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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璎璎嘻嘻笑了笑:“你们谈的东西很有趣,可惜我没怎么接触过这些,听得有些新奇。”
傅平也笑:“其实我也就是来了这里,看得比较多。”
石璎璎又道:“那你说,我们这次去夯朵村,会不会遇到这些巫蛊之术?”
“放心,苗人通常热情善良。我们是外来的客人,只要不破坏他们的规矩,他们不会对我使用这些。”傅平顿了顿又道,“而且就算是在生苗区,巫蛊之术现在也很少见得到。”
“为什么?”
“你们年轻,可能不太了解。六七十年代,破四旧运动对这些封建迷信打击得很厉害,就算是深山里也被波及,巫师蛊婆都被列为牛鬼蛇神,被整得很厉害。许多人都不敢再使用这些巫术,老一辈不传授,年轻人自然也就不懂。”
石璎璎哈哈大笑:“傅平大哥,你说的自己好像比我们大多少似的。”
严嘉也附和:“是啊,傅平,你看起来年轻轻轻,怎么说起话来都跟老气横秋的?”
傅平怔了怔,转头看向两人,无奈地耸耸肩:“我确实比你们年长较多。”
“那您老贵庚?”石璎璎笑嘻嘻问。
傅平难得地配合,玩笑般学着老人咳嗽了两声:“我已经快七十岁了。”说完,又恢复正色道,“我三十出头,是不是比你们大很多?”
“我还以为你不到三十岁呢!”严嘉感叹地点头,“你看起来很年轻。不过话说回来,三十多岁的男人,其实也还挺年轻的。”
“那我二十多岁,岂不是少年?”齐临不服气地叫嚷。
严嘉白他一眼:“岂止是少年,你根本就是儿童。”
傅平哈哈大笑:“真是羡慕你们年轻人。”
石璎璎一副求饶的表情:“傅平大哥,你也就比我们大几岁,不要像个长辈似的,好不好?你也是年轻人,也要跟我们一样,有年轻人的朝气才对。”
“好吧。”傅平无奈道,“不过我得纠正一下,我比你这个大学生大的不是几岁,而是十来岁。”
众人笑开。
走了一小段路,在一条清水涧边,几人洗了洗脸,振奋精神,在旁边的草坪上小歇。
傅平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山:“今天我们必须得翻过那座山,山下有一条河,我们可以在岸边露营。明早再出发,翻过一座山,大概下午可以到夯朵村。”
齐临看了看那山:“这座山不是很高,天黑前应该可以下山。”
傅平点头:“没错。山上树木繁茂,如果天黑之前下不了山,会比较麻烦。”
“会有蛇吗?我听说苗疆毒蛇特别多。”石璎璎紧张地问。
傅平笑道:“是啊!苗疆向来五毒盛行,蝎、蛇、蜈蚣、壁虎、蟾蜍非常常见。”
“啊!”石璎璎吓得惊叫一声,“对对对,金庸小说里的五毒教就是这边的吧?”
傅平摇摇头:“那都是外界的传闻。五毒虽然在这边是很常见,但也不至于到处都是。而且蟾蜍壁虎也一点都不可怕。至于蛇,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这句俗语没有,‘三月三蛇出洞,九月九蛇钻土’,现在已经九月下旬,应该很少有蛇出没了。”
“这样就好!”石璎璎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严嘉却在此时想起客栈里的事情:“听你这样说,那还是真有点奇怪了。”
“怎么了?”傅平看着她,问。
“我们在客栈住的第一晚,璎璎的房间一下出现了五条非常大的蜈蚣。”
傅平面露惊讶:“有这种事?”
“对的对的。”石璎璎忙不迭点头,“不说我还忘了,当时真是吓死人!”
严嘉继续道:“第二天我睡觉的时候,做梦都梦见房顶有大片蜈蚣,特别真实,感觉都不像是做梦。”
傅平道:“这种时节,蜈蚣应该比较少出现。而且在城里,又是卫生条件不错的客栈,确实很稀奇。不过没被咬到就好。”
“老板也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那你们当时怎么处理的?”
严嘉颇有点骄傲地拍了拍旁边,正摸索出一块压缩饼干准备开吃的齐临:“齐临带了药,非常管用,那些蜈蚣自动爬到药粉堆,但是很快就不能动了。”
“那倒是挺实用的。对毒蛇也管用吗?”
这种重口味谈话,丝毫不影响齐临的食欲,他边吃饼干,边得意点头:“当然有用,我们以前在丛林里考察,这些都是必备的。”
“哎呀……”石璎璎忽然叫唤了一声,从地上跳起来。
原来是不知从哪来冒出来的两只螳螂,她穿着登山鞋,下意识就准备去踩。
傅平赶忙制止她:“别踩!”
石璎璎停住脚,疑惑地问:“怎么了?”
傅平拿起一根小草,将两只螳螂驱逐开:“你没听齐临之前说,万物有灵么?螳螂和老蚂蚱,在苗人的风俗里,是有灵性的,通常是逝去先人的化身,弄死他们会遭天谴的。我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要遵守人家的禁忌。”
“真的还是假的?”石璎璎有点不可思议。
“当然是真的。”那螳螂顺着傅平手中小草的方向,跳下旁边的溪水。
因为压缩饼干太干的缘故,齐临噎地翻了翻白眼,赶紧喝了几大口水,又拍了拍胸口,道:“螳螂肚子里很可能有铁线虫,你要是用脚踩的话,说不定会将里面的铁线虫踩出来,要是被铁线虫缠上,会很麻烦。”
傅平笑了笑:“齐临没来过苗疆,倒是对这里的生物都很了解。”
齐临不以为然地轻嗤一声:“哪里没有螳螂!”
石璎璎挥挥手:“原来傅平大哥你骗人!”
齐临:“他说的是真的,苗人是有这些禁忌。”
严嘉觉得好笑,不过在聊天中,四个人倒是渐渐熟悉起来。
49路途险遇()
这座山不算太高,海拔大概一千多米,山路是当地乡民踏出来的小路。但显然山里的人,大多时日都在山中安然度日,外出并不频繁。
所以山间小路,不仅窄小,而且草木丛生,荆棘遍布,即使是时值秋日,山中也不见萧瑟感。
作为向导的傅平走在最前方带路,两位女士走在中间,齐临则垫后。
当然,别以为齐二公子,会这般绅士。实际上,一开始走上山道时,严嘉下意识跟在傅平身后,而齐临立刻就跟上严嘉,完全没考虑石璎璎被他挤在最后。还是严嘉细心,发现石璎璎可怜地被丢在队伍尾巴,才提醒身后的齐临:“你让璎璎走在你前面。”
齐临却跟没听到似的,继续紧跟在她后面。
严嘉无奈,反正他自己都厚脸皮承认自己不是男人,她也没办法跟他讲什么男人应该发扬绅士风格。只得自己停下,让石璎璎走在自己前面,于是四个人的队伍格局,便成了傅平打头,石璎璎紧跟其后,再是严嘉和齐临。
抵达山顶时,已经是傍晚,碍于两位女士,实在疲惫地不行,便找了一块空地稍作休息,吃东西补充能量。
山顶微风缭绕,云朵似乎就在手边,望下山去,大山里的村寨,星星点点。
几人都处在放松的状态,只是休息片刻,傅平却忽然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山顶边缘处,仔细看着天空远方,片刻之后,他疾步转身,抓起地上的登山包,神色严峻道:“大雨要来了,我们换上雨衣,赶紧下山。”
齐临咦了一声,也跟他一样,站起来望向远方,然后同他一样,露出紧张的样子:“没错,是要下雨了。”
严嘉看不懂这天色,明明天空仍旧湛蓝,白云飘飘,她不解地开口:“我早上出门看了天气预报,说这两天都是晴天。”
“山里的天气,跟外面不一样,雨水说来就来,很多时候都是行雨,来得快去得快。而且降雨的地方,可能就只是一小块区域。我刚刚看到有积雨云往这边飘过来,估计飘到这里,暴雨就会落下来。”傅平说着轻笑了笑,“我们常年在山里走的,比天气预报知道的多。”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套上雨衣,跟着他往山下走。
大约行至半山腰,天色果不其然忽然变暗,大风呼呼地灌进来,树木东倒西歪,草丛蠢蠢欲动,中更是像是蛰伏着兽类一样。
连常年进山的傅平,声音都开始有点紧张:“我们快点下山,下雨后山路变滑会很麻烦,如果遇到打雷的话,在山林停留非常危险。”
可上山容易下山难,打头的傅平和垫尾的齐临,一个长年进山,一个野人体质,不用登山杖,也还算走得顺畅。
而中间两个女人,简直像是上演醉拳,跌跌撞撞,要不是有登山杖,估摸着早有人,团成一团,圆润地跌倒好几回。
傅平话并算多,但遇到不好走的地方,会时时提醒身后的人,因为石璎璎离他最近,每当她差点摔倒时,他都会适时伸出援助之手扶住她,并提醒她小心,俨然温和从容的绅士。
反观齐临,除了紧紧跟着严嘉,一副其他人都事不关己的模样,而走在他前面的严嘉速度慢点,他还心急火燎地催促。严嘉差点摔跤时,他虽然会扶住她,但不免幸灾乐祸地取笑她很逊。
严嘉开始还愤而怒斥,但次数多了,也就懒得与他计较。反正他就是这种无聊又白痴的性格。
眼见着路程过半,脚下的路却越来越险陡。窄窄的羊肠道,稍不注意打滑,就可能滚下旁边的山坡。
偏偏这时天色变得更黑,厚厚地乌云压下来,透过头顶的树木缝隙,几乎不见任何光线,就像是一下到了晚上一般。
四人都掏出电筒,愈加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轰隆!
一声惊雷,乍然响起,那声音刺耳地像是从头顶传来。
“啊!”石璎璎吓得尖叫出声,扯着前面的傅平哆哆嗦嗦道,“这么多树,我们会不会被雷劈中啊?”
傅平轻笑,安抚她:“不会这么倒霉的!”
他话音刚落,又是一道惊雷,随着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前方不到两米的路边,一颗枞树枝,被拦腰劈断。
这一回,别说是石璎璎,就是最前面的傅平也吓了一跳,因那树离他最近,若他速度再快一些,此时正在树旁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严嘉心惊肉跳地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往后贴在齐临身边,寻求安全感。
齐临虽然不靠谱,但这种时候,却成为严嘉唯一能让她心安而镇定的人,他没有像之前一般幸灾乐祸,而是紧紧握住严嘉的手。
这稍稍让严嘉提着的小心脏放了下来,忽然又觉得脸上有凉丝丝的感觉。
原来是雨点已经开始落下。
这雨真是说来就来,刚刚感受到湿意,紧接着就瓢泼下来,穿过繁茂的树木,砸向林间的四人。
好在已经提前穿上雨衣,不至于猝不及防的狼狈。
泥土地面遭遇雨水,立刻变得湿滑。下山的难度又增加了几分。
“还要多久啊?!”因为雨打树林的声音太大,石璎璎问这话的时候,几乎是用力拉高着嗓子,但依旧被淹没在暴雨中,显得微弱含糊。
轰隆!轰隆!
又是几声惊雷,好似附近又有树木被劈中。但是他们已经顾不得去查看,手电的光在漆黑的雨帘中,显得很无力。
走在前面的傅平,这时忽然停下来。
原来是有一块山石横在路中央,挡住了去路。
这山石,大概一米多高,高的一端靠在山体内侧,低的一面对着路旁的斜坡。这斜坡虽然不是万丈山崖,但往下绵延的草木树丛,也不知伸向何处。
潮湿山林中的石头,本就很滑,如今沾了雨水,要爬过去,更是难上加难,一个不小心脚下打滑,可能就会滚下旁边的山坡。
傅平转头来,扯着嗓子隔着雨水对后面三人喊道:“我先爬上去站在上面,将璎璎和严嘉拉过去。齐临,你在下面照应,给我照手电。”
说完,他将手电筒□□背包,手脚攀在滑溜的山石上,身姿矫捷,动作干净利落地便爬山了石头。
在上面蹲好后,一手扶住石面,一手伸向下方朝石璎璎示意。
石璎璎趴在石头上,将手交给他,身后的严嘉,在下方帮她使力。
因为有傅平在上面拉着,石璎璎的脚虽然打滑好几次,但总算顺利爬上去,又在傅平帮助下,顺利翻过到另一面。
此时的雨,仍旧如同破了天一样。严嘉戴着雨衣上的帽子,可还是视线模糊,呼吸都有困难。
她将手交给傅平,但就在她要用力往上蹬的时候,拉住她的傅平,忽然脚下一滑,两个人都狠狠晃了一下,好在傅平险险稳住,而严嘉也只是又回到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