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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决定?比如昨天。
兰郁突然之间觉得翟缙好陌生,他的思想他的观念,今天才得以暴露,令她意识到,原来他们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无可改变。
兰郁有些难过,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翟缙和郑洁茜的关系到底亲密到了哪一步,是情愫才起?不不,魏寒已经看到他们相拥相吻,那就是到了水乳交融的地步?
真的不能去想啊,头痛欲裂,胃里也在翻江倒海,兰郁又往被窝里缩进去一点,她的身体都快缩成一个大皮球,她把膝盖蜷缩到胸口,两手紧紧的箍着,被子里稀薄的空气让她窒息,她想哭,为自己的懦弱,愚蠢和无能。
卧室门传来打开的声音,她没听到脚步声,但是隔着被褥,她也能感觉到翟缙所独有的气息在接近,近到只有这床棉被遮挡的距离时,停止。
兰郁一动都不敢动,甚至连呼吸她都让它静止,她还没想好怎样面对他啊,请别在这时候来打扰我,她在心里暗暗祈祷。
翟缙似乎感应到她的思想,静默的在床边伫立了一会儿,然后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卧室门在他身后关上的一刻,他听到屋里传来掀被后的粗重喘息。
兰郁没有做好谈话的准备,他也没有。
翟缙知道所有人都在心里讨伐他,他对兰郁撒的谎,一个接一个皆因郑洁茜,那个与楚佩长得一般无二的人。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股磨灭不了压制不住的思念、自责、负疚的情绪像恶魔,一直深深的纠缠和折磨着自己,忘不掉丢不了,他能怎么办?唯有对郑洁茜好,他的心才能稍稍好过点。
可是这样做,无形中又伤害了兰郁。
一夜未能入眠让翟缙疲惫不堪,郑洁茜伤得很重,伤情一直反反复复,一个晚上他给她输入了两次真气,凌晨的时候才倾于稳定。身心俱疲的翟缙这时候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什么都别想,暂时别想。
他去洗了个澡,换上睡衣,从客房抱出一床被褥躺到沙发上。睡意袭来,他很快进入梦乡,梦里他的心依然不踏实,兰郁和楚佩的身影交替出现,一个凄凄切切哀婉忧伤,一个恍恍惚惚憋屈隐忍,蓦地,一个声音在问,你选谁?
第三百一十八章 做贼()
你选谁,你选谁,选谁?!
翟缙耳边一直充斥着这个声音,搅得他心烦意乱,他想伸手蒙住耳朵,手刚伸出去,就触到一个光滑柔软温润的物体,物体似被他惊吓到,猛地缩走,翟缙迷糊中本能的反手一扣,眼也随之睁开。【。aiyoushenm】
“芋儿,怎么是你?”翟缙偏头看去,自己手指死死扣住的赫然是兰郁的一只纤手,他慌忙松开五根手指,惊慌的问,“我有没有伤到你?”
兰郁的脸蓦地就红了,不是因为害羞,而是难堪,像个做贼的人被抓了个现行。
她确实在做贼想偷翟缙的手机。兰郁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门心思的想该怎么处理眼下这个棘手的问题,越想越气闷,越想越内急,不得已她起床穿过客厅去卫生间,她没有刻意隐去她的声息,但是沙发上躺着的翟缙似乎睡得很沉,并未像往常一样起身探头看她询问她。
兰郁在沙发前驻足片刻,突然起了查看他手机的心思。有了做贼的心思,她的行动就变得轻缓,就连呼吸都谨慎起来。她蹑手蹑脚走到翟缙身旁,见他眉头深锁、呼吸急促,梦中都似有无穷无尽的焦虑。
手机一角隐现在他枕着的沙发靠垫下,兰郁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屏住呼吸悄无声息的伸出了她倍感罪恶的手。
可是她就这样被抓住了,没有征兆却毫不意外的被抓住了。她满脸通红的缩回手,心虚着不敢看翟缙。
翟缙并没有关心她在做什么,只面色焦急的慌忙支起身抓起她的两只手,从手臂检查到手腕又到指尖,确定他没有误伤到兰郁后才放心的吁出一口气,把疲惫又疑惑的眼神投向兰郁,“芋儿,怎么啦?你想要什么吗?”
兰郁把眼神瞟向他的手机,心里沮丧极了,什么时候开始,她对翟缙需要这般畏手畏脚偷偷摸摸了?这里是她家,家里的一切都所属她才是,何况翟缙的这部手机是她新近才给换的新手机,她想看看有何不可?想到这儿兰郁底气十足的指着靠垫底下的手机说,“我的手机坏了,想用用你的。”
翟缙像是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面色温和的从靠垫下取出手机想都不想的递给兰郁,看她不动声色的接过,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几个手指轻盈的在手机键盘上翻飞,整个过程中都没正眼瞧过自己,翟缙隐隐感到有些不安,预感到一场风暴即将降临。
果然,他看到兰郁的指尖停止了动作,她的面色一点点僵硬,寒气笼罩着她的整个身体,并一点点的向她的眸子里聚拢,她微张着嘴,定定的凝视着手机屏幕,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令她无比惊讶和震惊。
随后她反反复复滑动屏幕,好像在确定什么。她发白的指尖在微微的抖动,两片没有血色的唇瓣也跟着不可遏制的颤抖,眸光里的寒气越来越浓,浓到看不清瞳色,最后只在眼眶里化作一汪三月冰涧里刚解冻的寒水,透澈薄凉。
翟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挺了挺脊背,面色铁青的想取回手机,但是为时已晚,兰郁就在这时嚯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她把手机伸向翟缙,五根手指紧紧按着机壳,她抖着嘴唇想说话,可是喉咙里半天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翟缙瞬间反应,是手机里的短信惹的祸。他不安的起身走向兰郁,他也想说点什么,或是解释、或是安慰、或是忏悔,但是在迎上兰郁愤怒的眼神后,他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过去拥住兰郁,感到她身体的颤栗,他把她拥得更紧了点,他把下巴抵在兰郁的肩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对不起,我撒谎了。”
“啊——”兰郁突然发出声嘶力竭的一声呐吼,随着这个声音,她使出全身力气用劲推开翟缙,手也随之高高举起,不敢出力抵抗的翟缙就踉跄着退了两步,然后就看到那部无辜的手机,被兰郁重重的摔向地上。
手机在触碰到地面时,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机身四分五裂四处飞溅,但是兰郁似乎还是不解恨,她冲上去,在每一个看得到的碎片上愤怒的猛踩。
翟缙从未看到过盛怒下的兰郁,他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只错愕木讷的看着她对着残破的手机发疯发狂,直到她力气耗尽,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他才急慌慌的奔过去,蹲下,把她的头揽进自己怀里,两手局促不安的在她后背、在她凌乱的发丝上轻拍轻抚。
兰郁的哭声更尖厉了,她想推开他,但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她越挣扎翟缙手里的力道就越大,把她的整个上半身死死的紧箍在他的胸膛上。
兰郁的身体剧烈的抽搐着,她觉得自己的胸腔疼痛窒息到快要爆炸,如果她再不从翟缙的胸前抽离,她一定会闷死。
刚刚她看到了什么?那些无法想象的真相。那些她深信他在工作的彻夜不归的夜晚,自己在牵挂担忧,而他在别的女人家里陪伴别的女人,原来他花心思找人出手金锭,不是为了给她买房,而是为了帮别的女人还债。每每他说有事要去处理时,原来他只是被一个短信、一个电话催到了别人的身旁。
他跟自己承诺了无数次不撒谎,但是这里却有一堆的证据证实他撒了无数的谎。还有什么比这更令兰郁痛彻心扉?她一直信赖的人啊,一直在欺骗自己,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骗子。
“滚!”兰郁在翟缙松手想给她擦拭眼泪时,猛地推开他的身体,她收起哭声,愤然的用手指着房门,神情崩溃声音狠厉的说。
“什么?”翟缙有些错愕,眉宇间闪过一抹难过和难以置信。
“你是骗子!骗子!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芋儿,你说的是真的吗?”翟缙怔怔地盯着兰郁,眼中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
兰郁无视着他,那只指向房门的手坚定有力的抬起,指尖倔强的朝着门口,声音沙哑着又低喝一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滚!”
第三百一十九章 赶走()
翟缙有些发蒙,他肚子里酝酿好的解释和忏悔的话,就这样硬生生的被堵在嗓子眼里。
他见过兰郁发飙,一次是他被陈雪带走,她朝着警察大喊大叫,一次是他受伤,她对着齐益佳张牙舞爪。曾经她的每次生气都是因为对他的关心。只是今天,她说‘滚’,是真的愤怒的想让他滚。
她一定是恨极了自己吧,翟缙难过的想。他用力的眨了一下眼,感觉自己的眼眶潮湿了,他试图抬脚,但是两只脚出奇的沉重,他迈不动。他不想走,他离不开这个家,舍不下兰郁。他真的不想走啊。
他可以解释,他对郑洁茜,对楚佩只是弥补,弥补曾经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对兰郁,却是深深的依恋,是依依不舍的爱。
“芋儿,我。。。。。。我错了。。。。。。”
“你走吧,翟缙,我求求你了,我现在不能看到你,更听不得你的声音,我这里——很痛!”兰郁拍着自己的胸口,低垂着头发出阵阵呜咽,“求求你离开我的视线吧,否则我会痛死的,求你了。”
“好,我走。”翟缙弯腰想去搀扶兰郁,刚碰到她的双臂,兰郁的身体就拼命的往后缩,像触碰到的是令她极其厌恶的事物,翟缙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起身走向门口,他动作缓慢的换上鞋,取下外套,恋恋不舍的再一次看向兰郁,
“我走了,”他轻声说,声音很柔和温暖,“我走了,”他再次强调,“我离开后你起来罢,地上很凉。”说完他痛苦的把眼睛闭了一下,再睁开,两滴清泪滑出眼角后,瞳孔里凝聚的光已经镀上一抹清冷。他打开房门,义无反顾的走出,不再回头,门在他身后沉重的关上。
门发出的声响很重,重到兰郁觉得震耳欲聋。随着这声响,她扑倒在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死翟缙,混蛋翟缙,我对你这么好,你却撒谎骗我,我恨你!你去死!”
翟缙没有走远,他倚着门静静的听着,他不介意兰郁怎么骂他,他只介意他不能呆在屋子里,面对兰郁的责骂。他是做错了很多,为了自己的心魔得到释放,他选择了伤害兰郁,虽无心,却是没想到兰郁的反应这样强烈,强烈到他现在后悔无比。
兰郁在里面哭了很久,然后翟缙似乎听到她爬起身进了卧室,好久以后,又从卧室传来轻微却平稳的气息,揣摩着她可能哭累睡了,翟缙才恋恋不舍的踏进电梯离开。
兰郁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第二天凌晨才醒来。窗外天色还很暗,她闭着眼翻了个身,习惯性的伸出手在被窝里一通乱摸,床铺另外一侧空空荡荡,被褥里也是冰冰凉凉。
兰郁猛地睁开眼,所有的记忆在一秒内收集完毕,兰郁惊慌的坐起身,看着身旁空瘪的被褥,一股慌乱弥漫上来,她跳下床冲到客厅,没人;客卧,没人;阳台、厨房、卫生间都没人。一股寒气漫上心头,冷的兰郁打了个哆嗦。
抬眼看了看墙上的壁钟,时针刚好指在七点。或许他去买早餐了呢?兰郁心里滋生出一丝希望。她坐到单人沙发上,把双腿蜷缩起,两手抱膝,下巴枕着膝盖定定地望着壁钟,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安静的等到九点。
翟缙还是没有出现。
兰郁彻底慌了。
她惊慌失措的拿出手机给米筱筱打去电话,声音带着哭腔的说,“他没回来,整晚没回。”
“什么情况?”那边米筱筱还睡意朦胧。
“昨天我让他滚,他、他就真的滚了没再回来。筱筱,我。。。。。。呜。。。。。。”
“芋儿,你是在哭吗?”米筱筱瞬间清醒,“你别哭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完整的告诉我,是你把他骂走的?还是他自己走的?”
“我喊他滚的。”
“。。。。。。”
“我想打电话问他在哪儿,我想知道他昨晚是怎么过的。”
米筱筱停顿了会儿,道:“想打就打呗。”
“可是我把他电话砸了,没法打啊,呜。。。。。。”
“。。。。。。”
“昨晚外面是不是很冷?他会不会去睡天桥?他这一晚是怎么过来的啊?我好担心他,筱筱,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看把你能的,又赶人走又摔手机,现在有种别想他啊。”米筱筱在电话里鄙夷的冷笑,“切,你以为他会挨冻受苦?太天真了吧?你可别高估了他,我敢打赌,他昨晚又去陪郑洁茜那个小贱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