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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时的危险期,昏迷了三天现在还没醒,我这几天都是去医院照顾他,给他讲故事,希望他能早点醒来。”
说罢,方希希抬起头看着李晓芸:“你知道吗?他即便是这样也不准他那两个叔叔把情况告诉他爸爸,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爸爸知道他受伤了,一定会把他接回京都市,他说他还没帮你夺回李氏集团,所以他不能回去。”
“晓芸,我很羡慕你,张然这么爱你,他对你可谓是一片赤诚,就算是曾经欺骗过你,那也是善意的,很多事他都是一个人独自面对,把你保护在身后,他的苦衷和身不由己,有谁能知道呢?一边是他爸爸,一边是你,他不可能违背他爸爸的意愿放弃智能芯片,所以只能瞒着你,但是你知道他这样也是很痛苦的,他现在生死不明,你再恨他,还有什么用呢?”
方希希擦了下泪眼,眼睛通红:“当我看到他为了你伤成这样,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很痛,我也喜欢张然,但是他不喜欢我,所以我只能跟他做一对好朋友,他心里除了你再没有任何人,他为你了连性命都可以不要,晓芸,你还有什么理由去恨他呢?”
通过这点时间的过滤,李晓芸此刻的心情已经慢慢平复了下来,她上前一步将难过的方希希抱在怀里,忍住留下的眼泪轻声道:“小希,他在哪?”
凌晨两点,寒风呼呼的刮个不停,大道上除了昏暗投下的路灯之外再没有任何的车辆。
一辆玛莎拉蒂疯狂的穿梭在大道之上,然后停在了一家医院门口。
下车后的李晓芸发疯似的迅速冲进医院,方希希连忙关上车门,快速的跟在她身后。
来到张然的病房外时,李晓芸的脚步停了下来,然后一步步靠近,此时的她感觉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一颗沉重的心到现在都难以平静。
终于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眼神紧闭,戴着氧气罩的男人,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一路上来忍住的悲痛这一刻彻底爆发开来,李晓芸猛的蹲在地上,低声痛哭起来。
方希希在她身后赶来,默默的停在了几米之外,也没上前打搅。
在病房里刚眯上了一会眼睛的童青听到了动静,连忙打开了病房门。
方希希连忙走上前,看着疑惑不解的童青道:“童叔叔,她就是晓芸。”
童青回头看了一眼张然,又看了一眼李晓芸,轻声叹口气道:“想进去看他就进去吧,但是不要太大声,医生说他现在的生命力很脆弱,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依靠那顽强的意志力,还有,他胸口打着石膏,不能碰。”
李晓芸慢慢起身,走进病房。
童青缓缓把门拉关上,看了方希希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方希希也安静的站在一边。
李晓芸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靠近病床,她现在心里的痛苦只有上一次父亲住院的时候出现过,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让她经历了这种痛苦。
先不说此时的李晓芸心底对张然还有没有恨,但至少看到自己爱的人变成这副摸样,任谁都会受不了。
她缓缓蹲下身,伸手将张然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握在掌心,贴在脸上,声音有些哽咽,语气凄凉:“傻蛋,你到底怎么了?你醒来看看我啊,你还要把很多事说给我听,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你忘了吗?”
张然没有动静,病房陷入片刻间的宁静。
李晓芸不停的用张然那冰冷的手掌摩擦着自己的脸庞,闭上眼睛,一丝清泪滑落下来。
“你其实可以把所有的真相告诉我的,为什么就是不说?宁可让我恨你你也不把真相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知道吗?我爸爸死后我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你能成为我的依靠了,可没想到当我知道你又是一直在欺骗我,我心里有多难受吗?那个时候我差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心很痛,你这个混蛋,坏蛋,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
说着说着,李晓芸再次失声痛哭起来,眼泪肆无忌惮,浸湿了胸前的一片床单。
“傻蛋,你知道吗?你离开后,家里冷清了很多,每天晚上我都会去你从前睡过的地方看一眼,我总是很矛盾,期待你在身边又希望你离开我的世界。每天吃饭我都觉得不香,我想念你给我做的莲子粥,桂花羹,还有那些各式各样的蜀中小吃,我以前的口味很刁钻的,是你把我的口味养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就不管了呢?”
“家里很多地方都脏了,没人打扫,院子里的草也长高了很多,没人修剪,我很懒的,不喜欢洗衣服整理家务,要等着你给我做呢!还有下水道水管又堵了,我又不会弄。”
“还有…我逛街没人给我提衣服了,我一个女孩子提这么多东西很累的。”
想起与张然过去的种种,李晓芸不禁越来越激动,张然的无动于衷让她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一样,她握着张然的双手轻轻摇晃起来:“你起来啊,你起来告诉我,为什么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失去了爸爸,失去了李氏集团,你和我也形同陌路,为什么会这样?你快点起来告诉我。”
“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如果连你也失去了,你让我怎么办?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受那么多人欺负吗?你不是说有很多人都想要欺负我吗?你是我的保镖,保护我是你的职责,所以我不准你死,不要再睡了,你快点给我醒过来。”
“傻蛋…你快点醒来,不要再离开我了,我很害怕的…”
李晓芸踉跄着起身,俯身缓缓揭开了被子,映入眼帘的是张然胸口绑着的厚厚石膏,她记得方希希说,那里断了两根胸骨,而且里面的脏器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她虽然不知道这种损伤到达什么程度,但是单单是看到这厚厚的石膏,她就足以想象张然当时受伤时是什么情况。
‘伤在他身,痛在我心’就是此时李晓芸内心的最真实写照,她宁愿受伤的是她。
李晓芸伸在半空的手最终还是停了下来,颤抖着缓缓把手收回,她害怕触动石膏,张然会痛。
病房外,李晓芸一声声痛彻心扉的心声触动着方希希,她捂着嘴早已转身,不忍心再看。
童青靠在墙上,悠悠叹口气,他这么一个放荡不羁,不食人间烟火的浪子也被李晓芸那一声声的呼唤打动了,世间男女之情最痛的莫过于生离死别,他想起了离开京都市前张易对他说的话:柳素素对你一往情深,这么多年一直在等你,不要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番痴情。
是人都有感情,童青即使再放浪形骸,终究是有感情的,他这么多年之所以不敢面对柳素素对他的情意,是害怕自己的性格和生活方式会误了她终生,毕竟一个居无定所的男人不可能为一个女人带来幸福,携手天涯,相伴到老,倒不如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
。。。
第164章 问话()
下午三点,李晓芸睁开双眼,悠悠醒来。
醒来之后,她没有立即起床,而是开始整理脑海里的思绪。
她从凌晨两点一直守着张然到凌晨五点,快六点时,方才靠在张然的病床上睡了过去,而方希希那时候也一直在病房外一夜没合眼等着。
等到早上七点蒙进来换童青的班时方才从童青的嘴里知道了一切,他把睡过去的李晓芸和方希希送回了钟山高尔夫才返回医院,困了一夜一直坚持的方希希放李晓芸睡下后也才安心的去补觉。
李晓芸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呆呆的坐着,昨晚到凌晨发生的一幕幕此时在脑海里如同幻灯片一样不断的闪过,她不知道,经过昨晚发生的那一切,此刻她的人身观已然悄悄的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坐了十几分钟,李晓芸方才从床上起来,就算是睡了这么久,现在的她仍然感觉身心疲惫。
离十二月还有两天,这冰冷的天气和此时李晓芸的心一样冷,起床后的她化了点淡妆掩盖住憔悴的脸庞,这才披上一件羽绒服下楼。
厨房里飘出一股香味,李晓芸走进时,正看到方希希在厨房里忙活着,灶台上炖着一锅鸡肉。
看到面无表情进来的李晓芸,方希希愣了一下,接着小心翼翼道:“晓芸,你还好吧?”
“我没事,小希。”李晓芸点头,她其实并不想摆着这么一张脸,可是她却是没有任何开心的理由。
李晓芸默不作声走过去,揭开锅闻了一下,拿起勺子搅拌起来:“小希,你这是要去医院吗?”
方希希点点头:“谢芷琳已经请了几天假,今天回李氏集团去上班了,所以我给童叔叔和蒙叔叔送过去。”
“你不去学校?”
“现在课程没那么忙,所以我就不去了。”
李晓芸不再说话,方希希见她心情不是很好也就没有再开口。
过了片刻后,正切着一块姜片的方希希实在不适应李晓芸的这种沉默,终是小心翼翼开口道:“晓芸,你是在怪我吗?”
“我怪你什么?”
“怪我之前对你隐瞒张然这件事。”
李晓芸转身,盯着她:“是,我一开始是很生气,这么重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我…”方希希抿抿嘴:“对不起。”
李晓芸深吸口气,淡淡道:“算了,反正我被你们这么欺骗也习惯了,知道你们是为我好。”
“晓芸…”方希希神情难过,她知道李晓芸说的‘你们’还代表张然。
“小希,你别说了,我已经不怪你了。”李晓芸连忙堵住方希希的嘴。
半小时后,饭菜都准备好了,李晓芸看着忙碌装完盒的方希希,从她手上接了盒子:“小希,你回学校上课吧,我给他两位叔叔送过去就行。”
方希希迟疑看了李晓芸一眼。
李晓芸轻轻道:“我已经原谅他了。”
“真的?”方希希脸上顿时一喜。
“以后他就由我来照顾。”李晓芸露出一个宽心的笑容。
“好。”方希希点点头,上前握着李晓芸的手:“晓芸,你能够释怀,我真的很高兴,张然是一个好男人,你是我的好姐妹,既然相爱又何必如此执着的纠结那一点点误会,我是真心想祝福你们能够在一起。”
“小希,谢谢你!”
由于李晓芸要去医院,方希希要回学校,所以李晓芸就没送方希希,只是将她送出钟山高尔夫之后她自己坐公交车回学校。
来到医院的时候,蒙进正坐在病房窗户下看报纸,他以前是一个很不爱看书的人,只是自从跟了张然的父亲以后,这二十年来,有空都会找些关于武学记载的古书来看,这二十年以来,还别说,还真让他找到了几本宝贝。
看到是李晓芸,蒙进微微怔了一下,然后连忙打开房门。
李晓芸很是礼貌与蒙进点了下头,但并没有立即开口,目光很快就转到了病床上的张然身上。
“来看张然的?”蒙进心中了然,他不像童青对李晓芸那么排斥,毕竟他暗中保护了李晓芸这么久,知道这个丫头是一个很好的女孩,蒙进从小就是个孤儿,所以对立晓芸的遭遇抱着一份深深的同情,同时也很佩服她这个年纪所拥有的这份心性和毅力。
至于张然和李晓芸之间的感情,蒙进倒是没有去管太多,他欣赏的是李晓芸这个人,而不是因为她和张然的关系,在他的爱情观里,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没必要去经历那么多考验感情和生死的蠢事,所以,就算李晓芸以后和张然真的分开了,他还是会欣赏李晓芸这个人。
当然,蒙进还是打心眼里希望李晓芸能够和张然走到一起,毕竟这样张然就不会在每个夜晚想她的时候显得那么孤单了。
李晓芸道:“您就是张然的那个蒙进叔叔吧?”
蒙进微笑道:“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直接叫我蒙叔叔。”
“好,蒙叔叔。”李晓芸一点也不觉得陌生,反而有种亲切感,毕竟‘叔叔’这个词在她的世界里还是和亲人能扯上关系的。
蒙进道:“要不我出去,你和他说说话?”
李晓芸摇摇头,把手里带来的饭盒交到蒙进手上:“这是小希给你们做的,我想先抽点时间问蒙叔叔一些事情。”
“是和张然有关吗?”
“也是和李氏集团有关。”
蒙进把饭盒放在桌子上:“现在还不饿,一会再吃,我们去休息室说吧。”
在休息室里,两人相对而坐,蒙进笑道:“不用和我那么拘束,既然你现在也知道了所有事情,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就问吧,我会告诉你,这样也省得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