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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烟一句话都没反驳,径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沈依依。
沈依依接过信,反反复复地看了三四遍,满脸惊疑地抬起头来:“这怎么可能?为什么?”
松烟摇着头道:“沈大小姐,您别问我,我只负责送信,对信中的内容一概不知。但是世子让我告诉您,信里的消息,是他无意间窥见圣旨得来的,请您务必保密。还有,您看完信后,请把信还给我。”
沈依依把信递还给松烟,松烟马上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将信点燃,当场烧掉了。
沈家不过一介商户而已,即便是武昌府首富,但在皇上眼里,又算得了什么?沈依依觉得信中的内容简直匪夷所思,再次问松烟:“胡世子没有别的话要告诉我?”
松烟摇了摇头,道:“我们世子说,此事具体如何,他尚在查证,但性命攸关,还请沈大小姐不要意气用事。”
不要意气用事?就是劝她别抵触,听从安排,去晋国府冲喜的意思?可这也太稀里糊涂了吧?
不不不,重点并非在这里,沈依依在室内踱了两步,突然停在了松烟面前:“胡世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冲喜,是要嫁进晋国府的,如果信中消息属实,胡枢就不怕引火烧身?这跟千里送请帖可不一样。
瞧这问题问的,敢情他家世子的那颗心,沈大小姐压根不知情!
世子到底怎么搞的,明明连夜探香闺这种事都做过了,结果还没能让沈大小姐明白他的心意!
松烟觉得表白这种事,不能让他人代劳,于是摇着头,一问三不知。
沈依依没办法,只好拿了辛苦银子给他,让人送他出去了。
小胡椒进来给沈依依添茶,看到的却是她急躁踱步的场景,不由得愣了又愣:“大小姐,您这是怎么啦?遇上事儿了?我记得在杭州府的时候,半夜有杀手登门,您都没被吓着,还有心情打趣我,今儿怎么却这么烦躁?”
她当然烦躁了!因为她的穿越人生,没有按照剧本走!
“沈依依”欠下的债,她来还;“沈依依”肩上的责任,她来扛——瞧,她连falg都立下了,接下来该做的事,不是斗倒沈家人、挑个大当家,再经营好得胜楼,快快活活过一生吗?
这剧情怎么突然就急转直下了呢?!
沈依依忿忿地一拍墙,动身去了西善堂。
西善堂里,丁氏正与沈五老爷说大当家的事儿,忽见沈依依进来,连忙住了声。
沈依依这会儿可没心思处理那块印,径直问道:“老太太,五叔,我们沈家做的,是正当生意吧?”
“你这叫什么话?”沈五老爷诧异道,“我们沈家向来遵纪守法,从不做违法的勾当,虽然这些年生意大不如以前,但也没做过昧良心的事。”
这话应该没掺假,不然他的反应应该是生气,而非惊讶。
所以,也许是胡枢的消息有误?可他说那消息是从圣旨上看来的,圣旨难道还能有假?
要不,学一学胡枢的思路,把沈家几个适婚的姑娘赶紧嫁出去?不不不,万一事态很严重,连累了夫家怎么办?大梁朝可是有连坐的例律的。
沈依依横竖想不出解题方法,只好离开西善堂,把汪清派去了京城,让他设法去见一见胡枢。
其实她很想亲自去,但又怕晋国府突然派了媒人来,只好蹲守家中。
一晃数日过去,沈家风平浪静,一派祥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沈依依开始怀疑那封信的真假,但汪清抵达京城后,一直没有见到胡枢,又让她有些忐忑不安。
这日,丁氏把沈依依叫到了西善堂,很是不满地责备她:“我听说得胜楼早已经装修好,你怎么却还不返京?耽误了公中的生意,你拿什么来赔?”
沈依依正打算拿沈大老爷出来搪塞一下,忽有丫鬟来报:“老太太,骠骑大将军府遣媒人来提亲了!”
丁氏惊讶得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丫鬟又说了一遍,方才万般不敢相信地站起身来:“哪个骠骑大将军府?”
“老太太,还能有哪个骠骑大将军府,自然是京城的蔡家了!”那丫鬟喜气洋洋,一面说着,一面朝沈依依身上瞟。
丁氏终于反应了过来,一叠声地喊请,又忙着赶沈依依:“回房去!回房去看看你爹!”
大小姐住闲眉居,大老爷住安居院,大小姐回房哪能见到大老爷?老太太这是高兴坏了呢!丫鬟抿嘴笑着,快步请媒人去了。
在丁氏的催促声中,沈依依终于从石化的状态中醒了过来,出了西善堂。
不是去晋国府冲喜么?怎么来提亲的却是骠骑大将军府?
这只是凑巧,还是来添乱的?
人生果然处处有“惊喜”,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她这会儿去阻止,好像也没什么效果,沈依依想了想,果断地命人牵来一匹马,朝着京城的方向,一路狂奔。
她骑着马,风一般地出了城门,正要上官道,突然身后有匹更快的马追了上来——“你这是去哪儿?”
蔡礼的声音!
沈依依迅速勒马,拨转了马头:“蔡礼!你在捣什么鬼!”
“没捣鬼,提亲而已。”蔡礼吁了一声,勒住了马。
这事儿挺复杂,沈依依的脑子有点乱,好好理了一下,方才重新开口:“蔡礼,我已经明确告诉过你了,我——”
“你在等晋国府提亲?”蔡礼马鞭一甩,浓眉一挑。
沈依依瞬间怔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哦,不,这问题提得很愚蠢,如果胡枢真有意让她冲喜,这么大的事,蔡礼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这件事不仅仅是冲喜而已……沈依依耐心地解释:“蔡礼,你听我说——”
“别等了,晋国府不会来了。”蔡礼再次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沈依依一愣。
“我说,晋国府不会遣媒人来提亲了。”蔡礼道,“你赶紧回去,准备婚事吧。”
!!!
这都是些什么情况!
沈依依一个头两个大:“蔡礼,你听我说,我不能嫁给你。”
“那如果晋国府来,你嫁不嫁?”蔡礼问道。
这……或许吧?如果信中内容属实,而胡枢又愿意仗义相助的话。
毕竟婚姻再重要,也重不过命,对不对?
结了婚还可以再离,如果命没了,找谁要去?
她这条命虽然是捡来的,但也不能稀里糊涂就丢了呀。
但对蔡礼,就不一样了——胡枢是在知情的情况下帮她,她顶多欠他一个很大很大的人情;可蔡礼一无所知,如果嫁给他,岂不是坑人吗?
沈依依正想着,蔡礼出声了:“行了,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沈依依有些急了:“蔡礼,别胡闹,叫你家媒人回去!”
蔡礼不接她这话,却问:“你宁肯给胡枢冲喜,也不愿进将军府?”
第158章 一场假婚礼()
是不是人在有所挂牵的时候,都会现出孩童般幼稚的一面来?蔡礼无奈地道:“官府不是傻子。”
女孩儿出嫁,尚属正常,把个大活人送走,官府难道不会追查吗?
沈依依会过意来,为沈大老爷忧心不已。不过这倒更坚定了她要和蔡礼假结婚的决心,只有她保住了命,将来才有机会救沈大老爷出来。
过了一会儿,沈依依又问:“能不能赶着嫁几个女孩儿?我有妹妹已经定亲了。”
蔡礼摇头:“无故改婚期,官府定会追查,到时没事都会变成有事。”
“无故改婚期都会被查?那我突然嫁进将军府,难道不会令人怀疑?”沈依依皱眉问道。
“不会。”蔡礼微微仰头,看向天边的流云,“因为我们的婚期……没改。”
他与“沈依依”的婚期?搁在旁人眼里,这算是另类的破镜重圆了吧?倒是……挺“巧妙”的。
“婚期在什么时候?”沈依依问道。
“三天后。”蔡礼答道。
“三天?!”沈依依惊讶得连声音都变了,“乘车从武昌府到京城,路上都不止三天!”
“我们骑马回去,两天就够了,还能剩一天给你梳妆打扮。”蔡礼道。
沈依依侧头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觉察到她的目光,蔡礼转过头来:“你不高兴?”
“没有。”沈依依摇头,“既然是避祸,自然越快越好,我只是有点惊讶罢了。”
“你放心,虽然时间仓促,但该有的都会有,早在我启程来武昌府前,将军府就已经在准备了。”蔡礼很认真地道。
“一切从简也没关系的!”沈依依忙道,“你愿意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赶紧走吧,回家收拾一下行李,然后我们就启程了。”蔡礼一抖缰绳,加快了速度。
沈依依紧跟而上,两人很快回到了沈家大宅。
正如沈依依刚才所想的一样,这婚期实在是太“妙”了,沈家上下都认为这是蔡礼痴情所致,没有半点怀疑,丁氏更是非常爽快地拿出了沈大老爷留给沈依依的嫁妆。
不过在蔡礼的建议下,沈依依没有要这份嫁妆沈家情况不明,最好一针一线都不要带走,免得将来麻烦。
沈依依放心不下沈大老爷,但又没办法,只得把大部分的家丁随从都留给了他,并让汪清留在沈大老爷身边,一旦有风吹草动,就赶紧进京告诉她。
匆忙安排好了沈大老爷,沈依依翻身上马,与蔡礼一起前往京城,赶赴这一场即便搁到现代,也实属“别致”的,婚礼。
日夜兼程,披星戴月,这样的字眼,真不合适形容待嫁的新娘子,但对于沈依依而言,事实就是如此。
两天后的夜里,她终于抵达京城,稍微补了一下觉,便被沈三太太拖了起来。
“不是还有一天的时间吗?”沈依依困顿不堪,大大地打了个呵欠。
“明天一早就出阁,今天要忙的事多着呢!绞面,沐浴,擦抹花露……再说了,将军府派了有经验的妈妈和丫鬟来,不能让他们久等!”沈三太太一口气地说了一大堆,从来就没见她这样杀伐果断过。
沈三太太如此热心,沈依依不奇怪,毕竟只要她出嫁,得胜楼就归她了,想必她此时迫切的心情,更甚于她吧?
当初沈三太太“谎报军情”,放走了私奔的“沈依依”,这笔账,还没来得及跟她算呢,不过想想沈家即将到来的遭遇,沈依依就只剩下唏嘘不已了。
将军府派来的婆子和丫鬟,果然“极有经验”,不但给她绞了面,用牛乳和花瓣沐了浴,还逼着她浑身涂满了一层牛乳、香料和蜂蜜的混合物。
她不反感美容,可这样浑身黏糊糊的,也太难受了,沈依依内心哀嚎着,不住地问:“到底还要多久?”
“沈大小姐,您别着急。”负责此项的婆子笑得很暧昧,“您别看这时候难受,等到洞房花烛,宽衣解裳后,那皮肤不知道有多嫩呢……”
为了保命的假结婚而已,哪来什么洞房花烛,宽衣解裳?算了,这事儿没法说,随他们去吧……沈依依认命地摊开手脚,任由丫鬟们朝她身上又刷了一层蜂蜜。
………
第三天,黄道吉日,诸事皆宜。这是“沈依依”和蔡礼原定的婚期,自然是诸事皆宜的。
大红的花轿和一百二十担嫁妆,在绕城一圈后,抬进了骠骑大将军府的大门。嫁妆是将军府准备的,不过这桩婚事让人八卦的点太多,根本就没人关注嫁妆的多寡了。
“整整一年了,将军府的蔡公子,竟然还是娶了当初的那位沈大小姐!”
“连婚期都没变!”
“蔡公子也太痴情了,居然不嫌弃沈大小姐!”
“那位沈大小姐,到底有什么好儿,能把蔡公子迷成这样?”
“谁知道呢,将军府的长辈能同意这桩婚事,也真是奇了!”
……
将军府的二夫人唐氏和三夫人魏氏,躲在巷口看热闹的人群后,听着那些议论,不约而同地狠狠绞了一下帕子。
“谁说将军府的长辈同意这桩婚事了?”唐氏忿忿地道。
“就是,我们可没同意!”魏氏气道,“都怪大哥和大嫂耳根子软,让阿礼哄两句,就什么都依了。”
“唉,谁让咱们偌大一个将军府,只有阿礼一根独苗苗呢,如果不顺着他,万一他闹将起来,伤着了自己,谁来开枝散叶、传宗接代?”唐氏叹了口气。
“你们二房的江姨娘,肚子尖尖的,大夫和产婆不都说是个儿子么?”魏氏拿胳膊肘碰了碰唐氏,“如果是个儿子,你抱过来养在自己膝下,跟嫡子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