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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一脸坏笑，“妹妹，你爸想见见你，跟我们走吧。”
王楠脸色微变，“我没有爸！”
“你们要干什么？房子你们拿去，不要拿我女儿说事。”
张妍猛地坐了起来，撕掉输液器，一把抓住王楠的手。
“臭婊/子，房子和你女儿是两码事，不让把她带走，那就别怪哥几个不尊老爱幼。”
啪——
明晃晃的弹簧刀发出啪啪的声音，走廊里的空气几乎在这一瞬间凝聚。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抓着王楠的手有些瑟瑟发抖，张妍一个本本分分的农民，她没见过这种真刀真枪的场面。
相比之下，王楠镇定许多。
心里积压着的怒火，每一分钟，都触动着她内心深处的底线。
“哈哈——”男人冷笑了声，“干什么，要么让老子带着你女儿离开，要么你们就一块躺到太平间去。”
挣开张妍的手，王楠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女儿小心——”
左手迅速抓住他的手腕，右手摁住他的头，冲着男人的脸一通侧顶踢，王楠这才松手。
“住手——”
一个声音从王楠身后响起，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张妍脖子上。
“妈——”
“小/妞，不愧是武校出来的，你很能打。”
男人左手拿着匕首，右手抓着张妍的头发，还不时的向上拽一拽。
“你——放开我妈——”
王楠快气疯了，我怎么那么傻，我应该保护母亲，而不是让她去承担风险。
“女儿快走——你——别管我——”
女儿是妈的小棉袄，同很多母亲一样，张妍不希望女儿有任何危险。
男人使劲拽了拽她的头发，“叫唤什么？信不信老子割了你个婊/子！”
张妍紧咬着牙关，充满慈爱的脸庞疼的有些抽象。
但她没叫出声。
“王楠——妈对不起你——不要记恨我——快走——走啊你——”
撕心裂肺的的声音响彻走廊，张妍浑身颤抖，眼神里满是对女儿的歉意和愧疚。
怎么就会嫁给他，毁了我，毁了女儿——
扑通——
双腿微弯，王楠跪到张妍面前，摇着头，“妈，不是您的错，都是女儿不好。我不应该给您施加压力，不应该上完学再上武校，我错了妈——”
看到王楠跪下，三五个男人接着把她围起来。
“放开我妈，我跟你们去——”
王楠抬头凝视着拿着匕首的男人，卑鄙，无耻，小人。
挪开匕首，男人抓着张妍的头发，“弟兄们，给这小/妞绑上，这么活泼的兔子跑了就不好玩了。”
“狼哥，她跑了和尚，不，跑了尼姑，跑不了尼姑庵。”
拿出绳子，男人边说，“有她妈在，她就是孙悟空，也逃不出如来的手掌心。”
“哈哈。”狼哥郎笑了声，“那就派人看着她妈。”
王楠双手攥成粉拳，“要是敢伤害我妈妈，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松开手，狼哥收起弹簧刀，“放心，只要你听话，我们绝不会伤害老人。”
“楠楠——楠楠——你不能跟他们走——不能啊——”
张妍眼圈挂着泪花，恨不得冲过去以死保护女儿。
但她却一动不能动，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按着她的肩膀，还没有伤愈的她，怎么又能反抗得过。
一旁的小弟掏出根烟给狼哥敬上。
狼哥抽了口烟，“既然都到这份上了，那我就直说吧。”
“刘鹏华在夜总会赌博，玩女人，输了二十几万。”摇摇头，“说实话，这种废物我见多了。他用你女儿换了三十万筹码，所以，我们打算给她找个金主，说不定您能趁此机会过上好日子。”
张妍彻底呆住了，刘鹏华这个混蛋——居然敢用女儿当做筹码——
“混蛋——你们放开我女儿——他刘鹏华做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叫没有关系？”摸了摸张妍丰硕的胸部，“你们难道不是合法夫妻？”狼哥无耻的问了句。
王楠快气死了，好歹自己也是他女儿，居然把她当做筹码。
心中的怒火滚滚燃烧，王楠恨不得把眼前这些人当成待宰的羔羊，统统剁碎。
但事实却是她已即将成为待宰的羔羊。
第9章 道歉（）
“放开她们母女。”
一个幽幽的声音从走廊一侧响起，正是叶辉。
果然没猜错，王楠的继父好赌贪色，房产证只不过是赌资抵押物。
扔掉烟头，狼哥转身看向叶辉，一米七的个子，瘦的像个猴子。
待了半天都没人出来打抱不平。
这会从哪跑出来个猴子？
“这谁家动物园跑出来的猴子？怎么，打抱不平？还是想英雄救美？”
推开身边的小弟，狼哥站到最前面，用轻蔑的眼神打量着叶辉。
“哈哈——狼哥——这是观音菩萨请来的逗比——”
双手插兜，叶辉凝眸注视着张妍，从她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母亲对女儿的爱。
面对持刀的歹徒，眼神中没有一丝恐惧。
世间大爱，莫过于此。
“他/妈的，狼哥问你话！”
安安静静的走廊被很不和谐的声音打破。
嘴角勾勒起一丝好看的弧度，“狼哥啊，这小妹妹那么小，你要带去哪啊？”
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王楠，叶辉怪声怪气的问道。
“你谁啊？带哪去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狼哥眉头微蹙，妈的，有病吧。
“既然狼哥想要跟我汇报一下，那我就洗耳恭听咯。”
“你他/妈找揍——”
话未说完，胖子啪的声打开弹簧刀，一个大跨步跨到叶辉面前，手里的刀子用力朝他腹部捅了下去。
“小心——”
王楠惊叫了声，连忙闭上眼睛。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已经成为定局。
“啊呦——疼——”
狼哥和他的小伙伴彻底呆住了。
胖子一头冷汗，握着弹簧刀的手已经失去知觉。
天啦！胳膊断了——
勾了勾手指，叶辉俊朗不凡的脸上带着纯真的微笑，“靠过来——”
胆怯的向前挪了两步，胖子喏喏的问道：“你——你——要干嘛——”
啪啪啪——
甩手三个巴掌抽了过去，“男同志不可以欺负女同志，特别是她那么大的女生，那是祖国的花骨朵！”
指了指惊愕中的王楠，叶辉锐利的眼神停到狼哥身上，“狼哥，我说的对不？”
“兄弟哪条道上混？”
人民医院附近几十条街都是他们的地盘，按道理说没人敢惹事。
走到王楠身边，伸出手，“起来，地上很凉。”
犹豫了两秒，伸出芊芊玉手抓住叶辉伸过来的手，王楠站起来，“谢谢。”
“喂，臭小子，没听见狼哥在问你话？”
“问我了吗？问的什么？再问一遍。”
转过身，双手插进裤兜，叶辉凝眸注视着狼哥。
“兄弟混哪条道？咱别伤了自己人，大水冲了龙王庙。”
“哈哈——”叶辉爽朗的笑了声，“你不是我兄弟，我和你不是一路人。你是人渣，我不是。”
“你是狗腿子，我不是。你是流/氓，我是老师。‘咱’这个字不合适。”
老师——老师都敢欺负流/氓！
条子欺负流/氓罢了，老师也敢欺负流/氓，让流/氓怎么混？
狼哥面目狰狞，怒目圆睁，“给老子往死里弄，弄死算我的！”
五六个人一拥而上，明晃晃的弹簧刀朝叶辉挥舞着。
锐利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叶辉向后退了几步，免得伤到王楠母女。
“找死——”
瘦的跟猴子一样的男人挥舞着小刀，不断朝叶辉要害部位刺着。
这么狠——至于闹出人命嘛。
伸手抓住猴子的胳膊，磕巴一声，给他扭断了。
猴子惊世骇俗的盯着自己的胳膊，“娘诶，我的胳膊——”
不到一分钟，五六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走廊里，痛苦的哀嚎着。
狼哥一头黑线，现在老师都这么厉害？
“狼哥——”
浑身打了个寒颤，狼哥脸一下子绿了，这声音听起来好像不太友好。
“现在我们谈谈，我问你答。”
“你不要乱来，否则，否则你会后悔。”
眨了眨眼睛，叶辉点点头，“不遵守游戏规则，后悔的——”
嘭——
叶辉一脚踢了过去，狼哥怦然倒地，他甚至还没回过味，发生了什么。
嘭嘭嘭——
骑到狼哥身上，甩起拳头，一阵狂揍。
“不遵守游戏规则，后悔的就是你。”
“不要打了——你——问——我——我答——”
狼哥没了脾气，脸被揍的鼻青脸肿，像马蜂蜇得一样。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得挨揍，才听得懂人话。
“你们要带这个女生去哪？”
狼哥身体瘫软的靠墙上，“夜玫瑰酒吧——”
“到酒吧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抬头看了眼叶辉，狼哥连忙改口，“她父亲赌博输了几十万，把她女儿卖了。”
“我们老大给她找了个金主，明天晚上想见见她。”
“说完了？”
“说完了。”
“嘶——“叶辉吸了口凉气，“王楠是我的学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们拿她继父怎样，我不管。但你们如果欺负我的学生，会死的很难看。”
王楠呆住了，他是我的老师？不对啊，我们没见过面。
同时呆住的还有狼哥，难怪他那么能打，原来是武校的老师。
躺地上的五六个人灰溜溜的爬起来，绕到狼哥身后。
“我们走——”
“站住。”手里玩弄着弹簧刀，叶辉叫住狼哥等人，“这样就走了啊？”
回过头，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还想怎么样？”狼哥问道。
张妍坐床沿边，满是皱褶的双手紧紧搂着王楠。
女儿遇到一个不完美的父亲，却遇到一个完美的老师。
挑了挑眉头，“我来的时候，看到了很不光彩的一幕。”
弹簧刀在叶辉手心里转出个漂亮的刀花，“你应该给老人个说法。”
王楠扭头看了眼母亲，她充满慈爱般的脸庞唰的下红了。
心跳不断加速，张妍面红耳赤，好丢脸——还不如让他们滚蛋算了。
“对不起——”
朝着叶辉深鞠一躬，狼哥八人转身就走。
“站住！”再次叫住狼哥，叶辉眉头微蹙，“眼睛长后面了？是给她们道歉！”
八个人转过身，走到张妍母女两面前，深鞠躬，“对不起。”
张妍把头扭向一边，不愿意看到这些丑恶的嘴脸。
王楠俊俏的小脸气的通红，恨不得挣开母亲的手，狠狠揍他们一顿。
第10章 精神损失费（）
扭头看了眼叶辉，这回可以走了吧。
两个小弟搀扶着狼哥，转身就走。
“站住——”
“你还想怎么样？”
搀扶着狼哥的小弟一脸怒意，指着叶辉鼻子吼了句。
“手这么快就不疼了？”
叶辉歪头看着指着他鼻子的青年，对哦，刚刚是左手。
青年脸一下子黑了，连忙放下手，也不言语。
狼哥一脸不自然，抬头道：“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
“呵呵——”冷笑了声，叶辉道：“做人应该敢于承担责任，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相等的代价。假若你杀了人，也想一句对不起了事？”
狼哥快气疯了，他不但狠能打，更很难缠。
“江湖上有句话，做人不能太绝。“摸了摸青一块紫一块的脸，狼哥表情‘诚恳’的道：“放我一马，日后见面定不为难兄弟。”
“见面——”
嘴角微微上扬，走过去拍了拍狼哥的肩膀，“流/氓和老师根本不在一个位面，哪能那么容易见面？”
“除非，你敢继续欺负我学生。”
浑身打了个寒颤，狼哥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
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打又打不过，走也走不了——就好像待宰的羔羊。
“怎么样才能走？”
“跪下，态度诚恳地向老人家道歉。直到老人家原谅。”
考虑到王楠还小，便打消了剁掉狼哥爪子的想法。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最好收回你不切实际的想法，否则——”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