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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食多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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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德浑身无力,一个劲儿地朝下坠,卢大和卢二左右架着他,很使了些力气,方才将他稳住。

    卢大见他浑身是血,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惊道:“吴举人,你这是被谁打了?”

    卢二亦惊:“吴举人,你可是举人,谁敢打你?”

    吴德浑身直哆嗦,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得。他颤抖着嘴唇,嗫嚅了半晌,终究还是没好意思道出他和蔡礼的恩怨,化作了一道百转千回的呻吟声。

    他不作声,卢氏兄弟的疑问却很多,一个接着疑问。

    卢大:“吴举人,他们为什么打你?”

    卢二:“是因为沈小姐?”

    卢大:“那些人,是沈家派来的?”

    卢二:“真是沈家?你拐了人家的女儿,他们有没有报官?”

    吴德倏然醒过神来,身子一挺:“依依呢?依依呢!我不是让你们去找依依了吗?找到她了没有?”

    卢大摸了摸后脑勺:“没找到,我们把整个富阳县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

    “你们得出城去找!她既然跑了,肯定是出城去了!”吴德一急,胸口沉沉地疼,猛地咳出了一口血来。

    卢大慌忙扶他到路边坐下,叫卢二去找担架来抬。卢二大步跑着去了,卢大帮吴德拍着背顺气,叹道:“吴举人,你这是何苦,你现在已经是举人了,又有胡县令青睐,沈小姐跑了就跑了,于你又没什么损失。”

    “怎么没损失!”吴德拔高了音调,脱口而出。

    当初他带着沈依依私奔,路上的时候,他想要和沈依依成就夫妻之实,可小胡椒拦在头里,声称她家小姐尚未及笄,不可乱来。他秉承圣人训导,别人不愿意,他哪好意思硬来,后来到了富阳县,他吃沈依依的,喝沈依依的,小胡椒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几乎不许他近沈依依的身,更别提与她颠鸾倒凤了,再后来,他要求沈依依做妾,沈依依逃跑,上吊,养伤,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都道是他拐走了沈家的女儿,可又有谁知道他的苦楚,当初沈依依想要私奔,他怕惹事,并没有答应的,是沈依依软泡硬磨,他才把她从沈家带了出来。他担这么大的风险,是为了谁?到头来,只空担了一个虚名头,甜头一点没尝到,搁谁身上会甘心?!

    吴德越想越气,但这些话他断不会跟卢大这个粗人讲,免得掉了自己的身价,因此不管卢大如何追问,他都不吭声了。

    沈依依是一定要追回来的,就算追不回来,他也得破了她的身,绝不担这虚名。卢大和卢二是不可靠的,等他能走动路,亲自去找。吴德如是想着,又是恼火,又是心急,浑身上下连着脚趾头都疼起来,一头栽倒在地,什么都顾不上了。

    ……

    “你们给的茱萸膏,是什么鬼东西,瞧把我们鱼汤给糟蹋的!”

    船家强行把沈依依和小胡椒从货舱里拎上来,拿锅铲把门敲得咚咚响。

    沈依依抬眼看去,货船狭小的厨房内,一片狼藉,案板上鱼肉与鱼骨横飞,锅里红通通地一片,还有个包着头巾的妇人,满脸通红地趴在水桶旁,直接把脸浸进了冷水里。

    因为见识过吴德吃伤心凉粉的模样,沈依依一看这场面,心里就有了数,一准儿是船家做饭的时候,把茱萸膏放多了。

    小胡椒心疼极了,冲到炉子前去看:“有你们这样用茱萸膏的吗?就算不会用茱萸膏,辣米油总见过吧?你们这是暴殄天物,还怪我们的东西不好使!”

    船家有点不好意思,面子上却下不来,梗着脖子道:“就是你们的东西不好使,待会儿你们就下船,我不捎你们去杭州府了。”

    船在江上呢,怎么下船,让她们去游水吗?小胡椒气不过,和船家吵了起来。

    多大点事,也值得嚷嚷?沈依依无语望天,懒得费神去理会。她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厨房里鱼多,鱼汤多,不大的橱柜里,摆了好几罐熬好的鱼汤。她心里有了主意,就地取材,将鱼汤煮沸,鱼肉剔骨切片,接着爆香葱姜蒜,加进两勺茱萸膏,做了一锅家常版的水煮鱼片。

    随着沸滚的鱼汤浇进爆过葱姜蒜的热油,滋啦一声响,热辣的香味迅速在狭小的厨房里蔓延开来,强势而又霸道,直入每个人的鼻孔,侵占了所有的嗅觉。

    争吵声戛然而止,就连趴在水桶前灌水止辣的妇人,都不自觉地抬起头来。

    船家一眼看到锅里的水煮鱼片,惊讶得舌头打了结:“这,这是什么?鱼脍吗?可怎么还有汤?”

    沈依依知道,在古代烹饪技术里,鱼的做法,是最落后的,事实上,他们基本上吃生鱼片,也就是片成薄片的鱼脍,或者直接拿水煮,若谁家有个会烧鱼的厨娘,那一定是一件值得跟朋友吹牛的事情了。

    所以,就不难理解船家为何会有如此反应了。

    小胡椒也没有见过水煮鱼片,但她刚和船家吵过架,自认为气势必须得足,于是挺着胸脯去把鱼片连汤带水地盛起来,端到了船家面前重重地一放,还不忘轻蔑地哼了一声。

    船家倒也不客气,抓起筷子,夹起一片最大的,塞进了口中。不知是因为面子上下不来,还是因为水煮鱼片太美味,他吃完这一片,没有出声夸赞,而是紧接着又夹起了一片。

    包头巾的妇人急了,水也不喝了,跑过来跟他抢。她接连吞了几片下肚,嚼着鱼片扭头和沈依依说话:“小姐,你煮的鱼太好吃了,你不知道,我们家这蠢货,同样是煮菜,煮出来的鱼却跟木头似的,简直吞不下去。”

第18章 含苞待放茱萸膏(5)() 
船家气得直敲碗:“谁家不是婆娘做饭,我一个大男人,天天煮饭给你吃,你还挑三拣四地不乐意了?”

    短短两句话,看似在斗嘴,实则在秀恩爱,撒狗粮,沈依依乐了:“别急,这道菜很简单,我教给他,你就能天天吃到了。”

    “做什么做,我天天拿白水煮鱼,她还不是一样白白胖胖。”船家嘴上嘀嘀咕咕,转头却又问沈依依,“怎么做的?”

    沈依依乐得笑出声来:“你把鱼骨剔下来,连鱼头和鱼尾熬汤,鱼肉片成薄片。等鱼汤熬好,将葱姜蒜、花椒和茱萸膏爆香,再把鱼汤浇进去,至于鱼片,最后下锅,稍烫一烫就行。”

    船家听得很认真,筷子也没闲着,转眼水煮鱼片只剩下了一半。

    小胡椒看得直咽口水,她很想把视线移开,但无奈肚子不争气,咕咕地叫了起来。沈依依这才想起来,她们早上出逃的时候,根本就还没有吃早饭呢。

    船家此时很热情,招手叫她们来坐下一起吃,沈依依想了想,征求了船家同意,又去做了几个菜,一起端了过来。

    她这会儿做的,都是些家常菜,但无一不色香味俱全,令人馋涎欲滴。船家要面子,依旧不肯称赞,也不谢沈依依教他做菜,但却把一双筷子舞得跟车轮似的,一会儿功夫就把桌上的菜横扫了一大片。

    沈依依在船家夫妻对面坐了下来,船家娘子这才注意到了她的脸,惊讶叫道:“小小姐,你的脸怎么划伤了?”

    船家嫌她大惊小怪,敲了敲她的碗:“她们搭我们的船,就是去杭州府治伤的。”

    船家娘子“哦”了一声,仔细看沈依依脸上的伤,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怜惜:“怎么这样不当心,伤到脸上去了?不过我看这伤口不深,找个好郎中,及时去治,应该不会留疤。”

    沈依依正要接话,小胡椒却突然站起来,噗通一声,给船家娘子跪下了:“太太,一看您就是好心人,求您借我些银子,给我家小姐治伤吧!我们只是一时窘迫,将来有了银子,一定马上还给您!”

    她这一跪太突然,船家娘子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张口:“我——”

    可她才说了一个字,船家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船家娘子显然听船家的,抱歉地冲小胡椒笑了笑,不作声了。

    小胡椒却没有就此起来,而是跪着爬到船家面前,将头重重地磕了下去:“大叔,我刚才和您吵架,冲撞了您,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个奴婢一般见识。我知道您是好心人,不然也不会仅凭一块茱萸膏,就放我们上了船,我家小姐的伤在脸上,不能不治,您就行行好,借我们一点钱吧,我们一定会还的……”

    小胡椒的话絮絮叨叨,颇有些啰里啰嗦,但她的额头,却是结结实实地叩在了硬木做的甲板上,发出呯呯呯的重响。船家一直不表态,她就磕得是那样用力,每次额头触地,就连小饭桌都会跟着震一下。

    随着这呯呯呯的声响,沈依依捏筷子的手,一下子就收紧了。

    她自痛失双亲,沦为孤儿,所遭困顿折辱,不计其数,早已习以为常,所以哪怕被吴德困在小院,哪怕被蒙面人锁喉伤脸,她也能不当回事,根本不朝心里去。

    可是她长这么大,所受的恩惠却极其有限,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天天拿她当孩子训的小丫鬟,竟能为了她脸上一道小小的伤,给人下跪磕头,做到如此地步。

    尽管她明白,小胡椒多半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沈依依”,但她内心的震撼,依然不减分毫。

    细想她之所以能如此潇洒,一笑而过,真的只是因为经历使然,天生乐观?其实是因为直到现在,她还当自己是个过客,根本没把心安在这里吧?如果她真拿自己当“沈依依”,会那样草率地就朝小推车里一钻,把吴德、卢大和卢二,都丢给小胡椒去面对?如果她真用了心,以她多年寄人篱下养成的谨小慎微,出逃时会不藏点钱在身上?

    她没有拿自己当小胡椒依赖终身的主人,小胡椒却为她把尊严跪在了膝下!

    这恩惠,她不敢受,她受之有愧。

    沈依依倏然站起身来。

    这时候,小胡椒却突然冲过来,一把将她抱住,仰着头道:“小姐,船家担心我们借了钱,还不了他,因为他的船在水上,居无定所,就算我们想还,也不一定找得到。要不您把我卖了吧,我留在船上,帮船家干活儿,您拿着钱赶紧治伤去!”

    沈依依胸中浪涛翻滚,手却把小胡椒一推:“你是不是傻,动不动就跪?我的伤,我自有办法,还轮不到你操心。”

    她自诩伶牙俐齿,却唯独不会讲心里话。

    不过这一番唬着脸的言论,倒是把小胡椒镇住了,当真以为她有办法,只是她多事,乖乖地把嘴闭上,不作声了。

    沈依依把小胡椒推到一旁,向船家夫妇道谢:“多谢二位让我们搭船,还款待我们一顿饭,多有叨扰,还望海涵。”

    沈依依气自己,却不会气别人,她早已不是那个浑身是刺,当一切理所当然的莽撞女青年,船家夫妇与她萍水相逢,愿意帮她是情分,不愿意帮她是本分。

    她说完,向船家夫妇行了一礼,带着小胡椒朝外走去。

    她走到门口,刚要迈出窄窄的门槛,身后却传来了船家娘子的声音:“小姐,你,你等一下。”

    沈依依疑惑地转过头去,就见船家娘子掐了船家一把:“她连搭船都没有钱,拿什么去治伤,你就借她几两银子又如何?你看她们主仆二人穿的衣裳,也不像是还不起钱的人。”

    “还得起又怎样?她上哪儿还去?”船家瞪了她一眼,“我们下午就走了。”

    船家娘子道:“叫她还到我表叔店里去,回头你去拿。”

    船家似乎觉得这主意还不错,想了一会儿,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朝门口的沈依依递了过去:“这是二两银子,你拿着吧,回头还到李家脚店里,我一个月后去取。”

第19章 繁华如锦杭州府(1)() 
沈依依穿越前,孤苦伶仃那么多年,除了白哲,几乎无人向她伸出过援手,没想到穿越到了此处,萍水相逢、甚至以后可能再也不会见面的一对夫妻,会借给她二两银子。

    沈依依一时百感交集。

    既然船家夫妇向她表达了自己的善意,沈依依便没矫情,上前几步,双手接过了银子,郑重地道了声多谢。

    船家娘子笑着拍了船家一下,对沈依依道:“我表叔姓李,都管他叫老李头,他儿子叫刘贵,他们的脚店在北关门附近,你告诉他们,我是行船的李娘子,他们就知道是谁了。”她说着说着,问沈依依:“你可知道上哪儿去找郎中?”

    沈依依摇了摇头:“我第一次来杭州府。”

    “那你先去找我表叔,让他领着你去,你伤在脸上,可不能乱投医,万一留了疤,后悔都来不及了。”船家娘子道。

    言之有理,沈依依便问道:“您表叔的店怎么走?”

    船家娘子道:“待会儿你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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