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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投怀送抱,哪里还生的起气来,吴光新回搂住她,“我也不是故意生气,就是老想见你,见不着就急了。”
小芸轻抚他的衣襟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缝扣子吗?记得小时候我娘说过,男人穿在身上的衣服被女人缝了,就得一辈子听她的话。”
某人喜滋滋的,“你就是不缝,我也一辈子听你的。”
“有你真好。”
每每被那人奚落了,她总想着来找他,抱着他,心里就平静很多。别人或许觉得这是利用,可正是这一来二去的利用,让吴光新在她心里有了一席之地。
他低头向她索吻,小芸顺从地没有拒绝,舌尖由试探到深入,撩拨地她开始迎合。大掌伸入后腰,两人窝进沙发里,做着情人间顺其自然的动作。
“等等……”
这是吴光新最怕听到的两个字,立时偃旗息鼓,“怎么了?”
香肩半露的姑娘起身呢喃,“小姐让我出来采买的东西,五点前得回去,我还没买呢。”
他脱下外套盖住她,实在舍不得让别人看到这少蕊初成的姿色,拿起单据就冲到外边交待了人去采买,煨上补品。又关上厅门,浑身火热地重新拥住她,“都吩咐好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嗯……”
青天白日里的客厅沙发,碍于她没有常备的替换衣裳,他已克制了许多。小芸整个人被他挤压地凹陷在柔软的皮革里,自颈间开始烙下吻痕,因为要的急,肚兜并未褪下,嘴唇隔着衣料啃咬。
两人离的那样近,不同于在床上的是,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能清晰无比地感受,疼地落泪又欢喜,又担心落地窗外有人经过,惊险且刺激的心态让这一场偷欢更多了许多旖旎韵致。
不知持续了多久,自鸣钟发出整点的乐声,他意犹未尽,小芸再难招架推开他,穿起衣物,肚子咕咕作响,“都是你,现在都已经五点了。”
“那就吃过饭了再回去,我让她们炖了燕窝,你需要补补。”
拳头加身,“你是成心的!”
他搂她置于腿上,“我要是成心的,只怕现在还没停下来,巴望着你不要走才好。”
菲佣拎着大包小包的纸袋进来,吴光新随意翻着,“她都让你买的些什么东西,怎么一样的药还有两瓶?”
小芸拿过一瓶塞到自己的对夹布包里,“这一瓶是我的。”
他常去下三堂子,仔细看了眼药名便知道那是什么,“你这个女人怎么想的,还不愿有了,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想替咱们这样的人生孩子。”
“那有多少,嗯?”
吴光新一时说溜了嘴,“不多不多,再多咱们也不会随便播种不是,这药她吃我不管,你不许吃!”
“为什么?我们现在还没成亲呢!”
他将布包塞进废物箱,“有了才好,我可以光明正大娶你,谁也不能再反对,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地过日子,我不想你委屈!”
小芸软软靠在他怀里,“我一点儿不觉得委屈,从前小姐打马吊的时候,我听孙太太说,你们这些军官结婚后总觉着受拘束,你怎么就想呢。”
第一百十一章 没根的人()
他轻抚着怀中人一头柔顺长发,“我是个没有根的人,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想要个家,回来桌上就有热饭热菜,有孩子围着我叫爹,说句不好听的,将来再上战场,我想有个人在家等着我回来,让我惜命。”
“会有的,等再过些日子,帮小姐办完了手边的事,我就同她说。可是趁着这段时日,你也得好好跟小姐修补关系。”
“和她修补关系?”
小芸揪起他一只耳朵,“怎么了,不乐意?难道这点事都不值得你为我做么?还说什么一辈子都听我的。”
大军压境他都没怕过,只面前这小小女子得罪不得,“好好,不就是讨好她嘛,成!”
烟雨许久未打扮地这般艳丽,用过晚膳,陆少廷自是乐得在玫苑留夜,一个多月来,两人每夜腻歪在一处,不仅没有一般新婚夫妻的倦怠,反而一次比一次更和谐滋味。
天气渐热,烟雨刚开了窗,便被他自身后拥住,“夫人,今晚满月,人月该两团圆。”
听过露露的一匣子话,她心里七上八下,实在提不起兴致,拂开他的手,“好热,少廷,我不舒服。”
见她恹恹的,陆少廷一度怀疑自己的吸引力不复从前,难道是之前,自己做的不够好,不如她从前的那些男人,“怎么了?”
烟雨想不出更好的推脱之计,“我……我来了葵水。”
他泄了口气,这次又没中招,“那今晚我抱着夫人好好休息,等过了这些天,咱们再加把劲。”
“嗯。”
对着这个女人,陆少廷永远有种无法掌控的空落感,他急于想同她要个孩子,只是想实实在在捆住她,这样的法子从前只有外边的女人对他用,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为女人至此。
次日军部召开特别例会,傅大帅一纸就任书将儿子安插进了军政部,为将来继承傅家江山铺路。傅立琛以军政副部长之姿空降,军职仅次于周孝仁,就任当日便大刀阔斧改革,在会上提出军,权分立,全数军权移交军政大会,企图架空一众打下江山的功臣权柄。
几名位高的老将过了过眼,看向长桌尽头的陆少廷。他将初拟文件往桌案一扔,不屑地笑了笑,“少帅,你在金陵就学了这些回来?你知不知道军部权柄易主所带来的后果?眼见与上海方面就要开战,此事若传下去,到时军心惶惶,内斗一起,我方如何抗敌?”
一众老将争相附和,连珠炮的问题令初入政坛的傅立琛不知所措,下不来台。周孝仁使了个眼色,孙靳东起来转圜道:“既在军部,咱们不是散兵草寇,也得讲个规矩不是,不如这样,副部长的提案,咱们还是按老规矩来,在座的各位投票,过半数为之通过。”
周孝仁轻击双掌,“说的对,各位这就开始投票吧,支持副部长的请举手。”
陆少廷笑了笑,第一个举手赞同,除却周孝仁,孙靳东及几名亲信也举手外,吴光新与大半老资格的将领跷着二郎腿晃荡,抽烟的抽烟,交头接耳,全不把这位乳臭未干的少帅放在眼里。
傅立琛出师未捷,反受羞辱,黑着脸走出会议室,经过陆少廷身后时,紧握双拳难掩恨意,孙靳东摸了摸鼻底,一抹讪笑一闪而过。周孝仁拍了拍他的肩,尾随而出。
高下立见,老将们附庸着拍马,“那个小子,一点根基都没有还想削咱们的兵权,简直不自量力,还是陆总长大将风范,有魄力!”
“全仗诸位叔伯担待,陆某断不敢当。”
出了乌烟瘴气的会议室,陆少廷回办公室途中正遇见杜露露,“杜小姐给少帅送汤来?恐怕该熬些清热散火的才好。”
她矜持一笑,擦肩而过时小声道:“陆总长若对烟雨的过去有兴趣,对面咖啡厅一叙。”
萨克斯乐章低沉,出于男人的好奇心,陆少廷有片刻犹豫,还是走近了咖啡馆。
“陆总长请坐。”
“说吧,你故意引我过来,想干什么?”
杜露露的食指轻轻在他手背摸索,“别这么凶嘛,我不过想和总长说说我的好姐妹烟雨,那些风月场上的过去,你疑心的部分。”
他抽回手,“我对烟雨,没有任何怀疑,我之所以来,只是想看看你的跳梁把戏,看看我夫人好姐妹的真面目。”
“得了吧,别装的跟卫道士一样,每天躺在你身边的女人你了解她么,我就不信你不想知道,有多少男人在她身上纵情驰骋过,还有,藏在她心里的那个男人是谁?”
句句戳中他一直想骗自己隐藏的痛处,陆少廷还是受不了蛊惑问出口,“那个男人是谁?”
若叫他知道,一定第一时间了结他,腾出她心里的位置。
露露自手包中取出一张字条,“时间地点都在上面,哎,我只是看不下去她有了总长这样优秀的长期饭票,还不安于室,难忘旧情的德性,昨天见着我,就一个劲问长问短的打听那个男人,我真为你不值。”
他并不是好糊弄的人,看了眼字条,对她也是疑心,“杜小姐真是为了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才卖给陆某人情?我看未必吧。”
“在总长您这样的人面前,真的很难做戏,没错,我有私心,因为她顾烟雨心心念念的,是我要的男人!可我并不想在他面前唱白脸,所以我只好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您了,您不会同我这个小女人计较吧。”
陆少廷一笑,“我是不介意,不知道少帅知道会怎么想,杜小姐,小心玩火自焚。”
被流言扰了心的人回到军部,本就抑闷,秘书送进一份文件,“总长,这是大帅刚刚派人送来的,说是让您马上查阅。”
“知道了,出去!”
拆开牛皮纸袋,赫然是一张尚未签署日期的军令处决书,执行人署名是陆少廷。一定是上午的会议上他没给初出茅庐的小子留情面,老爹出来护儿子,竟以顾烟雨的性命作要挟,何致于此!
第一百十二章 要我的命()
陆少廷想,这些年自己为报知遇之恩,在沙场上拼尽全力,如今功高盖主,终究还是招来了怀疑。
看来这捉歼的戏码,不去都不成了。
烟雨中午收到组织的会面消息,下午三点一刻,京郊茶肆。
“杜?宋?”
雅白福特停在茶肆前,两人皆是面色凝重,杜露露压低了纯白阔檐洋帽,“我收到消息,你的身份已经败露,现在必须马上撤离,我来善后。”
烟雨一头雾水,“不会的,他从没怀疑过我,他不会杀我。”
“别傻了烟雨,我在大帅府书房亲眼看到的处决令,执行者就是他,你不忍心杀他,也试探过,他不肯跟你走,难道你还天真的以为现在他会为了你忤逆傅大帅的意思吗?”
宋尚尧擒住她的手腕,“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烟雨,先跟我上车!”
刚打开车门,林中忽然涌出的卫队便将车辆包围,小道两头的路被军车堵死,枪口对准了两人。陆少廷缓步下车,接过卫兵手中的白手套带上,面目冷峻。
“宋少东,这回该不是巧合了吧,你要带我夫人去哪?”抓过烟雨的手力道极重,掐的她胳膊肘生疼。
杜露露在茶肆内旁观着自己一手促成的精彩场面,不亦乐乎地只差拍手叫好。
宋尚尧也未示弱,擒住烟雨的手没有放开,“陆总长,今天只要我宋尚尧不死,就必须安全带她走!”
他冷哼一声,“怎么今天不装龟孙子了,还真是鹣鲽情深,只要你不死?那老子现在就先了结了你!”
一声令下,陆少廷未费吹灰之力,数十只枪杆已齐刷刷对准了他的头颅。
烟雨柔柔握上他的手,“少廷,放了他,求你。”
他反手拧住她的手掌,眼中泄不去的火,“你还要让我丢脸到什么时候,来人,把三姨太送进车里!”
宋尚尧急吼,“烟雨,别管我,快走!”
她以手肘摆脱左右卫兵,掏出把银色手枪抵在陆少廷后颈,正是离开上海时,宋尚尧在松岛茶社送她的那把。
听了杜露露的谗言,他原本对两人的事只是半信半疑,另有打算才会配合来演捉歼这场戏,此时被心爱的女人拿枪挟持,心里不由凉下半截,“你想杀我?”
烟雨握枪的手微微一颤,“我不想伤你少廷,只想你放了他,我只求你这一回,只要他安全离开,我任凭你处置。”
他微阖双目,三伏的天里倒吸了口凉气,“放他走!”
烟雨动作极快地将枪抵在自己额角,挡在宋尚尧身前,一步步退进车内,驱车离去。
杜露露这才自茶肆中走出,幸灾乐祸,“我说吧,现在总长亲眼见到了两人间愿为对方换命的情意,还笃定自己坚持的是正确的吗?你说,三姨太这一走,可还会回来?”
陆少廷视她如无物上车,军车开回北平城内,有一瞬他甚至在想,倘若她就这样走了,真的跟心爱的男人双宿双栖,他究竟能否放下她,只这一想,就已足够发狂。
回到陆府,他交待管家,“今晚大门不必上锁。”
“是。”
这几日回府,他都习惯左转,自那条小巷一直走,就是玫苑,今天也是一样。不知外头情势的小芸只知替烟雨打掩护,“总长大人,小姐说画油画的颜料用完了,方才出门去选,还没回来。”
陆少廷谁也不搭理,径直走进自己熟悉的卧房,一头倒在床上,四周弥漫着她的味道,他不愿相信每夜酣畅淋漓的欢好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