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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郁是想责骂他两句的,但是话刚到喉咙,又硬生生咽回了肚皮。
这场病是因为淋了雨,淋雨是因为翟缙要离开。他不是要离开么,可为什么还在我面前晃?是不是后来不打雷了,他走不了?他走不了就又来讨好自己了么?谁稀罕!
想到这儿,兰郁把头扭到一边,她不想看到翟缙。
翟缙看兰郁不言不语,一会儿盯着自己若有所思,一会儿又嫌恶的把头扭开。他根本不懂面前这个小女人,就在这么短的时间把他的不是过了一遍。
“芋儿,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翟缙作势要走。
“不用。”兰郁冷冷的哑着嗓子说。她支起身子想坐起来,翟缙慌忙伸手去扶。兰郁断然推开他的手。烧退了,她觉得精神也恢复了,只是身子虚飘无力。
翟缙被她推开,两手停在空中。芋儿不高兴,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为什么?翟缙这一生很少和女人接触,过去自己那个年代的女子他都不甚了解,现代的女子就更无从懂得。可即使他什么都不明白,但是兰郁生气的模样让他很惶恐。
兰郁从病床上坐起身,她想上厕所。但是双脚刚落地,她的身体就摇晃了两下。平时难得生病一次,一个重感冒就搞得好像整个人虚脱了一样。
翟缙再次伸手扶住,“芋儿要做什么,你吩咐翟缙就是。”
“我要撒尿,你是不是也能帮我啊?”突然兰郁大声朝他吼过去,她恶狠狠的样子还有点吓人。
翟缙就面上一红,兰郁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凶过,她这是有多恼怒自己啊?疑惑归疑惑,该做的自己还是要做。翟缙也不再询问兰郁,直接弯腰抱起她就要往外走。
“放开,我自己能走去。”兰郁在他怀里挣扎,但是翟缙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是在做无用功,“放开我!”挣扎不脱,兰郁干脆用拳头使劲去砸他的胸口。一切都是徒劳,翟缙任由她在他身上尝试各种阻扰手段,他就是紧紧抱着她不松手。
翟缙走出病房,兰郁就老实了,她怕外面的人看到说闲话,只得随了翟缙的意思,把她抱到厕所门口,然后再等她出来,又给抱回病房放到床上。
两人始终不再说一句话。兰郁是不想说,翟缙是不知道说什么。这僵持的局面直到魏寒带着早餐来看望兰郁。
病房里冰冷似严寒的气氛,魏寒从进来就能感觉到,多嘴八卦的他哪能忍住不问。这两人爱情的火花才燃几天呀,什么事能让她们的火灭得这么快?难道是昨天米筱筱来了、、、
魏寒想得多问得自然也多,可是没有人能给他答复。那两个人不仅彼此间不说话,还对他也不理不睬。
“你两有气拿我撒吧。”即使魏寒这样说,还是没人理睬。
“好好好,你两爱生气就生,我也不在这儿扎眼,既然气都吃饱了,这早餐我就拿去倒了。”
“留下,给芋儿吃点,她一日一夜没进食了。”翟缙阻止道。
一百三十九章 不舍()
早上九点,医生来查房,给兰郁又开了一天的液体,并安慰说,这次液体输完就可以开点药回家。
翟缙感激又虚心的认真听医生说话,听说下午兰郁就可以回家,他眉开眼笑,医生让他去付费拿药,他乐滋滋的接过单子就走。
“现在能说了吧?”
等医生和翟缙都走了,护士也给把液体挂好,病房只剩下魏寒和兰郁两个人时,魏寒又忍不住开问。
“有什么好说的。”兰郁撇撇嘴。
“看你这沮丧样,是受了多大委屈啊?好,你不说是吧?等你想说了我也不听,憋死你!”魏寒玩笑着说。
“胖子,你说,要是古代和现代可以让你选择,你愿意生活在哪个年代?”魏寒果然摸透了兰郁脾性,有人倾听的时候,她要不说就怪了。
“废话,当然是现代。”魏寒想都没想就回答,当他自己说完就把一早的状况猜到了几分:“怎么?我师父他要离开?要回古代去了?”
兰郁没答话,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好好的,他干嘛想离开这儿?大明除了他的仇人,连个亲人都没剩,他是怎么想的啊?”魏寒沉吟片刻突然想到,“我去,师父能穿越回去了?他找到穿越的办法了?”
“没有。”兰郁摇头。
“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魏寒不以为意。
“他在尝试。”
“那、、、那挺好的啊,谁遇上这稀罕事,都会想尽办法解开谜底。”魏寒说完就看到兰郁耷拉起头,一脸灰心丧气:“芋儿,我们都知道或许师父有一天会突然消失,你应该早有心理准备。
你们能相遇相恋也是缘分,至于这份缘能延续多久得看老天爷的安排,咱们不能逆天。师父要离开谁都无能为力阻止,你要做的就是珍惜他在你身边的每个日子,好好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爱。这样一旦有一天他真的离开了,美好的记忆也能支撑你走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也是这么去做的吗?可是他呢……”兰郁恼怒的拍打着被子。吓得魏寒赶紧伸手按住,“当心你手背上的针,发这么大脾气干嘛呢?”
“诶,你说他真要被老天莫名其妙突然带走,我当然没话说。可是他到好,老天还没想来带他走呢,他自己却板着命撵着要去。前晚上大雨,他拿着那把弯刀跑到楼顶,拔出刀高高举过头顶,引雷打他。”
魏寒难得一次沉默。
“是,他要走我不拦他,想拦也肯定拦不了。可是,胖子,你说他好歹与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长的时日,有心想离开,能不能跟我们告别一声?难道我们在他心目中就没有一点位置?难道他就没有一点不舍?哪怕一丁点的……不舍?
何况,我跟他才刚刚相爱。他就舍得弃我而去?胖子,你说,他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我?啊?为什么?”
魏寒继续沉默,像他师父那种神人,谁能猜出他的心思?
“想离开就想离开吧,好歹你打声招呼啊,不声不响就想溜走,把我当什么了?就是一个收容接纳他的房东吗?那么和我上床又算什么回事儿呢?仅仅出于感谢吗?呵呵,可怜我还傻傻想着要给他一份最真挚的爱,给他一个最温馨的家。”
兰郁苦笑一声,两行泪就不声不响缓缓流了下来。
“他还说要保护我一辈子,呵呵,一辈子本该多长啊,怎么到他那儿就是短短几日?他还曾对我发誓,要走就一定会道别,侠士不是一诺千金的吗?怎么他就能轻易违背誓言?小说里不是这么写的呀。”
眼泪开始汹涌流淌,兰郁忍不住抽泣。魏寒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胖子,我舍不得你师父离开,我不想他走。自从你问我心会不会疼开始,每当我想到他不陪在我身边,我的心就真的会疼,揪着扯着撕着的疼。
那夜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向着雷电义无反顾的举起弯刀,心疼到了极点,那一刻我无法迈动双腿,心痛到无法呼吸。呜呜……我恨他,恨他这样无情无义,呜呜……”
魏寒走过去拥住兰郁,他给她擦拭鼻涕眼泪,给她拍背安抚,“其实,师父一直不愿剪去他的长发,我就知道他没有留下来的决心。始终,他不属于这里,不属于我们吧。”
“哇……”兰郁终于没能忍住,失声痛哭起来。
魏寒不劝还好,他这样的安慰无疑让兰郁更伤心更绝望。
病房外,翟缙拿着缴费单和一袋子的药,颓丧不安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屋里两人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他想辩解想倾诉,但是他怕没人能理解,他经历了那么多,承受了那么多,谁能懂其中滋味?
可是他真的不能进去申辩,屋里那两人是在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两人,已经伤害了,没理由再去要求他们理解包容自己。
翟缙在椅子上发了好久的呆,屋内兰郁的情绪总算在魏寒的安慰里平复下来。翟缙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进去,兰郁见到他倒身装睡。魏寒心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师父。
三个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的等候着兰郁的液体挂完。
米筱筱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刚巧兰郁结束输液。听说他们准备出院,她只说了句:“我去买点吃的在芋儿家等你们回来。”
离开医院的时候,翟缙本打算继续抱兰郁,但是被她非常坚决的拒绝。看她好像精神了许多,走来也不再摇摇晃晃虚弱无力的样子,翟缙便不再强迫。
出门的时候,翟缙去牵兰郁的手,被兰郁一把推开。魏寒假装没看到,自行冲到前面去拦计程车。
回到兰郁家,打开房门就看到满桌子丰富的饭菜,米筱筱得意的坐在沙发上,腿翘在茶几上看着他们笑。
结果她看到几人都不搭理她,只是无精打采的各自找地方坐下。
“怎么啦?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感冒转化成癌症了?”她问。
“呸呸呸,你嘴里能说出好话来不。”魏寒直吐唾沫。
“能啊。本来我确实有件天大的喜讯想要告诉你们,结果见到你们这副死人样,我也没说的兴趣了。”米筱筱说完翻起白眼瞪向天花板。
第一百四十章 责备()
“说吧,有什么天大的喜讯要宣布?”等大家都坐上餐桌准备开饭,魏寒问:“是不是要结婚了?新郎是万卡?”
米筱筱正要说话,就看翟缙给兰郁盛了碗粥递过去,结果兰郁使气的推开,看都不看他,自己动手盛了碗就默默的吃起来。翟缙端着碗的手半天没有放下,看向兰郁的眼神也是难过不已。
“这是什么情况?”米筱筱用筷子饶有兴趣的点着她们两个,看见她们不和,她倒觉得开心无比,“你们才刚相好,就闹别扭啦?”
“别管她们,说你的事儿。”魏寒打岔道。
“我有屁事儿,至于喜事也不能在这种氛围下说出来,会把喜气冲淡。”米筱筱又把筷子含在嘴里,两个眼珠滴溜溜在翟缙和兰郁身上来回打转:
“让我猜猜,他一副内疚忏悔的表情,难道我的翟大恩人喜新厌旧劈腿被发现啦?不对,应该没这么严重。芋儿是一副伤心难过却又带着万般不舍的神情。好难猜啊。”
“吃你的饭吧,这么多美食都塞不住你的嘴?”魏寒夹了一筷子菜过来。
米筱筱摇头,眼珠子还是不愿离开那两人:“昨天芋儿发高烧的时候一直说着胡话‘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这里谁会走?谁走她会这么舍不得?那就是你了。米筱筱最后用筷子点着翟缙的鼻尖前面。
翟缙盯着桌上的饭碗不敢看她,甚至他连推开那只筷子的勇气的没有,他沉默的闭着嘴,牙齿慢慢咀嚼着嘴里的饭。
“我的翟大恩人要离开?你能往哪儿走呢?在这个世界,除了我们几个,你无亲无故、无依无靠,能走到哪儿去?难不成是想回大明朝?”米筱筱说着说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要说了。”兰郁重重的把手中的碗往桌上一砸,恨恨的站起来怒吼道:“你猜中了好得意是不是?他要离开这里你很高兴是不是?我投怀送抱没两天就被他弃了你好开心是不是?”
“管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始乱终弃,你犯得着跟我发这么大的火吗?”米筱筱被兰郁发的无名火吓得不轻,但她性子就是这样,明知不该说了,偏还忍不住再叨唠两句。
“走吧走吧,你们都走吧,往日里平白对你们好,算我犯贱,现在要走都走,谁稀罕谁?谁离了谁活不了?”兰郁本来是在怒气冲冲骂人,可骂到最后她的眼圈倒红了,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兰郁很少流泪,米筱筱自从做她朋友,就基本没见她哭过,这下莫说魏寒和翟缙两个大男人看着兰郁手足无措,她也暗暗后悔不已。这会儿见翟缙抽出纸巾伸手正要给兰郁擦泪,她‘啪’得一巴掌拍过去,
“谁要你假惺惺的啦?这会儿想来哄,早干嘛去了?不是你斩钉截铁、信誓旦旦、赌咒发誓说旧事不能忘、旧情无法舍,此生此世绝不会再去接受任何一个女人的吗?你还说,背信弃义会遭天谴。
当初你说过的话,我字字记得。怎么你倒忘得那么快?既然做了决定,为什么要那么快改变?既然改变,为何又不能坚持?你不爱芋儿为何要接受她?接受了为何不好好爱下去?翟大侠啊翟大侠,你轻浮自私,枉为大侠!”
米筱筱言之凿凿的一番话把翟缙说得脸色青白,他放在桌上拿着筷子的手不停抖动,胸脯剧烈的一起一伏,而那双眼睛似乎都快要喷出火来。
兰郁和魏寒突然就怕了,翟缙如果真的发火,那会怎样?
可米筱筱偏偏嘴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