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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是桃花债,到了楚毓这边,啧啧啧,是灾!
多少带了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君天姒应了一声,微微扭头,望着一旁的闵竺凡,忽然就联想到他的情债来。右相的情债虽然也多,但却从不像楚毓这般不可收拾。
因大君的姑娘们都知道,右相自来,却……从来是没有真心的。
一个是真心从未袒露过的为人正直不阿的楚毓,一个是万花丛中倜傥不羁的闵竺凡,选谁?
看看眼前的这群花枝招展的美人们,她们自然是选了楚毓。看不上闵竺凡?
君天姒忽然就觉得有点不是滋味。怪怪的,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闵竺凡忽然在她身旁开了口,低沉悦耳,“不下去吗?陛下。”
君天姒瞬间回神,瞟一眼执政司外的狂蜂浪蝶,咬了咬唇,“你呢?你……还下去吗?”
陛下的意思是,不是就走个过场么,你还有必要下去吗?
对此,右相表示的很露骨。
闵竺凡忽然一掀车帘,低头侧身跳下了马车,一套动作流利至极,帅气中竟然还带了丝温文儒雅,抬头看着愣在车厢内的君天姒,他从容地伸出一只手。
“来吧。”
“……”这厮总是有让人哑口无言的才华!
一时间不知哪里来的愤愤然,君天姒赌气似的一挥手,本想弃了他的手臂自己跳下去,却不想,坐得太久麻了脚,一个没使对劲儿力,整个人竟然就这样直直的向着闵竺凡扑了过去!
五月下旬,春光明媚,桃李齐飞的艳阳天里,只听得张合盛震惊不已的一声“啊”被周围一阵阵倒噎着的抽气声掩得严严实实。眼前这一幕,实实在在是在众美人心中刮了一场寒冬雪。
“那、那不是右、右、右相大人?!”
“这、这朗朗乾魂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况且,对方还是个……男的?!”
“……不知廉耻!羞死人!”
“……”
君天姒认命似的地捂了脸!
这算是个什么事!
愣了那么几秒,耳边传来轻轻的笑,闵竺凡一动不动,保持着被她扑住的姿势压低了声音唤她,“陛下。”
“别、别叫朕!”捂着脸,君天姒将头抵在右相的肩上一动不动,抖了肩悲戚道,“朕、朕是……是坐得太久,软了腿!”
“……”闵竺凡仍然保持着站立不动的姿势,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潮,他顿了顿,清咳,“虽也算得上是个借口,却不是最好的。”
“……”君天姒一滞,捂得结结实实的指缝间传来闷闷的哭音道,“什么?”
君天姒的身量跟闵竺凡一比很是娇小,抱在怀中也没什么不妥。闵竺凡伸出一只手将她揽住,另一只手按了她的头在肩上,转身走向执政司,语气仍旧慢悠悠镇定自若的很。
他说,“陛下确定不是看见臣的模样太过激动,才软了腿?”
“……”君天姒愣住。
“不然,”顿了顿,他接着道,“陛下现在这个行为,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说得过去?不不不,朕不想说得过去,朕只想跟你过不去!!
第23章 二三()
阴冷二字向来是六司的代名词。
一阵阴风拂过,光源霎时被切断,君天姒就算是埋着头,也知晓这是进了执政司了。
闵竺凡将她放下来,看着她开口,“臣还有些事要办,就不打扰陛下和楚大人了。”
“你不见释垣吗?”君天姒诧异,原本听他说只是来走个过场,还以为这个过场起码也是要见上一面寒暄两句的,但如今看来,竟是连见都不见的么!
这个过场走的……也不知道该说是省心还是费力了。
“听闻楚大人向来为人谦和,”闵竺凡站在原地,瞥她一眼淡淡道,“见不见面,想必也不会介怀。”
“……”诶?听闻的那半句……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当然,重点不在于此。可君天姒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闵竺凡已经转身迈开修长有力的腿,留下道潇洒利落的身影,向着刑部的方位走远了。
“要不要走这么快。”
“看来是跟踪陛下的人已经被抓获了,”一道清雅的嗓音从身后不远处响起,声如碎玉,“右相……大概是去审问了。”
“释垣?!”带了几分欣喜的,君天姒回头,果然看见一袭湛蓝色官服的楚毓正站在几步开外。
远山眉黛,玉琢容颜,这样的好相貌也不枉费执政司门前的狂蜂浪蝶了。楚毓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略微侧身以示让路。
“跟踪朕?!右相去审问?!”君天姒走到楚毓身侧,跟他肩并了肩,狐疑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楚毓默然,只歪头瞟她一眼,余光扫过拐角灌丛,声音却柔和了几分,“陛下,先进屋吧。”
*
幽暗的灌木丛后,闵竺凡微微眯眼,从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君天姒轻巧的走到楚毓身旁,“人抓到了?”
薛一道,“是,已经压在刑部。”
收回视线,闵竺凡只说了三个字,“带过来。”
*
楚毓平日里办公的书房很古朴,整洁宽敞,一进门淡淡的檀香就扑鼻而来。
“陛下要的东西臣。”楚毓伸出手,开门见山。
君天姒倒愣了一下,没有料到楚毓会这么好说话,望着他掌心四四方方的一块铜牌,她犹豫了一下,终于伸出手,“这就是……”
“调动关西四万大军的兵符。”楚毓始终看着她,“也是臣答应陛下的第一件事。”
“……”君天姒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准备的话都是多余的,楚毓早就将兵符放在手心给她预备好了。
这就是……楚毓啊。
低头思索了一会,君天姒抬头,“就算是任性妄为一回,我也绝不后悔。你肯帮我,谢谢!”
“既然答应了陛下三件事,就是臣的承诺,”楚毓收回手,顾盼流转,“臣这里有些新茶,是这次去关西得的药茶,据说效果很不错的,陛下要不要品品?”
“那自然很好。”君天姒坐下。
将茶盏等物品拿出来后,楚毓就一直坐在君天姒对面沉默。
诡异!
终于,君天姒忍不住开口,“你……心情不好?”
“陛下看出来了?”嘴角微抿,楚毓抬了眼。
看不出来才怪!
兵符到手,君天姒悬了几天的心也算是落下,瞬间就有点兴奋起来,“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么?”
“小事。”言简意赅的打断,楚毓递了茶盏到君天姒手中。
抬头看了一眼楚毓的神色,君天姒表示不太相信,“莫非……是为了你妹妹的事?我在右相府见过她,看样子,还不错。”
楚毓持茶盏的手一顿,抿了抿唇角,“右相府?”
君天姒机警的咳了咳,“当然了,我也只是大略扫了她一眼,到底是不是,其实……没大看清!”
“想必是她,”楚毓淡淡开口,“嫣儿率性而为,其实比我这个为兄的强很多。”
率性而为?君天姒想了想谢少卿那张眉目如画的脸,是为情所困吧!
楚毓道,“臣只是很后悔。”
后悔?他竟然说他后悔?
君天姒诧异,算起来,她认识楚毓也有些年头了,可这些个年头里,楚毓在她眼中一直是个运筹帷幄心思缜密的人。所以,她觉得就算哪天楚毓跟她说他要造反了,那效果都不如这一句后悔来得叫人震惊。
这样的一个人,也会有后悔的事么?
君天姒呆住,有那么一瞬间,热血沸腾!
楚毓却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盏,没了下文。
君天姒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强忍住八卦的心,盯着茶盏中上下浮动的茶叶梗,她尽量口气平和的开口,“楚嫣?后悔?莫非……你去关西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楚毓看过去,“看起来……的确。”
君天姒的手顿了顿,看似漫不经心道,“莫非……是因为一个情字?”
楚毓撂下茶盏,一脸的淡然,“算是。”
咔嚓!
茶盖磕在盏沿落出清脆的一声。君天姒举着茶盏愣了愣。楚毓虽然是个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高雅贵公子,桃花多的连在一起可绕大君一十八周,但其实,于情这一字,却撇得很清。
所以,他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是为了一段情而烦心,君天姒确实吃了很大的一个惊。
“虽然臣从没对她说过什么,”楚毓抬头,目光流转间他一字一字地说。“但这个姑娘,臣一直是很喜欢的。”
“……”天底下到底还是有痴情郎的。握着手中尚有余温的茶盏,君天姒默默地想,原来楚毓一世孤高,竟然是会后悔的,他这么后悔,竟然是为了一个姑娘……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呢?
说不好奇是假的,不自觉的,君天姒放缓了声音,“她不喜欢你吗?”
“这个……臣也不知道。”
“原来……是单相思。”
君天姒吃惊得多了,反而镇定了。这才恍然楚毓在情路上其实是个新手,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她没忍住出声提点他,“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不知道,臣没有告诉她。”楚毓重新拾起茶盏,轻轻在手中晃了晃。
他道,“所以现在,臣很后悔。”
这大概是君天姒听过的最深痛的一句后悔,尽管这句后悔说的太过平静。
只可惜,她不大会安慰人,“后悔什么?没告诉她?现在告诉来不及了吗?其实很多事情你不问,是根本得不到答案的。万一……万一这个姑娘其实也喜欢你呢?”
“可是臣离开了三个月,虽然只是三个月,可三个月能发生很多事。就好比,”楚毓抿了一口茶,黑眸沉静。
“三个月前,陛下对右相还是深恶痛绝的,但如今……”
“……”君天姒瞬间明了了,敢情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原来释垣说了这么多,是为了这件事啊!”君天姒脑仁疼,“这些纯属是误会!流言!诽谤!”
“误会?”楚毓继续垂眸抿茶。
“这绝对是误会!别说三个月前,就是现在,”君天姒掏心掏肺的愤然,“朕对右相仍然是深恶痛绝的!”
“……”
她继续道,“倒是你,有话直说便可,何必为了提醒朕和闵竺凡保持距离就编了这么一大通话来糊弄朕。”差一点就信以为真了啊!
良久,楚毓道,“不是糊弄。”
“……不是?!”
楚毓点点头,“陛下说的对,倘若臣不问,是根本得不到答案的。”
君天姒亦点了点头,“……想通了便好。”
浮了淡淡檀香满室,楚毓道,“假如陛下是这个姑娘,会喜欢臣吗?”
“……”君天姒感到自己额上的青筋跳了几下,这问题问得……
“朕是个男人。”
“……”
楚毓挑了挑眉,“臣的意思是假如。”
“不会有这种假如。”
低沉的嗓音破门而入,同时进来的还有闵竺凡。
君天姒就坐在那里,看着闵竺凡一脚将书房的门踢开,修长的腿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他一步一步走进来,那基调几乎和心跳齐律。
楚毓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右相怎敢断言?”
闵竺凡走到君天姒身侧,目光一直盯着她,说出来的话确实却是对着楚毓的。
他说,“楚毓,我们做了十年情敌,这一点我当然知道。”
“陛下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楚大人是什么关系吗?”然后,他微微朝君天姒伸出一只手,勾起的嘴角冷酷霸道,“这个关系,陛下满意吗?”
第24章 二四()
如若是一般人,叫人选择之时,该是会静静坐或站在一旁,以待结果。
则然,闵大人他不是一般人!
“选吧。”
不是疑问感叹或反语,此句型乃肯定。即不需要答案之句!
语出音落,闵竺凡已经探手拉了君天姒起身,唇角的笑意淡了三分,他的手臂修长有力带着她将她往前一圈。整个过程中,君天姒来不及发一个音。
脑中一片混乱,她的思绪还停留在闵竺凡的上上句话里,那句,“楚毓,我们做了十年情敌,这一点我当然知道。”
十年……情敌?!
情、敌?!不是政敌,不是世仇,却是……情敌?!
信息量实乃庞杂,君天姒表示接受起来……很吃力。手腕被人扼住,才恍然已经被闵竺凡拉出了书房,皱了一张脸,她喝出口。
“放肆!”
甚久才用一次这个句型,显然生疏的很,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