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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心只想着若是有了孕事,便可借着由头撒开手去,因此和贾琏在房里也下了不少功夫,只是急切之下偏偏毫无动静。
此刻叫郦嬷嬷一提,方才想到,何必等到那时,只要有人能提起这个话头,自己就可以顺势而下,到时自然水到渠成。如今只须叫旺儿在外头随便找个癞头和尚也好,跛脚道士也罢,届时演出戏就足以敷衍过去了。
正前思后想的功夫,门口小月脆脆的道,“二奶奶,家学里瑞大爷来了,说是要给二爷和二奶奶请安。”
凤姐想起方才平儿所言,登时大怒,碍着郦嬷嬷在座,又不便说什么,只微微皱眉,道,“请他在堂屋喝茶,就说我这里陪客呢,不得空,二爷也不在家,倒叫他白跑了一趟。替二爷谢谢他这片好意。”小月答应着去了。
凤姐心中恼怒,面上却不显,反笑道,“说起家学,我倒是想起一事。林姑父家学渊博,少年登科,委实令人羡慕的。嬷嬷是林府旧人,想必是知道当日林姑父寒窗苦读的情形的。我这里倒是十分好奇,林姑父当年是请的西席在家里念书,还是也是去家塾念书的呢?”
郦嬷嬷道,“说起来,老奴和扈妹妹两个人都是林府家生的奴才,这些事倒是都知道的。
我们老爷起初也是在家塾念过两年书的,后来家塾里的先生在老太爷跟前极力的夸赞我们老爷,说老爷是天分才情都极高,先生自己的才学有限,不配给我们老爷为师云云,故此我们老太爷就又在外头请了两个先生来家教导,后来我们老爷就只在自己府里念书了。”
凤姐想了一想,笑道,“我虽然不通文墨,可也知道爷们念书是件大事。我们贾家却也有个家塾的,合族中有不能延师的,都可以去那里念书。
现今司塾的是一位老儒,若说学问倒也是好的,只是年纪大了,整天多病多痛的,未免有些力不从心,时常倒叫他孙子瑞大爷帮他看着。
那瑞大爷自己还是白身,学问人品自然就略差一等了。我私下想着,若是能有个年岁学问都相当的先生司塾的话,想必那家塾定是一番新气象的。族中子弟若是有了出息,日后家族也能昌盛兴旺呢。
只是我们这边祖上到底是武行出身的,不像林姑父家里世代书香,如今急切要寻个这样的先生,也是难的。”
郦嬷嬷正色看了凤姐几眼,方笑道,“二奶奶有这样的心胸,倒叫老奴刮目相看了。既然二奶奶如此信得过老奴,老奴也不便推脱。自当向我们老爷禀告清楚的。想来我们老爷也是愿意操办此事的。”
凤姐笑道,“如此先谢过妈妈了。只是此事本不应当是我一个内宅妇人置喙的,倒要烦请林姑父婉转些和我们老爷说了才好。”
郦嬷嬷笑道,“二奶奶放心。这个老奴自然省得的。些许小事,断不叫二奶奶担干系。”
二人相视一笑,又说了些闲话,郦嬷嬷便要告辞回去。凤姐便叫平儿进来找出早就预备好的上等尺头,交给小月,命她好好送郦嬷嬷回去。
第25章()
这边平儿恭恭敬敬的送郦嬷嬷出院门方转回身回来,见凤姐面上已有疲倦之色,忙上来小心服侍凤姐净面盥手换了家常衣裳,笑道,“奶奶今儿忙了一天了,想来必定也乏了,我先头就叫小月在咱们小厨房里熬了点枸杞冰糖燕窝粥,倒是拿过来给奶奶尝尝可好?”
凤姐点头道,“也好。你有心了。倒是真的觉得有些乏了。”
平儿吩咐小丫头子去取粥,自己扶着她在炕上坐下,笑道,“奶奶天天说要保养身子,只是事到临头又脱不得空,这些大事小事的都得奶奶劳神。对了,方才东府里还有人来,说是蓉大奶奶这几日又见好些,叫咱们且放心些呢。我已经命小琴去禀告老太太了,教老太太也宽心些好。”
说话间丰儿端了粥碗进来,平儿亲自接过,拿银匙搅动片刻,试了温热正好,才送至凤姐口边,凤姐就她手喝了几口,才道,“我也知道小蓉媳妇这些时日一直这样,好几日坏几日的,也没个准信儿。今日又来说,莫不是真好了不成?前儿蓉儿来时不是还说看着不大好么。”
说到这里,凤姐心中一动,雷轰电掣一般想起一事,忽的立了起来,险些碰翻了平儿手里的玛瑙小碗。唬的平儿忙放下粥碗,扶住凤姐道,“奶奶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觉得不好么。”
凤姐回过神来,心念电转之间,总算稳住心神,淡淡道,“没有什么。方才猛觉得有些头晕。罢了,我也乏透了,剩下这粥你们谁拿去喝了吧。我要静静地躺一会子,你们都出去候着吧。”平儿察颜辨色,也不敢多问,诺诺应了,带着小丫头子们退了出去。
这里凤姐靠着一个松花绿的引枕,微微阖上眼,心中却是一片清明:前世自己就曾有些小小的疑心,想那贾瑞算个什么东西,如何就敢对自己有非分之想,这头畜生纵然是色令智昏,可是里外上下也有长短肥瘦无数美人,他怎的就单单昏在了自己头上呢?
前世自己并不拿他当个大事,一直未曾细想过这一节,此刻细细想来,此事大有可疑之处。似乎很像是有人同他说了什么闲话,他才起了这样的邪念。………凤姐越想越有些心惊,若说后面这人,只怕就是自己那好侄儿贾蓉。
贾蓉和贾蔷年岁相仿,比贾瑞也小不了几岁,私底下也是有往来的,这些臭男人灌丧了黄汤之后那嘴里有什么避讳的,只怕有的没的都敢拿出来胡唚,显摆自己的本事呢。谁知道说者无心,听者却留了意。
说到贾蓉,凤姐此番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分出心思理会他。现在细想想,因着自己辈分上是他的婶子,一向并不拿他当外人看待,前世私底下和他说话也是比较随性洒脱,外人看着或者都觉得有些狎昵,难保这个小狗东西心里没点什么妄想,说到底他还是贾珍的种呢,肚子里那些牛黄狗宝可都是一脉相承的。
况且可卿和贾珍那点子勾当,连尤氏都瞒不过,何况贾蓉这样聪明伶俐的小猴崽子呢。
只是孝之一字大过天,他是得罪不起他那春秋鼎盛的父亲的,须知贾珍为人一向是心狠手辣的,一个忤逆砸下来,贾蓉那本来就不牢靠的锦绣前程当下就得灰飞烟灭,那小崽子生母早逝,连个能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又怎肯拿这个冒险。
细想来他好歹也算大户人家的公子,堂堂宁国府嫡出的一根独苗,好端端的就被老婆给带了顶碧青碧青的绿帽子,偏生帮着戴上去的还是自己的亲爹,贾蓉那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估计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难怪可卿的死活并不见他放在心上,当着可卿的面就那么直剌剌的问这病与性命终究有无妨碍,怕是那心里,盼着可卿早死的心,比那尤氏还要盛呢。
想来前世可卿那些身后事,贾蓉也不过是沉下脸尽个面子情就罢了,里头尤氏也装病撒了手,怪道贾珍一个人里里外外的忙的七颠八倒,最后还要把自己请过去管了一个月的事,那会子自己正想卖弄才干,倒乐得操那份闲心,平白又结了无数小人恩怨。
想至此处,凤姐心里不由冷笑了一声,装病谁又不会,这一回若是可卿没了,自己就先去痛哭一场哭个死去活来再说,回来躺上一个月,随他们怎么闹腾去吧。可是…
可是也不能还放任贾珍如前世那般闹得太不像了。
须知他们那府里连焦大都对这些事心知肚明的,那些贴身伺候的小厮怕是心里就更明白了。放着这么多明白人在那里头,外头若是有人存心要抓个把柄,也忒容易了,这不是明摆着作死么。
再怎么说宁荣两府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可不能如前世那般跟着他们受了连累。若是可卿的事情出来,还得教尤氏和贾蓉出头料理才好。那时候贾珍若是能懂得避嫌,就再妥当不过了,若是不能,自己再想法子叫他懂得罢。
还有贾蓉这小崽子,当日若没有他这个狗头军师背后一力挑唆撺掇,尤二姐之事,只怕贾琏也没那么容易也没那么快就得手。
若是没有此事,自己何至于叫旺儿唆着张华去衙门递了状纸,告贾琏国孝家孝中背旨瞒亲停妻再娶,以至于留下无穷后患。
现在回头看时,那时自己也是糊涂脂油蒙了心,那样的大事也敢拿来儿戏,真是愚蠢之至,可不是给外人递上了一把凌迟自家的刀么,过后贾琏知道了内情恨自己恨得出血,也不为怪了。
思前想后,贾蓉这笔帐且还远,留着慢慢细算不迟。贾瑞之事已经逼到了眼前,倒要好好斟酌斟酌。自己这边得用的人如今也多,此番断不能再沾上贾蓉和贾蔷。
想那贾瑞是贾代儒的亲孙子,他爷爷枉背着个大儒的空名,自己的亲孙子都教导成这番德行,外人就不必提了。难怪好端端一个家塾闹得乌烟瘴气,尽教出来些图便宜没行止的东西。
上一世自己只顾弄死了贾瑞泄愤,倒忘了这里头还有这些关窍。不拿这个丧德败行的东西做点文章,倒真是浪费了他这么巴巴送到眼前的大好机会。
这么想着,凤姐才觉得心里安稳了好些,坐起来向门外道,“来人。”
平儿服侍凤姐年月最久,早就觉得凤姐方才是有心事的,因此出门后也没回自己房里,只在外间坐着等叫。听凤姐出声,忙进来笑道,“奶奶有什么事?”
凤姐道,“你打发人把旺儿叫进来,就说我有话吩咐他。一刻也不要拖。”
平儿点点头,转身出去吩咐妥当,复又进来,小声道,“奶奶这是?”
凤姐道,“你看那瑞大爷方才来时,是什么情景了没有?”
平儿咬牙道,“那畜生说是请安,那眼睛只盯着奶奶这边的房门,好在当时只有小月小琴和我在跟前,若是叫别人看见了,又生出多少闲话来!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打死他也不为过。”
凤姐微微冷笑道,“他是该死,只是死在咱们手里,没得倒脏了手。况且这么无耻下作的东西,死了倒是便宜了他。你且慢慢看着罢。”
平儿聪敏,听凤姐这话里大有深意,便不再多话。一会小月进来回“旺儿来了”,凤姐便叫旺儿进来里间门口站着,自己也走到门边,隔着帘子小声嘱咐了一堆话。
末了又说道,“你可仔细着,别叫人拿着一点把柄,也别留下一点痕迹。此事干系重大,办成了,自然有你的好处。”
旺儿心领神会,躬身道,“二奶奶放心,奴才知道轻重。”
凤姐点头笑道,“是了,我也知道你如今办事比先前是大大的出息了,听说你那儿子也叫你管教的本分了许多,若是能长久这么的,我自然还要重重的赏你们的。行了,你先回去吧。”旺儿躬身下去不提。
第26章()
且说贾瑞大着胆子去西府里请安,却连凤姐的衣裳角都没见着,心里也不免添了些懊恼惆怅,一连几夜辗转反侧不曾睡好。
这一日侵早起来,见外头春光正好,偏又勾起来无限春感,故而也无心去学堂了,只跟祖父代儒扯谎说要去那边府里给长辈请安。代儒信以为真,反叮嘱了些话,便放他出去了。
大凡人有了心事,行止都是心神不宁的。贾瑞亦是如此,虽是走在街上,也只是顾着低头想心事,不意便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倒唬了一跳。
抬眼看时,却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看着衣饰打扮甚是富贵,素日知道天子脚下各色人等都是轻慢不得的,故忙不迭赔礼说道“无意冒犯,公子勿怪”等语。
谁知那少年并无怪罪之意,反笑道,“方才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兄台,倒是我的不是。兄台反倒如此谦逊,可见兄台如明月皎皎,在下甚是钦佩。”
贾瑞见他样貌出色,谈吐得体,不由也起了结交之心,两人遂攀谈了起来,谁知愈说愈是亲近,竟是找了一间茶楼坐下细聊起来。
方知这少年姓佘名彛耸墙魅耸希嫔鲜亲龃缮唐鸺业模搅怂庖槐玻抑兄竿艽涌凭俪錾砉庖砰梗虼怂退骄┲星灼菁易∠拢槐哐邮ξ孪翱我担槐咦急缸琶髂甑拇蟊取
贾瑞天生一双富贵眼睛,连薛蟠那样不堪的人品,他为了图些银钱酒肉都肯巴结的,何况是佘彛獍憧⊙鸥还蟮娜宋锬亍
见这佘公子出手甚是大方,谈吐也颇有章法,心里只恐巴结不上。因此添油加醋的也把自己家里的情形细细说了,倒叫佘彛苁窍勰降溃霸缇吞的俣侵用κ持遥中值淖娓复笕酥凑乒蟾役樱氡厥遣鸥甙硕返模中殖錾砣绱饲骞螅肜匆灿卸峤踔帕恕=袢沼行医崾叮媸窍嗉尥砟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