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莫隐看出他的疑惑,说道:“小莲死了,左右无趣,就在收养了一个。”说着又爱抚几下猫,又道:“它也叫小莲。”
就像林莫隐小时候一样,养了一只鸟,莫名其妙的飞走了,天空那么广阔,他自己四处奔波去找,没过多久就瘦骨嶙峋,老夫人看得心疼,就命人找了几乎半年,这半年内,那些懊恼的仆人找了品种一样的鸟,李代桃僵,林莫隐只是轻轻飘了一眼就知道那不是,老夫人重罚了那些弄虚作假的人,后来仆人们不知道翻山越岭找了多久,自然林莫隐也跟着,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那些仆人诚惶诚恐找那只鸟的时候,林莫隐找到了。
余宁心事重重地想,有些担忧地看着林莫隐。
他太执着,他不知道有些东西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不可挽回的。可是这世间,不是想要什么就会拥有什么,有些东西总是得不到的。
林莫隐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问道:“梁王世子传来什么话。”
余宁恍然回神,沉声道:“请您入府。”
林莫隐一声冷笑:“他怕是以为太后垂爱太子,皇帝又会颁布旨意立穆玄德为太子,他叫我过去,一定是让我在途中把穆玄德杀死。”
余宁皱眉,道:“那么此去会非常危险。”
林莫隐淡淡“嗯”了一声,又缓缓说道:“你别去了。”
余宁不悦道:“为什么”
突然怀中的猫儿一阵呲牙咧嘴,身子扑了出去。
一种细小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林莫隐抬手一扬,叫余宁退下,墨黑的眼瞳,浓浓似夜,稠密不化。
余宁欲言又止,还是神色凝重的离开了房间。
那猫儿窜进了内屋,停到帷幔旁的墙根旁,来回走动,不停地叫唤。
林莫隐来到猫儿身旁,眼眸一闪即逝流光,又缓缓眯起眼睛,不知伸手向墙的某一处摸了摸,墙壁悄然无息的缓缓打开,刚刚才起来一个门缝,那只猫儿径直扑了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由打开墙壁外向内透进微弱的光辉,霎时昏溟幽暗起来。
陶芷细细听着外面的人的声音,只觉浑身像是腊月寒冬一样,冻得人瑟瑟发抖。原来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早有预谋。他就像是她的噩梦一样,如影随形。
而他从邂逅相遇她的第一眼起,就种下了这个孽障,只不过霎那一眼,就是望穿秋水,使他坠入阿鼻地狱,不能自拔,也沉沦其中。
你能想象到,你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却只能遥首相望,近在咫尺,而远在天涯的距离么
原本是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简简单单的愿望,却变成求而不得的魔障,像是一个毒瘤在身体生根发芽,根生蒂固,只到每一寸皮肤溃烂,每一寸骨髓腐烂。
好好的一个美梦,霎那芳华,变成一个梦魇,即醒不来,也不想醒。
这本应该是一段美好的姻缘。
那日老猎户被打得奄奄一息,她苦苦哀求,叫他们放了老猎户,他们告诉她,只要她乖乖的嫁入林家,就派人为老猎户医治,一切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老猎户蹒跚回到家中,欲上告官府,正好宇文易痴心不悔,回来找她,却发现老猎户伤痕累累,已经神志恍惚,问了几遍也不知缘由,宇文易就去药铺抓药,没想到刚喝下药的老猎户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变本加厉吐血生亡,原来陶家人早就在暗中做了手脚,在药里放了砒霜,老猎户一命呜呼,官府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宇文易严刑逼供,宇文易誓死不招,无奈之下,在宇文易昏迷不醒之际按了手印,革去功名,发配边疆。
陶芷紧紧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她不知道自己握得太紧,整个手臂都微微发抖。
她是恨的,非常恨,她可以拥有一个没好的人身,可以睡再木席上,听着老猎户唠唠叨叨关切的话语,然后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让老猎户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里,过着所有都在过的生活,虽然普通但是却非常的美好,可是这一切都毁了,老猎户爹爹死了,宇文易发配边疆,他不仅害了她,同时不测手段的害了她身边的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突然她听到响动,回过神赶紧上前去吹灭了那一盏灯。
不见人的踪迹,只见帷幔重重叠叠,林莫隐走了进去,步履虽是轻缓,而在这幽静的空间里清晰异常,每一步的走动就像是一块顽石活生生从高空坠落砸在躲在帷幔后的陶芷心头,一跳一跳,血液翻腾。
那只猫儿窜在帷幔不见了。
不知道林莫隐触动了什么机关,林莫隐每走一步,墙壁上的灯盏就突然亮一盏,那一盏又一盏的灯火随着他的步伐,接连不断,一个又一个亮起来冒出火焰由盛转衰,只到微弱舔着灯芯,苟延残喘。
林莫隐举目四望,看见不远处安几的画卷凌乱散落,豁然林莫隐唇角露出一抹笑,目光却更加阴鸷。
“你在哪里快出来。小莲。”林莫隐的声音似是鬼魅在暗夜中的低语,蛊惑人心使人迷离恍惚,不知不觉引人万劫不复中。
第25章 如梦初醒()
陶芷感觉到那步伐渐渐逼近,心神大乱,那只猫儿辗转来回感动。
陶芷心神一凝,抬手拔出发髻上的珠钗,紧紧地握住。
密室是空旷的,林莫隐的脚步声微微在房中轻轻的响动,泛起阵阵回声。
“你在什么地方”林莫隐又道。
这句话就好想对着陶芷说的一样。
陶芷将身子又向后缩了缩,她知道以她的能力是无法伤了他的,她要躲起来。帷幔将她的身子隐藏起来。
猫儿发出喵喵的叫声,在静谧的环境里十分诡异。
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停止,陶芷心跳如雷。
林莫隐只不过稍稍驻足片刻,又起步走去,陶芷提着心微微放了下来,那只猫儿突然窜到木桌上,林莫隐笑骂:“你这畜生,倒是会跑。”
说着林莫隐走到木桌旁,将猫儿抱起来放到地上,桌上的画卷张开,杂乱无章的放着,林莫隐不动声音,眸瞳烨华,一转瞬即。
陶芷躲在帷幔之后,又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等到房间安静落针能闻,陶芷才走了出来。
房中蔼蔼,安澜异常,陶芷蹒跚夺步出了暗阁。
“你终于出来了,我以为你要一直待在那里。”这声音说得漫不经心,缓慢却分外清晰传入陶芷耳中。
陶芷看到坐在灯火下的林莫隐,懒散棣棣依着靠椅。
“我所做得一切,你都知道了吧。你是恨我,还是想杀我”林莫隐看着陶芷,她眼中的仇恨在深邃的眼瞳似是浼浼之水,即刻要迸发溢出来,林莫隐目光触及到陶芷紧紧攥住的手,骨节泛白。
“你知道我们第一次在什么地方相遇么”林莫隐目光迷离,在灯辉下闪耀璀璨夺目,似是深陷入一个旖旎梦境,眼眸透过重重的墙壁,似是能瞻望那条小河。
“我们相遇在那条小河边,河水青幽幽与天相交辉映,那样青,那样明净,阳光是那么的好,照得你的眼睛都倏曜,你在一叶小舟上,用手指轻抚水面,绽开一个又一个花朵,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子。”林莫隐的声音悠扬而缥缈,似隔在云端。
可是言之谆谆,听之邈邈,陶芷心中百转千回,握在手中的发钗,已经随着掌心被汗浸湿,手指冰凉,冰凉的,似是要冷到骨子里,就连发钗也泛着丝丝的寒意。
林莫隐没有注意到陶芷的变化,而是痴痴地喃喃自语:“鬒发如云,清颅横流,一暠一晔,静女其娈。”
“你知道么当时我坐在马车中,我想‘这是谁家女子,等到我归家回来一定来娶她’,可是……”林莫隐目光暗淡无关,似水上袅袅氤氲,空濛晦明。
一个人可以一见钟情,但不一定情深似海,即便那么一刻心灵交汇而动情,不一定会长久,很多人知道求之不得,而放弃,在遥遥无期的思恋中渡过,思恋在流年似水中耗费殆尽,可是有那么一种人,在认定了第一眼之后,就没有余地。
而林莫隐就是这样的人。
林莫隐看着陶芷,目光如炬,似一把火焰:“我想过很多,我想你过嫁给我,春天带你赏花,夏天带你踏青,让你无忧无虑,可是我没想到,我费尽心思想,却将你拱手送到林少顷的手中。”
林莫隐几乎有点痴狂站起来,步步靠近,林莫隐俊邪的脸上,蓦然一抹笑,几乎癫狂又似是痴迷,像是枕边私语,那样的温柔只是极力隐忍的掩盖。
“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成为了我的嫂嫂……嫂嫂……哈……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自己朝思墓想的人,无时无刻在自己的身边,做着别人的妻子,与别人同床共枕,自己却无能无力。
“你是我的嫂嫂……或许一切都注定了。我应该忘记,应该割舍,可是我每天都可以看到你的脸,听到你的声音,我一闭上眼,脑海中全是你。”说完林莫隐一阵自我嘲笑,那笑声在寂静的房中显得分外的洪亮,像是巫蛊之术,悄无声息,却是无孔不入。
“所以我想看到你,每天都看到你,我看到你持笔画眉,托腮颦蹙,暗夜灌足,甚至……”
林莫隐磊落分明的脸上,留下一片阴霾,看不见神色,形同鬼魅的声音再次响起:“甚至沐浴更衣。”
“你这个疯子!”陶芷几乎颤抖地说道,所有的情绪,像是滚滚潮水,顷刻决堤奔涌,然而恐惧更大仇恨。
“对,我一开始遇上你的时候,我就疯了。”
此时林莫隐已经走到陶芷身旁,陶芷双肩微颤。
“可是为什么我费尽心思的对你好,你却戳之以鼻。我知道你寂寞,我就送你小莲,可是你弃之不顾,我送给你哨子,是想你在危难的时候能想起我,可是你却毫不留情地将哨子丢掉。”
豁然,陶芷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瞳,所有的疑惑在陶芷没有问之前,林莫隐全盘托出。
“整日在府中待着,必定闷着慌,所以我就想办法让你出来透透气,可是没想到你竟然惹得世子的注意,幸好他没有见到你的脸。我怕他们发现是你,所以让老夫人将你囚禁起来,时日一久,林少顷或许整个林家都会忘记你,那么我就可以带你走。”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陶芷颤抖地说。
林莫隐充耳不闻,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又道:“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回到乡野去,打猎钓鱼,过你想过的生活。”
林莫隐说得痴迷,喜上眉梢,那是他发自肺腑的笑,完全不想平日里那样玩世不恭的笑容,激动地伸手去抓陶芷的手。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
然后陶芷并未让他抓住自己的手。
林莫隐哑然失笑,话在喉头,却说不出分毫,他看见陶芷眼中是深深的厌恶。
陶芷一只一句的说:“可是我是你的嫂嫂,我的小叔子。”
那句话像是晴天霹雳,林莫隐霍然暗淡无光,但只不过是片刻,林莫隐恢复他一贯的表情,带着促狭地笑容,又向陶芷靠近一分,像是情人缱绻低语,暧昧地在陶芷耳边,说道:“你就我的莲花色,带我驳逆人伦廉耻的人,即使万劫不复,进入阿鼻地狱,我也心甘情愿。”
突然陶芷退却所有的恐惧,恢复如初,莞尔一笑,将手放在林莫隐胸口,说道:“我怎么舍得……”
林莫隐一愣,似乎是非常的诧异,转而才姗姗反应过来,带着偌大兴奋,似是如梦初醒,又小心翼翼,怕这个梦破碎。
“你……”
林莫隐还没有说完,陶芷将手中的发钗高高举起,毫不留情地将发钗插进他的胸口。
“我怎么舍得陪你去死,该死的人原本是你。”
淋漓鲜血宛如绽放的曼珠沙华,顺着陶芷的手腕,似一颗颗脱线的璎珞,冉冉低落。
林莫隐目光深邃而阴鸷,像是深不见底的冰冷幽渊,似是诧异,似是失望,种种交织成复杂。
第26章 失魂落魄()
林莫隐凄然一笑,分外地平静说道:“我本应该知道你会这样做,可是我不相信。”
陶芷厌恶说道:“你不是要下阿鼻地狱么最好永不轮回。”说着,将手中的发钗狠狠压了进去。
林莫隐将手突然握住陶芷手腕,一使劲儿,陶芷感觉手腕一酸,竟然使不上劲儿。
林莫隐将在胸口的发钗拔出,鲜血喷涌而出,林莫隐点住胸口的几处穴道,瞬间,血液止住。
“还有一寸,你就可以杀死我。”林莫隐目不转睛地看着陶芷。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以后还是乖乖待在我的身边,我不想伤害你。”
陶芷惊恐后退,“你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