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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四更的时候,凤御天便是被莫颜弄醒了,她似乎整晚都很不老实,一直在翻身,时不时还要踹上他几脚。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被莫颜这样一闹,便是坐起,将莫颜拉了起来。
手臂触碰到莫颜身子的时候,凤御天眉头明显一皱。莫颜的身子滚烫得厉害,“莫颜,你怎么了?”
莫颜听到这声音应该是凤御天,微微摇了摇头,开口的声音却是异常沙哑,“天天,好冷。”
凤御天深深皱了皱眉头,她的身子那样滚烫,可为什么还觉得冷呢?身手抚上莫颜的额头,额头上的温度远比身子来得更热。她病了?“莫颜,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叫大夫,你先好好休息。”
莫颜虽然觉得浑身没有气力,头脑也是昏昏沉沉,但是还是伸手拉住了凤御天。
“怎么了?”凤御天十分焦躁,但瞥见莫颜惨白若纸的面容时,还是微微出了口气,换上了温柔的语气。
莫颜微微摇了摇头,只觉得浑身冷寒,像是还置身于那水库中一般,头脑也是昏昏沉沉不能思考,“别去找大夫,万一让他们发现今天的那个是我的话,那可就糟了。”
凤御天安静地停在原地,他知道莫颜的担心绝对是事出有因,但是若不去看大夫的话,他真不知道这病会不会越来越严重,看得莫颜是那样煎熬,他真是一刻也不愿意让她受半点的折磨。“可你现在这样,我也不放心。”
“没事。”莫颜扯了扯嘴角,给了凤御天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我再睡睡就好了。”凤御天见得莫颜的身子依然还是有些发颤,微微吐了口气,却是躺回床上,将莫颜抱在怀中,“这样会不会好一些呢?”
莫颜微微一怔,凤御天刚刚的声音是极尽温柔,和以往都是不一样。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似乎可以帮她驱散所有的寒意,微微点了点头,将整个身子都是缩在了他的怀中,“嗯。”
凤御天轻轻出了口气,却是把她抱得更紧。知道她这次吃苦,更多的是为了他们之后可以不被人提防,在这曲家的大院里更好探得信息,完成任务。轻轻在莫颜的头上落下一吻,这次真是委屈他了。
“爷,该吃早饭了。”炎焰轻轻敲了敲门,凤御天皱了皱眉,见得怀中的莫颜微微睁开眼睛,轻出了口气,“丫头,还要再睡一会吗?”
第五十八章 好喜欢今天的凤御天()
莫颜摇了摇头,虽然这身体还是疲乏得不行,头脑也是浑浑噩噩,可是若是再不起来的话,可能会引起曲白等人的怀疑,那么昨日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天天,我好多了,你先去吧,我把衣服穿上了就过来。”
“嗯。”凤御天点头,放开了环抱莫颜的双臂,却是没有起身。莫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凤御天便是连忙解释到,“我在这等你就好。”莫颜点了点头,她现在也没有气力在这些小事情上和凤御天计较,他想呆在这里就呆在这里吧。
门“吱呀”一声打开,莫颜走在前面,凤御天跟在后面,轻轻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样拖着会不会让病情越发严重。
莫颜却是强打起精神,对守在门边的炎焰一笑,“我们是不是要开饭了呢?真好,别说我还有些饿了。”
炎焰便是带着凤御天和莫颜到了餐厅。曲白已经在餐厅里恭候多时,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二十出头的模样,长得很是清秀,只是眉宇之间竟然有些许的狠绝,和她这大家闺秀的谦逊模样有些出入。
莫颜也是一眼看出了那女子的不简单。只是现在她没有精力去琢磨那些,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上菜。她昨日的时候便是只吃了一点早餐,然后就一直到现在,早是饥肠辘辘,再加上身子不适,现在根本是没有半点的气力。
“王爷,王妃,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臣的小女,曲悦。”曲白指了指身边的女子介绍到。凤御天意味深长地看了曲悦一眼,就曲白的那幅模样,可能生出那么水灵的女儿呢?而且曲悦眼中的机灵,更是越发让他觉得不简单。
“上菜。”
四菜一汤。除去那当中的一盘鸡肉,其余的都是些野菜,更甚至有盘还是树根。那可怜的鸡肉也只有四块,那个意思应该是一人块。至于那汤,因为就放在莫颜的面前,所以她可以一眼看出,这里面竟然是有沙子!
“王爷,王妃,是在抱歉。想来二位也知道蕞城遭遇了大旱,所以本县也只能拿出这些东西来招待二位,还请不要介意。”曲白解释到,那模样简直是声泪俱下,曲悦也是低着头,一副很是难过的模样。
莫颜一下便是没有了吃早餐的兴趣。这曲白分明就是跟她装穷。昨日的时候他不还有整整的一个水库来困住自己吗?怎么今日的时候这汤里的水都少得可怜。还有打死她都不信,他那幅肥大的身子,是只吃野菜就可以饱的。但纵然是觉得不满,这菜还是要吃的。
“走吧。我们去巡查。”简单地吃了一点东西,凤御天便是直奔今日的主题。曲白摇了摇头,说是县衙里面还有事情,只是找了个当地的向导,陪着凤御天一起巡查。凤御天点了点头,若真是带上曲白的话,他还真不知道那群民众会不会说实话了。
凤御天回头看了莫颜一眼,他本来只打算自己一人前往,让莫颜好生休息一会。奈何知道莫颜的脾气,就是不让她跟来她都不可能安生,也只得带上了她。莫颜给了凤御天一个安定的眼神,表明她会乖乖听话,尽量不逞强。凤御天苦笑,若是莫颜的话真的有作用的话,他倒不会对她这般不放心了。
只是奇怪,他们走了快大半个时辰,却是没有见到一个民众。问向导时,他也只是支支吾吾,说这会民众都在山上挖树皮,找野草。凤御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明显对他的话表现了质疑。
“去山上看看吧。”莫颜在一旁建议到。凤御天点了点头,若真是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是一定要上山的。只是不知道莫颜现在的身子骨能否支撑得住,要知道这上山的路,可是崎岖异常。
莫颜出了口气,知道凤御天是在担心自己。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示意自己没有问题。凤御天也只得点头,加了一句叮嘱,“等会若是觉得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
莫颜点了点头,享受着他难得的,关心的语气。
可山上还是一片寂静,看不到半个人影。莫颜微微皱了皱眉头,难道这里的村民都人间蒸发了么?摇了摇头,应该是县令忌惮凤御天,怕灾民跟他说什么有的没有的,所以把他们都消失了。
凤御天自然也是看出了曲白的用意。只是若是再继续这样的话,指不定会耽误多少的事情。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却是见得莫颜站在一旁眺望着远方,似乎是略有所想。
“在琢磨什么?”凤御天靠了过来,伸手环上莫颜的腰。莫颜借势靠在他的怀中,略作休息,才是说到,“天天,你看,为什么蕞城以南是旱情严重,可以北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莫颜指着远处的一片田,可以分明看出以北郁郁葱葱,以南却是干旱得严重。可是蕞城又不是很大,按理来说是不会出现这种两极分化的状况,难道是因为……
这事情,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是人为。
“天天,要去城北看看吗?”莫颜靠在凤御天的怀中,脸上燃起不正常的红晕。凤御天微微摇了摇头,“我们等会骑一匹马,你在我怀里先休息一会吧。”
“好。”莫颜点了点头,她真的好喜欢今天的凤御天,对她这般关怀备至。要知道这样的关心,在莫颜的人生中绝对是绝无仅有的几次。
蕞城城北
这里果然和城南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整个街市十分繁荣,完全没有城南的一片萧条。莫颜轻轻叹了口气,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谁又会相信呢?
便是走进一家酒楼,酒楼汇聚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物,应该可以对信息的探取起到一定推波助澜的作用。守在门口的小二见得他们几位虽然是一路风尘却是衣冠不凡,一看便知道是有钱人。这做生意的,自然是要做有钱人的生意,便是迎了出去,连忙招呼到,“几位,是住店还是买水呢?”
第五十九章 把他的水让给她喝()
“买水?”莫颜回看了凤御天一眼。城南的那边早是旱情险峻,一滴水都能够救命,可城北这边却不是这般,还有人在这里卖水,真是良心被狗吃了。凤御天不动声色,只是带着众人进了酒楼,准备静观其变。
“小二,你们这儿的水是怎么卖的。”莫颜装出一副口渴的样子,其实也不用装,这一路的太阳,她身子又是燥热得难受,早是唇干舌裂了,连带说出的话都是有些沙哑。凤御天深深皱了皱眉,不行,明日的时候不管莫颜说什么都不能再带她出来了,就算她身子底子在好,也经不起这样一番折磨。
“小姐,是这样的。我们一共有五种规格。”小二拿上了五个大小不一的杯子。“这最小的一两,最大的五两,剩下的,根据大小定价。”
“什么!”炎焰看了看最大的那个杯子,就算装满的话,也不过两口,至于最小的,怕是连润唇都不够吧,“你们这也太黑了。”要知道五两银子是他半个月的月钱,普通人家半月的粮钱,就只能换两杯水,想想也是觉得气不顺。
“原来是没钱,没钱就请回吧。连杯水都喝不起,又何必在那里装什么大款。”小二见得他们不买水,立刻便是翻脸了。莫颜轻轻摇了摇头,就这样的水,哪是寻常人家买得起的,即便是家底殷实的小康之家,也多少会有些捉襟见肘。
凤御天微微出了口气,虽然很想揍那店小二一顿,却是忍了下来,要知道他须得从他的口中探听到一些情报。
“我们不是没钱。”凤御天甩出一把银票放在桌上。看那模样最少也有一两百两。莫颜狐疑地看了凤御天一眼,这家伙还真是有钱,可这出手是不是大方了点?现在她成了王府的女主人,换句话这放在桌上的钱起码有一般应该是自己的。他可真是败家,不行,等会要给凤御天说,回去她要管账,真拿给凤御天挥霍的话,她不知道会不会有吃糠喝稀的那日。凤御天没有注意到莫颜眼中的嫌弃,便是继续说到,“我只是对你们这里的水有些不放心,要知道我们刚刚从城南来,那里可是没有半点水。”
“客官,你就放心吧。反正我敢给您打包票,我们这儿的水都是来自颜府。颜府的势力,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小二见得钱,连忙是赔笑到。凤御天点了点头,见得他上钩,便是颇为豪爽地说了一句,“给我们这里的每位来一杯最大的。”
莫颜白了他一眼,他们一共有十个人。就是五十两,这可是一笔巨款,而且这么贵的水,莫颜就是再渴估计也喝不下去。不过片刻十杯水便是送了上来,凤御天示意大家喝水,莫颜虽然觉得这水贵如黄金,但是还是一饮而尽,大抵是出于本能吧。
“把我的也喝了吧。”凤御天将面前的水递给莫颜,莫颜摇了摇头,他的唇也是有些干裂,她刚刚都喝了一杯,又怎么好意思在享受那么奢侈的一杯了呢?但在凤御天的坚持下,她还是将那水喝了。
“喝完水了,我们就赶路吧。”凤御天起身,莫颜微微怔住,难道他不准备顺藤摸瓜探听颜府的消息了吗?凤御天却是打了另外一副算盘,连一个店小二都知道颜府,那么这大街上人潮涌动,估计不用花多少的功夫,便可以打听到颜府的下落。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他们已经来到了颜府的门前,刚才不过顺道问了几人,听得他们都说颜府的房子是镇上最大最豪华的,一眼便可以认出。凤御天微微点了点头,应该就是面前的这一幢。在整个城北,分明就是鹤立鸡群了。
“这里就是颜府了吧。”莫颜点了点头,刚准备走近窥伺,却被凤御天伸手拦住。
“右一、右二,右三,你们走后门负责打探消息。左一、左二、左三,你们和我一道走前门去会会这颜府的当家。”凤御天便是分配任务。炎焰微微一怔,王爷似乎是把他忘记了,便是连忙接过凤御天的话,“那么爷,是准备让炎焰做什么呢?”
凤御天看了炎焰一眼,又是看了看莫颜,轻轻出了口气,“炎焰,你的任务就是看好王妃,她若有什么万一的话,我一定要你好看。”
“可……”炎焰本想拒绝,但瞥见凤御天眼中的认真,也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
“可是,我也想进去,说不定可以帮到什么忙的。”莫颜才不想呆在原地,守在这外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