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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少卿一愣,“什么?”
看了眼右手缠了层层纱布的掌心,闵竺凡道,“扼人弱点不是只有我才会的。”抿了抿苍白的嘴角,他继续道,“沈承意虽然做不到,但楚毓……”
谢少卿担忧道,“竺凡,你……”
面上流露出一丝苦笑,闵竺凡轻声道,“她是我的弱点,我早就知道了。”
「52」
早朝之上,众大臣等了许久,苦不堪言。
终于,一位文官压低了嗓子小声道,“都这个时辰了,陛下……想必是不会来了吧?”
旁边一位文官叹息道,“注意到没有,楚大人今日也没来。”
前一位文官很苦恼,“楚大人?是了,怎么不见楚大人的身影?”
旁边的文官笑一笑,高深莫测,“昨夜淮南的信报来得有些晚,身为执事,我等自然要尽忠职守,所以嘛,等到整理好信报时辰也就有些晚了,当时黑漆漆的……也不知看得真不真切。”
前一位连同周围几位大臣都愣了愣,小声狐疑道,“莫非大人看见了什么?”
说话的文官垂了垂头,压低声音道,“其实也没看见什么,就是瞧见楚大人带了个人进了他办公的书房……”
旁里几位大人一听,顿时无语,“这有什么可说的……”
讲解的文官顿了顿,恰到好处的得意道,“原是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那人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谁?”
讲解的文官咳了咳,淡淡道,“虽然天色有些黑,但我怎么瞧怎么觉得像是张合盛张公公……”
“嘶——”周围的几位文官不吭声了。
张合盛张公公跟在身边?那……楚大人带进书房的是谁,自然就不言而明了。
劲爆!这消息绝对劲爆!
讲解的文官道出这个心事,颇有些得意,心情舒畅的抬起头……下一刻,差点一哆嗦跪倒在地,“右、右相大人!”
闵竺凡一双眸子冷得发寒,立在几步之外冷冷的打量着他,那视线锋利的几乎要将人戳穿。良久,他缓缓移开视线,一言不发。
周围瞬间一片沉静。
直到李广上前道说陛□体不适,今日不来早朝。闵竺凡的脸色瞬间黑沉到底,静成一片的朝堂上,众人呐呐无语,偏没有人敢动一步。
片刻,闵竺凡转身,终于迈开脚步出了朝堂。
望着那道身影,李广松了口气,扶了把额上虚汗,也顾不得看一看众大臣的反应,抬脚就往回走。
一路疾赶,总算到了鹿鸣宫,张合盛一眼望见李广,“怎么样?”
李广道,“嘶,右相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一张脸冷得吓人,这腿肚子到现在还抖着呢!”
张合盛叹了口气。
李广道,“师父,到底怎么回事啊?陛下这是?”
张合盛瞪眼,“活腻歪了是不是?陛下的事你也敢管?!还不下……陛下!”
张合盛一眼看到走到窗口的君天姒,她脸色仍旧苍白着,双目微微发肿,闻言顿了顿,耳边忽然响起楚毓昨晚的话。
“陛下明知道右相要的是什么,何必为难自己呢?”
“他……要的是什么?”
“唉,臣已经提醒过陛下很多次了。”
“很多次……啊……你说那个啊。”
“嗯。”
“楚毓,你们为什么都喜欢她呢?为什么呀?”
“……”
“是不是我把她接回来,你们就都开心了?”
“……陛下。”
“这样啊。”
“陛下,”刚下去不久的李广小步赶了回来,先是瞄了一眼张合盛,见张合盛并未阻拦,才忐忑道,“楚大人求见。”
张合盛怔了怔,见君天姒还是一言不发,便要开口,却恍然听见君天姒用极低的声音轻声道,“传。”
像是用尽了力气。
张合盛一愣,“陛下?”
君天姒摇了摇头,“传楚毓,让他来见朕。”
张合盛惊讶道,“陛下是让楚大人来鹿鸣宫?”
君天姒转过身往里走,“让他直接进来就好了,朕在里边等他。”
作者有话要说:宿管阿姨说6。27号全天停电,=口=那就是明天没有网啊!
于是熬夜码字!先存这么多,明天看看具体情况!(6。26留
ps:话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我今天右眼一直跳,什么情况!!!!!哈哈哈,莫非有横财!!!!
第四十八章()
君天姒赤着脚坐在宽大冰冷的大理石阶上;看着身后轻轻垂下的雪白色纱帐,悠悠的轻荡着;像是她此刻空荡荡的内心。直到此刻;昨晚发生的一切还飘渺的好像是一场梦;虚虚实实,分辨不清。
她望着高而华丽的穹顶出神;想了想真心觉得自己很没趣。
索性向后平躺下来;手臂向上伸直;目光穿过指缝直直的望着那颗嵌入穹顶的夜明珠;几不可查的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离开这呢?”话音一落,自己先是一怔,然后摇了摇头。
自她记事以来,很多事情就是身不由己。身不由自的身份,身不由已的处境,包括身不由己的她自己。
五六岁前的事情没什么印象,只隐约记得惠太妃模糊的面容,清冷的嗓音,她还记得惠太妃教她的第一件事。
“殿下要学会的第一件事,不是孝道,不是仁爱,更不是什么治国之法,而是自保。”
“只有先保护好自己,才有资格有能力去谈论其他……或许现在,殿下还不能理解本宫的意思,但随着殿下长大,就会明白本宫的苦心……殿下要记着,只能在本宫为殿下建的这道围墙里生存,直到殿下有能力走出这道围墙……”
走出这道墙?
之后的许多个日子里,她只能趴在专门为她建好的围墙里,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那些她听不懂也走不进去的欢声笑语。
她顶着大君国储君的高贵身份,游荡在庄严高耸的皇城里,游游逛逛,却漫无目的。那个时候的她不知道,就算她走出了惠太妃为她建造的围墙,也走不出大君国高高阔阔的城墙。
小时候,君天姒最喜欢的是她的七皇姐乐阳。
因为乐阳总是喜欢眯起漂亮的杏眼,拿着什么新鲜的玩意来逗她,高傲得像是一只绚丽夺目的小凤凰。尽管后来,她其实不大记得这些小时候的事情了。但乐阳充满朝阳气息的那些笑语还是会偶尔回想起来。
“小长期,我就是你的七皇姐。啧,瞧你这张小脸,怎么长得啊?这么俊!诶,我跟你说话呢,你别走啊!”
“以后你就跟我着,看谁还敢对你绕道走!诶……你干嘛对我绕道走啊!诶,长期!”
“长期长期!你看,这可是柳大人家的大公子为我描的丹青,好不好看?千、金、难、求!”
“长期,你总是闷在皇宫里,一点乐趣都没有,什么时候,我带你离开皇宫,出去玩玩……怎么样?”
离开皇宫?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跟她说,离开皇宫。
“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皇姐。”君天姒笑了一下,背后生硬的石阶传来冰凉的触感。
年纪小的时候思维自然简单的多,她那时把自己包裹得像个刺猬,以为这样就是所谓的自保。对于乐阳一次又一次的接近,只能恶意满满的竖起全身的刺。
七皇姐,快走开!
瞧,多么顽劣又不知好歹。
她执着得认为,惠太妃说的“殿下,没有人能靠近你,就没有人能伤害你。”就是指得人与人的相处罢了。但实则,并不是这个意思。
直到闵竺凡出现了,他第一次出现其实就意味了什么,只是君天姒没有意识到罢了。她那时简直将生人勿近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嚣张跋扈张牙舞爪,幼稚得以为这样就算是自保。可结果,闵竺凡一出现,就轻轻松松打破了她的气焰。
她喜欢他义正言辞的说,“我是大君的子民,自然要保护我大君的公主。”
喜欢他哭笑不得的说,“哦?不知是哪位公主殿下?”
喜欢他带了浓浓笑意的黑眸,一眨不眨,他说,“来吧,小丫头。”
她没法抗拒,尽管隔了十三个年头,到了如今,她还是没法抗拒。那些本该埋藏在记忆深处,早就该忘得一干二净的回忆,竟然清晰得好像才发生在昨天,原原本本,完完全全。
明明情之一字,她是一窍不通来着,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她不仅懂了,还七窍全通,好不苦恼。
君天姒想,到底还有没有人比她更惨,才刚刚发现自己的感情,不到一天的时间,闵竺凡就冷冰冰的弃她而去了。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觉得这个误会本根不堪一击,她不晓得闵竺凡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在她的认知里,就算是她真的放了沈烨,闵竺凡也不该那么生气的,不是吗?
放了沈烨,也不会阻止乐昌回宫啊。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放下手臂,君天姒翻了个身趴在石阶上感受到自光滑的大理石面上传来的阵阵凉意,贴在石阶上的耳朵感受到极轻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稳而轻,这个脚步她熟悉,是楚毓。
“诏书拟好了?”君天姒睁开眼,仍然趴在石阶上一动不动,只是看着面前的楚毓,静静开口。
“陛下,已经拟好了。”楚毓缓步走到她身边,垂眸看着她,他的脚步一向轻,此刻,他却一点也不介意被她察觉了。微撩衣摆,挨着君天姒轻轻坐在石阶上,湛蓝色的官服在空荡的殿内发出幽冷的光,清冷得像是他的声音,“陛下要看看吗?”
“不必了。”闭上眼,君天姒继续趴着一动不动,“朕不看。”
注视着她的动作,楚毓点点头,不再言语,只是目光越发的暗沉。
“她什么时候回来?”君天姒趴在石阶上忽然闷闷地问了一句。
“快了。”楚毓一点也不意外,回答的很快,很轻,像是带了点叹息,目光落在君天姒散落下来的发丝上,久久不能移开。
“快了?”君天姒怔了一下,忍不住睁眼看他,随即苦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接她回宫的啊?”
“陛下想知道?”楚毓顿了顿,黑眸一下扫过来,似乎在想着什么。
君天姒也愣了一下,手指被他宽大的衣袖扫过,感到一两丝凉意,不由得小声惊讶,“下雨了?”
“毛毛雨。”楚毓目视着她,目光虽然平稳,却总让君天姒觉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眸深处压抑着,他笑一笑,淡淡开口,声音依旧轻得仿佛抓不住,“臣从关西回来的时候,就决定接大公主回宫。”
“那个时候?”君天姒吃了一惊,忍不住道,“你从那个时候就已经?”
楚毓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的表情,湛蓝色官服将他映衬得更加冷峻,忽然叹了口气,他伸出手去扶君天姒,想将她从冰冷的石阶上拖起来,“这件事的确是臣太操之过急了,但是没有办法,臣不能让自己再错过一次,臣不想再后悔了。”
“什……么?”君天姒的注意力完全到了楚毓的话里,身体不自主的随着楚毓坐起来。
楚毓扶着她轻轻坐起,让君天姒看着他的眼睛,深邃得像是一望无际的夜幕,“还记得臣从关西回来,陛下问臣的那个问题吗?
君天姒张了张口,却没有回忆起来,“朕问的……问题?”
“陛下问臣,是否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楚毓微微抬起下颌,缓缓靠近她,声音依旧轻而柔,却让君天姒忍不住颤栗,对于楚毓说的事,她似乎有了一丝印象,来不及再次开口,楚毓已经继续道,“臣当时说什么,陛下还记得吗?”
“你说……”君天姒努力的想了想,“你说是小事,朕还记得……你说你很后悔……”
“没错,臣真的很后悔。”松开君天姒的双臂,楚毓伸出手指轻轻地为她整理好衣衫,目光也随着手指离开了君天姒的面,“臣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右相就已经走到了陛下心里,这样的陛下,让臣始料未及。”
心事再一次被楚毓一语道破,君天姒忍不住皱眉,“释垣……”
“还记得陛下继位时,臣和陛下说的话吗?”楚毓抬起眼,黑眸一下扫到她的脸颊,像是在提醒着她,他压低声音道,“臣说,陛下不用怕,只要有臣在,自然会保证陛下的安全。只要,陛下只信任臣。”
君天姒愣了一下,楚毓已经接着开口,“就算臣费尽心力了三年,也比不过短短的三个月。呵呵,说来也是好笑。”
恍然间,君天姒像是认识到了什么,“楚毓。”
“可这并不怪陛下,是臣的错。”楚毓淡淡抬眼,清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