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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也转过了头,笑着道:“小嘉,几年没见,越长越漂亮?”
正是严嘉印象中的齐风,只是比记忆中稍微成熟一点,不过身上那温润的气质,一点都没变。
可惜严嘉少女心实在不多,如果换做她的几个花痴朋友,看到齐风这样有气质的大帅哥,恐怕哈喇子都能当场掉出来。
当然,严嘉觉得齐风确实很英俊,比她上次见面时,也许是成熟了一些的缘故,似乎更胜一筹。她的哈喇子没掉出来,但脑子里也没忍住冒了几个粉红泡泡。
尤其是当齐风说她漂亮时,那几个分红泡泡分明就跟吹气球地长得老大。好在室内的温度适宜,让她立刻冷静下来,并很有自知之明地意识到,齐风不过是在说一句无关痛痒的客套话而已。
她可以用她的小脚趾头打赌,这个温和可亲的大帅哥,压根就不可能记得她长的什么模样。
严嘉走上前,礼貌地开口:“舅舅,齐大哥。”
年届六十的李家裴,早没有当年盗墓贼的风范,就是一个老态毕现的糟老头子,他继续呵呵呵笑着起身,给严嘉到了一杯水,心疼地看着外甥女:“你看你热的,汗都没干,快喝点水。”
严嘉父母过世后,就只剩了舅舅一家亲人。好在李家裴对自己这个外甥女非常疼爱。只是严嘉性格独立,一直自己生活,倒是他这个舅舅没什么机会太照顾她,这样一来,他对严嘉就更加心疼了。
严嘉笑着接过水,将李家裴拉着坐下:“舅舅,我要喝水会自己倒的。”
齐风看着两人,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如果不是这次行程太赶,也不用让小嘉大热天地赶来博物馆。小嘉你能决定来博物馆帮忙,我真的很高兴。李叔身体不好,要是你能早点接手,相信你齐伯伯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
不得不说,帅气又温柔的男人,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严嘉的那些粉红泡泡,差点又恬不知耻地冒出来,她难得羞涩地笑了笑:“齐大哥放心,我会尽快熟悉博物馆事务的。”
齐风点头:“我当然放心啦,你之前做艺术品经纪做得那么好,还怕打理不好一个小小的博物馆。”
严嘉有点不好意思地弯了弯嘴角:“齐大哥过奖了。”
齐风抬手看了看腕表,皱了皱眉:“哎,原来已经这么晚了,那我得走了,不然怕赶不上飞机。这次真遗憾,都没时间和你们一起吃顿饭。小嘉,总之你有什么事,以后打电话给我就行,我要有博物馆相关的工作,也会麻烦你。”
李家裴呵呵笑了笑:“齐风,说什么麻烦不麻烦,都是我和小嘉分内的事。小嘉学的是文博专业,来博物馆也算是学以致用。”
齐风微微惆怅地叹了口气:“博物馆是家父的心血,如果不是公司事情实在太繁杂,我倒真想自己亲自打理博物馆。好在有李叔和小嘉你们,不然真的只能忍痛关门了。”
李家裴笑道:“齐家家大业大,李叔知道你担子重。博物馆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以后交给小嘉就好。”
说着,他朝严嘉使了使眼色,严嘉赶紧附和:“是的,齐大哥,这里交给我,你就放心忙自己的事吧。”
“真是谢谢了。”大致是真的赶时间,齐风又看了看手表,蹙眉起身,“我真的该走了。下次回来,一定安排好时间,大家一起吃顿饭。”
“齐大哥,您一路顺风。有事情我会打电话给你的。”严嘉笑道。
齐风点点头,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又道:“对了,李叔,齐临没惹什么麻烦吧?这次回国,好不容易才抽时间回趟博物馆,想看看他,话都没跟他说两句,就被他赶下了楼。”
他说着,好笑地摇摇头。
李家裴回他:“没有,齐临就刚来的几天,露了几次面,这两个星期好像都没下过楼,饭都是张阿姨送上去的。”
齐风继续摇摇头,语气却是异常温柔:“那家伙,一搞起他那点研究来,就跟走火入魔似的。总之,还麻烦你们多照顾他,有什么事情的话,马上告诉我。”
严嘉和李家裴将人送到博物馆门口的停车场,目送车子离开后,两人才并肩走回博物馆。
“舅舅,刚刚齐大哥说的齐临,是他弟弟吗?”严嘉想起刚刚齐风说的话,不免好奇。
她是知道齐同瑞除了齐风,还有一个小儿子,不过因为一直跟着他人类学家的妈妈生活,所以齐同瑞每次回国时,从没带过那个儿子。她也就没见过齐家那位传说中的二公子,到底是何模样?
李家裴点点头:“齐临已经回来住一个月了,他也是考古学家,好像这次回国是要做中国古民族的研究。”
“那我现在要去见见他吗?”严嘉想,毕竟是齐伯伯的儿子,于情于理也该认识一下。
李家裴笑:“不用。齐临性格古怪得很,他现一门心思地研究古文献,哪里有时间见你。你刚没听说,他连他哥哥都不见么?”
“那可真是个怪人。”严嘉脑子里立刻冒出一个戴着眼镜的书呆子形象。
3未知古族()
严嘉正式开始了在齐氏博物馆的工作。
馆里除了严嘉舅舅,也就是李家裴李馆长,总共还有五人,两个负责接待和讲解的馆员,一男一女,分别叫艾晓玉和于成,两个都是活泼开朗的年轻人,在博物馆做了好几年,也算是和严嘉早就认识,只是不太熟悉。
艾晓玉比严嘉小一岁,嘴巴特别甜,一口一个严嘉姐叫得不亦乐乎。严嘉虽然觉得一个姐字,把自己叫老了几分,但艾晓玉看着实在是可爱的姑娘,便也对这样的称呼十分受用。
至于于成,相较于艾晓玉,要稳重得多,不过也算是开朗的年轻人。
除了这两个馆员,就是两个保安小周和小王,还有负责打扫和做饭的张阿姨。
严嘉性格,至少表面上的性格,热情温和,很快和这几人熟络起来。
只是,如李家裴所说,齐同瑞那位古怪的小儿子,在严嘉来了一星期之后,还是没下过一次楼。
每次到了吃饭时间,都是张阿姨给他送上三楼。
严嘉已经越来越能想象出他的样子,想必是电视里面演的那种,架着一副厚底眼镜的书呆子。再加上齐同瑞和齐风那样儒雅斯文的脸,简直不知道要呆成什么样子。
这天中午,几个人在一楼后院的餐厅吃饭,张阿姨像前几日一样,盛好了送上楼的饭菜,忽然皱眉弯身捶了捶膝盖。
严嘉眼尖,问:“张阿姨,腿不舒服?”
“关节炎老毛病了,一到快变天就疼。”
严嘉放下手里的碗筷,走到她旁边,拿过盛着饭菜的餐盘:“那你歇歇,我去给齐临先生送上去。”
“那可真是麻烦你了。”
严嘉笑:“没事。就几步楼梯而已。最右边那间房对吗?”
“嗯,是的。”
严嘉端着餐盘,沿着古朴的木楼梯,一步一步走到三楼。
因为这栋房子,不仅是齐氏博物馆,也是齐家在国内的寓所。二楼和三楼是私人领域,所以严嘉之前没有上来过。
她来到三楼,沿着走廊到最右边的房子,见那房门微微开启,便轻轻敲了敲门:“齐临先生,您的午餐。”
里面没有半点回应。
她再敲了一次,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想了想,严嘉将门推开,径自走了进去。空荡荡的房间,果然没有见到人影。
正纳闷着,忽然隐约听到有水声传来。她寻声看去,才发觉这屋内还有一间浴室。听声音,那位齐家二公子大约正在洗澡。
严嘉耸耸肩,走到桌前,看到上面堆了一大堆书,她空出一只手,稍稍挪开一块位置,将饭菜放下。
做完这一切,她又下意识环顾了一下房子,发觉除了装满书的书柜和堆满书的茶几,再没有其他家具,甚至连一张床都没有。
地上也是书,乱七八糟地到处都是,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线装书。而在一堆书中,放着两个登山包和一个睡袋。
“果真是个奇怪的书呆子。”严嘉自言自语。
她这段时间听舅舅提过,齐同瑞这个小儿子,不过二十七八岁,已经拿到名校考古学博士几年,在业界很有名气,尤其是非洲考古这一块,可以说是权威。
严嘉对国外考古的东西涉猎不多,不过因为所学专业,她接触过不少国内的考古学家,无一不是严谨的老学究。就连半学者半商人的齐同瑞,和他舅舅这个中学没毕业的前盗墓贼,也都有着浓浓的书卷气。
她想齐临虽然年纪轻,但大致也就是那种样子。
严嘉看了眼紧闭的浴室,转身出门,在门口时,她想了想,又开口提醒道:“齐临先生,午餐放在你桌上,请慢用。”
浴室里没有回应,只有继续哗啦啦的水声,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因为刚刚到博物馆,严嘉对一切都不太熟悉。她首先要了解的就是齐氏博物馆的藏品。
博物馆分两个展厅,古民族服饰馆和古书馆,藏品总共上千件,大部分是齐家几代人的收藏,仅仅其中几件古民族饰品,价值都难以估计。
当然,作为古物和古文化爱好者,严嘉对文物的市场价值,并没有多大兴趣。舅舅曾告诉过他,如果一旦对价值的好奇大过其本身的文化意义,那么肯定就危险了。
虽然对于一个做过盗墓贼的人来说,这句话听起来不太有说服力。不过,严嘉倒是非常相信舅舅的这句话,不然他不会甘于清贫地为别人守着一家博物馆一辈子。
展厅里的藏品,因为是对公众开放,除了名字,一般只有寥寥几行介绍。但实际上馆里有关每件藏品的具体资料,至少几页,从出土时间,到收藏年份,再到用途和背后的文化意义,耗费的心血,可想而知。
所以,光是藏品的几大本资料,都得让严嘉费神好一阵子。
好在她受舅舅影响,又跟所学专业相关,对古物本来就感兴趣,每天翻阅资料,也就不觉得枯燥。
这天她不知不觉看资料看得出神,到了闭馆时间,也浑然不觉,保安小王锁好展厅,和她道别后,就只剩她一个人在办公室。
她看得认真,翻到辰氐人服饰的这一页,饶有兴趣地停了下来。
这件服饰,就在服饰馆正中央位置的玻璃展柜中。严嘉每天不需走进展厅,只经过时,便能从玻璃门外看到那件挂着的衣服。
齐氏博物馆的上千藏品,每一件都是经过专家和权威机构的鉴定。唯独这一件辰氐人的衣服,在齐氏博物馆展出多年,一直未被业内认同。
实际上,辰氐人在史书上没有任何记载,也没有任何考古发现,只有在民间有一些零星的传说,在口耳相传的故事中,辰氐人类似于上古巫族,有不死之身和神秘的超自然力量。
曾经有感兴趣的考古学家非正式推算过,辰氐人大概兴盛于先秦之前,经历过几场战争和瘟疫后,随后大规模迁徙,逐渐消亡没落。但具体活跃时间不可考,具体灭亡时间不可考,具体活跃地点也不可考,好吧,总之关于辰氐人的一切其实都不可考。
换句话说,无论是历史学家还是考古学家,都不认为辰氐人在历史上真实存在过。顶多有观点推论,是某些民族在经历战争或者自然灾害后,迁徙分化出来的一支群体,并没有特别之处,更加不会是华夏大地中,单独存在的一个种族或民族。
严嘉听舅舅讲过,这件辰氐人的衣服,是八十年代,齐同瑞辗转在文物黑市买到的,但那位卖家也并不知道这件衣服的历史,甚至将这件差不多有几千年历史的衣服,当做普通古服饰,卖给了齐同瑞。
当然,除了齐同瑞自己,目前并没有专家认为这件保存完整的衣服,是来自几千年前的辰氐人。
大部分专家只同意这件衣服是属于几百年前某个民族,不过碍于奇特罕见的款式和工艺,与现知的所有古民族都不相符合,也无法百分百推翻齐同瑞的说法。
在所有文物中,棉麻丝帛类的服饰和织物,最难保存。当今出土最早的服饰,不会早过战国时期,且很少保存完整。
而这件丝帛衣物,照齐同瑞固执的说法,已经超过三千年,却依旧保存完好。而且衣服的工艺,委实精湛。
对于辰氐人是不是历史存在的民族,严嘉不敢定论,但是对于这件衣服,她的想法和大部分专家一样。在她有限的认知里,不认为一件几千年前的古服饰,可以有如此精湛的工艺,而且在长达几千的历史中,还不被腐蚀损毁。
只不过,对于齐同瑞,她一直尊敬崇拜,当然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