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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姒勾了勾唇角道,“曲先生为夜沁国的太子劳心劳力,如今需要静心休养,摄政王既然下了命令让你们护送,如今护送到了,还不退下?!”
“这……是。”两个侍卫终是低头对视一眼,转身退出。
君天姒轻轻呼了口气,快步走到一旁的水盆边将青绢沾了水拧干,回身看到靠在椅背上闭目的闵竺凡。
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君天姒忍不住叹了口气走过去。
紧紧竖起的衣领此时被闵竺凡微微的松开,君天姒看到他的额头上渗出薄薄的一层冷汗,微微蹙起的眉似乎有些苦痛,才抬起手想要为他擦汗,却在靠近的瞬间看到闵竺凡倏然睁开的双眼,泼墨似的瞳仁望过来,锐利的目光叫人惊心动魄。
君天姒惊了一跳,来不及后退,闵竺凡已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带过来。他的动作极快,力道恰到好处,瞬间将她反身压在木椅上,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畔,带起一片红色的涟漪。
这场景似曾相识,君天姒睁大双眸,几乎是本能向后靠去,同时抬起手在闵竺凡压过来的前一刻及时的捂上了唇,温凉的唇擦过她柔软的手背覆上她的耳畔,让她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她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前,隔着层层厚实的绒衣感受到他坚实的胸膛,忍不住道,“闵、闵竺……”耳鬓厮磨间,她看见他忽然向后撤去,极不耐烦似的,抬起修长的腿一脚将身旁的木椅踢翻。
轰的一声,木椅翻着个砸向房门,门外立刻传来传来两声大惊失色的叫嚷,分明就是先前的两个侍卫。
“滚!”闵竺凡压抑的抬起头,声音从喉咙底摩擦着发出,几乎咆哮的喘息着。
房外立刻静了静,似乎还在犹豫不决,闵竺凡直起身,艰难的喘了口气,白皙的手指拉开衣领,转身猛地将桌上的烛台朝门口再次扔了出去。
随着清脆的击裂声响起,房内瞬间漆黑一片,门外响起毫无章法的脚步声,迅速离去了。
短短几个瞬间,君天姒窝在木椅上将之前的一切都看在眼底,她不敢置信的张了张嘴,却发觉自己竟发不出一个声音,手指不自觉的曲起成拳,屋内是完全封闭的,此时没了烛台便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
恐惧和黑暗瞬间袭来。
几乎只等了一刹那,君天姒来不及想别的,手脚已经不听自己使唤般的向前扑了过去,鼻尖瞬间埋进熟悉的淡香中,暗暗地舒了口气,说不出是哪来的力气,君天姒紧紧抱住闵竺凡,生怕他再不受控制的做出什么破坏性的行为来。却由于他太高,而她这一扑又太猛了些,双脚都离了地,左右腾在空中,只得死死的吊在他身上。
感受到忽然扑上来的柔软,闵竺凡怔了怔,原本探出去的手臂瞬间僵住,身体猛地一顿,随即反应过来怀里的人是谁,勃颈被君天姒死死勒住,她将全身的重量都挂过来却没由来的叫他心里一实,嘴角缓缓上扬。
君天姒的臂力到底有限,眼看着就要滑落,闵竺凡弯起手臂想要将她抱过来,君天姒却只顾埋了头在他脖颈间死死的抱着,发觉他有所动作,以为是又要摔什么东西,或者是要把自己给甩出去。一想到这,君天姒就更是卯足了力气死死抓着闵竺凡的肩膀不撒手。
“嘶——”
黑暗中,君天姒听到闵竺凡轻轻哼了一声,她的脸就紧紧贴在他的脖颈处,感受到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低哑的嗓音带着魅惑人心的温柔道,“虽然疼是疼了点,但说到投怀送抱……嗯,却是头一回。”
“……”
君天姒蓦地张开眼,感受到闵竺凡将她抱在怀里,让她不用再依靠自己的手臂,再看眼前的这双清明的眸子,君天姒张了张嘴,“你、你刚刚……你不是……”
“嘘——”
闵竺凡压低声音示意她注意门外,君天姒愣了愣,随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的一切不过是闵竺凡为了将门外人引开的一场戏。
竟然是……一场戏吗?!
不等君天姒开口,闵竺凡将她抱在怀里一个旋身,凭借着记忆踢开了面前的另一张木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君天姒在他怀里挣扎,“放我下来!”
闵竺凡拒绝道,“等一等,就快好了。”说完动作利落的将剩余几件物件全都踢倒。
君天姒心有余悸的被他抱在怀里,脑海里回想过他难看的脸色,不由得有些发急,就算刚刚是他装的,可那脸色那冷汗也是装的?!
*
君天姒回到宴席的时候,辛垣齐正和沐仑拼酒拼到第一十一坛,席间不时传来响亮的喝彩声。
林水苏站在一旁望了许久,终于望到君天姒的身影,急忙迎了上来,“乐昌公主,不知曲先生他……”
君天姒抬眼瞧着林水苏,余光瞄到一旁正斗酒斗得起兴的辛垣齐,欲言又止般摇了摇头。
林水苏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见状拉住君天姒的衣袖道,“公主这是何意?曲先生怎么了?”
一旁里依旧热闹非凡,君天姒垂了头默默坐下,并不回答,神色漠然。
林水苏吸了一口气,顿了顿,双眸似乎隐隐犯了泪光,终于上前道,“水苏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同公主讲话,只是这件事……还求公主直言相告!”
君天姒这才抬起头,在一旁的热闹的呼声中道,“你若是关心他,为何不自己去看,何必要来问我?”
“我……”林水苏一怔,目光瞟向一旁仍旧豪情万丈的辛垣齐,嘴角溢了丝苦笑。
君天姒将这一切收在眼底,默了默,相始终于忍不住道,“罢了,想必你也是有难言的苦衷,只是曲先生的事情,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摇了摇头,君天姒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颇有些深深叹惋的意思。
林水苏果然怔了怔,慌忙道,“可以曲先生回去之后出了什么症状?!”
君天姒诧异的抬起眼,“你怎么知道?!”
林水苏后退一步,“果然……”
君天姒边摇头边叹息道,“刚刚可是将我吓坏了,我才将曲先生送回房里,他却突然发了疯似的性情大变,屋内的桌椅全被砸了个稀烂,实在是……一言难尽=口=!”
“什么?!”林水苏面色越发苍白,目光缓缓移到席间的辛垣齐身上,像是难以置信的又移了回来,“果然、果然如此吗?”
“什么果然如此?”君天姒道,“林姑娘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林水苏一震,慌忙摇头道,“没、没什么……那曲先生现在如何了?”
君天姒垂下眼眸道,“他发了一阵狂,忽然又安静下来了,刚刚才好不容易歇下了,倒是把我吓坏了,都说神医向来有些古怪,莫非曲先生实际上……”
“公主想多了,曲先生还有没有说些其他呢?”林水苏别过脸,艰难道。
“其他的?”君天姒似乎认真的想了想,恍然道,“似乎还说什么漱……髓……什么的,想来该是些胡话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吐血第三更:血槽已空。教练,我想做个有尊严滴淫啊=口=
第七十章 (四更党没尊严4/4)()
“漱髓丹?!”林水苏猛然起身;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
君天姒疑惑道,“林姑娘说什么?”
“没!没什么!”林水苏怔了怔;猛然抓过一旁的茶盏抿了口茶;“天色不早了;水苏不胜酒力,先行告辞了。”
君天姒道,“林姑娘路上小心些,不用与摄政王说一声吗?”
林水苏顿一顿道,“水苏人微言轻;哪里还需叨扰摄政王;这就告辞了。”说罢;便起身要走。
君天姒将余光向后扫了一圈,见沐仑那边似乎没有停手的意思;便笑道,“也罢,那我便再送一送林姑娘吧。”
林水苏急忙道,“公主千金之躯……”
君天姒出声打断道,“不过是送林姑娘出宴席罢了,姑娘何须如此客气?”
“如此,”林水苏抿了抿唇角道,“多谢公主。”
起身随林水苏再往席外走去,君天姒瞟到辛垣齐身边有人上前耳语。
一路穿出厅堂,往悠长的庭廊里走,林水苏道,“公主且留步,水苏先回了。”
君天姒点了点道,“也好,那林姑娘路上小心。”
目送林水苏离去,君天姒轻轻呼了口气出来,心道看她的模样果然是知道些什么。正思虑着,打一旁的暗处里传来几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听上去还颇耳熟。
君天姒忍不住垫了脚往暗处挪了几步,果然看到两只裹得圆球一般的小奶娃,只是其中一只见过,另一只则没见过。
光线太暗,君天姒也看不清那只略大的小圆球踩的是块什么石,只从这架势中看出些端疑来,一旁略小的那只正是那日在菩林遇到的最小的一只,君天姒还清楚地记得她奶声奶气的跟闵竺凡求助的模样。
略小的那只朝另一只伸了手道,“皇姐……”
“住口!”略大的一只喝了声,小小的身板也跟着颤了颤,“谁允许你叫我皇姐的?!”
小的一只眨了眨眼,“皇……”
“都说了住口了!”大的那只明显气苦得很,“不要以为有两个皇弟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叫我皇姐了!”
小的那只顿了顿,黑兮兮的一片里,君天姒发觉那双原本亮晶晶的小眸子瞬间黯淡下去。
另外一只却仍然趾高气昂,“哼,你不过是个宫女的孩子,凭什么叫我皇姐,我们身上和你流的是不一样的血!”
小的一只已然沉默,圆滚滚的小身板颤了颤,“玉,我的玉佩……”
“你的?!”大的那只这才将踩得高高的脚移开,君天姒靠着漆了大红油料的柱子眯了眼,这才看到满是泥灰的地面上,静静放着一颗通体透亮的玉佩,打好的璎珞已被踩成了暗红,灰蒙蒙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这是皇室的玉佩,只有皇室的人才能拥有,你是什么东西?本根就不配有!”大的那只道,君天姒这才注意到她裹了雪白毛裘的腰间,似乎也配了什么东西,嫣红色的璎珞穗隐隐露出一角。
记忆中仿佛也曾有过这样的类似的场景,永远高高在上的皇姐,永远鄙夷不屑的语气,“别以为整日跟在乐阳身后我就拿你没办法,太子又怎么样?父皇都不喜欢你!”
呵,永远都有这么一类人。
君天姒眨眨眼从记忆中回醒过来的时候,面前正好闪过一只高傲雪白的小圆球,再往暗影里看,果然只留了一只小小的对着地上灰扑扑的玉佩发呆的小小球。
君天姒揉了揉额角,又望了望手里不知为何终究多出的一块温凉,终于叹了口气两三步走到气馁不已的小家伙面前。
“叮”的一声,天青色的玉石划出准确的一道弧,落到正默默垂首的小圆球面前。
“啊!”小圆球惊得叫了一声,往后一下坐了下去。
君天姒摇了摇头,走过去语重心长道,“这个世界呢就是这样的,如果你不学会保护你自己,将来就只有任人欺凌的份。”
面前的小圆球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两块玉佩,一块光鲜亮丽,一块蒙尘落土。
君天姒蹲在她面前,拂了拂鼻尖继续道,“这是刚刚你那个皇姐的,她怎么对你的,你现在就可以怎么对她。以后也是如此,她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一股脑的报复回去……”
面前的小圆球愣愣的看了君天姒一眼,忽然抓起地上的两块玉佩摇摇晃晃的朝不远处的身影跑了过去。
小圆球一双小短腿,君天姒急急迈了几步就赶上了,心道这么快就开窍了?!孺子可教啊!才走到跟前却听到那熟悉的奶声奶气道,“皇……皇……皇!”
前头那只大一点的回过头,怒气冲冲道,“做什么!”
“玉佩……”小只的将两只手摊开,露出两只玉佩来,又伸手将干净整洁的那只递了过去。
大的一只愣了愣,这才发现腰间恍然少了什么,红了脸颊一把抢了玉佩,“你、要你多管闲事!”眼角缺不自觉的瞄着那只灰扑扑的玉佩,顿一顿,终是哼了一声,一前一后的走掉了。
君天姒怔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似的,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是啊,这世上又有多少兄妹是真正能够反目的呢?
手指微微发紧。
她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夜里风凉,臣送公主回去?”沐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遥遥就闻见了一股酒香。
“沐仑?”君天姒诧异道,“宴席散了?我竟出来了这么久?”
沐仑笑一笑道,“大概……是公主在这里站得久了。”
“……也是。”君天姒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