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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三字落于掌心,君天姒的一颗心骤然停了下,后知后觉的点点头,方才察觉到高人估计已经走了,脑中一时有些恍恍然,待到迎面忽觉有湿意覆上眼角,下意识的往后去躲,一只手却安稳的将她的头缚住。
“忍一忍。”耳畔有不甚清晰的声音传来,却无奈怎么也除不掉多余的噪音,她心中越发的烦躁,对方却轻轻揽了她的头向前,“别怕。”
最后一句传到她耳中,像是一下击中她心中所想,不再抗拒眼角传来的湿意,任由温润的触感轻轻擦拭,嗓子已不像之前那般干涩,君天姒微微握紧掌心,缓缓开口道,“我……我不是害怕。”
感受到对方的动作顿住,君天姒咬了下唇,干脆直接道,“兄台仗义出手,相助实属义举,想必是位高人,但兄台为何要管……”
对方的动作再次停住,且这回时间略长,就在君天姒捉摸着高人是不是已经离去时,她听到他道,“你遇到了危险,自然要管。”
这回轮到君天姒顿了顿,良久,她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兄台……真是位侠士。”心下更加钦佩。
对方不予一词,君天姒觉着这算是默认了,忽然就感慨从生,“大概……这世道就是这样,你希望来救你的人从来不会出现,出现的又往往是你绝不会想到的人。”
感觉到眼上的疼痛感随着擦拭而逐渐消散,君天姒忍着疼隐约听到对方道,“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君天姒叹了口气,颇为世故道,“你别看我还年轻,可我遇到的危险却还算是多的,经验总结起来就差不多是个真理了。”感受到对方似乎很是沉默,气氛莫名的有些感伤,君天姒善解人意道,“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伤心事啊?”
“也?”对方闷声问了句。
君天姒嗯了一声道,“其实前些天,我也遇见了一些伤心事……不过现在我想通了,不会再伤心了。”
静默了片刻,再感觉不到对方有任何动作,君天姒担忧道,“我……我是不是太直接了?也是,谁的伤心事愿意拿出来说呢?只是今天很奇怪,大概是什么都看不见,有些慌了才会这么口不择言的,你别见怪……”
对方却突然打断道,“什么伤心事?”
“啊?”君天姒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试探道,“你是在问我遇到了伤心事吗?”
对方回答得很快,“嗯,说来与我听听。”
“……”莫非世外高人……也免不了一颗八卦之心?君天姒抽了抽嘴角,却转念一想,大概是他不好意思说他的伤心事,便想着用自己的事情来引一引,到时候同病相怜,也不至于丢人。
一念及此,君天姒恍然大悟!
叹了口气,她悠悠道,“你想听也是可以讲给你的,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放下了。”没有被打断,君天姒便继续道,“曾经有一个人,他……”
像是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般,君天姒咬着唇想了想,“他很好,很好很好的。但我给他添了很多麻烦,所以他一直不能喜欢上我,我也能理解。”
拂过她眼角的手指有些发颤,君天姒觉得这可能是个错觉,勉强笑一笑继续道,“到处败坏他的名声,他没有同我计较,将麻烦事统统推给他,他也没有与我翻脸……现在想想,他其实帮了我很多忙……所以我喜欢上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有瓷瓶落地的清脆声响,君天姒吓了一跳,“你还好吧?”
对方却只是闷声道,“你喜欢他?”
“谁?”君天姒懵了懵,又随即恍然道,“啊,你说他啊,嗯,刚刚不是说了么,我曾经喜欢他。”
片刻的尴尬沉默,对方却道,“曾经?”
“是啊,我现在……已经放下了。”感受到莫名的压抑感,君天姒笑一笑道,“你不必替我难过,我都已经想开了。”
对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能想开……是好事。”
“嗯。”君天姒劝解道,“人总不能一直停留在伤心处,我是这样,你也该这样。”
“我?”对面的人似乎有些诧异。。
君天姒耐心道,“情之一字,在某些人眼中,比命还要重要。如今,你救我一命,我将你的心结化解开,也算是报答了你,你觉得呢?”
埋于腕处若隐若现的青线就在眼前,闵竺凡抬头盯着她细密的睫毛道,“若能化解开,也是好的。”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君天姒点点头,又问道,“你总是想起她吗?”
“嗯。”闵竺凡望着她道,“总是。”
君天姒皱了下眉叹息,“阁下果然是一位痴情的人。只是缘分一事都是天定,你喜欢上一个人是一回事,可能不能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与其想着不可能在一起的,倒不如放下。你看,就算没有她,你如今,也很好啊。”
“我好不好不重要。”抬手轻轻为她擦拭睫毛下残余的药粉,闵竺凡低声道,“我希望她过得好。”
君天姒顿了顿,有些黯然,却只是道,“如果你希望她过得好,就更该应忘记她,既然无缘,就不要……徒增牵绊。”
手指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热度,闵竺凡注视着她良久,“你长大了。”
“你……你说什么?”君天姒怔了怔,感悟自己不仅听不真切,竟还听错了字句。
“没什么,”薄唇轻启,闵竺凡道,“只是觉得……你很坚强。”如此,假如他不在了,也能放心了。
君天姒愣了下,有点不好意思,“我也并非一下子就这能这般想的。曾经我也纠结过很久,伤心过很多次,可能是实在伤心得太久了,自然而然就不再伤心了。”
闵竺凡顿了顿,开口却终究只道了句,“是他配不上你。”
“这些都不重要了。”君天姒随手拂了下刘海道,“谈来谈去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你呢?你放下了吗?”没有得到回答,君天姒也觉得好笑,“也是,怎么可能两三句就让你放下了呢。这事还是需你自己想通。”
“我曾经很自信。”半晌,闵竺凡终于淡淡开口,“以为可以给她最好的,甚至想过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想要带她去她想要去的地方,只是……”瞧了眼手腕处的青线,他苦笑道,“就像你说的,缘分自有天定,或许,我并不能长久的陪着她。”
君天姒忍不住开口,“你……”
“但我不知道她伤心过很多次,”手指划过她的眼角,精致的睫毛摩擦过他的指腹,闵竺凡低声道,“这是我的错。虽然她很坚强,可我舍不得再让她伤心。所以,这样就好,不必再多叫她伤心一次了。”
冰凉的手指抚过火辣的眼角,君天姒不由自主的一颤,“你……”
闵竺凡却打断她道,“想必寻你的人快到了,我不喜欢在人前露面。”
君天姒反应过来道,“那……你是要走?”
闵竺凡起身柔声道,“相逢即是有缘,我送你样东西再走。”
“什么……”话还未说完,君天姒就诧异的感觉到手指间被塞进了一个锦囊,抚过细致的秀纹感受里面塞了团东西,有块硬邦邦还有团软绵绵的。
“留着作纪念吧。”闵竺凡眸色浓黑,俯□抵上她的额头轻声道,“回去的路上不要怕。”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右相的虐心之旅吧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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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君天姒离京之时;皇城还处于盛夏,转眼回京,却已入深秋。
除去错了院中花期,鹿鸣宫中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张合盛忙着为陛下整理行装,不经意间发现掉落的一个香囊,“陛下可回来了;老奴这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老泪纵横的张公公不忘尽忠职守;接着泪问道,“这是个什么物件?”
君天姒坐在一旁安安稳稳地抿着汤,抬眼望见张合盛手中一个绣了暗色细纹的锦囊;才幡然想起正是那位高人所赠之物。当时双眼未能视物,便放了起来;时至今日才想起。
“是朕的。”想了想,君天姒又道,“拿与朕吧。”
入手仍旧是当时的触感,不禁有些感怀自己的好运气,能遇上位高人出手相救,只是相遇匆匆,并没有太多的相识。拉开精致的系带,将锦囊中的物件倒出。
“这……”张合盛被一下站起的陛下吓了一跳,看到君天姒的脸色在骤然间有些发白,赶紧探身望了一眼道,“这不是陛下的腰坠么?奴才刚还捉摸着怎么不见陛下挂着它,原是给放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君天姒却充耳不闻,只是咬着唇有些恍然,“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已经丢弃了,明明是放下了,明明不该再出现了,明明……明明之中啊。
勉强咧了下嘴角,君天姒将腰坠握在掌心,“明明……”
“陛下,”李广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屋道,“长公主来了!”
“……”君天姒静静的看着手中物件,半晌才道,“不见,就说朕累了,已经……”
“已经休息了?”清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君天姒怔了下,抬头望见正立在屏风一侧的乐昌,“大白天就休息可不太好,我看陛下还是忍一忍,待得晚间再休息吧。”
轻轻挑了下眉,君天姒挥了挥手,张合盛和李广都是机灵的人,立刻俯首退了出去。
“长期,做人要厚道。”乐昌抬手轻抚着发上的朱簪笑道,“今次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就连一句谢都不说么?”
“什么谢?”君天姒怔了下,了悟般道,“啊,你是说趁朕不在期间将吏部彻底清查换血的事?还是说漠西兵权交接的事?又或者说……”
“是说你这条命的事。”乐昌顿了顿手指,“刚刚你说的这些事,就算你在,我也会做,但是你身处关外的消息没有泄露,我却不一定会做,不是么?”
“不一定?”君天姒低下头道,“原来沐大人在你心中的分量,不过是不一定。”
“有闵竺凡在,沐仑自然不会有什么差池。”乐昌笑了下,转了语气道,“听说你这次是同楚毓一起回来的?”
君天姒平静的望过去,果然望见乐昌满眼笑意。
乐昌道,“听闻右相今日回京,要不要同我一起去见一见今次的大功臣呢?陛下也好论功行赏是不是?”
对面一番挑衅,君天姒抬头挑了下眉,安安稳稳道,“也好。”
君天姒看到乐昌的笑意僵在嘴边,眼中忽得有些木然,却只是一瞬便复又漫上了浓浓笑意。
十月的京师满是桂花的香气,君天姒到达右相府时,整个相府都弥漫着桂花糕的香甜味道。
劳管家面上没有显示出过多的惊讶,只是按例将君天姒和乐昌迎进了相府大堂。
“可巧,楚大人也在。”乐昌眯着眼瞧见楚毓正坐在闵竺凡的对面,屋内是一股莫名的气氛,也不知先前闵竺凡和楚毓是在聊些什么。
而君天姒一眼就望见了闵竺凡,月白蓝的长衫将他衬托得越发清俊,此刻他坐在古雅的木椅上,四周都显得有些淡然,除了他,仿佛一切都是陪衬。心脏不可抑制的加速,君天姒终于咬着唇,抬脚进了大堂。
“不知陛下和长公主亲临,臣等有失远迎。”
君天姒点了点头,想要落座,闵竺凡和楚毓却在同一时刻起身为君天姒拂了木椅,只是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乐昌笑吟吟道,“陛下是要坐哪呢?”
君天姒只微微皱了下眉,便低着头走向楚毓,抬头正瞧见对面闵竺凡略略苍白的脸。
许久……不见啊。
是有多久不见了呢?感觉闵竺凡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
只是这些……都不管她的事吧。
接过楚毓递过来的一盏茶,君天姒垂着眼听到乐昌轻快道,“右相大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陛下瞧,是在讨赏吗?”
手指颤了下,果然听到那许久不曾响起的低沉声道,“……正是。”
正是?
君天姒忍不住抬起眼望过去,她实在很想知道闵竺凡此刻在想些什么,夜沁大牢内,林水苏的话还响在耳边,她扯了下嘴角,却觉得有些发苦。
讨赏?
好一个讨赏啊!
她早该明白,就算来了右相府,就算见了闵竺凡,当初雪藏之刑的事情,也不会有人再提了。
君天姒忽然很想笑,很想站到他面前讽刺他,“我如今能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很欢喜啊?!”
但她没想到自己真的这样做了!
一时间,满堂皆静。
乐昌在旁边托了腮,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