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石璎璎以为她们是害羞,呵呵笑道:“小朋友,你们家有开水吗?”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嘴里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苗语,又看了一眼石璎璎和严嘉,忽然跑回了屋子。
严嘉不解:“她们听不懂汉话?”
“不能够啊,这两个孩子看着也有十来岁了,应该上了学,不可能听不懂汉话。”她说着,拉起严嘉往屋子门口走,“我们看看有没有大人在!”
两人走在那扇看着的黑洞洞的门,石璎璎敲了敲门板:“有没有人?”
话音落下片刻,却没有人回应,刚刚那两个小孩,都好似没了踪影。
石璎璎正要再唤一声,忽然从光线不明的屋内,冒出一个中年女人,之前的两个小孩,一左一右在她旁边。
这女人穿着典型的苗族服饰,头发挽起,耳朵上带着硕大的银饰。
她面无表情地走到门口,朝石璎璎和严嘉开口说了几句苗语。
两人自然是听不懂,石璎璎不甘心地又问:“请问能给我们一些开水吗?”
那苗女脸色更沉,声音增大,即使是听不懂的苗语,但那语气也听得出不太友善。
石璎璎还要开口,严嘉拉了拉她:“算了吧,可能她们真的不懂普通话。”
石璎璎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看着那面色不善的苗女,思忖片刻,和严嘉转身离开。
回到路上,傅平和齐临正要走上来。傅平开口问:“要到热水了吗?”
石璎璎叹气地摇摇头,又转身看了看十几米开外那屋子门口,正晦暗不明看着他们几人的苗女:“她们好像听不懂普通话。”
傅平也转头,遥遥看了眼那屋子内的三人,道:“既然这样就算了吧,这些独居的人家,我们不要接触微妙。”
“什么意思?”严嘉好奇他的话。
傅平道:“苗人一般都是以村落为单位群居,如果是这种远离村落的独居人家,很可能是因为被村落族群排挤。”
“排挤?”
“没错,至于排挤的原因,通常来说是因为他们的行为不受欢迎。”
石璎璎咯咯笑道:“看来哪里都有金枝欲孽。”
傅平不置可否地笑笑:“我们继续赶路吧,坚持坚持,等到了村里就好了。”
严嘉点头:“也是,再坚持坚持。”
她看了看齐临,倒没有见到他脸上的疲倦之色,不由得感叹他这个野人果然好体力:“齐临,你就一点都不累么?”
齐临轻飘飘乜了她一眼:“一点都不累。”说罢,又补充道,“不过有点饿。”
严嘉噗嗤一笑,沿路他可没少啃压缩饼干。
一行人继续赶路,谈笑风生间,严嘉正要开口说话,可脸上的笑还未收起,忽然表情一变,顿时有点目眦欲裂。捂着腹部痛呼:“好疼!我的肚子忽然好疼!”
说着,整张脸已经在刹那间变得苍白,身体摇摇欲坠,眼见着就要倒下,好在齐临眼明手快,扶住她半抱在怀里,急急问:“怎么了?”
“疼……”
严嘉从未体会过这种疼痛,突如其来,排山倒海,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很快就一头冷汗,再也站不住,全身力量都靠在齐临身上。
“严嘉,你怎么了?”齐临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急又慌。见她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他赶紧将她放在地上躺平,用急救手法按压她的胸口。
但丝毫不见效,严嘉喘得更厉害,眼见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唯一能发出的声音就是一个“疼”字。
石璎璎焦急地看向傅平:“傅平大哥,严嘉这是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村医?我们得找医生。”
傅平不动声色蹙眉看着齐临手忙脚乱的动作,待他准备俯□为严嘉做人工呼吸时,他一把将他拉住:“齐临,别做无用功了。严嘉中了巫术!”
“巫术?!”石璎璎和齐临异口同声惊讶。
傅平面无表情地点头,又对严嘉道:“你忍忍,等我两分钟。”
说完,他起身回头朝刚刚那户人家跑去。
严嘉的唇色渐渐发白,齐临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将她扶起来,抱在胸口,手抚在她的腹部轻轻按揉:“这样会不会好点?”
严嘉没有力气回他,只软绵绵靠在他怀里,像是断了气一般。
石璎璎看了看傅平的背影,又转头对上两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疼成这样子?真的是中了巫术吗?这深山野岭的,要是真有什么事,去医院都不可能。”
“你闭嘴!”齐临愤怒地吼道,“严嘉不会有事的。”
石璎璎被吼地有点不愿意了,反诘道:“我说的是实话,这里没有通公路,要去乡上的医院,都得走一天。你说要是严嘉这是突发什么疾病,我们该怎么办?”
“我……”齐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可是看到怀里的严嘉疼得脸色发白,奄奄一息。顿时觉得很害怕,将她抱得更紧,此时唯一便是希望傅平所言是真的。
石璎璎看他紧张的模样,不忍再说什么,只安慰他道:“你放心,既然傅平大哥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相信他有办法的。”
齐临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不再理她。
这厢傅平回到那户人家,那妇女和两个孩子犹坐在门口。
他走过去用苗语开口问两句话。
那女人一脸震惊,然后用力摇摇头。
傅平皱眉看了看她,退回几步,看了看地面,沿着刚刚严嘉大致走过的路线走了一小截路,忽然弯身,用手在泥土地上刨了几下,从里面掏出一个红色小布袋。
他捏着红布袋回到那屋子门口,摊在那女人面前。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递过去。
那女人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从屋子里端出一碗水递给他。
傅平说了句谢谢,端着水转身快速离去。
“傅平大哥!”石璎璎见傅平回来,呼喊道。
傅平大步走过来,蹲□,将手里的水,喂到严嘉嘴边。
此时的严嘉意识迷迷糊糊,嘴边有清凉的感觉,便缓缓张开嘴,将碗里的水喝了下去。
石璎璎和齐临不知道这水有何用,也不见傅平开口解释,便紧张地等待严嘉的反应。
片刻之后,严嘉终于慢慢睁开眼睛,脸上的血色也缓缓恢复。
她看到三人焦灼的目光,勉强开口:“好像不疼了。”
只是大约刚刚疼过一阵厉害的,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傅平重重舒了口气,将手中的碗丢在路边:“没事就好。”
石璎璎这才不可思议地开口:“傅平大哥,你给严嘉喝得什么?她真的是中了巫术?”
傅平将刚刚的红布袋拿出来,打开那布袋抽出两张符纸:“刚刚严嘉踩到这个,所以会肚子疼。”
石璎璎不可思议地拿着那符纸看了看:“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时的严嘉终于是缓过劲儿来,稍稍坐正身子,好奇地凑过来,一脸的不可置信:“我踩到这个所以肚子疼?傅平,你可别跟我开玩笑!”
傅平笑了笑:“你们可能没见过所以不相信。这在生苗地区是很常见的巫术,也算是黑巫术,埋在地上,如果有人踩到,身体就会疼痛。一些心术不正的苗民,会用这个害人。”
严嘉虽然不太相信,但毕竟是自己亲身体会,想怀疑也着实有点难。刚刚疼得死去活来的感觉,可真是平生再也不想遭遇的经历。
她拿着那符纸和红布袋看了看:“我们和那家苗人又无冤无仇,她为什么害我?”
傅平笑了笑:“她不是专门害你。这东西埋在她院门口,是你自己闯进去踩到。我之前不是说过么?这些离群索居的苗人,大家最好敬而远之。他们不欢迎陌生人,所以会对靠近的人使用这些巫术。但他们并非诚心害你,我找到他们埋的东西,再给他们一点钱,那女主人就给了这碗化解巫术的水。”
严嘉了然地点点头:“刚刚我喝这水,好像跟白开水也没有区别。”
“因为大概确实就是白开水。”傅平笑,“我对苗族的巫术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反正没事了就好。”
严嘉点点头,这才反应过来,齐临似乎没发一言,她奇怪地转头看他,却见他眼睛红红,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她皱眉,戳了戳他的肩:“齐临,你没事吧?”
齐临哼哼了两声,忽然一把将她抱住:“我吓死了。”
严嘉哭笑不得,却也知道刚刚自己的状况很吓人,她拍拍他的背安抚:“行了行了,我没事。”
其余两人也都是觉得这画面有些好笑。
傅平道:“其实这种小巫术就算没办法解除,也不会真有什么事,就是疼一阵。”
齐临抬起头,瓮声瓮气道:“谢谢你!”
傅平失笑摇头。
严嘉拍了他一下:“丢不丢人!”又道,“你不是人类学家么?怎么对这些巫术好像不是很了解的样子。”
齐临垮着脸道:“除了非洲部落的巫术,其他地方的这些东西,我都是看书所知,哪里知道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
“也对,你就是个书呆子。傅平才是全靠经验。”
傅平笑着摇摇头:“我在这边待了四五年,每年有一半的时间带人进山里,当然看得比较多。”他拍了拍齐临肩膀,“没事了,大家继续走吧。”
54边城幽村()
待到太阳快落山时;两座并立的青山;赫然映入四人的眼帘。那两座山之间的距离,像是一道大门一样;田野小路;朝里蜿蜒延伸而去。
齐临从衣服口袋摸出那页纸,比照了一下纸上所画和眼前风景;瞥了眼傅平笃定地问:“就是这里吧。”
傅平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眼神却有些飘忽;良久之后,才淡淡回他的话:“嗯;夯朵寨到了。”
石璎璎开心地叫了起来:“终于到了!”
严嘉也露出笑容;在看到前面有三三两两的苗民时;咦了一声:“好像有人过来了!”
待到走近一些,四人方才看清楚,这三三两两的苗民,是两三个长者和几个小孩子,都穿着靛青色的苗族便装,老人头上抱着头帕,小孩胸前挂着叮当响的苗银饰物。
小孩子看到几个陌生外来人,好奇地跑上前,又害羞地笑嘻嘻跑到老人身后,露出几张天真无邪的笑脸,好奇地张望。
走到最前方的苗族老人,大概五十多岁,朝几人挥挥手,用当地汉话方言喊道:“你们是来我们村子考察的齐老师么?”
当地的汉话方言偏西南官话,并不难听懂。尤其是听到一个“齐老师”三个字,大家也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傅平小声道:“应该是张教授给乡镇府打过招呼,村子里知道我们要来。苗寨非常热情好客,会很欢迎我们。”
眼前走过来的苗民,和傅平的解释,让严嘉淡忘了之前腹痛的遭遇。只是刚刚这老人的一句“齐老师”让她觉得好笑。
齐临倒是不以为然,听到严嘉低声的嗤笑,哼了一声道:“我在非洲是一所大学的特聘教授,虽然没讲过课,但被人叫做老师也无可厚非。”
说话间,两队人已经相遇。
刚刚说话的老人走过来,热情道:“我是夯朵寨的村长,昨天接到乡镇府的电话,说有客人要来我们村子考察,让我们接待。村子里常年很少来外人,大家都一直盼着呢。”
“村长,你好。”严嘉礼貌开口,“真是打扰了!”
“哪有哪有!”村长笑道。
四人一一自我介绍。村长热情地跟他们握手,对上齐临的时候,不由得感叹:“齐老师真年轻,以前我们村子也来过几个考察的教授,都没有这么年轻。”
齐临得意笑了笑:“我也觉得自己很年轻。”
当村子伸手与傅平握手时,本来笑着的脸,稍稍一僵,蹙眉像是努力思索的样子:“这位小伙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傅平淡淡一笑:“我前年带游客来过你们村子的,村长那时应该见过我。”
村长恍然大悟般拍拍脑袋:“原来如此。难怪这么面熟呢!”他招招手,“我们进村吧,乡亲们已经准备了酒菜,就等着你们来了。”
本来躲在后面的小孩子,嬉闹着转身,嘴里咕哝不知说些什么,一边往后看,一边带路往村子方向跑去。
石璎璎和严嘉两个女人,相视一笑,都有着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这两日以来的波折,本来对这段旅程不做期望,不想原来会有惊喜。
大山里苗族村民的朴实热情,深深感染了她们这些都市人。
齐临也显得很高兴,一边走一边四处观望周遭地形,连脚步都带着轻快雀跃。
唯独傅平仍