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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自己仿佛没有实体一样,轻飘飘的,在稍稍离开地面一点的地方漫无目的地飘荡。
而后,一道血光闪过,乔知白看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了一群穿着一样的士兵,那些士兵手里拿着各式的武器,一多半身下骑着快马,不过片刻功夫,便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冲进了一个小村落里,然后一言不发地开始了血腥的屠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身在梦中的关系,这一场屠杀清晰的程度令人心惊。乔知白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些冰冷的刀,是如何在人体上砍出深可见骨的伤痕,亲眼看见那些鲜红的血是怎么从身体里喷涌而出的。
乔知白的眼前一片血红,他无法说出一个字来,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神经对于眼前的场景几乎无法承受。
然后,不知怎么的,眼前的场景又是一闪,然后,他的身子却无法自控地往另一个看起来颇为眼熟的小屋子里飘去。屋子里,一对并不年轻的夫妻正惊慌地透过窗子看着窗外那惨烈的景象。在他们身边,站着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孩子。那个孩子微微低着头,乔知白看不大清楚他的脸。
乔知白模模糊糊地觉得这些人很熟悉,但是脑子里却死活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他们。
屋外,那些杀红了眼的士兵们很快就闯进了屋子里来,那对夫妻近乎绝望地将身边的孩子塞进床下的稻草堆里,然后来不及任何闪躲地,就这么被一把长枪戳了个对穿。
乔知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对夫妻临死前,艰难地挣扎着用自己的身体将整个床底遮挡起来,努力想要掩护住床下的那个孩子,顿时心脏一拧一拧地疼痛起来,整个人都有些难以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等那些施暴者终于离开了这个已经被屠杀掠夺光了的小村落,许久之后,乔知白才看见床下的那个孩子一点一点地艰难地爬了出来。那个孩子茫然地看着床边,已经死透了的夫妻俩,半弯下腰,颤抖着伸出手试探了一下他们的鼻息,然后大约是因为没有摸到那温热的呼吸,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像是突然疯了一样,猛地冲出屋子,然后冲进周围的人家里,一家一户地试着那些人的鼻息,最终,终于崩溃一般,痛苦地蹲在原地,凄厉地哀嚎出声。
……修。
小修!
乔知白猛地惊醒,身后,车子尖锐的喇叭声正在响个不停。乔知白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前面,果然,道路已经通畅了。顾不得再想其他,下意识地发动了汽车,然后快速向着目的地前进。
乔知白看了一眼时间,十点二十三分。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就睡了将近一个半小时。这也太奇怪了。
心脏处那种被人狠狠攥住的感觉还是那么鲜明,乔知白感受着自己变得莫名粗重的呼吸,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只是单纯地做了一个梦。
如果是梦,那么这样太过于真实了。那场恐怖的屠杀,那些仿佛怎么流也流不完的鲜血,还有那些惊惧到了绝望的表情。那么惊心动魄,怎么会单纯的只是一个虚无的梦境?
乔知白回想着最后,小修那惨痛至极的哀嚎,一时间眸子沉了沉,抓着方向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
如果不是梦,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小修,他的小修又该要怎么办?
第24章 重逢倒计时(完)一更()
第二十四章
因为之前那场诡异而血腥的梦;乔知白一直有些心神不安。但是毕竟再怎么担心着急;他也不能去找凌子修亲自验证,于是反复思量后;也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安慰催眠自己,那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将车子停在小区的停车区内,默默做了一个深呼吸;勉强稳定下了情绪,乔知白这才带上准备好的礼物下了车。
“知白哥!”
乔知白刚走出停车区;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前面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乔知白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休闲装;披着栗色卷发的女孩一跳一跳地向他走来。
“哟,竟然能劳驾咱们佳佳大小姐前来接我,我这可是涨了大脸了。”乔知白看着面前的女孩,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问道,“小姨呢?”
佳佳伸手拍掉乔知白的手,带了些不满地抱怨道:“别瞎碰,才做的发型,好几百呢,碰坏了你负责啊!”然后眼珠子像是打着什么坏主意似的快速地一转,看着乔知白笑嘻嘻地道,“我妈菜都快烧好了,就在家里等着你过来。唔,看你这样子该不会是又被堵在路上了吧,说说,这次堵了多久?”
乔知白耸了耸肩:“你也知道,每天这个时间段,路上不堵你个把钟头,你就别想出来。大白天的,就那么在马路上干耗着,等着通车的过程能急死个人。啧,路能堵成这样,真不愧是经济发展了的啊。”
佳佳也跟着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哎,为什么这个时代我们的钱多了,快乐却变少了呢?”
乔知白好笑地拍了拍佳佳的肩膀,抬步向前走:“那成,你把你的钱给我,我乐意代替你承担你的不快乐。”
佳佳又一蹦一跳地追上去,冲着乔知白吐了个舌头:“想得美吧你!有了钱,我顶多是吃饱了撑了,没事穷酸一句‘少一点快乐’,没了钱,买不了心爱的限量版手办,那才真是悲惨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好嘛?”
乔知白和佳佳臭贫了一路,这么走着走着便也就到了佳佳的家门口。
虽然家庭比较富裕,但是因为乔知白的小姨一家更加喜欢小而温馨的家庭格局,所以他们当初看房时选来选去,最终还是放弃了“富人区”的独立别墅,转而买下了现在的这个三室一厅的商品房。房子不算很大,但是里面被布置得很用心。淡橘色的墙壁配合着一些别致的小装饰,总是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一家人简单地在一起吃了顿饭,桌子上有着佳佳这个活宝逗趣、挑动气氛,一时间倒是笑声不断,不曾有过片刻冷场。
吃完饭后,佳佳爸又赶着时间去了公司,看着一桌子残羹剩饭,乔知白和佳佳默默相互对望一分钟,然后,在乔知白许诺的一个限量版手办的条件下,佳佳立刻溃败,心甘情愿地挽了挽袖子,勤勤恳恳地去厨房开始洗碗。
乔知白倚着厨房的门框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佳佳“为一个手办而折腰”,一边假惺惺地在一旁冲着她唏嘘:这个物质的社会哟。
乔家小姨看着乔知白和自家宝贝女儿的互动,也不以为意,反而感觉很是乐呵。在一旁笑着观战了好一会儿,直到觉得自家女儿真的忍无可忍,快要奋起反抗了,这才走过去,拍了拍乔知白的肩膀,轻声细语地道:“阿白你跟小姨过来下。”
乔知白见着小姨来找,连忙正了正脸色,偷摸地朝着佳佳递了个“来日再战”的眼神,然后无视掉她愤怒地扬起的拳头,对着小姨应了一声“好”之后,紧跟在她身后转而去了客厅。
“阿白,坐。”乔家小姨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乔知白从善如流地坐下去,侧着身面对着自家小姨,也是笑着开口:“看来小姨这次是有什么指示下达?”
小姨点了点头,笑着道:“佳佳的那个男朋友你也是熟悉的对吧?”
乔知白点了点头,道:“小姨也应该知道,徐淼他是我同寝室四年的室友。”
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得帮这哥们在丈母娘面前刷刷好感,于是琢磨了一会儿,特别真诚地道,“小姨,你别看我们徐淼又二,又呆,又不会甜言蜜语,大脑反应又迟钝……咳,我的意思是,虽然他的小缺点是不少,但是大毛病却真没有,人仗义得很,品行还是没的说的。自从和佳佳处了朋友后,平时也是一心一意对佳佳,从来没什么花花心思。嗯,工作也还不错,虽然前期不算太高,但是最要做几年,年薪绝对不可低估。嗯,他家是书香门第,也算是门当户对,没什么好担心的……”
“嗨,你这孩子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还怕我看不上那位么?对于佳佳选的那个男朋友,我和佳佳他爸自然是认真了解过了,才不反对他们交往的。徐淼那孩子,我满意的很,不用你在这边替他吹什么风。”小姨拍了拍乔知白的头,笑道,“我是想告诉你,下个月,我和他们家就准备一起给佳佳和那孩子弄一个订婚宴,明年八月结婚。这是特地过来通知你的。”
说着,从茶几下摸出一张红艳艳的请帖,然后直接塞到了乔知白手里,“喏,请柬都已经弄好了。”
乔知白看着请帖,想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感情在徐淼那小子求婚前,你和他们家都已经把事情给订好了?”然后不由得失笑,“我说那木头疙瘩怎么突然就开了窍,默不吭声地就这么快准狠地出手,一顺溜儿地把求婚给搞定了呢。”
乔家小姨抿着唇笑了笑,道:“这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一件事。另外还有一件关于你的事,在这里我也要提一下。佳佳虽然并不比你小几个月,但好歹也是你妹妹。这妹妹都已经敲定了婚期了,我说你这当哥哥的,怎么至今连个伴都还没找到?”
乔知白一听见自家小姨谈到这个话题,头就不自觉地开始发疼。说到女人缘这件事,他也不是不奇怪的。但是实际上真相就是,整个大学四年,除了一开始还有女孩子问他要过电话号码,之后的几年却真还就是风平浪静,没见着一个喜欢他的姑娘了。
啧,说起来,就连徐淼那家伙三天两头还有不了解情况的小学妹怯生生地过来告白呢,怎么到他这边行情就这么差?半天,乔知白只能讪讪地笑着道:“我也是想找,但是不是一直没有人要么?”
小姨闻言,把眉一拧,佯怒道:“胡说!”紧接着,仔细看了看乔知白的脸,蹙着眉道,“说起来,你爸当年也是风云人物。在你爸的学校里,追他的人不多说,那也起码占了整个学校女生资源的一大半。你这模样啊,七成像你爸,却又比你爸当年年轻时长得还好,这么好的先天条件在这里,怎么可能不招小姑娘?”
这时,洗好碗的佳佳正巧走了过来,听了这话,先是“噗嗤”一笑,然后看着乔知白笑道:“妈,你是不知道,这帅气也是要分层次的。知白哥他爸当年的帅,是帅得刚刚好,看着养眼吧,又能起亲近的心思。知白哥这帅吧,就帅得太过了。就这么平白让某个女生占了去,剩下的谁也不会服气不是?”
然后施施然坐到乔知白对面,拿起一个苹果擦了擦,一口咬下去,一边嚼着苹果,一边含含糊糊地道:“你们不知道吧,当初知白哥的学校里女生私下都组成联盟了,她们早就放了话,哪个不长眼的想要单独接近知白哥,直接烧死不解释!话说,当年我一开始没透露身份时去找知白哥,那些女生差点没把我给生撕了!那生猛劲儿的!”
然后又“吧唧”咬下一大口苹果,嚼吧嚼吧吞咽了下去,佳佳歪着头,上上下下打量着乔知白,忽然哈哈地开着玩笑道:“我说知白哥,既然女生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为了不让你孤独终老,我看你还不如找个男的凑合凑合过算啦!”
“……”乔知白看着笑得正开心的佳佳,许久许久,才能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两个字,“呵呵。”
一转眼,一个月的日子很快地就过去了。作为女方的哥哥,同时又兼任男方的铁哥们,乔知白的礼金自然不能寒碜了。不过好在他早就做了准备,订婚宴上,那件华贵无双的嫁衣送的让佳佳真是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一场喜宴下来,菜没吃到多少,酒倒是喝得管饱。饶是乔知白自认酒量还不错,这次也是帮徐淼挡酒挡得整个人都快要酒精中毒了。
晕晕乎乎地被人送回了家,因着一路上吹了点风,到家的时候乔知白已经感觉酒稍微醒了些。一旦意识稍稍恢复,那胃部强烈的不适感便铺天盖地涌上来,来不及换拖鞋,乔知白冲到厕所抱着马桶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吐到最后,就连黄疸水也呕了个干净,乔知白这才感觉胃里舒服了些。吃力地伸手打开了热水器开关,就着热水,胡乱地洗了个澡。随手摸到一条干净的毛巾,刚刚将身体擦干,正准备走下浴缸,突然,像是被什么绊了一跤似的,猝不及防地,乔知白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听着动静,明明应该摔得很重,但是大约是酒精麻痹了神经,乔知白却并没有觉得有哪里疼。模模糊糊地,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又飘了起来,然后晃晃荡荡地,来到了一个阴暗的小屋子里。
屋子里,有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少年。那张面具严严实实地将他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