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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往哪跑-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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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天姒瞧着满院子滚来滚去的小圆球眯了眯眼,点头同意。

    一路跟着带路的小婢女入了偏殿,君天姒瞧见由门口一字排开的带甲侍卫,抬头望见坐在上位一身戎装的辛垣齐,旁边坐着面色苍白低着头以手捂唇的辛垣则,再往旁……是面色沉静没有一丝波澜的闵竺凡。

    脚下顿住,君天姒忍不住开了口,“太子确定,这是为本宫准备了份大礼?”

    辛垣齐当先冷笑了声,“本宫?好一个本宫!事到如今,还敢冒充大君长公主,给本王拿下!”

    两把明晃晃的钢刀顿时架在了君天姒的脖颈上。

    辛垣则清咳两声,淡淡道,“皇叔不要动怒,区区一个女子竟敢在我夜沁冒充大君长公主,定然不是一人所为,何不先听一听她的说法。”

    辛垣齐沉吟一声道,“既然有太子为你求情,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将你来夜沁的目的,还有什么同党,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我的目的?”君天姒好笑道,“是我硬要来夜沁,还是有些人非要‘请’我来夜沁,摄政王不会忘了吧!”

    顿一顿,她若有似无的瞟向闵竺凡,却见他只是低头饮茶,淡薄的雾气腾起,将他的表情隐秘其中,看不清晰。

    君天姒移开视线,冷笑道,“至于摄政王说我不是乐昌,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辛垣则虚虚笑了一下,抬眼意味深长道,“这位姑娘,若是没有证据,你觉得我们会冒着得罪大君长公主的风险兵刃相向吗?”

    辛垣则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证据,是她太大意了,他们已经掌握了证据,可是……忍不住再次望向闵竺凡。

    为什么?为什么有闵竺凡在,还是被他们掌握了证据,又或者说,为什么他能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旁,自始至终的无动于衷呢?

    注意到她的视线,辛垣齐一字一字道,“要不是曲先生相告,我和殿下还不知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放佛连空气都凝固,君天姒完全怔在原地。

    “看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需要曲某了。”闵竺凡淡淡起身朝门口而去,在和君天姒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听到他说,“林姑娘风寒初愈,曲某有些放心不下,先告辞了。”

    一瞬间,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碾过。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大家都不爱看虐,我一争气改成甜文啦,你萌看出来了吗??????

第八十三章 (补17号)() 
被囚已经两日;君天姒没有再开过口。

    就算是牢狱,夜沁的牢狱也有所不同;高而寒冷入骨的铁壁;让一切都显得再真实不过。

    辛垣则披着厚厚的裘皮;弯腰踏进狱房,看见埋着头双臂抱膝的君天姒,“这又是何苦呢?”

    咳了两下,挥手叫左右退下,辛垣则走到她面前;淡淡道;“谁能想到堂堂……哼;竟然会在我夜沁受到阶下囚的屈辱。”等了片刻,他低声叹道;“其实,只要你肯告诉我曲容曦是谁,我现在就可以放了你,如何?”

    没有换来君天姒的半点反应,辛垣则皱了皱眉,在她身旁蹲□,低声道,“陛下,要知道,我来见陛下已经是仁至义尽,总比一些出卖陛下的人强上千百倍,陛下若是还执迷不悟,恐怕下场……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眼见着君天姒还是没有动作,辛垣则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恼怒,正要起身却蓦地被君天姒一下抓住了手臂。

    辛垣则诧异道,“你?”

    “你说是他出卖了我。”君天姒仍然没有抬起头,闷闷的声音从手臂间传来,半晌,才继续道,“可辛垣齐除了知道我不是乐昌之外,就一无所知了。”

    辛垣则看着她,轻笑起来,“皇叔还需要知道什么吗?只单单一条欺君之罪,就足够了。”

    “欺君?”君天姒终于抬起头,漆黑的眸子里眸光闪烁,似乎还在有所期待,“敢问殿下,欺的是哪个君呢?”

    “你……”辛垣则沉下眼眸。

    “为什么这些天没有人来,没有审问,没有刑罚,甚至没有任何一点点的牢狱之象。”君天姒的声音很平静,“我不知道还能相信些什么,如今身在囚牢,还能相信些什么呢?”

    顿了片刻,她再次开口,声音轻得只有她自己听得到,“我只是还抱有一点点幻想,我希望,很快,就会结束了。”

    夜沁的牢底不见天日,君天姒从不知道自己是如此有耐心的一个人。她在这里静静的等着下一个进来同她讲些有道理或没道理的话的人。

    推开牢门的是个婢女,随后便向后退去,隐于黑暗之中。踏步进来的却是君天姒意料之外的人,林水苏。

    室内一时间静极。

    君天姒望着她,这个多日不曾见面的女子,如今宽袍广袖,钗环琳目,只是面色却苍白一片,有些哀凉的感觉。

    半晌,林水苏开了口,冰冰凉凉的眸子寒意浓浓,“知道我为什么要来看你吗?”

    这个问题倒把君天姒问得愣了愣,实在是因为她觉得按照正常发展,这句话应该是由她君天姒来问才比较符合实际情况,但很显然,林水苏今日的到来乃是超出正常发展之外的不正常情节。

    果然,林水苏并没有在意她回不回答,已经继续冷冷道,“因为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

    “瞧瞧,多么可悲啊,这就是我们的下场吗?”林水苏凄凉的笑一笑道,“他答应了你什么?你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了他?”

    他?

    是指……闵竺凡?

    君天姒终于缓过神,却不知道该做出何种表情,只好茫然的看着她。

    “怎么?难道和我也要装傻吗?”林水苏好笑的盯着她,“别人都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胆大包天到冒充大君公主欺瞒摄政王和太子殿下,但只有我知道,你是为了他,为了曲先生,对不对?”

    君天姒心中紧了一下,盯着她,最终只是无声的摇了摇头。

    “你看,他就是有这种办法,能叫人至死都不会出卖他。”林水苏的声音开始飘渺。

    君天姒却很无奈,不管现在如何,但冒充乐昌这件事,确实与闵竺凡无关。可照这个情形来看,无论她说什么,想必林水苏也不会相信。心绪缓缓漫上来,又像是压了千斤的巨石般,她自己也有着许多许多的疑问,许多许多的不解,许多许多的委屈……

    林水苏轻笑一声道,“我不知道摄政王为何要千方百计的将他留下,但既然要留下他,就必定需要一颗能牵制住他的棋子……原本这颗棋子该是你的,但谁想到……”

    君天姒猛然抬头望着她。

    林水苏继续道,“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呢?他太早的舍弃了你。”

    这一番话却叫君天姒一怔,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林水苏早已注意到她的神情,却当她是不相信,当下笑道,“你不相信吗?这可是我亲耳听到的,他和手下吩咐说……既然是碍眼的棋子,就该早一点……消失。”

    君天姒的瞳孔骤然收缩。

    林水苏却笑得很开心,“你看,我听到这话时反应可是和你一样的,一点都不能相信……他竟然是这么绝情的一个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君天姒终于开口,却打断她道,“我比你清楚的多。”

    是啊,闵竺凡是多么绝情的人,从十年前,他成为大君右相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但如今,绝情两个字从林水苏嘴里说出来,让她没由来的感到一阵茫然,却不是……害怕。

    棋子。

    她一向认为,在大君的这盘棋盘上,自己确实是一颗棋子。至于自己这颗子碍了谁的路,挡了谁的眼,其实她也心知肚明,可她却不愿相信。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你还想说什么吗?”君天姒闭上眼。

    林水苏的声音继续传来,“今日本不该是我来的,但我打心底里觉着你可怜,所以一定要来送你一程。”

    君天姒睁开眼,映着幽暗的烛光,望见林水苏惨白的一张脸。

    挥了挥手,从她身后走出一队带甲的侍卫,林水苏的声音越发的尖锐道,“如今,你要恨就恨他吧,他心里有一个人,但只可惜,这个人不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留言》

第八十四章 (补18号)() 
君天姒第一次知道寒风入骨的滋味;被身后雪亮的一排钢刀逼进车厢的时候,她仍然不能相信林水苏是奉了闵竺凡的命来让她上了这辆马车。

    直到她说出那句;“他心里有一个人;但只可惜;这个人不是你。”

    像是一句确认双方身份的暗语,君天姒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霎时间收起了所有的疑虑。

    为什么,没有去反驳。

    心口顿时一阵发疼,像是一道才愈合不久的伤疤被人硬生生撕扯开来;鲜血淋漓着摆放到面前。

    她曾经想象过无数次;一旦真的面对了这个事实;她该如何应对。

    但她仍旧想不到很多事情。

    譬如,她曾经以为;这种时候起码闵竺凡是站在她面前的,那样即使再难过,他也是会看到的,哪怕他只有一丝的心疼,也算是自己的这份感情没有白白的付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叫她连难受,都只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独自的伤心欲绝。

    这或许就是缘分。

    缘分使然。

    而他们,注定没有这个缘。

    车外寒风四起,刮起冷雪,君天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到车前的,但纵使是伤心难耐,她却也知道,事已至此,不上这辆马车是不行了。

    仰起头,君天姒瞧见浓黑如泼墨般的夜色中是随风而起的冷雪。

    她几乎可以想象,那天,由万里之外一路奔波而来的马车沿着夜沁皇城一路缓缓而来,而他宽袍广袖,依旧儒雅悠闲,他该是如何掀得车帘,如何下的马车,又是何如入了这深深皇城……

    她曾经天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好吧,现在想想,自己果然是太天真。

    为什么就那么想了呢?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呢?

    林水苏说得不错,“他心里有一个人,但只可惜,这个人不是你。”

    如今,连林水苏都看出来了,自己再怎么骗自己,也是不能够的了。自己为什么就不承认呢?为什么非要抱着一丝幻想呢?

    心口越发的疼起来,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连问都懒得再问上一句,君天姒坐在马车里,感觉到手脚冰凉。

    车帘缓缓撂下,马车摇晃着开始前行。

    车厢瞬间出于黑暗之中,终于只余下自己。

    长久以来,更像是坚持了许久许久,在大君也好,在夜沁也罢,甚至是在刚刚的牢狱之中,君天姒一直处于人前,不管走到哪,她都压抑着自己,告诉自己不能哭。

    而现在,小而封闭的黑暗中,想给她特制的独有空间,让她积攒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宣泄而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还能怎么样呢?现在这样伤心的自己,和之前没有伤心过的自己有什么区别吗?她哭着想,能有什么区别呢?之前的自己一无所有,而现在的自己,仍旧……一无所有。

    马车继续颠簸着前行,君天姒却从哭泣中逐渐回神。

    君天姒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路行来,她竟然没有问过一声:要去哪里。

    即使是伤心欲绝人,君天姒也是个尚存理智的伤心欲绝人。不得不否认,林水苏最后的一句话,杀伤力实在太过强大,而她又刚刚好脆弱的正在其处,不偏不倚,正中靶心,理智有了片刻的歇场,于是再想补救回来,就有些难。

    咬咬唇,将一切回想一番,她才恍然觉得事情越发的不对劲儿。

    费力的向前拨开车帘,强硬的冷风顿时灌进车厢,几乎连她脸上泪水都冻结,“这是要去哪?”君天姒费力的吼了一声。

    坐在前座的侍卫似乎没有料到此时会被人询问,对望一眼,其中一个回身将君天姒手中车帘打落,隔着厚实的帘布,君天姒听到侍卫用简短不耐的语气道,“刑场。”

    刑场?

    君天姒的大脑瞬间空白了一刻,急忙拨开车帘再次道,“什么刑场?你说清楚?为何要去刑场?”

    “闭嘴!”其中一个侍卫十分恼火道,“去刑场当然是要去行刑!”

    “行刑?给谁行刑?”风太强烈,几乎灌了她满口的雪,忍不住低头咳起来。

    一个侍卫忍不住粗声道,“废话,这除了你,就只剩余我们两个了,受刑的不是你,难道还是我们?”

    另一个哼了一声道,“看你一个小姑娘长得柔柔弱弱的,偏要受我夜沁的雪藏之刑,你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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