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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去量婚纱的尺寸,她是再推不掉了,才跟着靳函煊去了他家,早有一个褐色头发深绿色眼睛却说得一口流利中文的外国女子等在那里,替她量好了所有需要的尺寸后露出个可亲的笑容道:“我今天就把尺寸发给老师,靳先生已经将婚纱的具体要求都告诉我们了,老师推掉了手上其它的任务专心做这一件,一定会在您二位的婚礼前做出来。”
乐桐溦客气地道了谢,等人走了后问了靳函煊才知道他是请了纽约一位知名婚纱设计师专门为她订做。
与此同时,当靳函煊要与她结婚的信息公开后,在平市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流言蜚语;怀疑揣测,在各个圈子中被讨论得不亦乐乎;羡慕的有之、鄙夷的有之、追捧的有之、谩骂的有之;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乐桐溦听到了也并不在意,毕竟她曾经在林琼的生日宴会上作为杜钰琅的女朋友露过面,如今摇身一变即将成为靳函煊的妻子,这么大的身份转变,对象还都和平市上层最受关注的富家公子,她也算是被推上风口浪尖了,别人怎么想怎么说都无可厚非。
不过,虽然不在意,但也不代表喜欢听。鉴于每天出个门走到哪里都能听到相关的议论,乐桐溦索性一次性出门买一大堆食材回来然后就关起门来过与世隔绝的小日子,除了靳函煊以外,几乎没见过其他人。看似逍遥自在仿若身处桃花源中,但是心里却始终空荡荡的,她明白自己不仅仅是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事实上,她对任何事都没办法在意起来。
和杜钰琅分开至今,她还未感受过太撕心裂肺的悲伤,只是心里仿佛骤然缺失了一块,不大,但是很重要。
这么多年一直紧扣心门苦等一人,得知那人“死讯”之时几乎痛不欲生。但是因为遇到了杜钰琅,因为他对她说‘能不能至少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因为他那么温柔地问她‘能不能试着,接受我?’因为他让她相信,‘相信我,就相信我这一次’,她终于选择了相信,终于尝试着再一次敞开心扉去接受另一个人,以为这一次,终于能够一起走下去。可是结果,竟然是这么快得就没有结果了。
纵然她明白他的决定也是迫不得已,但世上又哪有那么绝对的迫不得已,终归都是个人的选择罢了。说穿了,还是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比不过杜家的家业。
那么他呢,在她心中的地位又是如何。乐桐溦尝试着想过,但每次一开头就觉得十分烦闷,连呼吸都觉得气短,几次之后也就不愿再去触碰这个问题了。
※
距离婚礼还有两周的时候,在那个周末,靳函煊终于提出了要带乐桐溦去见靳浦泽和关靖柔。
这对未来的公公婆婆,乐桐溦只在林琼的生日宴上见过一次,印象并不是很深刻,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该如何相处。
靳函煊对此表现得毫无压力,看她蹙着眉在身边低头不语,不禁乐道:“溦溦,你难道是因为要去见我爸妈了感到紧张?”
“不是,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同意见我,我以为他们对我们结婚的事一定是非常反对的。”乐桐溦转头看着车窗外面说。
“他们的确反对过,不过现在已经不反对了,你要相信我的口才啊,说服别人是我的强项!”靳函煊骄傲地说。
乐桐溦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我看不是说服,是威胁才对吧。什么理由,离家出走?”
靳函煊听了哈哈大笑,“知我者,溦溦也。”
“。。。。。。好吧,这下子即便叔叔阿姨同意了,心里也肯定怨上我了。”
“你这么在乎我爸妈对你的看法呀?”靳函煊冲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看来你比我想象的对我的感情还要深。”
乐桐溦无语地望着前方,顿了几秒才道:“我只是希望接下来的一年可以和谐平稳地度过,自然要和你爸妈好好相处啊。”
“嗯,嗯,对。”靳函煊自动无视了她说的那个时限,满脸都是喜洋洋的,乐桐溦估计他脑子里一定有个功能强大的过滤系统,只挑自己想听的来听。
等车开到之后,乐桐溦才发现自己来过这里,竟然是付雨南家住的那个小区。
没有想到他们两家居然住得这么近,那当初靳函煊和付雨南解除婚约的时候,一定比她所能想到的更加尴尬。
靳函煊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开进了小区后面的别墅群,在家门口的车库稳稳地停了下来。
乐桐溦趁着还没下车,先做了一个深呼吸,靳函煊笑着看她做完,打趣道:“还说不紧张,你这完全就是新媳妇要去见婆婆的状态啊。”
“这和是不是新媳妇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有预感一会儿的气氛不会特别的友好,提前做个心理准备不行么。”乐桐溦瞪了瞪他,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紧张。
靳函煊眼里都是笑意,扬起嘴角潇洒地说:“放心吧,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你受委屈,走了。”
他说完就先下了车,走到她这边绅士地替她打开了门,然后优雅地弯□向她伸出手,目光温柔而清澈。
乐桐溦看着他有一瞬的失神,反应过来时已经神出鬼差地把手递了过去。
靳函煊脸上笑意愈加明显,一路牵着她走进家门,彻底忽视了在他进来后热情迎上来的江汀,乐桐溦倒是留意到了江汀表情在极短时间内的大起大落。
靳浦泽和关靖柔坐在沙发上,见他们两人进来后关靖柔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靳浦泽则随和地冲乐桐溦笑道:“桐溦,来这边坐,”不过说完就被关靖柔瞪了一眼。
果然预感是正确的,看来今天这位靳太太是要好好给她个下马威了。乐桐溦在心里轻叹一口气,走过去礼貌地躬身问好,本想着等关靖柔发话了再坐,结果靳函煊直接没心没肺地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看着关靖柔瞬间阴沉了几分的脸色,乐桐溦真是觉得哭笑不得。
“爸,妈,你们不是一直想见桐溦吗,今天我终于给你们领回来了,高不高兴?”靳函煊兴致盎然地问。
关靖柔沉默着不说话,同时用警告的眼神扫了一下靳浦泽,弄得靳浦泽也不好出声。
“怎么都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了?不至于吧,这还没结婚就这么高兴,等真结了你们得兴奋成什么样儿啊。”靳函煊开玩笑地望着自己的父母,但是声音里却微微有了些压迫感。
关靖柔心里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瞪了他一眼语气冷冷地说:“乐小姐,我想你也应该听说过,喜欢函煊的女孩子可不少,这其中更不乏出身良好且气质相貌俱佳的,他从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眼光一向是很高的。即便偶尔看走了眼,用不了多久也会纠正过来。”
“就是之前走眼太久了,现在终于纠正过来了,妈你是这个意思吧。”靳函煊眼睛微眯盯着关靖柔道。
关靖柔冷哼了一声,“是啊,函煊愿意娶你,乐小姐真是好福气。”
又不是我主动想嫁的,乐桐溦暗自腹诽,心说这怎么好像她非要厚着脸皮往上贴似的。有心反驳两句,但是看了眼身旁的靳函煊,她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听着。
“按理说,我们这样的家庭是很看重儿媳妇的出身状况的,当然,并不是说要多有钱,但最起码得是父母健在关系和睦,这样培养出的孩子各方面发展才会比较健全,不然性格上一定会有缺陷的。我说的这点,乐小姐赞同吗?”关靖柔看着乐桐溦,眼神十分尖锐。
乐桐溦的牙关在口中咬紧,等了几秒才开口:“您说的是。。。。。。”
“这是什么邪门歪理啊,我怎么没听说过。”靳函煊伸出手直接将乐桐溦搂在怀里,定定地对着关靖柔说:“溦溦的性格就是我最喜欢的,没觉得有什么缺陷。即便真的有,那也一定是我和她有同样的缺陷,这才察觉不出来。”
“你——”关靖柔被他顶得一肚子气,想骂时却发现靳函煊的神情已经变得很严肃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得憋着气问道:“我其实是想说,乐小姐的双亲都不在身边,并且似乎也没有其他可以联系的亲人,那婚礼上新娘父母的那个位置难道要空着吗?”
“哦,这您就不用担心了,”靳函煊一副早就想到了的样子,“我已经和林姨说好了,婚礼上由她坐在那个位置。”
“你说什么?琼儿?!”关靖柔和靳浦泽吃惊地对视一眼,乐桐溦事先也没听靳函煊提过这件事,这时也诧异地扭头看着他。
靳函煊环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对着他爸妈说:“没错,林姨一直把溦溦当成是自己的女儿看,这次也已经答应我了,婚礼的时候她会出席。”
“这样。。。。。。”有林琼出面,关靖柔确实不好再说什么,一时没有言语。
“好像要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正好,我等下还得带溦溦去见林姨一趟,婚礼上还有些事需要确认,我们就先走了。”靳函煊说完便揽着乐桐溦一起站了起来,关靖柔不由一愣,她本还想着说一会儿就下逐客令,不留乐桐溦在家吃饭也是给她一个难堪,怎料靳函煊竟先提出要走。
靳函煊自然是一早就猜到她的心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靳浦泽和关靖柔,目光里有一层淡淡的失望,看得关靖柔心中一凉。
“你。。。。。。你们要不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她言不由衷地说。
“不了,下次机会合适的时候再说吧。”靳函煊干脆拒绝,简短的告别之后就果断拉着乐桐溦离开了。
靳浦泽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车绝尘而去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道:“你说说你,这样做又是何必,真让儿子寒了心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关靖柔在他身后没有说话,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反感乐桐溦,也许,只是看到自己的儿子对一个女孩子那般在乎,有些不甘心吧。
※
“你是什么时候。。。。。。”坐在车上,乐桐溦有些犹疑地问。
“前天。”知道她问的是什么,靳函煊直接回答道。
“那林姨。。。。。。真的同意了?”乐桐溦这么问时,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这种事我还能骗你不成!”靳函煊扬眉笑道,“虽然场面会有些尴尬,但那毕竟是婚礼啊,一辈子就一次的事情,尴尬总比日后后悔要强。”
乐桐溦把头偏向另一边,等了一会儿轻声道:“我不想她为这事感到为难。”
“溦溦,”靳函煊的声音多了几分郑重:“我知道现在这个情形下让林姨认你不是明智之举,我能做的,就只有说服她以母亲的身份去参加你的婚礼。这一次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没有用任何威胁的手段,林姨如果有一丁点的不情愿,我都是不会强迫她的。”
乐桐溦不再说话,怔怔地望着窗外,一时间想到很多事情,思绪便飘得有些远了。直到看到熟悉的杜家大宅,她才猛地被拉回到现实中。
“林姨说她想单独见你一次,你进去找她吧,我在这儿等你。”靳函煊说完后看到乐桐溦脸上仍有犹豫的神色,便又加了一句:“放心,杜钰琅不在。”
乐桐溦下意识看他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点点头:“好,那我去了。”
…
再次走进杜家,感觉真是十分的压抑,老管家在杜清誉死后就请了病假,熟悉的面孔又少了一张。但是最让人伤怀的并非是熟悉的人不在了,而是那人明明还在,你却已经不敢再见了。
不给自己留出太多感伤的时间,乐桐溦快步上了三楼来到林琼的房间门口,迟疑了几秒,终还是轻轻地敲了下去。
“进来。”林琼柔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比平日里要低沉了许多。
“林姨。。。。。。”乐桐溦走了进去,看到林琼正坐在单人椅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她忽然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时林琼也抬起了头来,“桐溦,”她的表情有些微的讶异,但很快又归于平静,冲她温和地笑笑,“坐下说话吧。”
“林姨,我。。。。。。”
不待她说完,林琼就摇了摇头,“桐溦,你不用解释什么,函煊已经把情况都跟我说了。我也真是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而钰琅,”她叹了口气,“我知道钰琅的做法很伤你的心,但是他也十分得不容易了,你不要怪他。”
“林姨,我不怪他。”乐桐溦没有说谎,她真得不怪他,但是,也无法释怀。
林琼的眼神透着淡淡的哀愁,叹息一声,“或许,你们的缘分还不到吧。。。。。。倒是函煊,我本以为他对你只是一时的冲动而已,还担心你会受到伤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