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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嘉,我的计算器坏了。”
“严嘉,我的墨水用完了。
……
严嘉严重怀疑他是故意整自己,但是每回去给他送他要的东西,他都是一脸正常,毫无愧色,也真的是正有需要,完全看不出他是故意找茬。
严嘉忍不住骂他,他也是一脸无辜的摊手:“我正在写东西,你看我的墨水确实用完了。”
好吧,严嘉认栽。
伤筋动骨一百天。
不过齐临身体底子不是一般好,平日吃得那么多饭,也不是白吃的,伤了后,每日喝几大碗骨头汤,想必也是有用的,不过一个多月,就拆了石膏,差不多能自如行走。
不过肖睿那边一直没有消息,那些神秘的人和那块玉,就像是沉入大海一样,消失得彻底无踪。
就这样,从盛夏进入了仲秋。严嘉已经成为博物馆一员近四个月,完全融入了这种慢节奏,但又似乎越来越充实的生活。
她渐渐能理解舅舅为什么愿意一辈子乐呵呵帮人守着这家博物。因为她从中的乐趣,只有自身体会才能知晓。
比如修复一本古书的成就感,鉴定一件文物的成就感。这些都能带给人细微但又真实的快乐。
如今严嘉和齐临,已经非常熟悉。虽然齐临还是一样,跟她的思维不再同一频率,但是在她三番五次劝说之下,穿着打扮稍稍正常了些。
不过,在交流一些文物和古文化时,严嘉不得不由衷地对他赞叹。
他时常好几天埋头在书籍的海洋,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天中午,严嘉吃完饭,回到办公室休息。
保安室的小周,给他送来一份快递。
严嘉奇怪地看了看不大不小的纸盒,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在网上买过东西。但上面的名字确实是自己的,她想了想,将盒子拆开。但拆开外面的盒子,里面竟然还有一个盒子。严嘉只得继续拆,不料拆完,里面又是一个盒子。
直到拆到第四个纸盒,里面出现一个小小的木盒。她好奇地打开,顿时呆住。
33失而复得()
古朴散发着柔和哑光的玉玦,静静躺在木盒之内。
严嘉看过那照片太多次,所以对这块玉的形状再熟悉不过。她怔忡片刻,猛地反应过来,握着玉玦,跑出到门口的保安室,急促问道:“送快递的呢?”
小周一脸迷茫,指了指外面:“签收完就走了。”
严嘉赶紧往外跑,下了几级台阶,走到博物馆外的街道边上,左右张望了一番,午后空旷的大街,除了几辆飞驰而过的小轿车,便再没其他。
她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想了想,折身来到保安室:“你把刚刚快递的监控掉出来,让我看看。”
小周不明所以地照着她的话做:“快递有什么问题吗?”
严嘉摇摇头,蹙眉盯着电脑画面。
博物馆的系统做得向来很好,电脑画面非常清晰。但是那位快递员,穿着一件快递工作体恤,带着一顶鸭舌帽,背对着监控摄像,完全看不到一丝正面长相。
“小周,你记得那个快递员的样子吗?”
小周摇摇头:“他戴着帽子,我只顾着签收,没注意他长什么模样。”
“算了,没什么事。”严嘉让他关上监控画面,自己拿着手中的玉回到了办公室。
她坐在办公椅上,盯着玉玦,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又拿出快递盒子,将上面的快递单号输入快递公司的查询栏。
果然,并没有这个号码。
那件事已经发生快两个月,这块玉被大费周章抢走,但那些人为什么又给送了回来。
严嘉想不通,自然也就没再想。揣着玉玦上了三楼。
“齐临……”
她推门而入,齐临正躺在地上,举着一本书认真阅读,他那只猴子小弟,百无聊赖地在地上爬来爬去,见到严嘉,作势要扑过来,不过被她一个眼色就成功制止。
齐临眼神从书本上移开,轻飘飘看向她:“我没有打电话叫你哦!”
严嘉翻了个白眼,将手上的盒子举起来:“看,这是什么?”
齐临愣了一秒,忽然两眼放光,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只是碍于他脚伤还未完全恢复,跳是跳了起来,但很不幸地没有站稳,歪了几下,眼见就要倒下。
严嘉赶紧跳上前,将他扶住:“你小心点,伤还没好呢!”
齐临不以为然,一把将她手上的木盒拿过来,盯着那冷冰冰的玉玦,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
“你说奇不奇怪,那些人明明抢走了,为什么会送回来?”
齐临眼睛不离开那玉玦,嘴里道:“我就说一定会找到这块玉的。”
“喂!这根本就不是我们找到的,是那些抢走这块玉的人送回来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齐临终于热得将目光移开一丝,瞥了一眼严嘉,很快又回到古玉上:“反正找到玉不久可以了么?管他是怎么来的。”
“可是……”
“别可是了,我现在要认真研究这块玉了,今日不会召见你,你让张阿姨每天送饭上来就可以。”
“召见……”严嘉看着坐好地上的人,好想一巴掌给扇下去。
她对着他腹诽几句,见他实在是认真的模样,便愤愤地转身出了门。
这将近两个月里,严嘉和肖睿联系过好几次,都是为了这块古玉的事,但苦于一直没有任何线索,两人也是无可奈何。
竟然现在玉玦自己送上门,严嘉自然也得通知肖睿。
肖睿在电话里,听起来很惊讶:“你是说,有人打扮成快递员,将玉玦送去了你那里。”
“没错,我查过快递单,是不存在的。所以那快递员肯定就是假冒的。但是监控只拍到背影,看不出长什么样子。”
肖睿似乎是想了想,倒是跟齐临的想法有些一致:“既然玉玦已经找到,那我也就放心了。我想那些人应该不至于对你们有什么恶意,总之如果你发现什么问题,再告诉我。”
严嘉嗯了一声:“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
“应该的。”他像是笑了笑,“对了,如果齐临先生研究出什么,别忘了告诉我,我对这些古文物很感兴趣呢。”
“没问题。”
齐临的闭关模式,严嘉是见过的。当初她刚来博物馆,便遇上他天天关在房间闷头钻研不知什么玩意,一度让她以为齐伯伯的小儿子是个宅男书呆子,后来知道他是个野人,还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不过,本质上来,齐临确实是个书呆子,不仅是因为读书多,而是他所有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几乎全都来自书本理论,他自己可以说毫无社交经验,也没有常人从家庭到学校到社会这种最普通的社会化过程。所以他是简单单一的,就连思维也是单线的。于是做任何事,也就容易专心投入。
由于这些日子以来,齐临每天都要烦严嘉至少好几遍,如今却是给他送饭时,多问他两句话,都要被他制止住,嫌她打扰了她。这样子一下被他打入“冷宫”,严嘉还真有点不习惯。
连同这种待遇的,还有齐临的猴子弟弟,每次严嘉进门时,小猴子都会蹦上前,叽叽喳喳像是要向她投诉,当然,结果都是换来齐临一声“闭嘴,不然把你送去动物园”而终结。
习惯归不习惯,严嘉倒不觉得失落或生气,有时候还觉得他这样认真挺好玩的。她不知道他到底如何研究那块玉,只见他房间堆满了各种书籍和打印资料,每天对着那块玉,然后埋头在这些资料中,几日下来,胡子拉碴,眼见着又要恢复犀利哥的风格。
严嘉好几次故意用各种方法,引诱他从这种浑然忘我的状态稍稍走出来,但都没有成功。甚至在她下班时,提出请他去吃那家他赞不绝口的两分熟牛排,他也只从书堆里稍稍抬起头,一脸纠结的思考片刻,就马上下定决心:“我还没弄清楚这块玉,不可以断了思路。”说完,又想到什么补充了道,“但是可不可以先攒着,等我弄清楚后,你再请我?”
“不行!过期作废!”严嘉笑道。
齐临悲痛地深呼吸一口气:“好吧!”
说完又埋下了乱糟糟的脑袋。
竟然连美食都不能诱惑!
严嘉败兴而归。
34误会连连()
找到玉玦一事,严嘉已经通知远在海外的尚仲佟。这位收藏家对他们寻找古玉的波折过程,略有耳闻,表示深感抱歉。但因为有事在身,不能马上回来当面感谢,只希望玉玦留在齐临手中,能让他好好研究出一点所以然。
而等到齐临出关,是在齐风再次回来之后。
不过严嘉不确定,他是因为齐家大公子的驾到,还是因为那块玉已经被他研究出了一二,所有有闲工夫出来放个风。
齐风这次回来,一来是终于得知自家亲弟弟因为帮人寻找一块古玉,断了一条腿;二来是则是因为要在国内办一个展览,算是公务在身。
齐风回来的当天傍晚,便履行几个月前的程诺,请大家一块吃饭。加上艾晓玉和于成,一行六人。
时隔一个多星期,齐临从他那间房子出来时,已经是又是头发遮眼,胡子遮大半脸的野人。齐风对他是见惯不怪,倒是艾晓玉吓了一跳。悄悄躲在严嘉身旁,痛心疾首低声道:“齐临怎么能这么糟蹋他的美貌啊!简直太暴殄天物了!”
严嘉很想大笑,但鉴于温文尔雅斯文俊逸的齐风在场,她只得忍着,只抿嘴轻笑了笑。
吃饭的地方,就在博物馆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雅致的包厢内,十人圆桌,宽敞有余。
因严嘉走在齐风身后,齐风在李家裴旁边落座后,用手示意旁边的严嘉,叫她在自己另一边坐下。
严嘉从善如流。
齐临磨磨唧唧走在最后,前面五人坐好后,他的位子便剩在了于成旁边,离严嘉隔了艾晓玉和于成两人。
他似乎对这个位子不甚满意,坐下后,看着齐风拿着菜单微微倾身到严嘉旁边,与她商量点菜时,抿嘴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起身,抬着自己身下的椅子,绕到齐风和严嘉之间,硬生生挤了进去。
众人皆是一愣,齐风反应过来,笑道:“你要坐在我旁边吗?”
齐临不回他,只顾着将椅子拉进去坐好。
严嘉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起身道:“齐临,你要坐齐大哥旁边,跟我换下一下就是,干嘛把椅子搬过来这么麻烦。”
她对他的举止,不解也不以为然,说完便绕过去,在另一方空着的位子坐下。
齐临视线随着她移动,有点着急的样子,也跟着起身。但因为刚刚他硬插进齐风和严嘉座位之间,以至于自己身下这椅子有点挤在里面,手忙脚乱才推开旁边的空椅得了自由,跟着严嘉绕到她旁边坐下,还特意将椅子拉近了一些。
在坐的人,看着他的动作,似是有点不可思议地静默了片刻,仍旧是齐风先反应过来:“原来齐临是要跟严嘉坐在一起。”
众人恍然大悟。
被齐临这样一闹,严嘉不由得有点尴尬,红着脸咬牙切齿地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你干嘛踢我?”他很不给面子地道。
严嘉愈加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她白了他一眼,小声道:“这桌子这么宽,你能不能好好坐着,别靠这么近么?”
齐临却更加靠近,还伸长脑袋,在她脸侧:“你是不是怕我没洗澡,我出门洗过的,就是没来得及刮胡子。不信你闻闻?”
他对于周遭人的目光,毫不在意,丢人的终归只有严嘉自己。
于成艾晓玉包括一把年纪的李家裴,都忍不住轻笑,齐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齐临,你就别为难严嘉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严嘉脸都红了!”
严嘉知道齐风误会了两人关系,但这种时候,也不方便解释,只能咬牙切齿地腹诽齐临。
齐临闻言歪头看向严嘉,看到她脸上不自然的红晕,一脸莫名其妙:“我没为难你啊?你为什么脸红?”
严嘉实在忍不住,深呼吸一口,轻喝道:“坐好!”
齐临见她表情是有点不太好的样子,只得悻悻坐好,只是两人的椅子还是靠得很近。
严嘉的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她和齐临确实已经算得上亲近的朋友。
因为齐临的行为举止与众不同,并且屡教不改,她已经习惯他时常对她表现出来的亲密。
他们甚至在医院的时候,算是同床共枕过一晚。但这些亲密,对于严嘉来说,没有任何暧昧的含义。
只是她现在才知道,这种齐临做起来自然而然的亲密,一旦放在旁人的视线之下,必然就有了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