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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佩。”翟缙又轻轻发出一声低唤,疲惫却是满足的闭上眼。
“睡了罢。”女子柔柔的声音又传来,跟着一只温润的手轻巧的抚上他的脸颊,“睡了罢,再醒来一切就好了。”
“楚佩。”翟缙第三次发出呢喃,他的手抖了抖,就感到有纤细的手指伸了过来,把他抖动不安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没事了,我陪着你呢。”
翟缙嘴角就露出一个安详的笑意,人又沉沉睡去。
可是突然,木门和窗棂被巨大的力道撞碎,一个接一个黑色蒙面人手持弯刀闯了进来。逼仄的空间里传来一阵阵阴冷的笑声“嘎嘎嘎,翟镇抚,纳命来——”
翟缙猛地睁眼,手自然而然伸到枕下想抽出他的佩刀,可是枕下空空如也。耳畔已传来楚佩惊恐的尖叫声。翟缙心下就慌张开来,他本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身,可双腿发沉使不出力。
他挥舞双手,想赤手空拳去阻挡迎头劈下的刀剑,但是手到之处只触碰到一缕细柔的发丝,身旁是无助的楚佩!眼见寒凉狠厉的刀光剑影向他们笼罩下来,翟缙声嘶力竭的从心底发出一声呐喊:“楚佩。。。。。。”
“翟缙,翟缙!”有惊慌的声音传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有手拍打他的脸颊,很用力,翟缙一把捉住这只手,借力猛的坐起身,双眼也随之睁开。
梦,一个令人心惊胆颤的噩梦!
痛,胸腔里每根骨头都发出尖锐的刺痛。
房间里发出耀眼的白,晃得翟缙有些恍惚。他感到窒息,心脏还在没有节制的狂蹦乱跳,全身肌肉紧绷如同坚硬的石块,有密密的汗水渗出皮肤,浸湿了身上的衣衫,冰冰凉凉令他心底生出一抹慌乱。
黑衣人、弯刀、楚佩,翟缙紧紧的闭上双眼,使劲的摇晃了下脑袋,再睁眼,他的思维意识好似得以恢复。
“翟缙。。。。。。”
轻唤他的人是兰郁,拥抱着他,用手不断在他后背轻抚的是兰郁。他的那只紧紧抓住的手,也是兰郁的。
“芋儿。。。。。。”
听到他的回应,兰郁的身体撤出了他的怀抱。她用惊喜的眼神看着他,两片紧绷的嘴唇蠕动了半天,才发出一声问询,“你醒了?”
没有楚佩!梦里出现的模糊身影是兰郁,与之对话的是兰郁,喂他喝水的也是兰郁罢。
翟缙怔怔的望着兰郁,眼神依旧很飘忽。
“你终于醒了。”兰郁对他甜甜的一笑,声音轻柔到令人心醉,“做噩梦了吧?醒了就好了,醒了就没人能伤害你了。来,别坐着了,我扶你躺下来。”
兰郁想用手垫起翟缙的头,支撑他躺下,但是她的一只手还被翟缙死死攥在手里不方便,于是她轻轻在他掌心里扭动了一下想抽出来。但是翟缙攥得太紧,她没能抽出来。
可能感觉到了兰郁的挣扎,翟缙低下了头望向他和她握在一起的那两只手。他太用力了,可能抓住的时间也太长久,兰郁那只娇纤的小手在他掌心里已经被捏成了乌青色。翟缙心底一惊,赶忙松开。
兰郁缩回手,眉头却是蹙了蹙,因为被紧箍着,血液不能流通,五根手指麻木僵硬着,不能弯曲也不能活动自如,她只得用另外一只手去揉搓,试图让它尽快恢复灵活。
翟缙痴痴傻傻的就看着她做这一切,等兰郁手上的血液恢复流通,那只手慢慢有了血色,也看着兰郁满意的捏放了几遍,再来一上一下撑抵住他的头和腰,让他慢慢躺平时,翟缙才僵着身子又木然的唤了声:“芋儿。。。。。。”
“怎么啦?是不是我把你弄疼了?”
兰郁紧张的脸就蹭到了翟缙面前,看到翟缙眼里散乱的眼神,兰郁担忧的捧起他的脸,“翟缙,我是兰郁,你的芋儿,你还认识吗?你还记得我吗?”
“兰郁?芋儿?楚佩?”翟缙恍恍惚惚嘀咕着,眼神涣散,脸色迷茫。
“完了,翟缙,你该不是被炸傻了吧?”兰郁就皱起了眉。翟缙清醒过来带给她的欢喜也荡然无存,“乖,你先躺下,我去叫医生,好吗?”
这次翟缙很配合的顺着她的手慢慢躺回了病床上,可能用力扯到哪儿了,他呲牙咧嘴发出一声闷哼,脸上的汗珠又一颗颗冒了出来。
兰郁心疼得抽出纸巾去给他擦拭,边擦眼泪就不争气的涌上了眼眶。当一滴泪珠滑落流下,掉到翟缙唇角时,他微张了张嘴,让泪滴落入他的嘴里,咸咸的味道似乎唤起了他的某个记忆,他抬手就捉住了兰郁的手,
“芋儿。。。。。。”
兰郁就满怀期待的望着他,期待他能比这两字再多说一些。
“我记得。。。。。。你是我的芋儿。”
兰郁听他这么一说,激动到扑在他身上哭了起来。
魏寒刚巧这时候走了进来,看到兰郁趴在翟缙身上悲伤的痛哭,他的脸色从诧异直接转换成了惊惧,“我师父。。。。。。死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依赖()
魏寒进得病房看到兰郁趴在翟缙身上哭得伤心欲绝,还以为翟缙的情况有反复。吓得他冲过去一脸紧张的问:“师父死了?”
兰郁抬起头泪眼婆娑恨恨地说:“呸,你才死了呢,你死了翟缙也不会死。”
“没死?那你干嘛哭成这样?”魏寒走过去看到翟缙紧锁眉头,眼底还流露出一抹强忍的痛苦,听到魏寒说话的声音,他一脸茫然的盯着他,魏寒就赶紧叫唤了一声,“师父,你醒了?感觉怎样?”
没有回答,就连表情都没变化。魏寒把头放低了点,又叫唤了一声“师父”。翟缙就眨巴了下眼睛,沉沉的耷拉下眼皮闭起了双眼。
“这。。。。。。师父这是怎么啦?”魏寒难过的转向兰郁,翟缙对他的不理不睬让他很是受伤。
“好像炸傻了,半天才认出我来。”兰郁抹了把眼泪,哀声戚戚的说。
“我去找医生。”
魏寒说着就往门外走。刚到门口就迎上一大帮人。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有穿军装的军人,一群人包括齐益佳在内,都唯唯诺诺跟在一个六十左右老者身后。十来个人一下子就把病房填得满满当当。
魏寒和兰郁看到这个架势,赶紧贴墙而立,把空间腾出来。
兰郁扫视了一圈人,心细的发现昨晚给翟缙治疗的主治医师也在其中,他拿着病例,态度很谦恭的跟另外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轻言细语讲述着什么。
房间里突然热闹了很多,空气也显得稀薄,本来就觉得呼吸紧促的翟缙猛地把眼睛睁开,然后茫然无神的看着眼前晃动的陌生人。可能忆起了梦里的黑衣人,就是这么围在他的床边想要加害于他,翟缙的目光里不自觉就升起腾腾杀气。
他警惕的抬起手,想要运气戒备,但是一提气,胸腔里的五脏六腑就痛到令他窒息。翟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又冒出额头。那只抬起的手隔着人群指向兰郁,一声“芋儿”半天无法脱口而出。
但是兰郁似乎感应到他的召唤,扒开人群挤到他床前,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轻轻拭去他额上的汗水,“说不出话就别说。”兰郁轻声说道。
翟缙就目不转睛定定的望着她。
“翟缙,醒过来了?感觉如何?”那个老者低下身子和颜悦色看着翟缙问道。
翟缙就木然的把头转向他,但是依然没有说话。
“他神志还有些不清楚,不记得你了吧,抱歉哈。”兰郁看老者面善,又对翟缙一副心疼怜惜的神情,于是解释道。
“哦,”老者对兰郁应了一声,又继续轻言细语的朝翟缙说话,“怎么?不认识我了?好好想想,看是否能记起来。”
老者说完眼光就似无意的瞟了身边白大褂们一眼,就有人走上前去给翟缙把脉,然后掀开两边眼皮检查,完了朝老者点点头,“重度脑震荡,意识障碍,近事遗忘。”
老者点点头,抬首看到屋子里一大帮人,很不悦的皱皱眉说道:“出去,都出去,除了给翟缙做检查的留下,其余的人都通通给我出去。”
魏寒就第一个闪身而出。他刚才就看到人群里有这家医院的院长,关键是这个院长此刻只能站在人群外围,一副被遗忘的落魄样。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老者来头不小,他发话了,估计没人不敢不听。
果不其然,穿军装的人出来了,院长出来了,主治医生出来了,就连齐益佳也慢悠悠心有不舍的走出来了。
但是兰郁没有动。不是她不想动,是翟缙死死拽着她的手不让她动。
兰郁一脸无奈的看向老者,“让我留下陪着他好么?”
“你是兰郁姑娘吧?”老者和蔼可亲的问兰郁,见她一脸诧异,又笑着说:“不用那么吃惊,他愿意这样依赖着的人只有你。在北京那段时间,只有提起你,他才愿意跟我多聊几句。”
老者说完也不管兰郁作何反应,又转身对留下的四个白衣大褂吩咐:“我也先出去,你们好好给他做个细致的检查,我要确保万无一失,不能让他留下一点后遗症。如果这里的设备不行,看看他现在的情况能不能送往京城。”
“是!”
四个人一起应声。老者抬脚就要往外走,身后却幽幽的传来一声:“老熊。。。。。。”
雄建丰就欣喜的止住步,转回身奔到翟缙床前,“好小子,不枉我心疼爱惜你,这情形下能想起我来,不错不错。”
“老熊。。。。。。”翟缙又痴痴呆呆的冲雄建丰叫了一声。
“我从京城带来几个专家,让他们给你好好检查一下,我待会儿再来看你。”
这次翟缙有所反应,他朝雄建丰眨眨眼,意为应允,接着又朝兰郁看去。
“我不走,留下陪着你。”兰郁连忙说。
本以为翟缙听到会很欣慰,谁知他却松开了握着兰郁的手。
“你。。。。。。是要我也出去吗?”兰郁试探的问,就看翟缙又眨巴了下眼。
一大群人全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雄建丰出去见了就好言让院长和主治医生先离开。那几个军人是他的警卫员,他也让他们到楼梯口去守着。剩下的人就是魏寒、齐益佳和兰郁。
雄建丰冷冷的看了眼魏寒,魏寒就识趣的跟兰郁说了声“我回去看看海泊,待会儿再来看师父”然后不待兰郁搭话就落荒而逃。这个雄建丰气场太大,魏寒走出医院才觉得胸口的那股压抑的闷气出了出来。
兰郁当然不傻,知道雄建丰支走所有人一定是有话要说,而话题内容肯定是围绕翟缙。兰郁当下就紧张起来,不知道有多坏的事会从对方口中说出来。
“昨晚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由于手榴弹在洞穴里爆炸,产生出极强的冲击波,导致翟缙大部分内脏都受到了损害。”雄建丰才刚说了几句,就见兰郁面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于是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没事,您继续说。”现在有事没事她兰郁都必须撑起,翟缙的事才是天大的事,她必须知晓。
第二百四十五章 变化()
“肋骨破裂、内脏受损、重度脑震荡,这些都不算什么,我带来了最好的内外科医生,完全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这些都不是问题,那你在担心什么呢?”兰郁实在没有忍住,打断了雄建丰的说话。【。aiyoushenm】
她的心头突然涌出一个念头,如果这些都不是对方所紧张的问题,那么他一定是在害怕翟缙的功夫消失了,想到这儿,兰郁愤愤道:“你们是不是怕他的功夫消失了,不能再为你们所用?”
“兰郁同学,别乱说话,他可是国内德高望重的”
“我管他是谁呢,”兰郁对齐益佳翻了个白眼,“若不是你们一定要把翟缙找去为你们做事,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那是他自己玩手雷引起的好不好,”齐益佳看兰郁生气,好脾气的解释,“我们哪能预知他这么顽皮,危险物品也想探个究竟,不过要怪也怪我,我应该多教他点wu qi知识,我低估了他的好奇心。”
“小姑娘倒是心直嘴快,”雄建丰倒也不生气,还是端着一脸笑容,“每个人都有自身的价值,价值决定他所处的位置。我们稀罕他的绝世武功,你不也一样吗?他若不这么独特,你和你身边的那帮朋友,会对他这般好?”
兰郁想想也是那么个理,但是嘴里还是不甘的狡辩两句,“他这次若是武功尽失,我们依然会对他不离不弃,你们会么?”
“他若武功尽失,不正好应了你意,不用再为我们做事。不过,介于他的奇特来历,他永远会跟我们有所交集,所以,与其抵触排斥我们,不如大家心平气和找到更好的相处方式,毕竟我们有一个共同目的,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