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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自然是拿着了二房的把柄才会这么说的。当下,不免地有几分洋洋得意之态。
“抄家灭族?赦大伯,你说话可要注意着点儿。二婶可是大家嫡女出身呢。”
贾珍品着茶,闲闲地提醒了一句。似乎是一片好心,可是愣生生地让人觉察出有些不对来。
“哼,王家,也不过如此罢。”
不提王家倒是还好,提了王家,贾赦更加恼怒,自家儿子娶的也是王家的女儿,可谁知,竟是向着老二家。他之前同意琏儿娶小王氏,为的不就是拉拢王子腾么?
可谁知,竟是将儿子也搭进去了。
“大家瞧瞧这是甚么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贾赦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了一沓子契纸,递给了周边的几位族老们。
旁人没见识,可是几位族老可都是熟读律法之人!
“老大,这是真的?”
大家虽然还在震惊中,可贾母很快地就回神过来了,拿着手中的借据,怒视着贾赦,问道。
“这是自然,我从老二的陪房周瑞家搜出来的,难道还有假么?老二媳妇,你想要推给奴才,想好了再说啊。我可是有把握的,要不然,我还不如继续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呢。”
贾赦摆明了就是胡来的,也不怕别人说他威胁弱质女流。果然,此言一出,王氏的身子就僵了。
面沉如水,不过倒也是镇定非常。
“大伯这话,我可是不敢认呢。这样的指责,可是不将我王家放在眼里了。”
王氏什么都好,尤其是有个好娘家,有个好哥哥。
“呵呵,你王家。等着吧,我已经打发人去请王子腾大人了。”
贾珍又插话了一句。
贾母沉默了一阵子,就发现,只怕这事儿就是贾珍操持的,而且她的傻儿子被人当枪使了。
“珍哥儿,蓉哥儿两口子去哪里了?”
贾母对着贾珍问道。
“喔,老太太怎么想起关心重孙子了?蓉哥儿么,自然是去外地当官了啊。至于他媳妇儿,自然是一起走了。”
“这样好?这可真是出息了啊。却不知,蓉哥儿去哪儿任职了?”
贾母笑意吟吟地继续道。
“唔,倒也是个好缺,正是扬州,在林家姑父的麾下任职。我前些日子才得了林姑父的书信,说是蓉儿进步很快呢。”
贾珍似乎很是为儿子骄傲的样子,对于自己随口露出来的话倒也没有什么否认之言。
可贾母听在耳朵里,实在是恼人的很,这个林如海,是个什么意思?
“呵呵,这倒是真好呢。”
贾母笑呵呵的,一副“子孙出息,我很骄傲”的表情,让众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画风有些不对啊?
不是在说西府的分家之事么?怎么扯到东府的蓉哥儿两口子身上去了。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大家才晓得这些日子没有出现的蓉哥儿竟是跑去江南做官儿去了。
大家心中很不是滋味儿,这扬州可是富庶的很呐,又有林如海在后面看着,蓉哥儿只怕日后会越发地出息罢。
大家想着自己不成器的子孙,再想想族长之前许下的那些光辉前程,更加地心动了。
看来西府的分家之事,今天是一定要了解的了。几位族老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光彩和坚毅。
他们是族老,怕甚么呢?而且还有族长在前面顶着不是吗?贾珍摆明了是要靠着人多势众,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意思了。
王子腾对于贾府的邀请虽然有些疑惑,可事关自己的妹子和侄女儿,他还真不能撒手不来。
等王子腾到的时候,贾府已经没有了刚刚乱糟糟的样子,女眷们去了屏风后面,只有贾母,还坐在上位,一副平和之态。
众人寒暄之后,便说了今儿的正事儿,西府两房要分家了。王子腾虽然觉得不对,可是贾赦贾政兄弟俩都愿意,贾母也没有反对,那么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继续听着了。
既然要分家,分的可不就是财物么?
可是西府却是个空架子,公中只有两千的闲钱,真是让众人大开眼界。
谁能承想,这样大的府邸,成日里那么多的花销,竟只有这么点儿钱呢?
贾赦觉得这样很好,虽然二房捞的不少,可是自己得了那些也不少了,他知足了。
他一辈子心心念念地就想住进荣禧堂,现在眼看着要成功了,也不愿意在钱财上计较了。
贾赦有心不计较,可不代表别人也不计较啊。既然小儿子要分出去了,那么多得些浮财也是好的啊。
贾母想着,不管老大抄家得来了多少,总要分给二房二十万两罢。
她这个数字,倒真是算过的!
贾赦这下子才炸毛了,老太太这是要剜自己的命啊!
“老太太,公中的产业,你即便再怎么偏袒二房,他也只能得个三成,那些东西,是我的,我一钱银子也不会给他的。你死了这个心罢。”
“老大,难不成你要忤逆不成?”
贾母沉声道。
“好好,我就是太好脾气了,看着我好欺负,是吧?”
贾赦突然大笑了两声,带着几分苍凉,看着众人。大家不知道他怎么了,可是看着这样子,还真是有些同情。
虽然早晓得老太太很是偏袒二房,可也没想着她会这般地逼迫大房啊。
“老二,你过来,我今儿好生地和你说叨,说叨,你的妻子,王家的女儿,除了放贷之外,还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看着贾赦有几分癫狂之态,众人有些诧异。不过看着贾珍很是坦荡在喝茶,大家便放心了许多。
“大哥,你这又何必呢?我不是要和大哥争产啊。”
贾政实在是觉得难堪的不行,众人的目光几乎让这位端方君子羞愤欲死了。
“哈哈!不是要和我争产,那么是要争什么呢?小时候,争夺的自然就是父母的宠爱。你会念书,父亲自然是喜欢你,至于母亲,因为我是祖母养大之故,从来不将我这个儿子放在心上。我也认了,母亲谋划着让你住进了荣禧堂,我也认了。还要如何呢?可是,可是为何不放过我的妻子,不放过我的长子啊?我的瑚儿,软软嫩嫩的,都会跑,会叫爹了,你们怎么就那么狠心啊?”
贾赦一副疯魔状,说出来的话倒也真是让大家震惊不已。
这难不成……
大家的目光不停地往贾母哪儿集中,贾母只觉得脸面都丢尽了,不过心中还是有些讶异,难不成老大说的是真的?难不成王氏真的敢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也不知怎么的,想着这些年王氏一副无欲无求之态,怎么着,怎么着,让她觉得有些发寒。
“父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贾琏红着眼眶,问道。
“是呀,我知道琏儿你也怨我,我也不怪你,我是个没本事的,也只能撒手不管,也只能看着人家将你养歪。这样总算是保住了你的一条小命儿,总算我还有人能养老送终,能保住一个嫡子啊!”
贾琏只觉得头脑发懵,他对父亲自然是不亲的,搁谁身上,实在是亲热不起来。自家这位老爹,除了吃喝玩乐之外,还操心过甚么呢?
实在是不如政叔对自己的关心啊!
可是这样的一出大戏,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
“赦大伯,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贾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肃着脸,对着贾赦道。
“珍儿,你是族长,我就将这些藏了快二十年的证据都交给你,求着族里能给我做主,我要为琏儿他母亲和兄长报仇!”
贾赦看着贾珍,眼里迸出了光彩,颤颤巍巍地道。
“赦大伯,既然你真的有证据,那么我就答应了,要是族里断不开,那么咱们就动了衙门,总能分说清楚的。”
贾珍肚子里快要笑翻了,不过面上严肃依旧。实在是没想到,这个贾赦还真是给力,他们两个的目标是一致的,彻底地将老太太和二房踩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原本还悠闲品茶的王子腾却是坐不住了,这要是坐实了妹子的恶名,那么王家女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贾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王子腾慢悠悠地道,语气中的威胁之意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了。更何况贾氏一族还真没有傻子。
对于王子腾的出言威胁,贾珍笑的很是诡异,竟然有一种欣慰之意,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很。
“王大人,稍安勿躁,这事儿啊,它跑不了,是不是?”
贾珍一遍含笑,一边儿对着王子腾道。
王子腾闻言,也是点头。
“可不能污蔑我们王家的女儿。”
“这是自然,既然王大人不相信,那么,赦大伯,证据亮出来吧,咱们来分辨一下,到底事情的真相是如何?”
贾赦掏出了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后面的王氏还真是有些拿捏不住。
自己虽然动手过,可是也没有置人于死地的意思啊。不过是让先大嫂虚弱而已。
这样想着,王氏便镇定了许多。可是刑氏却是一副震惊惧怕的面孔,实在是让王氏觉得腻歪的很。
就刑氏这样蠢笨不堪的,实在是没什么心思对付,有她在前面顶着,老太太也少来找自己的麻烦,多好?
再者,她还真没看出来这位大伯有这份儿心计。就不知道是哪个在后面挑唆了。
不知道为何,王氏的头脑中竟然出现了贾珍的身影。若真是珍哥儿的话,他图谋的是什么呢?这是王氏百般地想不明白的一个地方。倒也很好地替贾珍洗清了嫌疑。
贾赦将这些所谓的证据都摊在了桌面上,大家都一一地上前,上面有页泛黄的纸张。
贾琏最是心急,他现在迫切地想知道对自己仁慈的婶母到底是个什么面目。
就是王子腾,也有些紧张,莫非恩候真的有证据?不过,强装镇定的人还真是不多。
贾琏的面色越发地苍白起来,自己这真的是将仇人当成了恩人了?
这么些年,夜深人静之时,也曾幻想过,若是母亲还活着,自己的生活会是怎样的,要是自己也能有个嫡亲的兄长相互扶持的话,定不会是这样的罢?
谁知道,到了今天,才会出现真相呢?
越是翻检这些东西,大家看着王子腾的目光就越是后怕。这王家的女儿可真厉害啊。
“王兄,今日我们族里有些自己的事儿要处理,还希望你回避,日后定会给王家一个交代,自然地,我也希望王家能给贾氏一族一个交代。”
三言两语地,贾珍就将王子腾给打发了。虽然王子腾可以赖着不走,可是看着贾氏族人的目光,他还真是没法子不走。
还是走吧,等着私底下再去宁国府和贾珍详谈,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搞不定的事儿。
他非常地相信这一点。王子腾转念间,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略微地颔首一番,然后走了。
自家哥哥竟然走了?王氏的脑袋里有一瞬地空白,不过他很快地就镇定下来了。
怕什么?自己没做过,难不成他们就真能硬栽到自己头上了?
这些事儿自然不是立时地就能说明白的,都过了这么些年了,很多事情都是查无实据的。
贾赦的推断或者是猜想并不能成事儿,贾母和王氏并不担心。可是内宅的这些事儿并不是需要强力的证据的,这一点,贾母和王氏都没想明白。
现在的贾赦和贾珍二人想要的就是将这个罪名钉死,然后将二房踩的不能翻身,而不是其他。
就算有真凭实据又能如何贾赦一个做儿子的还真忤逆不孝去衙门状告贾母不成了?
那样的话,名声坏的可不止是贾赦,贾母,而是整个贾氏一族,贾珍是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的。
送走了王子腾这种无关人等,贾家彻底地开始了族内事务的整顿。除了二房之外,众人都晓得,这是个好机会。
大家的看着贾政的表情十分地微妙,很多人都在想,政二叔到底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
贾政看着大家的目光,实在恼怒的很,可实在是辩无可辩。人家又没有指名道姓,他就只能自己装作不知道好了。
可惜,他不解释,大家又觉得二叔果然是虚伪的很呐。想着之前贾赦的指控,一下子,贾政从之前的端方君子变成了阴险小人了。
贾政自己简直抑郁的要吐血了,他虽然是既得利益者,可内宅的这些事儿,还真是从来就不插手的。
一是规矩使然,再者就是贾府的内宅太过混乱,谁也说不清楚。有贾母在上面顶着,贾政自己也十分地放心,并不大会搀和这些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