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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是蔡复广将军。”金贵点着头道,“钟将军不是蔡将军的副将,他是朝廷派来协助蔡将军的。听说钟将军是太后的本家,气焰嚣张得很,非不同意蔡家军配备砍柴刀,说有损大梁国威。蔡将军说服不了他,双方人马就打起来了。”
“砍柴刀?蔡家军配备的是砍柴刀?”沈依依看向石头腰间,问道。
“对,砍柴刀,吹箭,是蔡家军每个人都配备的两样武器,当初他们刚来时,为了这两样,还特意向我们当地人请教过,所以我记得。”金贵点着头道,“等上了岚山,你们就知道了,什么长枪短剑都不好使,手里握着砍柴刀,才走得了路,砍得了人。”
“蔡将军既然是了解过当地情况才制订的武器,钟将军凭什么一来就反对?是大梁国威重要,还是打胜仗重要?”石头愤愤不平地道。
“可不是嘛,唉。”金贵叹起了气,“钟将军仗着势,蔡将军没办法,只好与他达成了协议,各管各自的人,蔡家军配砍柴刀,钟家军配长矛和大刀。后来蔡家军和钟家军一起进岚山,配长矛和大刀的钟家军根本不顶用,全靠蔡家军撑着,不然怎么会败?不然蔡将军怎会战死?”
这事儿在京城可从来没听到过风声,沈依依暗暗心惊:“那钟将军呢?被治罪押回京城了?”
“没有,钟将军还在驻地待着呢。我听说,朝廷怕动摇军心,只派了监军来问责。”金贵道,“后来小蔡将军赶赴南疆,钟将军迎到了城门口,小蔡将军却当着全城百姓和监军的面,把他狠狠揍了一顿。”
这的确像是蔡礼做出来的事,沈依依想着战死的蔡复广,轻声道:“该打。”
“可不就是该打!”金贵气愤地道,“小蔡将军进岚山杀敌,钟将军就该保我们平安,结果怎么着,他们根本抵挡不住陈军,让他们血洗了彩云城!”
原来南疆驻军,并非是一块铁板,那个坏事的钟将军,与太后和秦王都有联系,怪不得皇上秘授锦囊,要她取而代之,敢情并不是因为她和秦王之间的私怨。
说话间到了岚山脚下,石头对沈依依道:“沈夫人,您就送到这里吧。”
沈依依一愣:“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跟你们一起进山?”
这话问得不对吧?应该说,你一个女人,竟要跟他们一起进山?石头不好直说,只得道:“沈夫人,此去艰险,危险很多,您还是去彩云城等消息吧,陈军刚刚屠过城,近期应该不会再来,那里还是很安全的。”
“不,我要进山。”沈依依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我孤身一人,在彩云城无亲无故,能去哪里?再说干粮都在你们身上,我吃什么,喝什么?”
石头指了指金贵,道:“沈夫人,您可以到金老伯家,正好和他的老伴还有小孙子做个伴儿,至于干粮,您刚才送给他们的不少,足够你们吃很久了。”
秦王昏睡,沈夫人为尊,但他可从来没想过,要带她一起进山。一来她一介女流,肯定会拖累他们,二来她是小蔡将军的夫人,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谁担得起责?
可是,沈依依却道:“我想你刚才没听清,我说的是,我要进山,并不一定非要跟你们一起进山,如果你们不带着我,我就一个人走。”
石头哪敢让她一个人走,顿时傻眼了。
沈依依放缓了语气,道:“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们的。”
她说着,竟也从随身的小包袱里,抽出了一把砍柴刀。
石头瞪大了眼睛:“沈夫人,您怎么会准备砍柴刀?”
沈依依反问他道:“你为什么会准备砍柴刀?”
石头照实作答:“是朝廷配备的。”
原来如此,应该是军报中提到了武器的问题,所以朝廷才提前为他们做了准备。沈依依点了点头:“我听说此行要去岚山,就把我家柴房里的砍柴刀磨了磨,带上了。”
她一面说着,还从怀中取出了一只细长管:“这个你有吗?”
石头摇了摇头,正要发问,金贵笑了起来:“就让这位夫人跟着吧,说不准拖后腿的人是你们呢。”
他们可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怎么可能拖后腿?石头非常不服气,倒不再争了。
金贵道:“一般人天黑是不进山的,但我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试一试。虽说晚上危险,可是白天陈军散布山头巡逻,我觉得更危险。”
石头现在的全副注意力都在沈依依身上,一会儿担心她待会儿崴了脚,还得腾出人手来背她,一会儿担心她被虫子咬了尖叫,会引来陈军,简直心神不宁,听了金贵的话,也只是胡乱点了点头。
第361章 突发危机()
白日里的岚山,云雾缭绕,绿植成荫,仿佛有着无尽的魅力,吸引着人们前去探秘。然而太阳落幕后的岚山,却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处处潜伏着未知的危险,仿佛朝前踏出半步,就是深渊。
金贵说要带他们走小路,可是眼前根本没有路,在没有月亮的黑暗里,铺天盖地地全是植被,阻碍着他们前进的路。
不等金贵指点,沈依依便抽出砍柴刀,利索地砍向藤蔓灌木,劈出了一条路。金贵赞许点头:“你是个行家。”
“行家谈不上,但也不算生疏。”黑暗中,沈依依笑了笑,跟着阿贵轻微的脚步声一路向前。
这一刹那,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为了蹲守蘑菇,猫在深山老林里好几天,最后还失足跌落悬崖,穿越到了这里。
如果不是跌落悬崖,她不会遇见蔡礼,而今次在另一个时空进山,也是为了蔡礼,也许,合该她与深山有缘吧。
反观石头等人,手握着砍柴刀,却不知所措,还是在金贵的指导下,才弄清楚了要如何开路。石头这才明白金贵刚才的话的意思,原来拖后腿的人,真的不是沈依依,而是他们。不过,沈依依是如何懂得这些的?他纳闷极了。
丛林间,有萤火虫成群结队,星星点点。借着微弱的荧光,金贵不时指一些药草给沈依依看,小声地告诉她:“你瞧,那是漆姑草,那是通泉草,还有荨麻……”
药食不分家,这些沈依依都认得,她还知道荨麻可以当菜吃呢。沈依依饶有兴趣地看着,不时点头。
四周安静极了,只有虫鸣蛙叫的声音。金贵说过,这条小路因为草药众多,对于野兽来说气味刺鼻,所以鲜少来此,他们相对而言很安全。而岚山地形复杂,野兽众多,晚上出来巡逻,等同于找死,所以他们也不用担心陈军。
一行人放心地朝前走着,不过石头等人到底是行伍军人,警惕性很高,不时支起耳朵注意周围的响动。
虽然石头等人警惕性很高,但金贵还是很不满意,小声地同沈依依嘀咕:“他们是谁派来的?当真是蔡将军的人?我看他们在这山里,连路都走不稳,怎么找人?万一遇见陈军,只怕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先被人杀死了。”
沈依依暗自苦笑。京城里的士兵,自然不熟悉南疆的情况了。而且大过年的,事出紧急,估计朝廷也没功夫去训练他们。她若不是穿越前积累的经验,这会儿肯定还不如他们呢。
金贵见沈依依不接话,只好换了话题:“夫人,你是哪里人氏,为什么会跟这些当兵的搅在一起?你夫家不管你的么?”
夫家?她的丈夫,正不知困在岚山的什么地方,等着她去救呢。明明是苦难当头,沈依依想到蔡礼,却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夫家管不住我。”
夫家管不住?那是有多野?金贵诧异了看了她一眼。
“我开玩笑呢。”沈依依赶紧道,“我是武昌府人氏,我夫君也被困在岚山了,我想去救他,所以才死皮赖脸地跟了来。”
“你夫君也被困在岚山了?”金贵惊讶道,“你的夫君,莫不就是小蔡将军吧?”
沈依依虽然没有表露身份,但石头等人对她的尊敬,他是看得出来的。
沈依依笑着摇头:“我娘家只是一介商户,哪里高攀得上小蔡将军,他不过是一个小头领罢了。”
小头领的媳妇,会被人尊称为夫人?金贵不太相信,但看沈依依熟练拿砍柴刀开路的样子,更不像是深宅大院里养尊处优的夫人,于是他便没有再问。
走着走着,金贵突然满脸惊喜,朝旁边的灌木丛扑去。沈依依担心后面的人撞上,赶紧抬手示意。
石头刚想问问怎么了,就见金贵在萤火虫的环绕下,手举着一根小草,惊喜若狂地站了起来:“我居然找到这个了!怪不得我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原来它晚上才好找,因为会发光!”
“这是什么?”沈依依疑惑问道。
金贵怕耽搁赶路,没有多做停留,一边朝前走,一边跟沈依依解释:“这草没有名字,也几乎没有人见过,所以我自己找,拜托别人找,总没有找到过。”
“没有名字?无名草?”沈依依发现这株草自带荧光,好奇地探过头去看。
“无名草?行,就叫无名草吧。”金贵乐呵呵地笑了,“我孙子从娘胎里带来的毛病,一到夜里就咳嗽,没法睡觉。为了他这个毛病,不知找了多少郎中,后来有位神医发善心,给开了个方子,才吃了两剂,就好了大半。本来接着再吃几次,就能痊愈了,可是断了药引子,也就是这无名草了。这下好了,有了药引子,我孙子很快就能不咳嗽,睡个好觉了。”
“那恭喜金老伯了。”沈依依也没想到,此次进岚山,会有这样的收获,她由衷地替金贵感到高兴。
“夫人,你是我的福星哪!”金贵把那株草捧在手里,怎么也看不够,“如果不是你,我哪会夜里上山,如果不是夜里上山,又哪会发现这无名草?”
金贵带着他们又走了一段路,愈发深入老林,随着道路越来越难走,大家极有默契地都不说话了,安静的黑夜里,能听得见砍柴刀分开茂密灌木的声音。
忽然,空气中传来极细微的响动,沈依依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咚的一声,倒下了一个人。
怎么回事?!也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尽管她满头雾水,但还是下意识地蹲下了身子。
黑暗中,有人去探查倒地队友的情况,石头身为队长,一面凝神四顾,一面低声喝问:“怎么回事?!”
他说话的尾音尚未落下,就见金贵一个猛扑,抱住他的脖子,把他压倒在地。
“金伯,您这是做——”石头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伸手推金贵,发现推不动。他赶紧抱着金贵坐起来,伸手去摸他的脖子。
沈依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出声阻止:“别摸!!”
第362章 尽数被捕()
石头听见沈依依的呼喊,急忙缩手,但指尖还是沾上了一滴金贵脖子上的血,顿时感到火辣辣的疼。这血里有毒!不,是伤了金贵的东西有毒!石头骇然,赶紧朝衣服上蹭。
沈依依就着微弱的荧光,在草丛中找了一会儿,揪下几片叶子,递了过去:“你趴下,把这叶子嚼烂了敷在伤口上,也许有用。”
这是金贵刚刚才教过的知识,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石头火速嚼着树叶,还不忘喝令其他人:“先别管伤员了,赶紧趴下,免得再有伤亡!”
他当兵这么些年,这算是最憋屈的一回了,人都倒两个了,他却连敌人在何方都不知道!
狗剩他们也是多年的兵士,反应迅速,一听到命令,马上就朝地上扑。然而就在此时,嗖嗖嗖数箭齐发,厮杀声顿起,不远处火光乍现,照亮了夜空。火光中,两群人挥着刀,搭着箭,混战在一起,瞬间把寂静的山林变成了染血的战场。
原来是有人特意埋伏在这里,但伏击的对象并不是他们。
石头定睛看了一会儿,踌躇道:“他们穿的都不是大梁兵服,脸上全抹着绿色的草汁,我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
沈依依一边忙着找治伤疗毒的叶子,一边道:“管他是敌是友,难道你还想加入战团不成?别忘了我们此行的任务是送粮,不是打仗。”
石头顿觉失职,赶紧蹲下身子,去看金贵。金贵的伤口在脖子上,狗剩已经帮他清理过了,但伤口周围依旧泛着黑红色的血。由于血中带毒,他们不敢包扎,只给敷了一层沈依依采来的草药。
那名受伤的士兵名叫虎子,情况和金贵差不多。
石头眼中泛泪,却没功夫多说什么,迅速把虎子身上的平安饼卸下来,和其他队员分着装了。人可丢,军粮不可丢,这是他们来南疆前,就定下的铁律。
沈依依又采了一把叶子回来,递给照顾伤员的狗剩。石头对她道:“夫人,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