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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哼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却还未出门,只觉背后一个温热物体贴上来。
她被突然起身的齐临熊抱住了。
严嘉一惊,大叫:“你干什么?”
齐临嘴里还吧唧吧唧嚼着食物,含含糊糊道:“跟你告别啊!我看电视里,两个好朋友告别的时候,都要拥抱的。”
严嘉哭笑不得,拍了拍围在她胸口的爪子:“行了行了,你不就出门几天吗?”
齐临放开手,又坐回地上吃饭,语气不以为然道:“出门几天,我也会想你的。”
他说得极为自然,就像是在说一句今天天天哈哈哈。
严嘉心里一怔。
要不因为他是齐临,她想必会因为这话产生某些暧昧的遐想。
她回头默默地看着他,胡子大致早上刚刮过,下巴光溜溜的很干净,头发倒是长长了不少,垂着头时,一缕头发半遮住眼睛,侧面看去,倒真是英俊非常。
想着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虽然齐临有时候让她不胜其烦,恨不得胖揍他一顿,但他心思简单单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真的让人讨厌。
他十六岁之后的生活,一定是非常孤独的,唯一出现的玩伴,大致就是这只小猕猴。
其实严嘉不太能想象,一个人长期处于对社会抗拒的孤独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但她想齐临性格没有扭曲,反倒一直保持着单纯,实属难得。
而他对她的亲近和喜欢,她心底其实也会生出那么一点点得意。
他当她是唯一的朋友,但是她却拒绝陪他一起去寻找那个小木匠。
严嘉觉得自己这事做的似乎不太地道。
她思忖片刻,心下已经有了结论,默默转身离开。
齐临抬头看了看门口消失的背影,不知为何,失落地撇了撇嘴。
淡季的航班,乘客很少,经济舱里只稀稀落落坐了几个人。
严嘉登机较晚,进入机舱时,目光四下搜寻,很快锁定中间位置靠窗的家伙。只见他垂头翻着飞机上的杂志,对周遭动静充耳不闻。
严嘉嘴角涌上一丝笑意,背着包走过去,将包放在行李架上,重重坐在中间的座位。
而自始至终,齐临头都没有抬一下。
严嘉用手肘蹭了蹭他搭在椅子上的手,他眉头微蹙,稍稍移开,严嘉再蹭,他再移开。直到他的手没地方可去,他终于有点烦躁地抬头,看向旁边的人。
严嘉似笑非笑歪头对着他。
只见他嘴巴张大,双眼圆睁,表情一瞬间变幻无穷,直到定住在满脸惊愕不可置信的样子。
严嘉轻咳了一声,轻描淡写道:“我想了想,既然可以免费旅游,为什么不去呢?”
齐临终于阖上嘴,像是才反应过来,开心地笑起来,一把转过身将她抱住,在她脖颈边蹭蹭:“严嘉,我太高兴了!”
他一身蛮力,严嘉立刻有点喘不过气来,愤愤地捶了他几下:“你放开,憋死我了!”
“不放,我要一直抱着你,直到下飞机!”
他声音一点都没收着,客舱内的乘客和空姐见状,都闷声笑起来。
严嘉听到周遭的响动,顿时又羞又臊,果然她就不应该大发善心来陪这个烦人的家伙。
实在没办法,她空出手揪住他后脑勺的头发,将他生生拽开。得了自由后,气喘吁吁压着声音道:“你别拉着我跟你一起丢人现眼行不行?”
齐临不满地揉了揉被她揪痛的后脑勺:“我觉得一点都不丢人。”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羞耻心!”
齐临哼了一声,脸上再次露出笑容:“原来你之前说不跟我一起来,是要给我一个惊喜。这个惊喜实在是太棒了!我很喜欢!”
严嘉坐正,好笑地斜睨他一眼,低声咕哝:“白痴!”
两人正闹着,一个姗姗来迟的女孩,急匆匆进入机舱,对着手里的票一眼,走到严嘉旁边靠走廊的位子坐下。
女孩很年轻,大约二十出头,长得眉清目秀,她坐下来,犹在喘着气,自来熟一般,对严嘉笑道:“好险!差一点就关舱门了!”
42古城异事()
虽然齐临剪掉了他哥哥的头发,但没有影响齐风对自己这唯一的弟弟的关心。在齐临出发前,齐风为他联系了当地一名研究苗族文化的教授,据称还是他俩亲妈当年在国内的同学。
齐临不关心这名教授是不是他老妈的同学,只关心能不能帮他找到那名小木匠,但教授常年在苗疆活动,想来是对这块地方十分熟悉的。齐临自然是做了很大的指望。
无奈,下了飞机后,严嘉和齐临收到消息,那位张教授在田野调查时,不小心受了点小伤,需要在村子里休养两天,无法如约见面。
两人只得先去了古城等他。
好在气候合适,风景宜人,在严嘉看来,权当度假。
时值仲秋,沱江边的夜晚,舒适凉爽,古城沿江的吊脚楼,挂着的红灯笼,与现代化的灯光,交融在一起,却并无违和之感。
这座曾经被誉为最美丽小城的古城,与旧时书中描述的样子,大概已经相去甚远,即使还留着曾经的皮相,但骨子里的东西,恐怕已剩不多。
城里到处都是停留几日便走的游客,掩盖在西南风情之下的商业味,如何都遮藏不住。或许只有吊脚楼下的江水中,还承载着这里苗人的灵魂。
严嘉坐在客栈房间的阳台上,望着夜色下方悠悠江水,夜间星星点点的泛舟人,偶尔会传来几丝笑声。
不得不说,坐在这古朴的吊脚楼上,享受着夜晚凉爽的江风,多少有点小资情调的伤春悲秋……如果不是,严嘉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两下,她大概还会为赋新词强说愁一会。
严嘉从脑袋上摸出两片凉凉的小东西,拿起一看,原来是两块橘子皮。她默默翻了个白眼,狠狠转过头看向隔壁阳台。
果然!
齐临,一边无声无息地吃着手中的橘子,一边正要举起剥掉的橘皮,朝她扔过来。
这一带产橘子,现下正是橘子上市的季节。
下午时,两人下了巴士,齐临看到有人在街边用箩筐卖橘子,试吃了一个,觉得新鲜美味,非要将一整筐买下,带回客栈,还是严嘉强行阻拦,才只买了两兜回来,结果自然就是两兜全被他拿回了自己的房间,一个都没留给严嘉。
现在,竟然还用橘皮扔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齐临!”严嘉轻喝一声,将手里的橘皮扔向他。
齐临被她一喝,愣了下,很不幸地被砸中,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开始反攻,两个成年人,很快隔着阳台,开始了橘皮大战。
但是因为齐临拥有弹药补给的优势,严嘉只能捡他扔过来的橘皮,非常被动,自然节节败退。齐临在这种事情上,必然是不懂得谦让女士的。
看严嘉被自己砸得气急败坏,愉快地哈哈大笑。
严嘉当真是气急败坏,跟他玩这么幼稚的把戏也就算了,还搞得一身狼狈,当然是不服气。干脆一转头,冲到隔壁,狠狠敲了几下门。
齐临的开门速度倒是很快,笑嘻嘻道:“你输了!”
严嘉怕影响到旁边的人,走进他房内,关好门,恶声恶气道:“你无不无聊啊!”
齐临在床上坐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忽然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剥得干干净净的橘子:“给你。”
严嘉刚刚跟他橘皮大战,还真的有点口渴,便不客气地在她旁边坐下,拿过橘子,送入嘴里。
大约是新摘的橘子,味道真很甘甜。
一个橘子很快被她消灭,齐临又服务周到的剥好了一个,送在他手里。严嘉对他的表现颇为满意,之前因为他将两兜橘子提走,又用橘皮砸她的不满,烟消云散。
严嘉吃了两瓣橘子,忽然觉得不对,蹙眉转头,才发现齐临,侧着身,一直看着她的脸。
他一双眼睛,黑得出奇,在灯光下,那光芒,便是如同黑夜的星子。
在严嘉的心里,这家伙就是一个简单粗鲁,思维方式怪异的野人,从来不会将他当做一个正常男人。但是现下,忽然看进他这双与众不同的眼睛里,忍不住心跳加速了两下,含着橘子支支吾吾:“你……你看什么?”
齐临一脸专注,不似平常嘻嘻哈哈或者二愣子的样子,他忽然往前一凑,鼻尖贴在严嘉洗过还未干透的头发边,用力嗅了几下,低声道:“好香!”
如果是别人,这样的动作和语气,大概会是显得过于暧昧。
但他是齐临,所以严嘉无论如何,都不能多想。她的心神已经稳定,没好气推开他,继续那句没什么新意的话:“你无不无聊!”
果然,齐临嘻嘻笑起来,干脆无赖一样抱着她的头,凑上去:“真的很香呢!我要闻!”
严嘉忍无可忍,一拳将他打翻在床上,将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喘着气道:“你再这么烦,别怪我不客气!”
齐临躺在床上哼了一声,忽然眼珠子一转,又笑了开,伸手将严嘉拉住:“我们一起睡吧。”
严嘉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错了,但看他的表情,确实是在说这句话。
齐临是什么样的人?认识几个月,严嘉再清楚不过。但他到底是个雄性生物,难不保单纯的外在之下,也掩盖着一点邪恶的小心思。
严嘉灵机一动,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不如……干脆试探一番。
于是,她阴测测躺下,对他挑挑眉:“你要我跟你一起睡?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一起睡,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齐临翻了翻眼珠,想了想:“可以聊天,还比较暖和。”
严嘉黑线,想了想,解开自己的睡衣扣子,露出半边肩膀:“你真的只是想和我说话?”
齐临眉头蹙了蹙,眼神移到严嘉光裸的肩膀,却没有半点淫猥之色。只是哎呀了一声,伸手将她的睡衣整好:“ 你拉衣服干什么,现在是秋天,晚上很凉的,要是感冒了可就麻烦了!”
严嘉哭笑不得,终于相信齐临一起睡的意思,真的就是盖棉被纯聊天。
她拍开他的手:“你是白痴吗?男女共眠那是夫妻才能做的事,咱俩的关系能一起睡吗?”
齐临鄙夷地嗤了一声:“文明人可笑的规则!”
严嘉拍了他一下:“你自己好好休息,过两天,我们可能还得进山里。”
“我翻几座山都没问题。”
知道你是野人!
严嘉刚打开房门准备回自己房间,便听到走廊上一阵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原来是对面房门口,站着三个人。严嘉认得其中两个是客栈老板夫妇,另外一个女孩……
“咦?是你?”严嘉惊讶出声。
正是飞机上坐在她旁边的女孩。这女孩特别热情,两个小时的行程,两人一路聊得很愉快。
女孩转过头,看到是严嘉,表情也很惊喜,但立刻伸出一根手指挡在嘴唇前,示意她小声:“我房间里有蜈蚣。”
严嘉好奇地小心翼翼走上前,往屋里子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那屋子中央的木地板上,竟然有四条红得油光发亮的蜈蚣,每只都将近一尺长,趴做一堆,一动不动。
她生长在城市,住在楼房,只在电视里见过这种有毒生物,也知道湘黔一带,毒虫蛇蚁很盛,但怎么也料不到,在城中的客栈里,竟然会有这种东西,而且一出现还是四条。
老板夫妇三十多岁,都不是本地人。但他们在此经营客栈好几年,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恐怖的场景。
客栈房子的主体,虽然是木质结构,但是他们定期消毒,喷洒杀虫剂和石灰,除了偶尔有飞蛾蟑螂出没,连老鼠都没有一只,忽然面对四只大蜈蚣,也不知道如何应。
他们拿着铁锹和长扫帚,严阵以待地在门口,不敢贸然上前。
这玩意毒性虽然还不至于会轻易让人丧命,但被咬了也着实很麻烦。
如果只有一条,那倒也好办,几个人小心点围堵,解决掉不是什么问题。但面前是四条,防得了一条两条,难防三条四条。
而且这种毒虫还不能吓走赶走了事,只能灭掉,以防躲在暗处又冒出来,让别人中招。
僵持中,齐临大致是听到动静,从房内出来,问严嘉:“怎么了?”
严嘉转过身,跟刚刚的女孩一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有蜈蚣,你小声点。”
齐临穿着拖鞋,轻手轻脚走过来,站在四人身后,凭着人高马大的优势,望向屋内,不以为然地耸肩,小声咕哝:“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呢!”
说完他转身回到屋子里,从自己拿硕大的登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