己身在梦里一样,眼前的一切东西都是黑色,特别是床单,妈妈躺在上面,像一个破碎的玩偶,床单和她身上、都是污黑污黑,细细密密的黑像蛾子一样到处飞舞,我几乎以为自己瞎了,因为那颜色慢慢爬上我的手我的衣服了……
打了个冷战,我醒了。
脑袋很沉,我按住自己头,为什么感觉湿漉漉、粘乎乎的?我困惑地转动头脑,力图清醒,但我的手指那么冷、就好象在冰柜里冻过一般,突然、我看见什么、我不敢相信我看见了什么——
不是黑色。而是红。鲜艳的像牡丹开放一样,铺满了几乎整条被子。
那是要多少的血液才能染成?我意识到是发生了什么了,我意识到命运又来过了,我的命运非常残忍,它把妈妈也拽落进深潭。
妈妈,死了。
不可能有人流这么多血还活着。
她自杀了。用药瓶的碎片割断了自己喉咙。在我睡着时,她用玻璃片深深地划断了自己几乎整个喉咙。全身的血液都流光了。这么疼,她竟然一声不吭。
那个轻盈又任性的少女再也不在了。
害怕吗?
你这种毫无价值的人……
有个声音在轻轻地对我说话。
我伏在妈妈的尸体前,安静哭嚎。
我害怕,害怕这命运。
第54章()
我无法走出去见太阳。我害怕太阳灼烧我。我只能留在家里的最阴影处,哪里也去不得,哪里也不用去了。不洗脸,不洗澡,成天成天地醒着,成天成天地待在黑暗里。太阳太强烈了,会把我烧化,太阳太明亮,会让我看清楚自己孤身一人,太阳、太阳发出的亮度会刺瞎我眼睛,我眼睛本来就不好,总在哭泣,我的皮肤也不够强壮,不够抵御那雪白色的射线。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我可以蜷缩自己,缩得很小很小,像针尖那么小,那么,太阳发出的光线就再也找不到我了,我就安全了。
呵呵。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去掉光,去掉雪白,去掉颜色,去点灼烧的疼痛,就什么都不剩下。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只要我一直待在黑暗处,我就得到安全。
我哪里也不会去。我就待在家里。这里是惟一安全的地方,没有人羞辱我,没有人强迫我,没有人禁锢我,没有人逼我脱衣裳,没有人骂我……
我垮了我知道。你们不要一遍一遍地对着我耳朵说。你们不要那么大声地嘲笑我。你们都是鬼!你们都是鬼影子!
不要缠着我啊!
我的手指甲全都断了,我的手指一直在抠地抠墙,想刨出块更深的地方的空间来,我非常想躲进去,所以我得一直刨啊刨啊,像只土拨鼠像只钻山甲像只打滚却又纠结的蚯蚓。一旦我停下来,我的眼前就全是、全是血红血红,全是血,全是妈妈,她在跳舞,她又在跳舞,她的裙子好漂亮啊,鲜活的她轻轻踮着脚尖,在愉快地旋转。
第55章()
我知道,我病了。我的自尊心完全摧垮了,对什么都不抱有希望了,就这样躲在黑暗里过一辈子吧,反正也无所谓吧。我从来都不是努力和坚强的人,只想随波逐流的过,我也不是乐于助人的那种人,整天我只想得过且过,为什么就我那么倒霉?完全地完全地混不下去了。
受够了。
在黑暗和鲜血中。我闻到花开的味道。我摸索着往前走。摸索着摸索着还是被什么绊倒了。我摸不到那开放的花朵。我不知道它到底为什么而开放。不知道它的颜色。它的样子。我只能闻到若有似无地一缕缕花香。我匍匐在黑暗里,盲目地伸手去够,我想可以够得到一些花瓣,我要摘下来送给妈妈,她一定会高兴的,我不想她孤孤单单地躺在黑暗里。我要把花全摘下来,撒满她整个床,让她仿佛回到最快乐的时光,和我亲生父亲相恋的时候。
我付出了所有,我真的付出了所有,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你要自杀?为什么你不能等等我?
我知道那花瓣就在空气里绽放,墙外,有一只孤孤单单的焦尾,总是开不得花。
我要举起那棵花,送给妈妈。像个乖孩子一样。
花香味慢慢变浓烈……
肯定是那棵焦尾开了。肯定是的!
“花……花开了……”我跌跌爬爬地站起来,满心欢喜,心被快乐塞得满满的,我觉得只要拿到了花,妈妈就会起死回生,否则它为什么这时候开,它一定是来救妈妈命的。
我不知道我的逻辑、我的思维还正常不,但我全心全意地相信我们的日子会好起来。
我没有下葬妈妈。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不能把那个可怜的女孩子掩埋进土里烂掉。
我知道自己一直和尸体在一起。所以这时的花香更让我相信是有奇迹发生了!
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不了光线,我用手遮挡光,手也破破烂烂的,什么都挡不住。可我尽量往前走,向着记忆里那棵花在的地方走。
又被绊倒,又要跌下。
——什么东西抓住了我,什么强硬的东西擒住了我。这个东西发出狂暴的声音,快震碎我的耳膜。它叫嚣着:“你在干什么?你那么想死吗?”
我抱住自己头,躲闪那可怕的东西。
“你的手怎么了?天啊,你真的疯了吗?于飞,你把那个女人摆在家里干什么?尸体上都是蛆你也看不到吗?蛆都要爬到你身上了,你闻不到这里有多臭多恶心吗?”
“胡说!”我抗议道:“花开了,我闻到香味了。”我使劲推它,推它走,我骂着它。
“哪里有花?你好好看看哪里有花!”
它一把把我拽到光亮处,我在刹那间跨过了黑暗,我看见墙外什么都没有,那只焦尾早已经死掉给人铲掉,我看见他,在光明与黑暗的界限处,还有一个他。
热烈地拥抱我,眼里写满心痛。
他。
为什么又是他。
第56章()
我在浴室里。很暖和很暖和的地方。我试图弯下腰,抱住膝盖,抱成一团,可是他不让。他把伸到我双腿的缝隙里,不让我并上腿。
我被扒的一条内裤都不剩。对不起,我没有力气现在不好意思,身上的每一寸又给他看过,也看不出什么新花样,我什么都懒得做,懒得说。
但还是呜呜地嚷着,双手遮头,躲避那直喷而来的滚烫热水,躲避对着我头浇的花洒。
“是你身体太冰了,不是水烫。”他自言自语,莫名其妙,谁允许这样对我的!
我抗议着。头埋在双手里。呜呜。
他一把撕开我的手,举起来举高细看,“再晚一点,你的手也别想要了。”他一边对着我喷,一边拿香皂擦我的身体。真有钱,用得起香皂。香皂在身上起了泡泡,他就拿手死命搓我厚厚的灰垢。
我的头,我的手,我的身体现在都好疼。我不能适应这温度。我要逃回去!我要藏在那黑暗里,永远不出来。“不要你管我!”我的声音快碎了,以为很大声很大声,却是猫喵喵叫一样细小,“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卖给你就是为了治病,现在我妈死了、我妈死了!我不卖了,你滚啊!”
……
他根本不理我,继续用滚烫的花洒浇死我。
我把脚想抬起来,可是中间隔着他的腿,我越不过来;每当我动弹想合上腿,他只是更恶劣地踢踢我双腿膝盖,使我张开得更大。
我终于忍不住呜呜哭着,“放开我,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想把脸埋进手掌里,他就抓着我的脸,用热水浇上去。
我要给烫死了。我嘟嘟囔囔着没有好话给他。莫名其妙,关他什么事,他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客人,我们就是发生了*关系,最最最廉价的,他来找我干嘛?我死不死关他什么事,他恨我,我只知道这个。
突然,胸口一疼,我低头看过去,是他在用手摩擦我的心胸,都是臭味和灰,只有他好像闻不到一样努力地帮我大清洗,我所感到的疼痛我看清了,是来自他的手掌,他的手上都是斑斑的丑陋的伤疤,有的还没恢复好才长出新肉。我这时候才想起,他曾经救过我。不是我善于忘记,只是实在没把他放在心上过,他在我心中就是暴虐的代名词,我为什么要去管他的手伤成什么样。
但我停止了挣扎。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默默地小声地*地说。全身都是雪白泡泡,像个女人一样。女人就喜欢浑身泡泡。
又狼狈又伤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他压倒性的绝对暴力下,我只能呜呜哭。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女人。”
“你属于我,就像女人张大了腿,属于我一样。”他恶劣地用手触及我萎缩的器官,又按捏。
“叶挚浩。”我喊他名字,带着所有的不解。带着疼痛。和眼泪。
第57章()
他把我压倒在他华丽公寓的大床上,给我上药。
“你臭成这样,谁有兴趣上你。”他是这么说的。
因为温暖而感受到的疼痛,逐渐苏醒。叶挚浩用酒精带我消毒。我才发现,身上有好多破裂的伤口,我不敢摸,碰到更疼。我穿的暖和和的,头上搭着白色的厚浴巾,大张着双腿,我没有办法不张开好不好!叶挚浩这么大的人杵在我中间,他像是赖定了这种不堪入目的姿势,非要半跪在我双腿之间,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好不好。我眼看着他抓起我的手指,我摆头:“不要不要!”他理都不理,就拿我手指直接□□酒精瓶里——
我抽气,全身都在发抖。
我的指甲完全碎了,你把它□□酒精!你是要我的命吗?我无法顺利说出口,只有眼睛死死瞪住他,我眼睛不争气地起雾了。
他突然擒住我的后脑勺,靠近我,迫使我仰起头,快如闪电的、他低下头亲吻了一下我发抖的嘴唇。
然后迅速离开。
就一个露水情缘一般短暂隔世的接吻。
他的唇,热如火。
他却别过脸,好似不想让我看到他此刻的神情。
“你这个傻瓜。怎么总是出状况?要不是有派人跟着你,我就信了羽梁的话了,以为你真是想攀高枝。总之,你看到那个家伙了对吗?”
啊……
点头。
谁都知道我看到少帅了,我有什么好否认的。一百年后可能都有人晓得我是看到他了。
我很快地拿手背去抹嘴巴,厌恶他的唾沫传进我的唾液里。我跟他根本没有那么熟好不好。
第58章()
“他迷倒过很多贵妇名流的……数不胜数,那些漂亮的女人为他神魂颠倒。你呢?觉得他怎样。”
我不吭声,默默地摸索自己的双手,一边,我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叶挚浩。“我妈刚过世,你问我觉得严羽栋怎样?呵呵,你问我有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为他疯狂,是吗!呵呵……”
“你妈、那个女人死有余辜,如果不是她,我妈怎么会死?你知道她最后是活活痛死的吗?你不是也看在眼里的吗!”
我咬紧牙齿,“对往生者你有点起码的尊重吧。他们三个人的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我问的是你,你有没有迷上羽栋?”
“什么羽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装什么糊涂?……你怕我不知道你们俩的关系吗?”
“神经病,真是神经病!”
我们两个推推攘攘,剑拔弩张,都各自站在各自立场上去讽刺、挖苦对方,去挖那些伤口,那些陈年旧事,那些伤疤,之间我控制不住自己,举手起给了他一记耳光,自己的手指崩裂,再度出血不止。
他刹那静默。
我全身都感觉疼痛,温暖的感觉完全消失了,只剩一个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自己,气得发狂的自己。
“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再说一遍。”叶挚浩的声音没有热度,只有森冷。
我指着他的鼻子,“你滚,让你滚啊,你变态!”
人就是这样,失去冷静的时候,什么难听话伤人话都说得出口,以为当时是爽了,可是付出的代价却很大。
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