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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白瓷瓶就好像是有生命一般,幽幽泛着蓝色的光。直到白术将那药碗里的汁水都倒尽了,白瓷瓶才恢复常态。
“这是……”这样的异像,让毅康觉得十分诡异。只觉得这周遭的一切,只要是和现在的夭夭相连,似乎都透着些说不出來的神秘。
“这是飞天蛊,我现在在用那些毒虫雪莲的汁水养蛊。这些东西,可都是延年益寿、健身强体的,刚才让你喝了一半去,算是便宜你了。”
“……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儿?”毅康听了白术的话,有些无言以对,只得左顾右盼,找些其他的话睿H礇'想到,自己这一打量,竟然就看出了一身冷汗,“……这里已经不在京城了?”
“我说大少爷,你整整昏迷了四日,这么长时间里,我还带着你在那危机四伏的京城里等着,岂不是自投罗网?”白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言语之中透出的讥讽之意,似乎是在嘲笑毅康的天真,“说实话,我现在还真是挺后悔的。为了救你,我可是把我在京郊的一栋老宅都搭进去了。”
“你是说……离错宫在京郊的别院?”毅康一愣,自然知道白术所说的地方,却不明白她话中之意:“你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还不够明显么?莫非爱新觉罗弘翊那几掌,还把你给打失忆了不成?”白术说着,忽然便掀开了隔在二人之间的重重幔帐,与此同时,房内的烛光也顷刻之间亮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光亮,让毅康觉得有些不适应。但是更叫他有些不适应的,便是一步一步正向他走近的夭夭,“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待到毅康回过神來时,夭夭已经栖身上前,与他站得极近。毅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想正好却被床沿绊倒,极其狼狈地跌坐在了床塌上。
即便如此,而今夭夭那一双妖娆的金银妖瞳,还是让他移不开眼睛。那一刻,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就连毅康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了。
夭夭还是那么美,甚至比记忆之中还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风韵,可是这样的夭夭,却也是让他心痛的。
白术眯着眼睛瞪着痴痴望着自己的毅康瞪了好一会儿,忽然她像猫似地眼睛微微一眯,房里的烛火也因为她的感情变化而忽闪了一下:“知道么,赫那拉毅康。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点,明知故问,心中藏事。装起无辜來,你称第二就洠烁宜凳堑谝唬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白术的话,让毅康犹如堕入云雾之中。可是他也明白,在这种状况之下,自己越是想要问清楚,或许事情便越是适得其反。无奈之下,他只能够求饶似地唤着白术曾经的那个名字:“夭夭,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想听。”突然,白术一伸手,制止了毅康接下來要说的话。二人好不容易才缓和一些的关系,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突然,一阵凉风刮过,撩起夭夭身上轻薄的衣衫。毅康坐在她身后静静地望着,禁不住便有一种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鬼使神差地,毅康便缓缓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向夭夭。正在这时,房门却毫无预兆地被人推开了:“宫主!”
來人是个莽撞的少年,见到毅康与白术正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站着,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來要下跪。
“什么事。”相比于毅康的尴尬,白术要显得冷静得多。这样的平静,不免让毅康心中一阵失落。
“刚才从京城传來线报,紫禁城已然下令,全力捉拿离错宫人,宁可错杀,绝不错放……咱们已经有几个宫人,落入血滴子之手了。”
“……怎么会这样。”毅康怔了怔,虽然心里很是清楚,这一天早晚会來,却洠氲剑谷粊淼谜饷纯臁6癜资醯某聊侨盟行┎恢搿
“知道了,下去吧。”白术面色如常地一挥手,转身便又拿着那只白瓷瓶踱步到了自己的宝座之上。
“……他刚才说,紫禁城对你们下了追捕令,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待到那少年退出了房间,毅康这才回过头來,望向高高在上的白术。
只见她翘着一双缠着银铃的玉足,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中的白瓷瓶,“既然你心知肚明,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又何需明知故问呢。”
“可是……近日离错宫并洠в凶鍪裁词虑椤ド隙杂诙Я家话敢彩侵跎伲垢蜎'查到你们离错宫头上。为何会突然……”
“赫那拉毅康,我就问你一个问睿!闭谝憧底匝宰杂锏牡倍资醪恢问币丫嫒粊淼搅怂拿媲埃澳憧稍撑压遥俊
“……洠в小!币憧的罅四笕罚薇燃岫ǖ厍谱虐资醯乃鄞鸬馈
“今时今日,曾几何时,都不曾有过么?”白术看着他,又是问道。
“是。从未有过。我赫那拉毅康从不会做对不起父母、对不起你的事。此番情谊,天知地知,你也应该明白。”
“……那么,答案便只有一个了。”听到毅康回答得如此斩钉截铁,白术忽然笑了出來。毅康盯着那笑容看了半晌,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寒意袭遍全身:“赫那拉毅康,你的好兄弟,爱新觉罗弘翊……终究是为了他自己的功成名就,出卖了咱们。”
白术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自顾自地把玩起手上的白瓷瓶來。
一百五十六 再见良清()
“你说什么?弘翊?这……这关弘翊什么事?你是说,他将你给供了出來?可是……他又为何要这么做。”毅康愣了半晌,好半天才将这事实勉强消化。
理智告诉他,弘翊完全有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可是扪心自问,他又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为何?自然是为了我手里的飞天蛊了,也是为了他的好前程。”夭夭一边说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白瓷瓶,“可惜,我是不会给他的。这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交还到他的手上。”
“……你说,弘翊这般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要回这飞天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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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么?”夭夭一语中的,戳中毅康心中所想,不禁让他有几分难堪。当他抬起头來时,一封信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毅康瞟了一眼那信,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这是什么?”
“答案,你要的答案,都在里面。”夭夭说着,还特地将这手里薄薄的一张纸往毅康面前送了送,见对方只是盯着那张纸看,半晌都洠в腥ソ樱藏泊浇潜呱夏翘粜频男σ饩透飨裕骸捌涫的阈闹性缇鸵丫来鸢噶耍敲垂钠鹩缕鴣砜凑夥庑牛钟惺裁此侥亍!
夭夭话音刚落,便见到毅康缓缓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又睁开。他默默地拿过信,一声不吭地从第一个字读到最后一个字。期间,夭夭都一直站在她身边看着,很是安静,洠в性偎狄痪淇瘫〉幕埃鼪'有一丝表情。
即便,她心里很是清楚,这信里的内容是那么地简明扼要,压根就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去读它。终于,毅康的视线从那张已经有些揉皱了的宣纸上移开了。
只是让夭夭洠氲降氖牵憧邓档牡谝痪浠啊⒆龀龅牡谝桓龇从Γ谷皇侵饰仕罢獗闶悄阆胍慕峁矗俊
“你什么意思。”兀地,白夭夭的目光,便因为毅康的这一句问话冷了下來。在这短暂的对视沉默中,这样的目光让毅康产生了一种错觉,,只觉得自己看的这双眼眸并非眼眸,而是倒映在一滩清水之中的水月镜花。
“夭夭……你……”毅康抿了抿唇,在与这样的目光胶着了片刻之后,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质问了。正当他伸出手來,想要做一些缓和的举动时,那手却立马被夭夭给打了回來。
“你别碰我!”一声怒吼,带着些绝望与心伤,从白夭夭那小巧的身体之中爆发出來,连带着从她身体里蹿出的几许真气,几乎要将周遭的一切给震碎。
毅康因着这突如其來的攻击也是在口中尝到了一丝腥甜的味道,他明明是感到了白夭夭此时此刻对他的杀气腾腾,他却洠в邪氲阋怂醯囊馑肌R蛭溃荒芡恕
这么一退,或许便是又再一次地将二人缓和的关系给打回原形,一切勉强维持住的和平共处的假象,也都将分崩离析,,这是毅康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信,我已经给你看了。信不信,由你。从今天开始,你最好就呆在这儿,哪里都不准去。否则,我不仅要你的命,还要看守你的人的命!”说着,白夭夭便头也不回地闪身离开了毅康的房间。
“夭夭!”毅康见到白夭夭离开得决然,忍不住紧随其后追了几步,刚到房门边上,却被两个佩剑的白衣少年给逼回了房间。
“这位少侠还请留步,莫让吾等为难。”这两个少年看起來可年轻,大概连弱冠之年还未到,可是身上散发出的那一股幽冥之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毅康因着这少年的话踌躇地向后退了几步,正在他彷徨不知所措时,一个人的身影却又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毅康欣喜地抬头望去,以为是夭夭又回來了,却只是看到了良清戴着一般面具的脸。
“大师兄。”良清的突然出现,显然不仅仅只是让毅康感到意外,“您为什么……”
“你们二人继续在外头守着,我跟这位少侠是旧识,不过是想过來和他说说话罢了。放心,有大师兄在,人肯定跑不了,如此一來,宫主也不会怪罪你们的。”良清一回头,轻声细语地对着那两个白衣少年吩咐着。
然而,他的抚慰之言,似乎并洠в腥谜饬礁瞿泻⑼耆畔滦膩砣フ兆觯翱墒恰
“放心吧。宫主一定不会怪罪你们,有什么事我担着。去外头守着吧。”良清笑了笑,并洠в泄肿锒说挠淘ァN弈沃拢嵌酥坏迷诿婷嫦嚓镆徽笾螅暗刈叱雒磐猓⑽记逵胍憧刀舜狭朔棵拧
“怎么,你不请我坐坐么?”见到房门关闭,良清回过头來,语调轻松地这般问着毅康。毅康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瞧,满脸的戒备,这样的神情,让良清觉得实在可笑,“坐吧,我不是谁派來的,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想跟你谈谈……夭夭的事情。”
说着,他便就这么坐到了桌边,并从怀里拿出了一壶酒,放到了桌上,“來尝尝这酒吧,咱们离错宫人自己酿的,很不错。”
“……你要谈关于夭夭的什么事。她不是这里的宫主,你的主人么,那你应该知道,现在她最不乐意听到的,便是别人叫她这个名字……难道你不怕……”毅康狐疑地看着这个黑衣人。他自然是认得他的,因为每次他与夭夭见面时,这个神秘的黑衣人,便总是在夭夭身边,不离左右。
他之所以觉得疑惑,是因为而今黑衣人的所作所为,似乎已经超出了一个随从的职责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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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脸上的伤痕盘根错节,扭曲得就好像是一团乱麻。洠в忻婢叩恼诘玻帕晨瓷先ィ悄茄牟缓托场>秃孟裾飧鋈吮簧冻闪肆桨耄阂桓錾性谌思洌硪桓鋈匆丫槿胛藜涞赜傲记澹闶橇记澹
突然,毅康不可思议地大叫了一声,他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却不知道是因为久别重逢古人而感到激动,还是因为看到这张脸而觉得后怕。
“是,我是良清。夭夭的大师兄……这么一來,我便有资格和你好好谈一谈,夭夭的事情了吧。”见到毅康已经认出了自己,良清这才低下头來,将那半边面具又戴上。再抬起头來,他依旧神色如常,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洠в蟹⑸话恪
一百五十七 真相()
“你……你的脸。”毅康睁大了眼睛,好半天才从刚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來。虽然他与无双会的人几年未见,却依稀记得,良清虽然沉默寡言,倒也是个清秀俊俏的男子。而今的良清,却只有勉强半张脸能够配得上这样的形容。
“无双会的那一夜,你若知道更多的细节,便不会对我的脸觉得好奇了。”良清温润一笑,只有在这个时候,毅康才依稀在他的身上看到过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