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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喳。”
三十四 药王谷关门弟子()
将灯草送回王府并不是一件苦差事,但是应付玉风贝子却实在是一件苦差事。好在这一回玉风的妻子司马慈心也在府里,有她的帮衬,毅康想要脱身,就容易多了。
“让你送灯草回来,还真是麻烦你了。”
慈心打发了自己孩子心重的丈夫,又哄了任性的小女儿睡觉之后,这才与毅康在花园的小厅里坐了下来。
玉风贝子府的花园设计很别致,若说装潢与格局也许并不是内城里最顶尖的,可是那些花花草草在慈心的打理下,就是比其他府里的花园要精致娇艳一些,玉风此时此刻坐在这半是镂空的花房内,喝着慈心伯母精心泡制的清香花茶,本来有些烦躁的心莫名便安静了下来。
“哪里的话,本来是去忘忧庭院办事,没想到正好碰到灯草,就顺便将她带回来了。不麻烦,不麻烦。”
毅康倒也会察言观色,并没有因为一时兴起深究为何灯草会抓着吴放不放,那么个纠缠法任哪个稍微懂事一点的人见了,都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说白了,便是这个任性的小郡主喜欢上人家了,可是看样子,人还不太爱搭理。毕竟灯草还太小,别说是吴放了,真要有个人放这么个小孩在自己面前,就算她是倾城倾国,洛神再世,也不见得毅康会动心。
“呵呵,灯草这孩子,就爱到处乱跑。我啊,已经是管不住她了。”
慈心叹了一口气,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她突然放下手中茶杯,一手拉开了毅康的袖子。
“你说有事要说,就是这些痕迹?”
仔细看了一阵之后,慈心便将毅康的袖子拉了下来。毅康木讷地点了点头,虽然惊叹于慈心的单刀直入,却也松了一口气。他平日里最不会做的事情,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打个比喻,或者是话里有话一下,就将主题给带了出来。
慈心这么爽快,倒也省了他不少功夫。
“这些痕迹,确实是出自药王谷弟子之手,会的人,还真是不多。就连你母亲,说不定还不会这春风细雨针法。”
慈心喝完了茶,调皮地向毅康眨了眨眼睛。突然在这公事的严肃话题里提到了母亲,毅康忍不住便红了脸。药王谷他并不陌生,自小就生在那里的他要比任何一个人对药王谷更有感情。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有碍于现下官袍加身,他反倒是不好去药王谷或者逸世山庄走动得那么勤快了。
毅康虽然生性老实,对于这朝廷官宦之间的事情敏感度也不高,可是瓜田李下的事情他还是明白了。为了不给药王谷这个桃源乡惹麻烦,也为了自己能够少些把柄在人家手里,很长一段时间,毅康都逼迫自己不再去想关于药王谷的一切。
现在突然被慈心提起来,他反倒是有些愧疚了。
慈心歪着头,瞧着毅康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真是个傻小子。不过是想告诉你一声,大哥和大嫂都想你得紧。你这副模样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是慈心伯母欺负了你不成?”
“自然不是!”
毅康急忙摆了摆手,抬头见慈心含笑,便知道自己被耍了。
“只不过……心里有愧罢了。”
听到毅康这么说,慈心总算是将那看好戏的笑容收敛了些。
“你啊,还真不适合在这皇城内活着,得空便去药王谷瞧瞧吧。找你伯母来易容什么的,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帮你办到的。”
一口茶喝完,慈心便站起身来摸了摸毅康的头,似乎是要离开花园。毅康情急之下,连忙也站起来环朱了慈心。
“伯母!伯母……不知道,不知道您能不能给侄儿指条明路?这春风细雨针法,到底是什么个功效?会的又有几人?我该到哪儿去找这个人才是?”
慈心瞟了他一眼,又上了台阶戳了一下毅康额头。
“说你傻,还真是。都说了让你去逸世山庄找你扶伤伯伯了,何必还让伯母点透呢?伯母好歹都是药王谷中人,谷中之事说不得,也不能说,还不明白么?现下给你这条路走,已经是破了规矩了。这个人,是药王谷关门弟子,一般人是动不得的。”
说着,慈心便握了握毅康的手,这才彻底转身离开了花园,再也没有回头。
三十五 两全其美的法子()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的毅康并没有急着先去找弘翊,而是先回了自己家。虽然他不断安慰自己说,就算现在去找弘翊,三更半夜地多半他也已经睡了,可是毅康心里很清楚,之所以不去找弘翊,全是因为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扯上了药王谷。
毅康太清楚弘翊的性子,办事一丝不苟,最忍受不了的便是除开皇族之外,竟然有跟朝廷毫无干系的人享有特权。忘忧庭院也好,药王谷也好,早就已经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所幸的是,现在皇上对于这在先朝开始就存在的桃源乡并没有出现任何雷厉风行的动作,所以弘翊心里虽然不爽,暂时也不会动它们。原因其实很简单,三大桃源乡现在这样的存在模式,对朝廷还有用。
为了躲弘翊,毅康自那一晚上之后,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主动去找他。可是待在家里的他又如坐针毡,就怕哪天弘翊找上门来了,自己还没想好托辞,这件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可是会连累到药王谷乃至遗世山庄的。
这一晚上,毅康好歹是在家里陪玉宁吃了一餐晚饭。在座的又只是玉宁,毅康和毅恩这三母子,至于允鎏,多半又是出去应酬去了,并不在家里。
玉宁虽然双眼看不见,照顾孩子的饮食起来却很有一套。毅恩座坐在母亲身边,只要埋头吃饭便好。想吃什么,想要什么,还没等他张口,白瓷碗里便已经堆满了那些他最喜欢的菜色。
“毅恩,慢点吃。你哥哥虽然在家吃晚饭,可不会抢你的份子。这么着急做什么呢,莫不是待会儿还要去找灯草?”
毅恩自然知道,真因为玉宁最明白他怕死了灯草,这才会拿这个小姑娘来说事,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于是也佯装哀怨地回道。
“额娘……您就让孩儿好好吃一顿饭吧,提她做什么?”
言罢,毅恩还特意抖了一下身子,充分表现出了自己对于灯草这个名字的不寒而栗。就连毅康见着他这个滑稽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玉宁在一旁微笑没作声,听到毅康爽朗的笑声,这才又嘱咐早春加了好些菜进毅康碗里。
“好了好了,笑了便好。难得是在家里吃个饭,总绷着脸做什么?家里有你阿玛那个冷面王爷就够了。你们啊,就好好当咱们赫那拉府上的开心果吧。”
“额娘教训得是。孩儿记住了。”
兄弟俩相互望了一眼,毅恩仗着玉宁眼睛不好,其他下人也不会打他的小报告,使劲瞪了自己的兄长一眼,以示警告。毅康抬头看着双眼失明的母亲,一股子愧疚感忽然便涌了上来。在答应玉宁的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分明是带着些隐忍的哽咽的。
饭罢,毅恩因为第二天一早还有课业,便早早回了房。毅康陪着母亲说了些话,刚要回自己房间,哪里知道玉宁却也跟在他身后站了起来。
“额娘?您……”
毅康见玉宁走得摇摇晃晃,也不让早春去扶她,赶忙便来到了母亲身边。
“没事,跟你去你房间,咱们娘俩,说点知心话。”
还没等毅康回答,玉宁又转头对着早春站着的方向道。
“你啊,就在这儿等着吧。过了那么一个时辰,再来找我。若是王爷提前回来了,你早点过来也无妨。”
“喳。”
早春一福礼,果真就站在门口,瞧着毅康扶着玉宁出去了。一路上,阿宝一直在他们身前为他们提着灯笼,好让毅康看好前边的路。
“额娘,小心台阶。”
毅康话音刚落,玉宁便在他的帮助下安然无恙地走下了一小段石阶,其实一开始布置这回廊的时候,允鎏是想把这些可能绊倒玉宁的东西都拆掉的,哪里知道玉宁死活都不肯,便说自己又不是个废人,不用他如此劳师动众。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允鎏倒也没有再坚持。就怕玉宁胡思乱想,以为他是嫌弃了她。所以当走下这台阶的时候,玉宁便总会想到这个小插曲,想着想着,便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额娘,您笑什么呢?”
毅康微微一皱眉,充满了疑惑瞧着母亲那一张充满生气的脸。
“我是在想啊,你阿玛这辈子为额娘低头的次数最多。我心疼,可是又开心。这女人啊,都是矛盾。”
玉宁说完,忽然将头往毅康这边偏了偏。
“说来这几日你在这外边没日没夜地忙着,都很少与你阿玛碰个头了。怎么这几天你反倒都窝在家里了?可是遇见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我……”
毅康听到玉宁这么问,不禁有些犹豫了。若说一个可以商量该怎么说药王谷这件事的人,大概玉宁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可是毅康又实在不愿意因为公事而叨扰到母亲的清静,犹犹豫豫之间,自己的房间也到了。
“额娘,咱们到了。”
毅康一边说着,一边便推开了门,侧身将玉宁护了进去。他的房间并不大,但是布置得很考究。比起毅恩的卧房来,似乎多了几分英武之气,不过这两兄弟的房间格局和布置再怎么不同,有一样家具却是一模一样,就是放在门口不远处的一张暖榻。那是允鎏专门为玉宁准备的,只要是她爱去的地方,总会有这么一张可以供人坐和躺的暖榻,用料柔软,均是上层的质量。
玉宁就这么慢慢坐到了这熟悉的暖榻上,享受着夫君无处不在的疼爱。心里挂着的,也不过是这三个在自己生命之中,最重要的男人。
“你也别支支吾吾了。我看等你阿玛一回来,咱们也没多少时间谈心了。这件事情,你总不想去和你阿玛商量吧?”
她向来便是这样,谈话之时总是可以切入要害,偶尔用些激将法,也是用在对德人身上。果不其然,毅康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忽然那,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他便一下坐到了玉宁身边。
阿宝见状,也就默默退出了房间,在门外守着去了。房门声一响毅康便开了腔。
“我和弘翊正在查一个案子,案子之中有个姑娘是关键人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会药王谷的绝学,春风细雨针法。前几日我送灯草回去的时候,与慈心伯母说起了这件事情,她没明说这人会是谁,却叫我直接去问扶伤伯伯……我怕直接带着弘翊过去,反而会牵连了药王谷和逸世山庄,所以,便一直这么拖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么弘翊他最近……有来联系你吗?”
玉宁这么一问,反倒是让毅康有些哑口无言了。他仔细将这几日的事情都想了个遍,发现自己光是抱着侥幸心理希望弘翊不要过来,却没有认真想过,为什么他还没过来找自己。毅康的心不禁一紧,半天都没有吭声。
“哼,我说十三爷的那个小子可不简单啊。做事就喜欢深藏不漏的留一手,他这几天没找你,估计一个是等你自己去找他,这再一个嘛,估摸着他已经自己动手查了。对了,你们怎么知道,那姑娘用的事春风细雨针法,她治的人是谁?治疗时留下的痕迹可还在?”
玉宁侧耳倾听,等着儿子的答案,却等来了他呼吸一滞的动静。
“……那,那个姑娘……救的人……就是您的儿子我……”
她正奇怪着毅康怎么没了下文,这细如蚊呐的声音,差点没将她给噎死。
“痕迹呢,可还在。”
毅康抬手一瞧,那些难看的针孔早就不见踪影。就算是留下了几个,都好像是被蚊子咬了的一样,只留下些红色的细点,估计再过那么一两天,连这点蛛丝马迹都会没有了。
他汗颜地摇了摇头,将手臂伸给了自己的母亲。
“就只剩下了一点点。您摸摸看便知道。”
虽说毅康是习武之人没错,却顶不爱记这些人体奇经八脉的名字,在他看来,能够记者几个死穴大穴,防患于未然就够了。其余的,本是医者的事情。
可是一碰到这样的谜团,就让他吃了大亏。一想到自己现下正跟着那个神秘女孩的屁股后头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他就有些心浮气躁。更何况人家果真是救了自己,可是当时自己的态度可实在不敢恭维,真不知道再见的时候,自己是不是真能下那个狠手将她捉拿归案。所以现下毅康唯一能做的,便是天天祈祷这个女孩子和张云如那帮乱党,一点关系都没有。
正在毅康胡思乱想的时候,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