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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刻,怎么质疑队友呢?!
陛下感动得一塌糊涂,“那依你看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个交集呢?!”
这个态度似乎很合沐仑的意,连带声音也沉稳了几分道,“沐仑不才,但分析事情的能力向来准确,陛下尽管放下十二颗心,只要马车还在继续,那就绝对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进……”
似乎有门吱呀一声,“诶?!是谁一直扯着嗓子要水的?!”
“……”屋子里顿时静了静,又静了静。
君天姒听到有个粗狂的声音不耐烦道,“怎么回事?都哑巴啦?刚刚不是还吼的很带劲吗?!”
“……”沐仑这脸打的,啪啪啪啊!
君天姒想着,这么丢人沐仑该是羞愧的傻掉了,那就少不得要她来接个话,正要张口却听得沐仑已然道,“有劳兄台,是在下。”
那粗狂声骂了句爹,然后君天姒听到似乎是水袋落地的声音,“自己喝吧,有时间嚷嚷,还不如留口气多喘一会!”紧接着是和门声。
“……”
沉默,还是沉默。
记得沐仑说过,盲眼人的耳力都要好一些,当时没在意,如今眼前一片漆黑,才发现听觉确实要往常敏锐许多。君天姒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沐仑摸到了水袋。
不会是觉得太丢人所以想不开吧?想不开也不要用水袋啊?!
“沐仑,你这是做什么?”君天姒急道。
“这个……”沐仑顿了顿道,“之前喊了太久,有点渴。”
“……”
这队友根本就靠不住嘛!
陛下感到深深的忧伤,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句话,“先留在这里,有什么麻烦尽管往沐仑身后躲,叫他挨着就好了。”连着那场景也回映在了脑子里。
君天姒忍不住咬着牙小声喃喃,带了浓浓的委屈,“可是这个挨着的,看样子根本就挨不住啊!”
*
一路颠簸而行,也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是停了下来。君天姒深吸了口气,照这个行程,怕是早就出了京师了吧!自己确实是一直想跑来着,可这个跑法……
还能不能见到今后的太阳了呢?!
陛下欲哭无泪。
“看样子是离了京师了,”一旁沐仑淡淡道,“这倒是符合逻辑,抓了人先要马不停蹄的脱离护卫队的掌控范围,等到了安全地带就可以放缓速度谨慎前行了。”顿了顿,沐仑又道,“该到了要摊牌的时间了,陛下可要做好准备。”
君天姒心中一跳,嗯了一声没再多话。
果不其然,等到晚间终于下了马车,君天姒被人带着进了屋子,像是客栈之类,眼上的布条终于被人除去了。君天姒眯了眼看前方的人,屋里人不多……只两个女子,为首的却有些面善。
“你是……”君天姒诧异的吐了前半句,却一时吐不出后半句来。
“陛下见过奴家,”对面的女子笑一笑,提点道,“在云罗郡主身边,奴家叫倚莲。”
倚莲?!没什么印象。
但云罗身边?!君天姒想起来了?!是那个黄衣的侍女!
竟然是她?!心中隐隐觉得糟糕,面上却仍然不动声色,君天姒抿着唇一言不发。
倚莲继续笑,“现在陛下心中是不是有多疑问?!不要急,容奴家一桩桩一件件的来为陛下捋顺。”
君天姒果然挑了挑眉,眼角余光掠过一旁的沐仑,见他面色沉静,便开口道,“你说你是跟在大宛国云罗郡主身边的婢女?”
“大宛国?云罗郡主?婢女?!”倚莲娇笑道,“陛下说错了三点,一、倚莲不是大宛人,二、不是倚莲跟在云罗身边,三、倚莲不是婢女。”
“哦?那敢问你是?”
“大胆,”一直站在倚莲身后婢女打扮的丫头上前提了声音道,“怎可直乎我夜沁国二公主的名讳!”一句话字正腔圆仿佛从来没有练过一样!
夜沁国?!
这下就连一直面色平静的沐仑似乎也怔了怔,君天姒不禁道,“你是夜沁国的二公主?!”
倚莲公主淡淡一笑斥责道,“退下!”又转过头对着君天姒道,“既然陛下已经知道了,那倚莲也就不隐瞒了,方才的第一点,倚莲不是大宛人而是夜沁人,第二点,不是倚莲跟在云罗身边,而是云罗那个小丫头受制于我,跟在我身边,至于第三点嘛,倚莲正是夜沁的二公主自然不是什么婢女了。”
屋内静了静。
却突然听到沐仑出声道,“刚刚那位姑娘的声音有几分耳熟,不知是否与沐某在哪里见过?”
一句话将屋里其他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先前说话的婢女怔了一下,立刻看向了倚莲,倚莲挑了挑眉道,“不愧是沐仑沐大人,耳力非同小可啊。的确,锦儿是我们安插在大君众多细作中的一个,就刚刚好,安插在群芳楼的头牌胭脂红的身边。”
群芳楼的头牌……胭脂红?!
君天姒顿时觉得有些头大。
“陛下或许还不知?”倚莲道,“群芳楼的头牌可是长公主的人啊。”
胭脂红是乐昌的人?这样一来,却有很多地方反而说得通了,君天姒抽了抽嘴角,合着这群人是计中计,环中环,连乐昌下属的身边也要放细作啊,果然是高成本,这才叫大气!
那边沐仑也不再说话,倚莲便又笑回来,“这下陛下晓得云罗的那幅画画的是谁了吧?”
“……”不好意思,她还真不晓得,这思维跳跃的有点大啊!君天姒默着脸一声不吭,想了想,又做出紧皱了眉的模样。
果不其然,倚莲面上露出一份得意,自己道,“哼!陛下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当时倚莲随大宛进京,手中并没有陛下画像,只能叫细作献上一幅,而陛下又刚好去了群芳楼……”
所以,那幅画了满脸大胡子的并不是陆放或是其他人,而是……当时沾了脸胡子的自己?!
陛下被这个事情雷的外焦里嫩。可当时自己并没有暴露身份啊,不过也不尽然,既然是乐昌的部下,那胭脂红一定还是认得自己的,随口又透露给了身边人也不一定,再加之旁人只看到自己上楼,下楼时是扶着闵竺凡下的,他身量较高也能遮掩住自己……
这边倚莲不知君天姒所想,开始兀自感叹,“只可惜中间出了些纰漏,还是很遗憾的……”
君天姒揉了揉额角,难以置信的总结道,“所以,你们抓了大宛的七公主,又逼云罗拿着那副画来混淆视听,目的……就是劫持?!”
倚莲公主面上露出几分惊讶与几分得意道,“陛下果然一点就透,如今陛下落到我夜沁手中,大君还敢不乖乖受降?!哈哈哈……”
“……”君天姒感受到了来自这世道深深的恶意。
自己竟然被这样一群人给抓了?!
太侮辱人了!
深吸了口气,君天姒呵呵道,“只可惜,二公主千算万算,却终究是算漏了一件事。”
对方好不容易掩住了笑容道,“什么事?!”
“那就是我的身份,”君天姒笑一笑,觉得自己很有做长公主的潜质,“我并非是当今陛下,而是大君长公主乐昌。”
“什……么?!笑话!”倚莲道,“陛下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可见是太慌乱了!”
“是与不是,事实在此,我何必骗你?!”君天姒冷笑,“陛下英明神武,早就将这点诡计看得一清二楚,是以乐昌才自告奋勇,以身诱敌,想不到,二公主就这样中计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倚莲慌乱起来,“狡辩?!你明明就是……”
“我是男是女,你一看便知,何来的狡辩?!大君谁人不知,我乐昌与陛下圣貌何其相似。”
“……你,不,不可能啊!”倚莲愣愣的冲过来,抬手朝君天姒的胸口摸下去,那地方虽然缠了层层裹胸,却仍然能摸出女子姣好的弧线,忍不住倒抽一口一气,倚莲愣在原地,口中却仍然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沐仑淡淡道,“大君子民还知道一件事,但凡有长公主的地方,就会有沐仑,这一点难道倚莲公主也没有听说过?!”
作者有话要说:六十一章姗姗来迟,大家都已经进入梦乡了吧?嘿嘿嘿
没有看到上一张的注意了,不要少看一章哈~~~
求个收藏留言就滚去睡觉啦,么么哒~~~~
第六十二章()
“公主;这受降书……”
“滚开!”倚莲一把甩开婢女递上来的受降书,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君天姒;又扫向沐仑。
君天姒瞅着被掀翻在地的卷轴叹惋;“公主无须动怒;不就是一封受降书嘛,乐昌的书法也还不错,若是公主想要,书个十份八份送予公主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你别得意的太早!”
倚莲气得有些发颤,“就算你是乐昌又怎么样?!你还是落在我手里;惹急了本公主;要你好看!”
待两个人气急败坏的走了;君天姒才轻轻舒了口气。
国不可一日无君,在没有接到任何消息之前;陛下失踪这么大的事,闵竺凡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声张,消息一旦被封锁,夜沁这边就不会这么快识破。
而冒充乐昌,是现在君天姒能想到的最好的应对之法。
一来受制于人,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很有可能会被发现,到时候不仅被俘,还有了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落在对方手里,说不准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来。二来,不是君王,受降书就没有任何的价值,也避免了若是自己不写就会受刑的可能。三来,如此一个缓兵之计,君天姒不相信京师的一条条狐狸们会嗅不出她的所在,就算别人都想不到,她相信,闵竺凡也一定会发现。
可最要紧的还是乐昌,自己盗用了她的身份,风险其实大得很。除非倚莲已经深信不疑,否则一旦夜沁的细作回报说大君的长公主还好端端的呆在京师呢,这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时间,一切都是时间的问题。
但她又很怀疑,万一时间久了,那帮狐狸们不耐烦了,直接弃了她这颗可有可无的棋子,开始一场关于权利的游戏……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她,就真的玩完了。
所以如今,她只能赌一赌。
托付了身家性命的豪赌,赌她有猪一样的对手,赌她有神一样的队友。而她最大的赌注,还是在赌一个人。
而在这之前,她从没想过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最终想到的那个人,还是他。
“不是说‘一直在身边’么?”手脚被捆绑的发麻,君天姒将下巴乖乖抵在膝头轻语,“你又在哪呢?”
「57」
夜沁国位于库北以北,常年积雪,大寒。
大概是因着抓错了人,而大君长公主的身份充其量只能算是个人质,和被俘的一国之主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于是,连带着伙食,也有了本质上的区别。好在君天姒觉得这是一种对自己这个陛下的变相尊重,便也选择了尊重,将那些难忍的伙食给忍了。
虽然吃的差了点,但御寒的裘衣倒还不错,被俘已将近半月,自从得知自己误抓了大君的乐昌,夜沁国的二公主就再没露过一次面,从行程上看,队伍正马不停蹄的赶往夜沁。如今,应该已经到了库北边境。
过了边境,就出了大君的国境了。
君天姒的心情已经不再像初时那般忐忑不安,而是越发的平和下来,虽然仍是被俘,但好在谎言没有被戳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即使隔了层车板,凛冽的寒风刮过马车的声音也依旧清晰,君天姒几乎也能想象得到马车门后寒风凛冽大雪如毛的模样。
突如其来的,她想到了一个人——沈云。
接触到一样东西,就会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和这样东西相关的人或物,或许这就是人之常情。越是靠近库北,君天姒就越容易想起沈云。以往他远在边境,而她安居京师,她很少想起他,甚至从不想起他。但如今她真真切切到了他口中的库北,多少有些感伤。
“沈氏一族,永流关外。”
君氏先祖留下的圣御像是一个诅咒,将待罪的沈氏永永远远的隔在了寒冬之中,不见暖阳。
“不过是想要感受一下温暖罢了。”眼前不禁浮现出白衣少年的影子,君天姒笑了一下,喃喃自语,“有谁受得了永远的寒冬呢?”
“可一旦感受过了温暖,冬天就会更加寒冷。”沐仑忽然幽幽的答了句,“*是没有办法填满的。”
“公主做好面见夜沁摄政王的准备了吗?”沐仑顿一顿,继续道。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点了君天姒。
夜沁国不是东洲大陆上最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